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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张家的铺子虽然不错,但是四千两有些贵了,若是能压压价,三千五百两应该能到手。
倒是那几个想低价买铺子的人有点麻烦,若他们势在必得,三千五百两她不一定能拿下,而且,她也不想便宜了张家的人。
向小朱道谢后,莫颜请他找的那人继续留意张家的动静,她这边得跟李忠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想个好办法,用三千五百两银子一举拿下那间铺面。
晚上,李忠从地里回来,听了莫颜的打算,便说道:“张家的铺面地段好,想买的人肯定不少。张富贵找到那些生意场上的朋友,无非是想看在过去交情的份儿上,指望他们能出个好价。可那些人压价压的厉害,张家肯定不会贱卖。若我料想的没错,过几天张家就会张贴卖铺面的告示。就算现在我们捧着银子去买,他也不会卖给我们。”
莫颜听完,觉得这番分析很有道理,便按捺下心思,等待张家的动作。
果然,眼见那些所谓的朋友没有提价的意思,张富贵气愤之下,在铺面的大门上贴了买卖告示,上面并没有明码标价,若有购买意向,要到张家面议。
得到这个消息,莫颜让小朱安排的人继续盯着,若是能打听出那些人出的价格就更好了。
张家的铺面的确有不少人想拿到手,自告示贴出去后,张家进进出出来了不少人,但是这些人都想趁着张家落难,压低价格占些便宜。
张家虽然急着脱手,但是也不愿意三千两就卖掉。
得知那些人最多只肯出三千两,莫颜心里有底,在跟李忠商量之后,决定请刑掌柜帮忙,买下张家的铺面。
她一个才十四岁的姑娘家,镇不住张富贵这样的老油条,李忠与张家的人有恩怨,去了不合适,刑掌柜是做生意的,应付张富贵不在话下,由他出面的话,想来会容易许多。
打定了主意,莫颜本来想多准备一些礼物送给刑掌柜,只是她和刑掌柜的来往最先是基于她跟颜君煜的合作,后来来往的次数多了,倒是有了一些的交情。以前过去,就是送些蔬菜野味,现在有事相求就准备厚礼,到底显得市侩了些,等事情办成了,再送一份厚礼倒是合适一些。
想到这里,莫颜便从空间里拿出一小坛白果酒,就让李忠送她去了汇贤居。
到的时候刑掌柜正在三楼招待贵客,等他下来了,莫颜连忙递上白果酒,并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这个……莫姑娘稍等片刻,容老朽上去跟主子说一声。”刑掌柜笑眯眯的接过酒坛,拎着就上去了。
莫颜愣了愣,原来所谓的贵客就是颜君煜啊!
没过多久,刑掌柜就下来了,对莫颜低声道:“主子知道莫姑娘来了,想请莫姑娘上去叙叙旧,那铺面的事,老朽这就去趟张家,一定替姑娘办妥。”
莫颜一听,心知拒绝不过,便连声向他道谢,随后跟他一起上了三楼。
三楼十分安静,莫颜走在刑掌柜的后面,只能听到两个人细微的脚步声。
待刑掌柜在一雅间门口停下,曲起食指轻轻地叩响了门,里面就传来了颜君煜叫进的声音,声调懒洋洋的,像是刚睡醒似的。
刑掌柜悄无声息的推开门,对莫颜做了个‘请’的手势,待莫颜进去后,又把门关上了。
莫颜进去时,颜君煜正面对着窗外,在他身旁侍立着的是贴身侍从观鱼。
许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萧睿渊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在看到她的瞬间,脸上荡起一抹妖冶的笑容:“小丫头,大半年不见,倒是长成标致的大丫头了。”
这话发自颜君煜的内心,也没有调戏的意味。第一次见面,莫颜只能算是黄毛丫头,这一年她吃的好喝的好睡的好心情好,身量跟着抽高了不少,五官也长开了,的确是个模样标致的大姑娘。
莫颜眼角一抽,朝他福了福身,便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颜小公爷,嗯,风采更甚从前。”
颜君煜听了这句恭维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些,丢给莫颜一个‘眼光不错’的小眼神,便给她倒了一杯亲手泡的茶,然后又提起刚刚刑掌柜拿上来的白果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端起酒杯,艳色的薄唇浅浅的抿了一口,闭眼细品一番后,大赞:“这酒不错,小丫头,下次给爷多带几坛过来。”
莫颜唇角抽了抽,这家伙倒是不客气,一开口就要几坛。上次进山摘的白果,她统共就酿了五坛而已,现在就算去山里找,那些白果也已经落地烂掉了。
见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得不亦乐乎,莫颜睁着眼睛撒谎:“这种已经没有了,若是小公爷喜欢,梅子酒可行?”
