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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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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妓当自强:四

    “你叫什么名字?”

    问话的是军中主簿,正六品,也算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如同公司里的行政主管,无非是负责人事和后勤等方面的事物。每次有新丁入伍,登记手续自然是免不了的。

    乔遇安报上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安自在。”

    主簿又问:“何方人士?”

    “涼永。”

    主簿人一怔,执笔的手一顿:“你说的可是耶罗国的首都涼永?”

    乔遇安点头:“正是。”

    主簿看向他的目光充满探究,一个亡国之人,投靠其他国家入伍当兵,并不奇怪,可是偏偏投靠把自己国家灭了的死对头,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乔遇安看出对方心中所想,无所谓地笑笑:“树倒猢狲散,我只是顺应时势罢了。”

    主簿看着他,目光里又多了显而易见的轻蔑。

    “那你现今家在何方,家中有何亲属?”

    “无亲无故。”

    主簿把乔遇安的资料记下来,又拿来一块小小的竹牌,提笔写下安自在三个人,嘱咐他务必随时随地带在上身。乔遇安看见竹牌背面刻有标记,心知这东西便是当兵的凭证,如果有一天他壮烈牺牲了,甚至死时面目全非,至少还有这块东西证明身份。

    乔遇安把竹牌收入胸襟里,不知怎么的,心情有点复杂。

    他扯扯嘴角,自嘲地想,如今自己勉强也算得上是一个军人了……

    因为霍将军的一句话,乔遇安从此脱离苦海,成为一个跑腿打杂的小喽啰。

    这事别人看来肯定奇怪,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军营里的人多了去了,即使再怎么缺人,也不会挑一个军妓给自己跑腿吧?当然,肯定有不少人猜想,也许乔遇安伺候功夫一流,所以被霍将军收为己用,但绝对没有一个人敢把想法说出口。

    乔遇安在观察霍将军的同时,对方也在观察他,半个月后,双方得出结论。

    霍将军说:“你这人有点意思,本性不坏,心术不正。”

    “将军过奖了。”乔遇安递上热毛巾:“您老更有意思,大智若愚,又熟知人情世故之道。”

    “兔崽子,你这是拐着弯骂我老奸巨猾呢?”

    “不敢不敢,我是称赞你老谋深算。”

    霍将军撸了一把胡子,哼哼唧唧道:“别当我老糊涂了,你这家伙是个装模作样的白眼狼,不发狠则已,一发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乔遇安无言以对:“呵呵。”

    伺候霍将军睡下以后,乔遇安一天的工作也就结束了,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但他并不急着回营帐里安歇,而是到处瞎转走走看看。

    军营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要找到一处没有人的清静地方,倒也不容易。乔遇安来到粮仓后方的空地,扭扭脖子,做了一个拉伸肢体的动作,然后脱掉上衣,身体往前倒,单手支地,是一个标准的俯卧撑姿势。

    他锻炼身体,有一半原因是无聊,另一半原因,是被营里肌肉蓬勃的汉子们刺激到了。

    这次他穿进了一副好皮囊里,要高度有高度,要韧劲有韧劲,灵活性也很好,每天花上一个时辰练练,不久就能拥有钢条般精瘦的身材。而且现在又是天下大乱的局面,也许哪一天会被送到战场当炮灰,为了小命着想,强化身体也是必须的。

    乔遇安两手轮流撑地,一口气不歇地做了上百个俯卧撑,站起来时,已是大汗淋漓。

    他抹了一把汗,对着不远处的观众笑笑:“怎么来了也不吭声。”

    赖宝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他,还是不吭声。

    自从发现乔遇安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他也每天准时报到,只是通常一言不发的看猴戏,顺便带上一碗凉水,偶尔会带上一些私藏的花生米。

    乔遇安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抬高腿架到树干上,继续锻炼。

    赖宝找了块干净的石板坐下来,天太黑了,他只能隐约看见那人的身影,像皮影戏,一举一动都极具张力。他们之间的对话少得可怜,一天晚上说不到十句,彼此都习惯了这种无声的相处模式,也不觉得尴尬。

    “我渴了。”乔遇安说。

    赖宝哦了一声,打开脚边的食盒,端起一个圆碗送过去。

    乔遇安喝一口,是红薯糖水,敢情这家伙今天又给自己开小灶了。

    他摸摸少年的脑袋:“真贤惠,以后有东西留着自个吃,你太瘦了。”

    赖宝又哦了一声。

    乔遇安没好气地翻翻白眼,这话他说过很多次,自己都说得没意思了。

    他知道少年的日子不好过,否则怎么会是一脸菜色的模样,只是他自己也强不了多少,虽然有霍将军这棵大树遮荫,但是异样的眼光和冷嘲热讽少不了。

    除此之外,还时不时有人找麻烦。

    那个人就是王八,自从乔遇安当上杂务兵后,他不能硬来,求欢不成反而心生怨恨。

    这天晚上,乔遇安刚刚锻炼完毕,和赖宝一起并肩往回走。

    剧烈运动过后,冷风一吹,凉凉的,很宜人。

    赖宝绊了一下脚,不经意撞上乔遇安的肩膀,随即抓住对方的胳膊。他抓到了一手仍然紧绷的肌肉,滑腻而冰凉,那是热汗凉在了寒冷的空气中。乔遇安扶住他,顺便问一句没事吧?赖宝愣了很久,才缓缓摇头。

