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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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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喜的话音落下,良妃的表情一怔,但很快又恢复自然,她扫了一眼后面一排的侍卫,笑着说道:“如此,福公公便稍等片刻,本宫去换身衣裳,梳洗一番便来。”

    福喜恭顺着垂着眸,小声道:“娘娘请。”

    微微抬着下巴,良妃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由一旁的乳娘搀扶着,转身回到了寝宫内。

    她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

    只是,心里纵然有百般的不安,但是燕帝已经派了福喜亲自过来传召她,此时她若是推辞不去,便是抗旨,而且也是心虚的表现。

    因此,在稍稍平缓了思绪之后,良妃便换了一身艳色的华服,又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端着妩媚的笑容,起身走出殿外。

    随着福喜的脚步,一路上,良妃的心情都是极为忐忑的,佯装着镇定,她假意地询问道:“福公公,这么晚了,不知陛下因何事传召本宫去凌霄阁?”

    “回禀娘娘,老奴也不知。”福喜恭敬的回应道。

    神色一暗,良妃的脸色十分不悦,但是福喜是宫内的大总管,又是贴身伺候燕帝的,尽管她心里有千般的怒火,亦无法发-泄出来。

    一直静默着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这时,良妃的脚步不禁变得有些缓慢。

    由于方才福喜催的急,良妃根本还未来得及让人备好辇车就出发了,她自小便娇生惯养,入了宫之后,出行更有辇车代步,哪里亲自走过这么长的路,这会儿脚早已经酸的不行了。

    察觉到良妃的脚步慢了下来,福喜便停下脚步,然后侧过身,低声提醒一句:“良妃娘娘,请您稍微快些,陛下还在等着您呢。”

    闻言,良妃勉强地笑了笑,而后点头道:“本宫知晓了。”

    强行支撑着自己,良妃咬着牙加快了脚步,但她刚刚换了一身华服,后面的衣摆较长,如今,因为她的动作过于猛烈,以至于她刚刚迈步,就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在地,索性,一直虚扶着她的宫侍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这才免得她在众人面前出了洋相。

    一路咬着牙,勉强支撑到凌霄阁内,在踏入正殿前,良妃就连忙收起自己脸上因为酸痛而变得有些扭曲的神情,重新恢复妩媚动人的模样。

    “陛下。”

    良妃的人还未进-入正殿,她娇柔的声音便已经先行传到,随着这道声音落下,她已然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踏入殿内。

    一入殿内,她便笑着,给燕帝行了礼,“臣妾参见陛下。”之后,她又转头,对着一旁的燕文灏问了个安:“二殿下。”

    在行礼问安之时,她的余光也借机,审视了一番此时殿内的情况,她的目光先是越过了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思若,而后又转过了贤妃和德贵妃,最后才落在燕帝身上,眼神娇柔,勾人神韵。

    此时,在看到德贵妃和贤妃都在之后,良妃内心的忐忑和不安才稍微有些消减。

    她以为,这会儿思若还未招供,而贤妃和德贵妃二人,同自己一样,也是燕帝传召过来问话的。

    重新扬起自信的微笑,良妃眨眨眼,疑惑地询问道:“陛下,您传召臣妾过来,是为了何事?”

    燕帝盯着良妃看了一会,随后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思若,出声质问道:“爱妃可认识此人?”他的语气平稳,从他的神情里,亦看不出喜怒。

    良妃闻言,露出一个惊诧的神情,她头都没转,便直接回道:“陛下,这名宫女乃是凌霄阁之人,臣妾怎么会认识?”

    燕帝看了她一眼,冷声道:“良妃,朕且问你,你可知罪?”

    良妃面露惊色,惶恐万分,连忙伏首跪下,委委屈屈说道:“臣妾不知自己犯了何罪,因何事触怒了圣颜,还望陛下名言。”

    “你竟然还装不知道?”

    燕帝把视线凌厉地落向一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思若,怒气满满道:“你可都听见了?如今良妃已到,你将方才你自己所言之事,再说一遍吧。正好,也让良妃也听听。”

    “是,奴婢遵命。”

    先前三个嬷嬷的手段,思若真是怕了,她完全不敢再尝试第二次,于是这时,听着燕帝的话,她低着头,小声道:“陛下英明,刚才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之所以会往二皇子的汤药中下-毒,全是受了良妃娘娘的指使,奴婢手中的毒-药,也是娘娘派人给奴婢的……”

    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话语,思若俯身叩拜,又把事情,交代了一遍:“今日上午,良妃娘娘派人找到了奴婢,让奴婢偷偷将毒药下到殿下的膳食中。”