“梅子酒?梅子酿的酒?”颜君煜挑了挑眉,指着杯子问道:“那这种是什么酒?”
“白果酒,从山上摘下来的一种坚果酿成的,须得进入深山才找的到。”莫颜实话实说,暗示他得来不易,让不要再惦记了。
颜君煜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你年纪小小,竟然会用坚果酿酒,你家以前是酿酒的?”
莫颜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瞎编:“不是,乡下人都会酿米酒什么的,我就用酿米酒的法子酿的,多试几次就酿成了。”
颜君煜闻言,便没再多问,又端起酒杯,细细的品味了一番,越喝越觉得回味无穷,这感觉,倒是跟以前这丫头送过来的菜蔬有些类似。
“对了,小强说你要买铺面,你打算做什么生意?”一杯酒下肚,颜君煜突然关心起莫颜买铺子的事。
听到‘小强’这个称呼,莫颜的唇角抽了一下:“就卖些自家地里出产的东西,粮食蔬菜什么的。”
她不予多说只简单的提了一句,想起这人还是小花的主人,便转移了话题:“小花在我家待了大半年了,你再不把它领回去,它该把你这个主人忘了。”
颜君煜怔了怔,一丝怅然飞快的从眼底划过。他无所谓的笑了笑,用万分嫌弃的语气说道:“不回来更好,你要是看得上,就养着它吧,这家伙看大门倒是不错。”
莫颜万分无语,心里很为小花抱屈。再怎么样,小花也陪伴他好些年,就算贪吃了些,脾气大了些,总有感情吧,现在竟然说丢就丢了。
颜君煜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替自己辩解了一句:“雪狼有灵性,小花虽然跟着爷长大,却没有认爷当主子。既然它喜欢跟着你,你又能轻易地使唤它,想来在它心里,你才是它的主子,那你便好好待它就是。”
莫颜愣了愣,显然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看着她呆呆傻傻的模样,颜君煜有些好笑:“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以后就不要再想着把小花送回来,它要是知道了,会很伤心的。”
说到最后,心里的怅然越发浓烈。小花的母亲在冰天雪地里救了他,给了他温暖,纵然一开始养着小花是为了报答它母亲的恩情,可是相处了这么多年,他早就把小花当成亲人了。
现在就这么把它交给另一个人照顾,就算知道这个人会把它照顾的很好,却还是忍不住担心。
颜君煜的这种心情,就跟慈父嫁女儿似的,纵然知道莫颜靠得住,还是忍不住担心她会照顾不好小花。
“小公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它的。如果以后它想再回来找您,我也不会拦着。”
莫颜不知道颜君煜的想法,十分郑重的向他保证,心里能为一直跟小花生活在一起而高兴。就算平时嫌这嫌那,但她的确是喜欢这个贪吃又傲娇的家伙的。
颜君煜心里不好受点点头,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打算,莫颜也沉默下来。本来想跟颜君煜告辞离开,见他神游在外,似是在回忆什么,便没有出声,只是盯着窗户外面,心里盼着刑掌柜已经同张家把铺面的事情谈妥了。
莫颜期盼成真,一个半时辰后,刑掌柜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字据。凭借这张字据,莫颜就能找张富贵去衙门把铺面过户到自己名下。只是张家说铺子里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干净,得等两天才行。
刑掌柜不愧是做生意的好手,铺面的价格比莫颜预算的还要低,只花了三千三百两银子。莫颜连忙拿出三千三百两银票,亲手递给了刑掌柜,对他谢了又谢。
刑掌柜也没有客气,笑眯眯的接过银票,偷偷地说道:“莫姑娘家中可还有那白果酒?刚才主子就赏了老朽一小杯,刚品出味儿就没有了。”
看了他这副垂涎的模样,莫颜抿嘴一笑,到底在颜君煜面前撒谎了,不好再跟他说有,便只说没有白果酒,倒是可以送几坛梅子酒过来。
刑掌柜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不过那白果酒如此好喝,想来梅子酒也差不到哪里去,便欣然的向莫颜道谢。
从汇贤居出来,莫颜就跟李忠直奔张家。铺面自然是早些过户到自己名下才安心,以张家那些人的德行,谁知道会不会耍花招,用同样的法子把铺子再许诺给别人,然后带着昧来的银子跑路?
