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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寨镇。
王自强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林新霞和他说了周大芳的事,王自强痛快答应了下来。妹夫一家都是老实人,平时也没什么事麻烦到自家,亲戚嘛能帮的他还是会帮的。反正到哪里不是买猪啊,不过多跑一段路的事。
下午猪肉已卖得差不多了,他把余下的一些肉放到了冰柜里,自己带着同伴去了魏家村收猪。
两人骑了辆机动三轮车,穿着防水的长胶鞋,看了好几家的猪,遇上合适的还跳进猪圈里用根木棍撬开猪嘴看看有无问题,最后确定了五家的。他们当时先带走了两头,余下的说好了价钱准备第二天收。其中一家,就是魏大安的本家奶奶。
第二天去的时候,林新霞和王自强一起去的。王自强和同伴跳进猪圈里捆猪之后又上秤称。看着明显比头一天多出的斤两,王自强笑问:“大娘,你这猪比昨天重了不少啊。”
大娘有些心虚,“我家的猪胃口好,吃得多,才重了。”
“我有一回收的猪,为了增加重量,卖家向猪肚子里灌水泥。内脏都给烧坏了,杀了之后里面的肉根本不能卖,让我亏了不少钱。”
“我们家绝对没有向里面灌东西的。”只不过从外面拿大针管注了些水,大娘怕他不收,忙解释。
王自强笑了笑和她聊起来,注了水的猪不知道会不会生病,大娘急着卖出,很是巴结他,问什么答什么。
王自强慢慢把话题引到了魏大安犯病的事上。
“那孩子可惜了,人挺好的,就是有这个毛病。”大娘顺口答了出来,说完之后忙道:“你们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坏人姻缘不好。”
“谁管人家的事啊。大娘,这猪我要了。”打听到想要的消息,又聊了几句,按照说好的价钱王自强数了钱给她。大娘高兴地送了他们走。
回去后林新霞就要去找林新珍,王自强拉住她,“今天多跑了那么远的路,好歹你也得帮忙把猪杀了再说啊。”
“那好吧,我来烧水褪猪毛,准备盆接猪血,让王超去他姑父家跑一趟吧。”王超是他们的小儿子。
接到王超的消息林新珍气得不行,怪不得之前张淑芬吞吞吐吐地过来说让他们再多打听打听,原来是这个原因。侄媳妇都这么说了,王彩凤还信誓旦旦说没问题。
“哪有这样当大姆的,还是亲戚呢,给大芳介绍这样的对象,我就不信她不知道情况!不行,我得去找她,看她的心是怎么长的,这么黑!”
周韵晚上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家里只有周大芳在,并且眼睛红肿,一脸怒气。看来,让姑夫打听的事有结果了,还不是好结果。
这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周韵拍拍周大芳的肩问:“妈和爸呢?”
“他们去王彩凤家了。”周大芳心里那个恨啊,连大姆也不叫了。
“我去看看!”
周韵走到王彩凤家院子外面就听到一阵喧闹声,只听王彩凤焦急的声音道:“他婶,你可千万不要这样啊!”
到底是怎么了?周韵飞快走进院子,看到林新珍站在正屋门框下,头向门框顶上的绳套里伸。她吓得魂飞魄散就向里面冲。难道周大芳和魏大安的婚事黄了,妈妈就要寻死不成?
王彩凤死死抱着林新珍,心急如焚,真没想到平时这个老实头,打一顿放不出个屁的妯娌这次发疯了一般要吊死。问题你想死在自家死啊,怎么来到她家。万一她真在这里吊死了,她可怎么负得起责?
“她婶,你可不要想不开!你想想胜武,想想大芳,想想周猛,你要真走了,让他们怎么过啊!”
林新珍噼里啪啦打了王彩凤几巴掌,在她怀里又踢又撞又抓,抓得王彩凤脸都火辣辣地疼,却根本不敢松手,只大叫:“快来人啊,新珍要上吊!”
周韵奔过去也抱住了林新珍,只发出悲泣的一声,“妈!”
