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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节陈随文一家无比清闲,因为亲戚们都在武陵,也就不用走亲戚,打电话拜个年就好了,他们就跟曲乐两口子走动了一下。
向容和去参加了一个小型同学聚会,她当初也是师大毕业的,不少同学毕业后就留在了星城工作,如今都是教育界的翘楚。聚会回来之后跟陈随文聊天:“儿子,你年后打算找什么工作?”
陈随文说:“暂时不知道,找找看再说。”休息快一年了,身体也好了,该上班了。虽然现在这个小说赚的不算少,但他还是没想过像高朝那样专职写文,得找个事做,心里更踏实一些。
向容和问:“你有没有考虑考公务员?”
陈随文看着母亲:“妈,我这性取向去做公务员?我抗压能力再强也扛不住啊。完全不考虑这个。”
向容和一想可不是这样,政府机关里不结婚,恐怕怎么也说不通,她想了想:“既然不考公务员,事业单位也可以,考个清闲点的单位,家里也不差钱,不在乎那点工资。你有空就写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她从前总希望儿子出人头地,如今儿子病了那么一场,自己又经历了离婚,看着陈旭生了个脑瘫儿子,也就看开了,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最重要,整那些虚荣的东西都没用。
陈随文写小说的事没瞒住,毕竟朝夕相处,他的小说不可能天天不写,不过至今还死守着笔名没暴出去,陈随心追问了很久,还是没得逞。陈随文想了想:“到时候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单位能考。”要是做个图书管理员什么的也不错。
向容和又说:“其实你还可以找份不用朝九晚五坐班的工作。妈妈有个同学开了个课外辅导中心,规模还不小,按科目和课时给学生补习,小学初高中生都有,你可以去教几节课,主要是周末和寒暑假上课,按点收费,收入不比朝九晚五的班少。”
陈随文发现母亲这次谈话的重点原来是这个,他有点心动:“可我不是师范生啊,也没有教师资格证,怕误人子弟啊。”
“就你这样的,放心好了,误不了。每一个担心误人子弟的老师都会是好老师,妈也是这么过来的。”向容和难得跟儿子说这些,她从前一直都是端着师长的架子的。
陈随文忍不住笑了,这话从他高级教师的妈嘴里说出来,真是出人意表:“那我能教什么?”
“语数英理化生都可以,只要提前备好课就行,你以前上大学时不也当过家教,这都差不多,实在不懂,先去旁听一下,看看别的老师怎么教的。开辅导中心的老师跟妈关系不错,他肯定会照顾你的。”向容和相当相信儿子的水平,儿子当初可是她的杰作啊。
陈随文点点头:“好,我想试试。”
向容和说:“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我请欧老师一起吃饭,你跟着去认识一下。小高要是想去也行,看他自己意愿。好歹也是h大的高材生嘛。”
晚上陈随文准备关门工作,被陈随心抵住了门:“哥,你真不告诉我你的笔名?”
陈随文将门推住:“你别再追问我了,否则我告诉妈,你看*!”
陈随心噘着嘴:“不说就不说,我迟早是会知道的。我觉得我肯定看过你的文!”
陈随文将妹妹的脚从门缝间推出去:“别闹,不会告诉你的,我要工作了,你赶紧去看你的电视吧。”说完将门关上了。
关上门瞬间,陈随文听见陈随心哼一声:“我去问高哥哥去。”他赶紧给高朝打电话,占线再说。
高朝过了一会儿才接起来:“等一下。”那边似乎有点嘈杂,渐渐的嘈杂声弱了下去,应该走开了,“好了,我还在吃饭,今天跟我舅家的人聚餐。”
“还没吃完啊?”陈随文看时间,都八点了,春节里这个点是有点晚了,一般过年不就是专门吃吃喝喝么,都会准备得比较早,这个点还没吃完,菜没凉透?
高朝打了个哈欠:“吃完了,但是被拉着□□呢,你的电话救我于水深火热,简直太爱你了,么么哒。”
陈随文嘴角忍不住翘起来:“那你早点给我发信息,我早给你打啊。他们□□你什么?”