不得不说,莫颜真相了。
当二人来到张家时,正巧有个身着绸缎,像是富裕人家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兴奋地从张家出来,看到莫颜李忠,朝着他们得意洋洋的哼了哼,随即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莫颜心里闪过一抹疑虑,她看向李忠,就听到李忠先开口了:“颜丫头,事情有些不对劲,待会儿无论如何,也要让张富贵去衙门过户。”
“我知道了李爷爷。”莫颜慎重的点点头,便上前敲响了张家的院门。
开门的是张明,看到俏生生的立在门口的莫颜,他愣怔了片刻,正待问她有什么事,就看到了站在落后莫颜一步的李忠,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定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莫颜皱了皱眉,把门推开,直接从张明的身侧走了进去,李忠紧随其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啊——你这个老不死的绝户跑来做什么?是不是又想来找我张家的晦气?滚,赶紧给老娘滚,我张家不欢迎你!”
一道尖锐的叫骂惊醒了张明,他连忙把院门闩上,急匆匆的冲回了屋里,就看到亲娘胡氏正一脸怒意的指着他的前丈人。
此时,屋子里只有坐在上首一言不发的张富贵,正在撒泼的胡氏,以及刚跑进来的张明,姚桃花跟孩子并不在家。
对于胡氏的怒骂,李忠站在那里似是没有听到,只是藏在袖子下的手狠狠地握成了拳头。
莫颜却听不下去了,冷冷地盯着胡氏道:“嘴巴还是积德的好,小心去了地府被阎王打下拔舌地狱。”
胡氏一听,肺都气炸了,瞬间把矛头指向了莫颜:“你这个小贱货,敢诅咒老娘下地狱,看老娘不撕烂你的乌鸦嘴。”
说着,她矮胖的身子就朝着莫颜扑了过来,伸出了指甲尖长的手。
莫颜不耐烦跟一个无知泼妇计较下去,在她扑过来的前一瞬,灵活的退到了一旁,李忠趁人不注意,悄悄地伸出一只脚。
“哎哟!”胡氏冷不丁的被绊倒,摔了个结实,扑在冷硬的地上哀叫不止。
“娘——”张明连忙扑了过去,将胡氏扶了起来:“娘,您没事吧?”
“儿啊,娘的脚脖子怕是摔断了,你快去,快去替娘打死这个小贱人。”
胡氏哀哀叫着,老胳膊老腿的,这一跤摔的不轻,不想着请大夫,却不依不饶的叫嚣着要收拾莫颜。
莫颜摇了摇头,胡氏的奇葩程度跟莫洪氏有得一拼,也难为当初李姑姑忍受了她这么多年。
这次专门为铺子的事来的,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个愚蠢的妇人身上,于是直接从袖袋里拿出字据,展开后递到了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的张富贵面前,很不客气的说道:
“这个张老板该认识吧?就是刚才汇贤居的刑掌柜跟你签订的,我是铺面真正的买主,等不及两天后过户,今天张老板务必随我去衙门把事情办了。”
原本一动不动的张富贵这才有点反应,他一双老眼盯在字据上,看到落款处他跟刑掌柜各自的名字和手印,不用细看就知道这字据是真的。
他眼里闪过一抹精光,随即沉沉的说道:“老夫已经说过,铺面的东西还没有规整好,需得过两天才能去衙门过户。”
莫颜冷冷一笑:“现在过户,我留两天时间让你们规整。总之今天必须去衙门,如果你赖着不想去,我也只能上衙门告上一告了。”
张富贵一听,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愈发阴沉:“你这是不信老夫?那老夫把银子退给你,这铺面不老夫卖了。”
莫颜一听,就知道之前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这张家的确有鬼。
想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更冷了:“张老板这是不想交铺子了?行,我现在就去衙门,请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我倒是想看看那些付了银子,却拿不到铺子的人愿不愿意放过你张家。”