“我苦命的大芳啊,你怎么有这么狠心的大姆,故意给你说那样一门亲,生生把我的大芳往火坑里推啊!”说着她又踢了王彩凤两脚。
周韵这才明白过来,刚才还以为养母是真的寻死,真吓死她了。看这情况估计养母是故意来王彩凤家闹的,也随她怒视王彩凤,趁机给了她两拳头。心想,怪不得周胜武动不动想动拳头,打人的感觉真的很爽。
王彩凤根本顾不上疼,听林新珍说话了,却稍稍放下了心,只要林新珍愿意说话就成,就怕老实人一根筋,一句话不说走到底。她可是听说邻村有个女的和丈夫吵架,一口气喝农药死了。人都死了,就是后悔喝药了也没用了。
她用力抱着林新珍,努力漂白自己道:“魏大安条件那么好,我怎么让大芳往火坑里跳了?她婶,你可不要冤枉我啊,我都和你说过了,是你们问过才同意相亲的!”
“那你明知他有病,咋还介绍给我家大芳?你这大姆当得亏心不亏心啊!”
王彩凤心里一跳,林新珍怎么知道魏大安有病的?嘴上却逞强不认,“谁说他有病,你听哪家乱嚼嘴的说的?”
“你不知道?”面对林新珍的问话,王彩凤哪敢承认,“当然不知道!我知道了会给你们介绍?”
这时周猛兄弟也一起过来了。周刚忙道:“周猛,你快去抱着你老婆!”周猛动作慢吞吞的,等林新珍又踢了王彩凤几下,这才过去抱住了老婆,“新珍,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他大姆,难道是我误解你了?”林新珍安静下来,疑惑地说。
“可不是误解我了,我也不知道魏大安有病啊!”王彩凤为了逼真,还问:“他真的有病,是什么病?”
“羊羔疯病!得了这病发作时会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最麻烦的是,它还会遗传,生下的小孩子也多有这病的。”之前,周韵已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羊羔疯病的情况给家人科普过了。
周家几口人都觉得,人穷不怕,只要努力肯干总能挣得来钱,得了这没办法治的病就不行了,它毁了一个人还不成,毁的还有下一代!所以林新珍才这么生气。
“魏大安家也太不是人了,有病还瞒着不说!”王彩凤这时只有同仇乱忾,洗清自己的嫌疑。
“让那骗婚的头上长疮,脚底流脓,出门掉粪坑,在家掉火坑!”林新珍被扶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还气哼哼地。
听着这样狠骂人的话,王彩凤心里在滴血,这骂的都是她啊。但她又不敢惹现在的林新珍,反而陪着笑脸,好言相劝,还给她拿来了一瓶饮料,“新珍,你喝口饮料,别渴着了。气坏了身体可不行!”别提多闹心了。
周刚也是,说话是如同春风,围着林新珍两夫妻是嘘寒问暖,再不是平时那高高在上的样子。
看他们夫妻那又青又白的脸色,周韵也觉得痛快,没想到一向老实温顺的妈妈还有这样彪悍的一面。孩子就是母亲的逆鳞,这话真是不假。
前世魏家把消息瞒得死死的,等他们知道时大芳已结婚还怀了孕,按养母他们这老一辈人的观念,结婚就是人家的人了,并且魏大安平时还好,一家人就那样忍受下来了,也没有和王彩凤闹翻。怕女儿在婆家过得不好,养母反过来还得劝慰大芳。
好在这次终于改变了,大芳再也不用像前世那样麻木地活着。周韵在一边站着,默默地想。
“我咋不气啊,大芳差点就嫁给了魏大安那样的人!让我说也是,他大姆,你也不多打听打听就给我们说亲!这事你去解释吧,魏大安那样,家底再厚我们大芳也是不乐意的。”
“行,行,没问题,我回头帮你骂骂他家!”
王彩凤好话说尽,这才送走了周韵一家三口。心里却在发愁,她答应魏大安他妈好好的,要成功把周大芳嫁过去,这可怎么办好哇!
周韵却觉得舒了口气,一家人回去后她问:“妈,你快把我吓死了,怎么想着去上吊?”
“平时老想着占咱家的便宜我就不说了,现在敢把心思动到你们身上,我就敢跟她拼命!”
“你也太冒险了,万一真死了咋办?”周猛现在还觉得后怕,摸了把身上的冷汗道。
“我哪有那么傻,我看着呢,王彩凤过去我才准备上吊,只是做个样子。反正她也不敢真让我死在她家,我打她一顿只当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