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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电话只能传电流,可施润却觉得,连他的那股霸道的灼热呼吸一并传了过来。
颤得她,整个人怔怔的,心跳爆表。
多久没听见他的声音了?整整二十天,长的,她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围。
‘头牌叔叔’,四个字,哽在喉咙羿。
横跨一个大洋,他的声音依旧那么醇厚,成熟男性的有力质感,带着一点点愠怒,“十七号给你打电话,怎么不通?”
“啊?”
十七号不就是她受冤差点被退学的那天?
一天焦头烂额的,她没注意看手机。
原来他那天给她打过电话?是知道她出事了吗?
心脏不知怎么就更加咕咚咕咚的,刚要张嘴,又听见他说:“明天周六?”
“……哦,是的。”
“晚上六点,来机场接我。”
施润咬唇,轻轻呼吸着也不知道要不要拒绝,她是他什么人啊有要去接机的义务?
咬唇变成咬舌头,“叔叔,我……”
萧雪政根本不给她小嘴说话的机会,“跟宿管请好假,明晚不回寝室。另外,穿的带的衣服,最好方便脱,不然撕坏了我不报销。”
这一句,百分百是耍流.氓,偏偏他语气低沉干脆,严肃得像在下命令。
施润:“……”
脑袋好不容易灵光一回,几乎是秒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小脸火烧红云一朵一朵。
无耻老混蛋……
衣服,脱……什么的……
什么鬼东西啊……
怨着,骂着,心里羞耻着,那头早已挂了电话。
施润捏着手机,浑身上下,被他最后那句话给灼得,没有哪一处不是在发热的。
转身回火锅店,又晕乎乎的忍不住想,他是说真的明晚不让她回宿舍了,还是逗她吓唬她在开玩笑?
这男人性格讨厌!一本正经和下.流无耻时,一个语气,高深莫测的,教人辨不清真假。
再回到餐桌,满桌子美食,施润轻咬着筷子,已是心不在焉。
赵明明推了推她,“谁的电话聊这么久?”
“哦,……我闺蜜。”
施润心虚地摸摸鼻子,其实哪有聊,根本就是那老男人在发号施令!
赵明明剥着虾皮,眼睛瞅过来——
看了又看,笑得贼:“我说妹妹,外头温度比这里面低至少十度吧,你出去吹个冷风把脸吹得一副发了春的红晕样儿?给个实话,到底谁的电话啊?恩……男人哦?”
“瞎、瞎说什么哇。”施润捂这家伙的破嘴,小脸红的不知道都怎么收拾了……
搬着凳子坐到一边,悄悄喘气,泛热的手指不禁抚上跳动极快的心口。
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总是那张英俊得一塌糊涂的男人脸庞.
施润看向火锅店窗外,对接就是学校大门,挂着一个发光的壁钟。
皱眉,怎么才晚上八点呢……
反应过来她居然在嫌时间过得慢,施润羞耻的抬手赏自己巴掌!
靠你个小荡.妇,要不要脸了啊!疯了吗!干嘛期待着明天快点到来?
…………**…………
不管怎么严肃骂自己吧,整个人却是比喝了酒还荡漾在小棉花上,轻飘飘地落不了地。
吃了火锅,又喝了下火的凉茶,回到宿舍。
什么也不干,就捧着手机趴在床上踹被子,时不时摁亮屏幕看看刚才他打过来的通话记录。
施润觉得她整个人都好像傻掉了一样,一个通话记录都能盯着看得入神。
周蓓无奈地对视赵明明,“二妞怎么了,不刚发了一万奖金,怎么盯着手机看,要卖手机?”
“噗!”赵明明无语,“过来跟你说。”
周蓓凑过
去。
赵明明压低声音,“吃火锅时丫出去接了个电话,完后就这思椿德行了,明白没?”
“我咔,死货,什么时候有的男人?我一点没察觉啊!”
“有男人不奇怪,润润这身材就招狼,关键咱们得看着点,她这智商,怎么跟男人谈恋爱?”
