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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天开着车往回行驶,凌乱的和悦如同一个破败的布娃娃一样坐在副驾上。
“不想交出来就保管好,若将录音流出去,你的裸照将会贴满E市的大街小巷。”贺天口不由心的威胁道。
和悦瞥了一眼贺天,眸子,无力地垂下。
手机响起,贺天瞄了一眼,将车靠在了路边,接听。
他故意开了免提。
“贺总,你把和悦弄哪了?她有身孕,别伤害她!”房少华的声音很急切,还带有一丝卑微。
贺天凝视着和悦,宽大的手掌抚在她的小脸上,拇指腹肆意地揉着有些红肿的樱唇,口吻似谑似嘲,“房总,急什么,玩完了,自然会还回去!”
房少华走向父亲的书房,他还不想在父亲面前失态,边踩着通往三楼的阶梯边低声说道,“贺天你还有没有人性,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和悦怀孕期间不能再——”
楼梯拐角处,房少华的一拳挥在墙壁上,他没练过武,所以这样的疼,很难忍受,但总好过他的心在滴血一样的疼,他低吼,“你不需要那个孩子,和悦需要!”
听着房少华对他的指责,贺天笑了,坏坏地笑了,手掌滑下,握着一边的高耸,捏!
“不能做.爱是吧?但不影响口.交。”
女人不自由地痛苦地高吟一声。
电话那头,和悦惨叫的声音,令房少华炸毛。
“贺——”他刚张口,贺天便挂了他的电话。
房少华气愤地扔掉了手机,双手狠狠地揉搓着自己的脑袋,那是一种发泻不出来的窝囊气!
汽车发动,贺天踩下油门,他喜欢开快车,但载着和悦,他把车速压低到一百公里每小时。
看着贺天张狂得意的样子,和悦真想给他几个响亮的耳挂子。
“我不要回昔苑!”她觉得自己已经没脸再回到房少华身边了。
贺天蹙了下眉,唇角弯起,“回尚苑。”
“不,我要住酒店。”和悦立马驳回。
看了一眼反光镜里和悦愤怒的小脸,贺天冷哼一声,“你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住我的酒店会脏了那里洁白的chuang单,还是尚苑适合你,你可以随意放.荡形骸!”
“停车!”和悦怒了,大喊一声。
“哧——吱!”贺天一个急刹车,巴顿猝然停住。
若不是贺天给她系了安全带,若不是车子突停时,他伸手摁住了她的肩膀,她会从座位上飞出去。
和悦没有抱怨贺天,因为是前方的车子将贺天的车逼停的,这段路是全路段中最窄的一段,又是急转弯,前方的车子横在马路中央,任谁看到了,也会第一时间急刹车。
贺天敛着眸子坐在车里,按开了车顶上的一排户外灯光。
强灯通明,照亮了前方的车子,但看起来有些诡异。
突然车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躬着腰的男人,他捂着肚子,摇摇晃晃地朝巴顿车走来。
“贺天,我们返回去找别的路吧,我好怕!”和悦瞅着那个男人,心里有些发慌。
“返回去?至少要多走一个小时!”贺天顿了顿声,瞥了一眼和悦惊慌失色的小脸,“如果你没怀孕,我会撞开那辆车。”
撞车时会很颠簸,如同坐过山车,和悦有孕在身,肯定是吃不消。
贺天要下车,和悦一把拉住,“你干嘛去?”
“让那个人把车开走。”贺天解释了一下。
外面的男人依然躬腰站着,只是站在两车之间,不动了,却伸出一只手向巴顿这边摆。
“那男人很不正常,你没发觉吗?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万一他手上拿着枪怎么办?”和悦的疑问像连炮珠,打在贺天的心头,像中了丘比特的爱情箭。
抬手宠溺地揉女人的头,“咝——”和悦的后脑勺抽痛了一下,捂着头向后靠了靠。
贺天浓黑的眉宇纵起,眉心间,化不开的是那骤然而升的心疼。
“好好呆着,别出来。”
车门重重地甩上,贺天向着那个男人走去。
此时,和悦从反光镜中看到有两辆车打着近光灯朝这边驶来,凝神仔细一看,两辆车是并排着行驶的,两辆车后,还有好几辆。
正在她狐疑之际,
“啾!”的一声,是枪响,从贺天的位置传来。
只见贺天狠绝的一拳,将男人擂到在路沟里。
和悦惊愕!