“私自辞工作、买房不跟家里人商量、不肯去相亲……太多了,回家过年对我来说就是过磨。”高朝自嘲地笑。
“可怜的娃,只能口头表示慰问了。”
高朝说:“我想要点实际的,要酱酱酿酿。”
陈随文哈哈笑:“那你自己过来。”
“我从电话里‘咻’地穿过去,然后把你吃干抹净。”高朝开着玩笑,“今天怎么样?过得好吗?去哪儿玩了?吃什么好吃的了?”
陈随文说:“我在家还有什么不好的,没去哪儿,学着做了一道红焖羊肉,味道还不错,等你回来做给你吃。”
“好啊,我喜欢冬天吃羊肉,吃完了某人热情似火。想吃火锅了,等我回来,咱们还去一次海底捞吧,带着咱妈和妹妹一起去。”高朝说。
隔着电话,陈随文都觉得耳朵有些大发烫,他赶紧转移话题:“我妈今天跟我说,她有个老同学开了个课外辅导中心,给中小学生辅导,想让我去那边当辅导老师,只周末和寒暑假有课,每小时100起。问你去不去?”
高朝说:“只周末和寒暑假上课吗?可以去看看。”
陈随文听说他愿意去,也有点高兴,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上下班了,最重要的是高朝就不用成天宅在家里,还能接触一下社会:“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头跟我妈说一声,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见她那个同学。你什么时候回来?”
高朝说:“唔,初六吧。”
“好,等你回来。”
事实上,高朝并没有等到初六才来,他初五傍晚就过来了,还是带着伤来的,额角青紫了一块。陈随文听见敲门声去开门,怎么也没料到是高朝,看到他的样子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怎么了?”
高朝笑了笑:“没事,磕门框上了,擦点药就好了。”笑容明显有些勉强。
陈随文沉着脸说:“先进来再说吧。”
向容和难得下一次厨,陈随心在帮忙端菜,正准备吃晚饭,听见动静,都过来了,母女俩异口同声:“小高(高哥哥)你回来了?”只不过一个语气诧异,一个语带惊喜。
不过她们很快都看见了高朝的伤,向容和说:“小高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陈随心惊呼:“高哥哥你打架了?”
高朝笑着说:“阿姨,心心,我家亲戚走完了,今天就过来了,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结果太高兴了,上车的时候磕到脑袋了,没事的,不用担心。”他伸手摸了一下额角的淤青,顿时倒抽了口气。
陈随文看着心疼,也不戳穿他,说:“那就先吃饭吧,东西放下,去洗手。”
向容和神色放松了:“没事就好,来吃饭吧,正好开饭了。”
高朝赶紧去放东西洗手。一家四口再次围坐在桌边吃饭,菜做得有点简单,只弄了个清蒸鲈鱼,一个西红柿鸡蛋,一个素炒茼蒿,还有一个冬瓜排骨汤,陈随文又临时加了个一道母亲从老家带来的灌肠片。
向容和说:“不知道小高要回来,菜准备得不多。”
“没事,够吃了。”高朝说。
这顿饭吃得略沉闷,虽然高朝的谎撒得有点逼真,但是陈随文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向容和和陈随心都不是傻的,自然也看出点端倪来了,所以聊天的话题都有点小心翼翼的。
吃了饭,高朝抢着刷了碗,陈随文则在一旁帮忙接碗,也不说话。高朝压低了声音说:“真没事,不是为我们的事,开家庭会,和我哥吵了起来,我爸劝架太激动了,被他的茶杯不小心砸到的。”
这话明显漏洞百出,陈随文咬紧牙关:“真的?你们兄弟不是一向关系还行,怎么还会吵架?你爸帮偏架?”
高朝舔了一下唇:“主要是为了我爸妈的事,还有就是钱的事。我爸真是失手伤了我的,他自己也吓着了,所以我被他打了就走了,让他们自责去。”
陈随文洗干净手:“我去找找有没有药,你洗吧。”
高朝洗完碗出来,陈随文兄妹已经不在家了,问向容和,才说他俩刚刚出门去了。高朝只好坐下来陪向容和坐着看电视,向容和将电视声音调低:“小高,跟家里吵架了吧?”