周蓓愤愤:“满脑袋只有钱的二傻居然也开始想男人了,可见让她想的这男人功夫不浅,得防!”
施润对室友的担忧完全不知,她比较惆怅,要不要给他回拨一个电话,坚定表明自己明天绝对不会带衣服跟他出去过夜的立场?
但是网上一查越洋电话的话费……
立刻算了。
…………**…………
周六一天,施润刻意给自己安排了满满当当的事情!
忙起来,就不会去想晚上接他该穿什么衣服这种蠢事。
十二月系里有元旦晚会,她是学生会勤快的小干部,黑心学长学姐一般把出去跑腿的任务交给她。
施润上午骑着自行车去取了舞台布置用的材料,初冬的太阳,正午还是很大的,烤的她一张小脸儿红红出了汗。
中午回来,随便扒拉了几口饭,又被叫去排练节目。
他们班被指定出话剧节目,一般这种晚会学生最讨厌,积极性很低,班上几个舞蹈功底的女同学推来推去,施润很无辜,不知道怎么的,女主角居然推到了她头上!
她没正儿八经学过舞蹈,但是劈叉下腰,没什么问题。
话剧刚开始排,特别困难,大家打着哈欠不怎么合作,后来被指导老师骂了,才乖了。
施润就在舞台上一遍一遍重复那一小段,一下午没下来喝口水。
眼瞅着下午四点半了,她开始着急。
最后是捂着肚子死在地上装来大姨妈,指导老师才横着眼睛让她提前滚蛋。
匆匆忙忙赶回宿舍,周蓓和赵明明都不在。
施润对此很满意,她们在估计又要对她行踪严刑逼供……
洗了个澡,穿衣服时,鬼使神差的,偷了周蓓的柔肤水和乳液,往脸上抹了点。
她自己只有八毛钱一包的郁美净,从小抹到大,皮肤棒棒的!就是觉得去机场那么高端的地方,儿童霜的香味挂在脸上,被人闻见好尴尬……
……**……
a大南门宿舍楼外。
五点,施润上了公交。
不远处缩着的两抹身影立刻拦了辆计程车,“师傅,跟上前面的公交!”
还好避开了六点下班的高峰期,十二分钟,就到了名航大酒店。
施润下车,刚好有辆机场大巴要开走,她赶紧买了二十块钱的一张票,上车。
机场大巴开走。
后面跟着的俩货就郁闷了……
计程车司机:“姑娘你们下不下?”
赵明明看周蓓:“润润要去机场接那男的啊?下一趟机场大巴得十分钟,我们跟个屁啊。”
“妈蛋。”周蓓看了眼钱包,咬牙,“师傅,继续跟前面那两机场大巴。”
“好嘞!”司机师傅乐了,去机场路程远,要价高。
“润儿那男人要是长得歪瓜裂枣的,老娘立刻上去赏他几巴掌,都对不起我这一百五的车费!”
赵明明听着,笑的哈哈的。
…………**……
不巧的,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
机场大巴中途停了大概有十几分钟。
本来半小时路程,四十五分钟才到。
施润看着手表,六点过七分了,心急火燎下了大巴。
姑娘头回来机场,被这气派给震晕了,觉得自己就是从乡下进城啊,绕来绕去就是找不到接机口在哪里。
后面跟着的两只没了脾气,赵明明差点冲出去给她指路。
……*……
六点一刻。
机场出口vip贵宾专用通道。
人群里,伫立着一道极其挺拔高大的身影,西装革履,左手臂弯里搭着黑色呢大衣,右手优雅插进西裤口袋。
薄唇紧抿,整个人略显严肃深沉。
身后拿着他公文包和私人物品的特助说:“总裁,公司的车已经到了。”
男人扬了扬精致眉宇:“把手机给我,你先走,我有太太接。”
特助递过他的私人手机,萧雪政接过,蹙眉看了眼时间,迟到十五分钟!
他找到号码,拨打过去。
电话里女声,提示对方欠费。
男人脸色蓦地一沉,小混蛋。
吩咐特助立刻用手机支付给这个号码充话费。
特助瞧他的不好的脸色,问,“总裁,该充多少?”
