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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成熟稳重,女的清纯亮丽。
房少华在和悦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而和悦,站在原地,目送着房少华的车离去。
“和小姐平时不离开昔苑,就算是出去也是跟着少爷一起,所以一直没机会下手。”弄掉一个女人的孩子是件多么简单的事情,可是他竟拖了半个月,房擎虽然没责备他,但是他自己却生起了闷气。
房擎回了眼,瞄一眼房涛,“肚子都那么大了,流了孩子也得去半条命,算了,留着吧。”
“可是那孩子流得是贺家的血。”房涛刻意强调。老爷那颗难以揣度的心,他永远猜不透。
房擎够过身后的拐杖,握住,掌心用尽了全力握紧,倏然慢慢泻力。
他的心是狠毒的,狠辣的,但他可以为了房少华喜欢与在乎的所有事情,隐忍、退让,除了复仇。
而且和悦再孕的机率很小,一个女人若不能给爱她的男人生儿育女,早晚会被弃之如敝履,所以贺天的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除掉。
“月底让少华带着和悦一起回新加坡吧,别让他们回来了,另外,是时候把申龙帮的大权交给少华了。”
房擎拄着拐杖起身,消瘦的身形,孤单落寞,二十年来,是仇恨支撑着他走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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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仁医院的豪华病房里,贺建国已经在病chuang上躺了三天。
天气晴好,阳光普照,洒进的是病房,却寒了一颗老人的心。
“爸,您什么时候来的?”贺建国一睁眼,便看到坐着chuang边的满脸沧桑的老人。
贺森喟叹一声,枯井般的双眼还是在二十年前的那一天,掉过一次眼泪,今天,却再一次湿润了。
以前儿子也有病倒过,却没有像现在这般令他揪心。许是老了,老了。
“想儿子了,就来了。”
贺建国撑着双臂要起身。
贺森见状,忙吩咐,“老忠,把chuang铺摇起来。”
“谢谢爸。”贺建国坐平了,感觉身子舒服了一点。
“我是你爹,需要这么客气么?”贺建国佯装怒意,又对身旁的刘老忠说,“老忠,去门外守着,有人来,一定要通报。”
“是。”刘老忠出去,带上了房门。
贺建国意识到老爷子有话要跟他说,便坐正了身体。“爸,有什么事,要这么神神秘秘。”
贺森靠在椅子上,眯着晦暗不清的眸子,看了儿子几秒,质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爸,您多虑了,我能有什么,无非就是上了年龄了,有一些小病小灾的,很正常。”贺建国说话时尽量躲开了贺森那两束犀利的眸光。
“知子莫若父,少在我这儿打哈哈。”
“爸,真的没有。我就是身——”
贺森直接打断了儿子的话,“能让你这样大病一场的,除了二十年前的事情,还能有什么事情?你准备要瞒我到何年何月?”见儿子又要说话,再打断,“弑亲的悸痛折磨了你二十年,也该是个头了。”
“爸,您?——”贺建国眼睛瞪得炯圆,心,突突到了嗓子眼,脸,蓦地白了。
“开枪打死了自己的亲爷爷,我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但你是我的亲儿子,亲儿子,你懂吗?我等了你二十年向我坦白从宽,可你却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参与暗夜地下经营,伤害我的曾孙,弄丢我的八骏全图,你还准备再做什么荒唐的事情掩饰你的罪行?”
贺建国惊愕失色,踉跄起身,忽然跪到chuang上,扒着老人的手臂,“二十年前,我不是有意打死爷爷的,我失手了,失手了。”五十多岁的人居然声泪俱下,“爸,是申敬方使诈呀爸,你要相信我。二十年了,我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夜夜都被噩梦吓醒!我真的不敢告诉您,我怕您会一枪崩了我,我怕阿天知道了会不认我这个父亲,我、我怕众叛亲离!”
贺森又喟叹一声,这一声是惆怅万分,虽然二十年前就已经知道了真想,可如今听儿子亲口道来,心中仍是悲痛不已。
儿子何过?申敬方何过?自己的父亲又何过?只能说是利欲熏心,造化弄人,二十年前的仇恨殃及了一代又一代!