    两人正走到有火光的地方,迎面就碰上了王八,那满脸的大胡子,一眼就认出来了。

    王八一看见乔遇安,本来喝酒喝红的脸色更红了,眼睛直盯对方汗津津的胸膛。

    乔遇安被猥琐地视奸着,冷冷说:“滚开。”

    “哟。”王八怪叫了一声:“傍上大将军了,也不用这么对待老相好吧?来,陪大爷玩玩,又不是第一次了,装什么三贞九烈。”他说着就踏上前,对乔遇安毛手毛脚。

    乔遇安最烦这种没品的流氓了,一巴掌拍上去:“听不懂人话?滚。”

    王八捂住脸,一时懵了:“你敢打老子……”

    “打你又怎么了,王八蛋,还手啊,大不了一起挨军棍。”

    王八是想还手,拳头都举起来了,但是看着乔遇安挺胸站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地仰头,脖子修长,突出的喉结和锁骨在火光中泛着水光,他怂了。

    乔遇安切了声,抬脚越过王八,大摇大摆走了。

    王八一直盯住那矫健的背部曲线,而忽略了另一双死死盯住自己的眼睛。

    后来,乔遇安发现王八这人就是个贱种。

    王八每次看见自己,免不了粗言秽语纠缠一番,然后挨了骂,又会勃然大怒。有时气得脸都黒\了,一副要把他剥皮拆骨的模样,但是下次见了还迫不及待跑过来,绕一大圈也要绕过来,好像存心找气受似的。

    乔遇安骂他都骂到词穷了,扶额,大哥,你其实是抖M吧?

    在王八眼里,是一万个看不起乔遇安的,军妓就是军妓,爬上了将军的床还是军妓。

    他喜欢玩男人,更喜欢拉帮结队的一起玩男人,可是越来越后悔,当初真不该叫上那么多人。因为狼多肉少,他这个把乔遇安拖回军营的功臣没尝到多少滋味,却反而更加惦记上,真想好好再玩一次。

    至于猥琐不猥琐,下流不下流,那得看面对什么人。

    所以他理直气壮地猥琐下流着,并且还打算一直继续猥琐下流。

    夜深了,白天闹闹嚷嚷的军营安静下来。

    基本上该睡的都睡了,不能睡得继续守夜巡逻,这个晚上,看似和平常无异。

    直到三更时分,最是酣然入梦的时候,突然间,兵荒马乱尖声四起。

    ——他们遭到夜袭了!

    敌军借由夜色掩护,派出骑兵奇袭北大营,来势凶猛,手起刀落见人必杀。

    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那些铁甲骑兵仿佛凭空冒出来,一下子,就让北大营里方寸大乱。

    王八惊醒之后,连鞋子也顾不上穿,一边大喊叫醒营帐里的其他人,一边摸黑抄起了铁制长矛,一马当先地杀了出去。外面很乱,厮杀无处不在。

    王八当兵的日子不短,一瞧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奋起抗敌。

    他连续把两个骑兵捅下马,第三个,他捅歪了,被敌军的马迎面撞上,整个人飞出两三丈远。王八躺在地面,老半天动弹不得,等他好不容易坐起来,只感觉到五张六腑都痛得移位了。

    这时候,忽然有一只手从后方伸出,捂住了王八的口鼻。

    与此同时,一把粗糙的柴刀出现在眼前,刀锋被磨得异常雪亮,正对准他的咽喉。

    王八吓得呆若木鸡,连反抗也忘记了,军营里纷纷扰扰,压根没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情。身后那人摆明要取他性命,下手又快又狠,横刀抹下去,保证让他脑袋和脖子分家。

    然而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那人愣了愣,手一偏,削掉了王八整只耳朵。

    当王八像野狗似的打滚嚎叫,周围已不见人影,只剩一滩血和一块肉。

    夜袭发生以后,乔遇安很没有志气的当个懦夫,第一个念头就是该如何保命。

    对,管他三七二十一,哪怕军营里血流成河,先躲起来再说,等到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他才出来慢慢收尸。可是到处乱糟糟,他抱头鼠窜躲躲藏藏,无意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小宝儿!”乔遇安大叫。

    不一会,赖宝便朝他跑了过来,不停喘气。

    少年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四周都在打打杀杀,火光晃来晃去,那副瘦巴巴的身体看起来格外的脆弱无助,简直像狼群里的小羔羊、狮群里的小兔子,完全不堪一击!

    乔遇安叹一口气。

    他本来没想当好人,刚刚情急之下才叫了出口,既然不叫都叫了,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又怎么好意思撒手不管对方。乔遇安拖起赖宝就往暗处跑,后来他还嫌对方跑得慢,干脆直接扛到肩膀上,扛大米般的扛着跑。

    赖宝乖乖地趴在他肩头,颠簸中,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他低垂脑袋,看着地面,以及自己沾血的手掌。

    乔遇安一口气跑到平时锻炼的地方,粮仓建在军营后方,加上有人把守,藏身最适合不过了。他甚至还得意洋洋,多亏自己早有准备未雨绸缪,现在扛着一个小家伙,照样游刃有余地拔腿狂奔。

    可是很快他便发现,太过得意了,是会遭天谴的。

    此次夜袭,敌军就是冲着这里来,他们目标只有一个——放火烧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