话音一落,整个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张富贵眼神一厉,却闪烁着心虚不安,扶着胡氏的张明更是脸色发白,有些站立不住,而胡氏也止住了叫骂,目光闪烁的盯着模样,想发作又不敢上前。
张富贵很快就回过神来,指着莫颜色厉内荏的叫道:“满嘴胡言!这铺面我就卖给了你一个人,你不愿意缓我张家两天,也不必用这样污蔑我,小心我去衙门告你。”
“嗤!”莫颜嗤笑,目光里含着嘲弄,就见张富贵一张老脸气得又青又白。前世生长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层出不穷的诈骗手段就算没有亲身经历过也听说过,张家这点小手段,还真不够看的。
“张老板,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我只是想要铺子,其他的事情不会掺和,识相的就随我一起与衙门过户,想硬撑着,你也得看你张家现在撑不撑得起来。”
一番话说完,张富贵的脸色又是一阵青一阵白。胡氏长嘴想骂,被张明急急地拦住了。他娘不懂,可是他懂,他爹做的事情要是被抖落出去,他们一家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张富贵死死地盯着莫颜,咬了咬牙说道:“你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怎么可能?
莫颜心里如此想着,面上却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当然,只要今天你把铺子过户到我名下,其他的随你怎么折腾。我跟那些人非亲非故,那些人如何又不关我的事。不过,我这人嘴巴虽然严实,可是没有好处的事我可不干,张老板想我保密,总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张富贵被这番冠冕堂皇的话气得倒仰,却毫无办法,他冷冷地盯着莫颜,恨不得吃了她:“你想要多少?”
莫颜伸出两根手指,笑得格外灿烂。有便宜不占是傻蛋,更何况,这便宜她也不会白占。
张富贵一看,气得险些喷出一口老血,“两千两?你休要狮子大张口!”
莫颜一听,无所谓的笑道:“不愿意就算了,本姑娘也不缺这两千两,就是不知道张老板骗来那么多的银子,以后还有没有命享受。”
听到这番威胁,张富贵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可是他的胆子还没有大到杀人灭口的地步,只能乖乖的数出两千两银票,心似滴血的甩给了莫颜。
在胡氏杀人的目光中,莫颜悠悠的数出一千两银票递给了身后的李忠:“李爷爷,这是张家折算给李姑姑的嫁妆银子,您可得收好了,别辜负了张家的一番‘心意’。”
看着莫颜脸上不容推辞的神情,李忠伸出双手,颤抖的接过了一千两银票,低着头飞快的抹了一把脸。
不为这一千两,就为莫颜对他们李家的这份用心。
眼睁睁的看着莫颜随手就把一千两银子送给了李忠,张家三口的心都在淌血。胡氏恨不得扑过去,从李忠手里抢过那些银票,那都是他们张家的银子啊!
不管张家的人脸色如何难看,如何猜度莫颜跟李忠的关系,在莫颜的催促和威胁下,张富贵不得不拿着房契,跟莫颜一道去了衙门。
在经过一些列繁琐的手续后,张家的铺面终于归在了莫颜的名下。原本莫颜打算归到馨儿的名下,留给她以后当嫁妆,只是馨儿不在,她不能代她签字画押,莫颜只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从衙门里出来,一张老脸就没好看过的张富贵盯着莫颜威胁道:“希望莫姑娘说话算话,不然我张富贵就算拼了所有,也不会放过你。”
莫颜翻了个白眼:“铺子都拿到手了,我管他们多事情做什么,需不需要我指天发誓啊?”
张富贵一听,冷冷一哼,又瞪了李忠一眼,袖子一甩就气冲冲的走了。
“颜丫头,就任他继续骗人?”见人走远了,李忠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不认为莫颜会为了两千两银子就为张家保密。
莫颜回过头,笑的意味深长:“张家的人那么讨厌,像我这么善良,又富有正义感的人,怎么会任由他们继续逍遥害人?”
李忠眼皮跳了跳,默默的为张家点蜡,可心里的那股大仇得报的畅快是怎么回事?