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递上几张面巾纸,又扶儿子坐好,“天塌了,老子顶着。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贺建国看着年逾古稀的老父亲,这个从二十年前就包庇着他的父亲,心里难过极了。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他最愧对的人就是父亲,不,不会,事情都过去了二十年,父亲庇护了他二十年,所以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他自己犯的错要自己弥补,不能再连累父亲!
“爸,我的事情您就别管了。回家颐养天年吧。”
“有些事情你若能自己摆平,我定不会插手,而且你也不希望阿天对你的事情有所察觉吧!”
“不能让阿天知道!”贺建国紧张地说道。
“那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贺建国咬了咬牙,“申敬方的那个小姘头还活着。竟然以莫传松情妇的名义暗藏在暗夜二十年之久!”
贺森老眼一眯,陷入了沉思,良久后才睁开,“背后有人,静观其变。”
“万一她把我的事告诉了阿天怎么办?”贺建国忧心忡忡。
贺森无奈地摇头,“唉,让我说你什么好?有阿天一半的聪明,你也不至于落到这一步!那女人要是成心想告诉阿天,早就说了。”
“那还不是受了您的遗传么?”
“贫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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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夜色沉下。
和悦在三楼的卧室里译文,这几天她赚了好几万美元。虽然译文辛苦些,可却集了她的兴趣爱好、专业特长为一体。房少华夸她是个语言天才,貌似贺天也这样夸过她。
抬手,使劲地拍打自己的脑袋,责骂自己,真该死,怎么又去想贺天?!
楼下忽然响起躁喊声,似在叫她的名字。
跑到窗边,望下去,
她,错愕!
“和悦,你给我出来,给我滚出来!……”贺天站在楼下吼着,市进泼妇般的作风,帝世王者般的姿态。
他后退两步,微臻首,目光如矩,锁住了站在三楼窗台边的娇小身影。
抬手,以手掌化作一把枪支,朝着和悦作瞄准射击动作。
他嘴唇微动,似发出“嘣”的一声枪响。那声音便穿过夜色,透过了玻璃,在和悦的心房上开了花。
和悦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心口,转身朝楼下走去。
房少华说要开一个跨国会议,要晚点才能回来。
别墅里住着房少华的父亲,和悦不想贺天打扰到老人家安静的生活。
门外,贺天在叫嚣。路过二楼,房涛叫住了她。
“老爷说要见你。”房涛恭敬地说。
和悦微愣一下,随着房涛进了房擎的书房。
虽然在昔苑住了这么些日子,却从没来二楼拜见过房擎,对老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几个月前。她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第一次见房擎时,两人只说了一句话。
这一次见房擎,觉得他有些瘦弱,眼睛里的红血丝多得有些瘆人,但面容带着一丝温和,算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
“需要我为你出面么?”端坐在黄花梨书桌前的房擎缓缓地开口,看似昏花的眸子却是一副鹰眼,将和悦脸上的表情尽数纳入眼底。
“很抱歉,扰了您的安宁。”和悦扯了扯胸前的头发,说出的话没有底气,“我想,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房擎戴上老花镜,翻开老三国,淡淡的地说,“老涛,随和悦一起见外面的人,护她周全。”
“是。”房涛应声。
和悦的心中顿生一丝暖意,因房擎一句“护她周全。”
楼下,庭院。
深秋的夜风轻轻吹过,微凉却入骨,和悦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我还以为你要当缩头乌龟呢!”贺天冷冷的声音比这凉风还入骨。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和悦省略了称呼,对这个男人,她的心,已凉。
贺天斜了一眼和悦身边的那个与自己父亲不相上下的老人,讽笑道,“房少华也真是,居然安排个年迈的老头给你当保镖。”
“找我有什么事情?”和悦又问了一遍。不想听他说话,更不想见他的人,只想他,快点走。
和悦对他如此的冷漠与疏离,令贺天很不舒服,“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孩子的母亲,而且,前两天我们还亲热了,这么快就忘记了我的好?还是觉得我不够热情,没有彻底令你满足?”
那突然间充满情.欲的眼,猥琐的脸,暧昧却又露骨的措辞,蓦然惊到了和悦,她抓着胸前的睡衣领子,收紧,那些他遗留在她身上的粉红的痕迹似一团团火重新复燃,灼热发疼。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