    “殿下的膳食,一直都是福全公公和多元二人掌管的,奴婢无法近身,因此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后来,在晚膳之后,奴婢终于是找到了一个机会,替陛下熬药的宫女恰好身体不适,让奴婢去帮忙,于是,奴婢便趁机,想将毒-药下到汤药当中……”

    她交代的越是清楚,脸色便越发苍白,说道最后,已经完全没了血色,身子也在颤抖着,同时,她的眼眶也是红红的,眼中更是布满了哀伤和痛苦,还有满满的歉意——

    因为她知道,一旦她把良妃招供了出来,那么,落在淮王手中的,她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便全部难逃一死。

    或许此时,他们已经不再了。

    神情一凛,燕帝一拍桌面,怒喝道:“如此,良妃,你还有何话要说?”

    良妃脸色一变,她跪在地上,眼泪霎时从眼眶中溢出,泪流满面道:“陛下,臣妾冤枉啊。”

    说罢,她又以跪着的姿势往前爬行几步来到燕帝脚边,而后仰起头来,楚楚可怜地为自己辩解道:“臣妾与二皇子虽然同在宫中,但二皇子在凌霄阁养病,深居简出,我们素来少见,更是不曾有过任何交恶,臣妾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竟要下-毒害他?”

    说到这里,她把头一转,在燕帝看不见的角度,恶狠狠地瞪了思若一眼,眼里的杀意和恐吓十分明显,随即,她转回头,信誓旦旦地又继续说道:“这一定是一个阴谋,而宫女所言,必然是有人故意扭曲事实,目的,就是要陷害于臣妾啊,还请陛下您能明察秋毫,还臣妾一个公道啊。”

    良妃哭的伤心无比,她的目光始终柔柔地落在燕帝的身上,里头似有哀求和悲伤,之后她也不再为自己说话,就是一直伤心地哭着。

    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是安静地垂泪,也是梨花带雨,自然是赏心悦目的。

    然而在此时,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思去欣赏良妃的美。

    坐在上头,德贵妃低头,看着良妃哭了一会,冷笑一声,不禁出言讽刺道:“妹妹方才所言,可是在指着本宫与贤妃姐姐之间,有人要陷害与你?”

    刚才,就只有她们二人离开,去审讯过思若,而良妃的话,明显就是针对她们的。

    “妹妹并非是这个意思。”

    良妃一向和德贵妃不和,听了她的话后,故意扮着柔弱,却意有所指道:“我与贤妃姐姐关系一向很好,何况贤妃姐姐是二皇子的养母,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而姐姐你乃是贵妃,要掌管后宫之事已经很累,又怎么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良妃的这一番话中,是话中有话,意有所指,众人都知晓,德贵妃最在意的,便是多年以来,她虽然掌管后宫,手执凤印,但是燕帝却始终不肯册封她为后,让她名正言顺。

    如今,良妃的话,便是指德贵妃一直对庄后心怀恨意,然而庄后已逝,因此便将仇恨转嫁到了燕文灏身上,指使思若下-毒谋害燕文灏,却不想思若失手被抓,于是便灵机一动,将事情嫁祸给她。

    自然是听出了她的话中有话,德贵妃不由冷笑连连,直接指出来质问道:“本宫听妹妹所言,可是在暗喻是本宫有意要陷害于你?”

    良妃没有回应她,只是又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燕帝,“陛下,臣妾确实是冤枉的,臣妾伺候了您这么多年,难道您还不清楚臣妾的为人吗?”

    燕帝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地,一语不发。

    这时,门外跑进来一名太监,太监躬着身,向燕帝行了一个礼,之后出言恭敬地禀报道:“陛下,奴才们已然按照您的吩咐,去往良妃娘娘的寝宫搜查过了,在娘娘的寝宫处,奴才搜到了一包药-物,方才裴御医已然亲自验过,此药物正是宫女思若所下之毒。”

    说完,他就已经把药包呈给了福喜,福喜忙拿回去,交给了燕帝。

    燕帝低头看了一眼,再抬起头时,已然是怒不可遏,他一脚踹开了良妃,厉声道:“证据确凿,良妃,你还有何话要说?”

    听到太监的话,良妃终于是控制不住,身子一软,整个人歪到在一旁,她脸上厚重的妆容已经遮掩不住此时此刻,她惨白无比的面色。

    稍时片刻,她忽然回过神来,往前爬了几步,扒着燕帝的腿,声泪俱下地哀求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仰起头,良妃的双眸中噙满泪水,表情亦是极为哀婉动人:“臣妾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把父亲的死和祖父的入狱全部都归罪在了二皇子身上,心中怀着愤恨,才会犯下这般滔天大错,请陛下看在臣妾伺候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臣妾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