再次来到汇贤居,莫颜找到小朱,让他多找几个人继续盯着张家的动静,并细细的交代了一些事情。
小朱虽然不太明白,但是这件事也不难,况且莫颜给的报酬十分丰厚,他认识的那些人肯定愿意干这轻松又不犯法的事。
莫颜揣着新房契,心情颇好的坐上马车,跟李忠一起回到了柳杨村。
虽然买了铺子,家中的银子只剩下三百两,但是家中的米粮不缺,花费不了多少,等铺子开起来,家中就有进项。再则现在木行每个月还有五六十两的分红,就算急需用银钱,空间里那么多珍贵的药材,也能换回不少银子了。
至于从张家要来的一千两‘封口费’,这种不义之财她并不打算用。等以后有需要,就拿出来做好事,算是替贡献这些银两的人积善行德了。
晚上小花又是一身狼狈的从山里回来,待它吃下两大盆汤汁拌饭,莫颜搂着它万分同情的说道:“你主人不要你了,他把你送给我了,你要是伤心,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本以为惨遭抛弃的小花,多多少少会有些失落,甚至会掉两滴泪花,哪知这家伙朝着莫颜就翻了个大白眼,趴到小木屋大脑袋一歪,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莫颜:“……”
敢对她这个新主人翻白眼,还想不想喝灵泉水想不想吃空间鸡了?很想掐死它有没有?
两天之后,小朱再次登门。
被人用一副崇拜的目光盯着,莫颜有些不自在,她咳了一声问道:“小朱哥,可是张家的人被抓了?”
小朱一听,眼神愈发的明亮,“莫姑娘果然神机妙算!今天天将亮时,张家人鬼鬼祟祟的拿着细软包袱想逃跑,那些盯梢的人就按照姑娘的说法,把人拖住了,又叫了那些买铺面的老板,原来这张家竟是用铺面‘作饵钓鱼’,现在这一家子被七八个老板告到了衙门,要他交出铺面呢。”
莫颜听完,觉得跟自己料想的不多。现在就单看那些人想怎么处置张家了,反正白纸黑字的新契在她手中,铺子谁也抢不走,接下来的事情她就不掺和了。
这件事,多亏了小朱和他找的朋友帮忙,莫颜也不会亏待了他们,便拿出了五十两银子,给小朱二十两,其余的三十两就让那些人分了,哪知小朱竟然不要!
小朱笑呵呵的说道:“那几个上当受骗的老板给了他们许多谢银,我来的时候他们就说了,多亏姑娘他们才得到这么多的好处,这银子他们就不能要了,还给我分了一些呢。”
莫颜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小朱找的那些人倒是不错,以后说不定还有用的找的地方,于是又把五十两银子推了过去:“那些谢银是他们该得的,我这份自然不能落下。要是他们不收,还请小朱哥用这些银子摆一桌,算是我对他们的谢意,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也好张这个口。”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小朱不好再拒绝,却只收了三十两,剩下的二十两说什么也肯不要。三十两银子,够在汇贤居摆两一桌上好的席面呢!
莫颜见状,便把那二十两银子收了回来,留小朱在家里吃了饭才放他走。
没过几天,衙门就派来了两个衙役,说是张家欺诈一案,需要莫颜走一趟。
铺子是合法所得,莫颜知道这只是走个过场,安慰了众人后,就跟着衙役去了衙门。
莫颜到时,张家包括姚桃花在内的四个人已经跪在了冰冷的地上,一旁站着的是几个受骗的事主。
京兆尹没有难为莫颜,只让她把买铺子的过程说一遍。莫颜便老老实实的说了,当然,跟张富贵之间的交易自然不会说。
只是,不知道张富贵是怀疑莫颜捣鬼,才让他们一家逃跑被发现,还是想拉人下水,自己把那交易说了出来,想让莫颜惹一身腥。
莫颜又岂会如他的愿,只咬死了不承认。反正这事张富贵没有真凭实据,张家其他人作证根本不算数,而张家却是犯过好几次事,一时心急想拉无辜的人下水也很正常。
再则莫颜是以正常的市价购入的铺面,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京兆尹也只能认为是张家不甘心,胡乱攀扯他人了。
莫颜平安无事的回到家中,张家就没这么幸运了。在公堂上,张富贵一人担下了所有的罪责,并把骗来的共计两万四千两银子还给了被骗的人。
那张富贵也是个能人,在公堂之上,抱着他才一岁大的小孙子向事主们磕头认错,只希望他们能原谅他一时糊涂,饶他一条老命。
那些事主见他一把年纪的确可怜,想到自家也有这么大的小孙孙,现在银子也讨回来了,便不予深究,就当积德了。
最后,张富贵被打了三十大板,只判了十年牢狱没有被流放。至于张家的其他人,因为知情不报,被打了几板子就放了。
对于这个结果,莫颜还是比较满意的。她虽然瞧不上张家的人,但是跟他们也没有深仇大恨。现在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以后应该不会再出来祸害人了。
为了能让铺子早日开张,莫颜让李忠继续盯着开荒的事,自己则铺子家里来回跑。除了请人装修铺面,还要寻摸合适的仓库,不然空间里的那些粮食要怎么弄出来?
