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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修见刀势凶猛,不敢硬接,双脚一滑,身影如虚无飘渺般横移几步。而多梭却抬臂震腕,虎吼一声中,身前的杉木桌化作一团黑影。急速而凌厉的朝刀光后的人影撞去。
来人也不敢硬挡,轻退几步。这时立定身影的乌修才有机会正眼瞧清来人,此人正是坐在角落里的一群军官的其中之一。身材高瘦,面孔黝黑;唇上蓄有一撮短髭,神态阴沉而狂傲。
“好你个新兵蛋子,今天不给你们点颜色,你们恐怕还不知道真正的帝**人有多厉害!”索拉特紧了紧手中的佩刀,着乌修和多梭俩人,冷森的道。作为南方兵团藤甲步兵大队长的他最近心里老是不顺,这也难怪,自从来了明特城后,耳边不是猎人,就是血鹰,气的他心里直骂娘,“老子才是真正的帝**人!”
乌修用力地搓了搓手,笑讽道,“要是帝国的军人都像你这样,我还真不想当这个兵了!”
“好,好,来你们是活腻了!”恼羞成怒的索拉特佩刀猝然笔直弹射,舞起一片重重光彩,带着呼轰劲风,兜头拦击向乌修和多梭俩人。而俩人因手中没有兵器,只能闪身挪躲,在重重的刀光下,显的有些捉襟见肘。
而墙角的另外几个军官也站了起来,发出一片欢呼兴奋的喊叫,“索队长,好好的教训这俩人不张眼的小子,真正的帝**人是不是比狗屁的猎人强。”
“去你妈的,你们几个加在一起还不如我们师团长的一跟脚趾头。”乌修已从开始的慌乱中稳定下来,左掌斜斩如刀,整齐而又干净的朝索拉特的胸口劈去。
“说的好。”拨开狼奔豕突的人群,一声清音伴着几张展露着残酷微笑的脸出现酒馆门口,黑色的披风,黑色的猎装,还有那胸口闪烁着血眼的猎鹰图腾。不用猜,来人正是西亚,西素和另外几个猎鹰队员。原来他们刚好从猎鹰山庄回来,路经酒馆门口,听见有人打斗,就走了进来。
索拉特下意识的停了手,寒脸肃目冷言道,“你们是谁?”
西亚冷冷的扫视了站在面前的几个军官,除了索拉特外,其中两个是穿着一袭青铠,外罩白色披风的年轻人,另外四个是体格魁梧,满脸精悍的中年人。冷凝地抿嘴一笑,那脸上浅色疤痕凝聚成而蛇般残酷的笑意,“我们就是你口中狗屁猎人的手下,血鹰!”
虽然在场的大多数人已经从西亚等人的服饰上猜出了他们的身份,可从西亚的口里说出却更有一份慑人的魅力,冷硬的话语有如挺立于汹涌激流里的巨石,给人以无法动摇的坚定感。傲然而立的身躯,更像是扎根于悬崖边上千百年的古松,厚实沉凝到风雨不侵的地步。所有人都迷朦的着,那种眼神,有如信徒般狂热和敬仰。此时无声。
多梭也狂热的心跳着,在他的感觉里,西亚等人虽然没有出手,可那气势,可那战意,可那霸气,却已经深深的感染了场中的每一个人。心不可抑制的猛跳着,血好象也比往日多了一份温度,让整个人,整个心,整个思想都狂热起来。“这才是真正的战士!”