贺天奔回车里,带上车门的同时,发动了车子,“快坐好,这里不安全,我们马上离开。”
他瞭了一眼反光镜中两辆疾速驶来的汽车,踩下离合,挂档。
和悦回了神,马上坐好,却见贺天的右手顿在了档把上,他右肩上渗出了一片殷红的血!
“你这是怎么了?”和悦即担忧又害怕!
“我中了麻醉弹,看来今天我们要葬身于此了。”贺天瞅着后面的几辆车子,越来越近。“对不起,不该带你出来。”想去摸下和悦的小腹,却是有心无力。
巴顿车后,黑色的车子两两并排停着,马达的声音轰轰作响,似好几只蓄势待发的凶猛狮子。
和悦在犹豫,思绪在徘徊。
十五岁那年,父亲手把手地教会了她开车,她的车技虽不怎么精湛,但也是名师出高徒,因为在美国,父亲的车技是无双的。那三年前的一场车祸如同巫山上的阴云,深深地潜伏在她的记忆中,她克服过,努力过,可始终越不过那道坎。
和悦不由的皱了下眉头,下意识抚着小腹,里面的小家伙竟然在踢她,那力道好足,踢得她好难受。
咬了咬牙,坐过去,坐到贺天的双腿间,迅速系上安全带。
她挂了倒档,轰着油门向后退,逼近身后的两辆车子。
贺天蹙眉看着怀里女人的发顶,她要自取灭亡吗?不过,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精神可嘉。他现在周身无力,舌头已然麻木,否则一定会告诉她,将油门踩到底。
打头的两辆车子上的人见形势不妙,纷纷跳下了车。
然而和悦在快要撞上那两辆车时,挂上了前进档,巴顿车离前方那辆横在马路中央的车子拉开了距离,低档位高转速前进冲击力更大。
她没有时间一点一点的撞开前方的车子,因为身后的车上的人不会留活路给她,更不会留时间给她。
夜空中皎洁的月光愈发的明亮,微风吹拂,路两边的树叶哗哗作响,似在为壮观的一幕喝彩。
“嘣!”一声巨响,
和悦成功撞开了挡在马路中央的车子。
贺天也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抱住了和悦前倾的身子,避免了她的腹部撞在方向盘上。
夜色下,霸气外露的巴顿稳速地行驶着,后面的车没有追来。
车头严重变形,像个受伤的老兵。
和悦的背挺得很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前方,靠在贺天怀里的身子有些僵硬,她,很紧张。
鼻翼下,和悦特有的少女体香,令贺天如痴如醉。
他无法用言语安慰她,只能从身后紧紧的抱着她,替她护着肚子里的孩子。
脑子里一千个,一万个疑问,他全部抹掉。
天下没有几个女人愿意和男人共赴生死,而她却愿意带着他死里逃生。
她很聪明,也很笨。
聪明的是,距离控制得很好,撞击力度很完美,竟没将自己的车逼停,撞开了那辆车子后,还能平稳地将车开走。
笨的是,可怜他的巴顿就此报废了,开了一路,手刹还没放下,后车轮已经冒烟了。
———
晟仁医院。
高远给贺天用了药,恢复了机体功能,帮他处理了伤口,伤口不深,只伤及了表皮。
贺天从中了麻醉弹到现在竟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令人高远、杨云坤惊讶,看来练就一副强硬的身体可谓是一举两得,即可安邦定国扫匪患,又可春风得意须尽欢。
和悦做完B超检查后,医生告诉她有滑胎的迹象,希望她留院观察,一直到生。
窗台边,伊人憔悴。
房少华悄悄地放下衣物,去往妇产科的医生办公室。
贺天从电梯出来,看到房少华的背影,便跟了过去。
“她之前挺好的,怎么会有滑胎迹象?”房少华拿着和悦的检查报告,质问医生。
给和悦看病是妇产科的老中医,病人是高远亲自送来的,所以他格外重视。
“从脉象上来看,病人心力压力太大,忧心则伤神,伤神则伤脾,伤脾就动了气血,气血不足,胎盘供血不足,功能早衰,则易滑胎。”
“什么意思?”房少华在新加坡长大,汉语学得并非炉火纯青,所以对老中医的话一知半解。
老中医定睛看了看这个有些焦急的男人,“现在胎儿25周,脱离了母体很难存活,只要孕妇坚持一个月,胎儿存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大。”
“怎么才能让她坚持一个月!”房少华急了,老中医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