铺面的面积比较大,前堂和后堂加起来超过了八十平米。先前前堂被张家用来卖米粮,后堂就是暂时储备粮食的仓库,还有个小厨房可以做吃的。
莫颜让人把前堂和后堂之间的那堵墙扒了,整成了一个宽敞的大间,就厨房还保留着,以后李忠守着铺子,自己也能做口热乎饭吃。
大门两边的墙也拆了,请木行的人来量了尺寸,做成那种伸缩门。这样门一开,屋子里敞亮敞亮的,即便客人站在门口,摆放的东西也能一目了然。
把装修的要点和细节跟装修的工人仔细的交代清楚后,莫颜便开始寻摸仓库。
现在莫家的地里还没有出产粮食,没办法把空间里的粮食混在其中运到铺子里卖,莫颜只能像之前给难民营运菜粮那样,租个屋子,把空间里的粮食堆在里面,让李忠拿到磨坊去加工,再放到铺子里卖。
只是这么做,李忠怕是会多想,以为自己不信任他,才不肯把采购粮食的事情交给她办。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等家里的地种出粮食就好了。
找的地方也必须相对隐蔽,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好在城内有不少仓库可以租赁,这些仓库大多是南来北往的客商用来存储货物所用。
通过牙行,莫颜找了好几天,最终看上了一间面积约五十平的小仓库。这间仓库在整个仓库区最靠边的位置,附近每天都是进进出出的货物,有没有货物运到这件屋子,只要不是有人特意盯着,就不会察觉出不对来。
除了位置距离铺子有些远,其他的莫颜都很满意。租金也不算贵,每个月二两银子,她直接付了一整年。一年后,这个地方就用不到了。
仓库找好了,铺面装修的事情还是要盯着点才放心。李忠每天一早就把莫颜送到城里,要是下午来不及接,莫颜就自己叫车回去。中午她就去莫清泽那里烧饭吃,这让韩之蕴高兴地不得了,每天中午跑过来蹭饭。
置地买铺子的事,都没有提前告诉莫清泽,莫清泽知道后,倒是没有批评她乱做主,只是问家里的银子够不够花,甚至还想搬到书院里头住。
父亲的开明和信任,让莫颜很高兴,却看得韩之蕴直咂舌。
韩之蕴既感叹同窗好友的开明和一片慈父之心,又羡慕他有个能干的好女儿,愈发遗憾自己没能提前生个儿子出来,不然这要是结成了亲家该多好啊!
……
转眼就到了十月底,天气越发的寒冷,得穿上厚厚的棉衣棉裤才不会冷。
这时,莫家的铺子已经装修好了,空间里的粮食也被莫颜提前堆在了租来的仓库里。李忠把该加工的加工后,就运到了铺子里。除了稻子、小麦和玉米,还有小米、红豆、绿豆等五谷杂粮以及鸡蛋。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十月三十那天,铺子开张。
十月二十八日这天下午,李忠急匆匆的赶着马车去长山书院接莫清泽。每个月的月底,是长山书院放假的日子。
莫颜特意把铺子开张的日子定在十月三十,就是为了让一家人能都到场。
可是莫清泽回来后,却带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巴人族的大军半个月前侵犯大楚的边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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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饿,但是更困,更想睡觉,眼睛都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