索拉特等人毕竟也都是从沙场里滚过来的人,首先从西亚等人的气势中恢复了过来,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种悲哀和惊惧,作为军人,他们很明白,这样气势的养成不仅仅是后天血和肉的磨练,生和死的较量,更重要的是先天的那种性格,气质的塑造。“或者他们才是真正的军人!”一个年轻的军官心里无力的感叹道。
“刚才谁说的话,自己站出来,吞回去。”西亚沉默地站着,淡淡地凝注着眼前这些心存畏惧的军官们,好像在说一件与他全然没有关联事一样。
“老子说的,你敢怎样?”索拉特阴沉的吼道,一双蛇目不服似地闪烁着。
“好!”西亚清瘦的脸上荡起一股蛇似地笑意。风声一拂而过,索拉特的面颊上已重重的挨了几记耳光,打得他踉跄后退,鲜血与碎牙齐喷。
所有人都呆了,西亚的手仿佛没有动过一般,冷声道,“在大家都是帝**人的份上,只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希望不会有下次。”
索拉特那里丢的起这个脸面,悲吼一声,身形暴射,手中佩刀直戳向西亚胸膛,银闪闪的刀身颤动得像河里的波纹在起伏!
西亚在轻挪右闪间,抽出腰间的断剑,在不可言喻的斜砍猝挑,“嗡”的一声颤抖着的呻吟里,索拉特的刀被挑了开去。这时。四条高大魁梧的身影突然一拥而上,四柄一式沉重的阔刀已交叉着斩到西亚的面前!
“你们早应一起上了!”西亚略一晃闪,眨眨眼,栗色的短头甩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另外俩个年轻人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上,闻言也一咬牙,手中的长剑 飞蛇似的盘绕而下,泛起满天的寒光。
而西素等人却依旧悠闲而沉默的站立着,那神态好象被围攻的不是西亚,而是对方。反而是乌修和多梭还踌躇的要不要上前帮忙。西素好象明白了他们的想法,侧转脸,坚定的摇了摇头,又自信的朝西亚撇了撇嘴,英俊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的骄傲。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顿了,场中人影翻飞纵横着,兵刃闪晃着,但没有人出声,没有人说话,除了间歇的叱喝,甚至连呼吸都是那么沉重。
索拉特有些沮丧,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等人的行动好象中了迟缓魔法一样,总是慢人家一步,在出手换招里,对方动作之快,每每能在自己等人出手之前制了先机。
西亚心里很明白这样的优势是怎么造成的,那是十多年以来猎杀魔兽的成果。小时候,村里的老猎手就说,“我们力量没有魔兽强,身体没有魔兽那样壮,我们靠什么杀死它?除了头脑外,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速度。”西亚牢牢的记住了这一句话,
西亚的攻势却是越来越快了,越来越不可捉摸了,他的攻杀要点大多集中在索拉特身上,而后者则常被逼得手足失措,狼狈不堪。
“西亚,该结束了!”西素皱了皱眉,低声的催促道。或许是在回应西素的话,西亚身形一转,手中的剑电火般闪出万朵寒梅,千颗寒星。身形之快,动作之绝,仿佛是地狱里骤然飘浮出来般。
一片刺耳的兵器撞击声后,被击飞在空中的兵刃还没有坠落,被刺中的伤口的鲜血还来不及洒落,西亚已面无表情的站在了西素等人的身前。而他的对面,索拉特等人已经各自捧着手腕面目苍白的站在对面,血一滴滴的渗透了下来。
在周围人惊谔的眼神里,西亚冷清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和你们一样同为帝国的军人,我无意和你们厮杀,只是你们侮辱了你们不该,也不能侮辱的人,我希望此事到此为止,不过你们若是不服,尽管来找我,我是猎鹰师团副师团长西亚!”
说完,和西素等人整齐而又坚定的转身,顺着阳光,在所有人的眼中留下一道宽厚的背影。那背影好象有点陌生,却又那么的熟悉。好象曾经出现的少年时的梦里,又好象挂在成年后的心里。古老而悠远!