高朝不敢撒谎,只好如实说了。向容和说:“你就这么走了,家里人会担心的,打个电话回去报个平安吧。”
高朝说:“给我姐发信息了。我走了也挺好的,他们心里会负疚,就会觉得对我多一份亏欠,这样以后我出柜的阻力就会少一些。”
向容和看着他,轻摇头:“你这孩子,又是何苦。”
高朝低着头说:“你们对我这么好,我们家对随文几乎一无所知,我觉得很对不起他,具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柜比较好,但肯定是会出的,阿姨你放心,我不会委屈随文的。”
向容和点头:“我知道,那时候你跑到上海来照顾他,我就明白了。别人夫妻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你是个好孩子,在随文最困难的时候还特意跑来陪伴照顾,所以阿姨谢谢你。跟家里也不要太着急,每一个父母都是爱孩子的,虽然方式不一样,只要他们爱你,最终都会接受的。”
高朝抬头看着向容和,用力点头:“谢谢阿姨理解。”
“阿姨理解,都理解!”向容和微微笑,用力点头。
陈随文回来了,他去买药了。虽然事出意外,好歹没什么大碍,陈随文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过了两天,春假结束了,上班第一天,向容和带着陈随文和高朝去给房子过户,高朝死活不要,最后被向容和威胁才接受下来。过户完了这才去看新房,房子也在河西,离江边不远,是去年刚落成的小区,里面全都是复式楼,只有三层高,考虑到南方春天湿热,没有买带院子的底层,买的是带顶楼平台的三楼,楼顶可以改造一个屋顶花园,陈随文和高朝都满意得不得了,对这个屋顶花园有很多的构想,简直就是豪宅啊。
陈随文兴奋地说:“妈,你怎么知道在这里买房呢?”
向容和说:“去年有个朋友告诉我的,我就在这边买了两套。”
陈随文大为惊讶:“还有一套在哪儿?也是这个小区吗?该不会是楼下那套吧?”
向容和说:“楼下的早卖了,没买着,离这不远,那边。是二楼,也有一个露天阳台。”
陈随心欢呼:“欧耶,太好了,我就喜欢露天阳台,二楼的风格我相当满意!”
向容和说:“我打算今年装修了,明年要是心心来这边上大学,我们就可以搬过来了。你俩看看,想要怎么装修,我们一起装,我出钱。”
高朝连忙摇头:“别,我们自己装修,不用阿姨操心了。”
陈随文也说:“对,妈,不用忙了,我们自己装修好了,这个就真不需要你出钱了。”当初说不想让母亲买房子,如今因为高朝给自己买了房子而接受了这一套,这装修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母亲出了。
“那行,就你们自己装吧。我也不管了。”向容和倒也不坚持。
初九这天,向容和带着三个孩子去见了欧老师,定下来陈随文和高朝开学后去上课,每周六至八节课,周末上课,按课时收费,刚开始是一百块钱每节课,根据绩效提升待遇。陈随文领了语文课,高朝领了物理课。收入虽然不算高,但对他们来说也算是种生活调剂,陈随文觉得挺好的。
陈随文发现欧老师特别殷勤,对他俩的工作,对他母亲的态度,甚至对心心的态度,心里不由得有些怪异。回去的路上,陈随心说了:“妈妈,欧老师是不是经常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叔叔?”
陈随文看着妹妹,她知道什么?“心心,怎么回事?”
向容和微微笑着说:“没什么,就是老同学,很多年没联系了,去年才联系上的。”
去年才联系上还经常打电话,不是想追她是什么?“妈,欧老师没结婚?”
“结了啊,孩子跟你一般大。不过前年他老婆得白血病去世了。”向容和说。
这可不是巧了么,要是欧老师真追母亲,倒也不错,欧老师看起来是个很有风度的人,母亲就有伴了,不过都看她本人的意思,回头还得跟妹妹去透个口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