远处的克莎城隐约地飘浮在云雾之间,近处的岭峦却又以各种不同的姿势耸叠雄峙,一条清澈的都灵河横在左边的两山之下,右边则又是一座平岗再连着无数座远山了。
令狐绝捧了一口如碎玉溅珠般的泉水,眼前淡远的山,蓊郁的林木,衬合着碧澄的天空,和那几条白絮似的浮云,心里凭添了几分深遽的寂静。长吁了一口气,他已很久没像这样心情愉快,胸襟开朗过了,回头不远处和思思吵闹嬉笑的修斯等人,令狐绝的眉目宛如晴空般灿烂。自从黑山一战后,思思就一直没有睡回布囊,和慕容漪等人打的一片火热。“真是个小精怪!”思思又用魔法给修斯的头上浇了一盆水,令狐绝也笑骂道,眼神里流露出无尽的温柔。
站在他身后的曼丝依旧是一身素白衣裙,只是葱白的脸上少了几分鬼气,多了几许娇羞。着含笑而蹲的令狐绝,心里泛起无数异样的感受。从她加入这个队伍以后,她就深深的被眼前这个冷俊的男人给吸引了。一会儿,他可以像个魔神般冷冽酷寒,一会儿,又可以像个入世未深的大男孩纯真可爱。而这一会,更像是一个通悟体会恬淡境界的高人逸士,那么得闲情和逸致。
曼丝轻轻的蹲下身,水花晶莹的闪跳里,她仿佛见一张即熟悉又陌生的脸,不由的伸出了手。
令狐绝也被身旁的挽水声给惊动,扭头一,见是曼丝就笑着道,“曼丝,跟我们在一起你还习惯吗?”
曼丝用那还沾在水珠的玉手,理了理散在额前的鬓发,轻声道,“公子,对我这样的人来说,这样的日子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你说会不习惯吗?”
令狐绝被曼丝平淡的话中所包含的苦涩给深深的触动了,眼前仿佛出现了这样一种景象,一个年幼的小女孩在经受着各种各样残酷的训练,而她也没有哭,只是用一种悲哀的眼神打量着周围的这个世界,在这个眼神里,没有颜色,没有生命,只有无穷的死亡和黑暗。想到这里,令狐绝的心好象被什么刺了一下,却又指的周围的山山水水,安慰道,“曼丝,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这个世界应该还有属于我们的美丽!”
曼丝的眼睛回视着青翠的树林,和那从山腰的一块突崖之上垂挂下来细细流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一种破茧重生的光辉。又静静的扭过头,静寂的着令狐绝,眼神中流淌着一种异彩。“谢谢!”贝齿吐出了一股清香,在俩个人的视线中弥漫。
刚准备从马车上下来的慕容漪到了这副景象,玉齿轻咬,冷哼了一声,又坐回了车里。把站在车下准备扶她出来的小斓弄的一团迷糊。
“小姐,你怎么了?”跟着坐回车里的小斓好奇的问道。
慕容漪掀开车帘着正在溪边聊天的俩个人,心里气的直咬牙,“鬼女人,真不知羞耻!”
小斓透出车窗也见了坐在溪边的令狐绝和曼丝,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扑哧一笑。故作不解的道,“小姐,你令狐公子多帅啊,就是每天寒着脸,好象谁欠他钱似的。”
慕容漪气愤地争辩道,“小丫头,你知道什么?这叫酷!”
“好,好,我不知道,但令狐公子又酷又帅,功夫又好,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 小斓捂着手在胸前,一脸花痴的道。
小斓的话刺到了慕容漪的痛处,不由急声接口道,“是啊,那可怎么办?”说完,就觉的不对,玉脸上飞起了俩朵红霞。
小斓夸张似地笑了一下,更是羞的慕容漪粉拳直朝小斓身上敲,“你个死丫头!”
“好了,好了,小姐,别再打我了,再打我,令狐公子就跟别人走了!” 小斓哎吆了几声,抓住慕容漪的粉拳轻摇道。并凑上去,轻轻的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羞的慕容漪玉脸含春,面带桃花,连那细长的睫毛也羞涩地不停翻着,好象在鼓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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