男人不耐地扬眉:“最多能充多少?”
特助:“……”
战战兢兢充了一千……
萧雪政等待几十秒,话费应该到账了?
他冷着脸翻到她的号码,刚要拨过去,铃声响了。
却是纪遇南打来的,语气严峻问道:“雪政,你现在在哪里?”
“什么事?”
“你忘了今天几号了?”
萧雪政闻言一顿,俊脸霎冷下来。
纪遇南在那边失控咆哮,“以后取血的事别找我成不成?真他妈看见叶离就想抽她!她端架子恶不恶心?每个月二十号这天,从贱人摇身变成女王!”
萧雪政面无表情听着纪遇南抱怨。
以往,他概不搭理,管遇南用什么办法,抽到血就行。
但是今天,纪遇南根本进不了叶离家门,叶离叫了警察,纪遇南进去就是闯民宅。
“贱人今天是非要见到你才肯让我抽血!”
纪遇南在那头骂,“妈的,医院那边来电话,说已经给她放血了,就等着叶离这300cc补进去。”
男人冰冷的长指捏了捏发紧的鼻梁,眼眸深邃处,凝満冰霜的冷笑,“要见我?ok,刚好我也有笔账要跟她算算。”
挂断,抬手看了眼腕表,六点半了。
举目一扫,诺大的机场还是没那抹纤细身影。
萧雪政拧眉,略思索几秒,男人长腿大步迈进贵宾电梯,直接下地下停车场。
同一时间。
施润一额头的汗,总算找到了接机口,心想着头牌叔叔是不是等得生气了?
她站在一层的接机厅里,想着给他打个电话吧。
拨下号码,尼玛居然提示欠费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路人帮忙支付宝交了五十块钱话费,关机再开机,话费余额竟然显示:1050?!!
只听说过取款机故障掉出来许多钱啊,没听过话费充五十返一千的!
在这极度惊悚和被天上大饼砸中的喜悦感里,施润来不及细想话费的处理方式,赶紧又给头牌叔叔打过去电话——
…………**…………
黑色商务车上。
总裁的黑色呢大衣在特助手里,大衣口袋里的手机,此时响起特定的铃声。
特助扭头,“总裁,您的电话。”
后座,长腿交叠,男人仰头靠向真皮软座,蹙眉紧闭双眸,金口不开。
开车的是左浩。
左浩知道总裁大人私人手机的这个铃声。
纳闷,太太的电话都敢不接了?这又傲娇到了一个新高度啊……
第二遍响起,萧雪政睁开眼,盯着左浩后脑勺,视线直把人射穿,不冷不热道:“开这么慢,你刚拿驾照?”
左浩哆嗦得,立刻加速
,管不了后面有没有交警了!
特助和左浩,包括车后座此刻正傲娇地爽的男人,都以为铃声会孜孜不倦响第三遍。
但是并没有。
施润连着打了两遍都无人接听,觉得头牌叔叔可能等的无聊了,去机场洗手间那啥了?不方便接电话吧。
等等再打吧!
…………**………
半小时后。
黑色商务车停在名为‘兰馨苑’的高档公寓前。
萧雪政下车,修长手指扣上了西装外套唯一的扣子,一时间,修身剪裁的西装将男人清瘦却机具线条感的精壮身形勾勒出来。
公寓四楼露台口。
叶离手中一杯红酒,视线盯着楼下长腿比例完美的男人,隔着这么远,仿佛都能感觉到他西装下紧实迸发的肌肉力量。
舌尖轻轻舔过红唇,她看着他面若冰霜走进她家的电梯。
红唇笑靥绽放,叶离将杯中漂亮的红色液体饮尽,轻轻放下高脚杯。
深吸口气,回到卧室,对着落地镜照了一分多钟。
估算着时间,纤细白指插进长发,拂了拂,一步一缓走出卧室,客厅门前,她光着脚,站姿很正,面色嫣然等待着。
……**……
这种高级公寓,一层只有一个住户。
萧雪政出了电梯,纪遇南靠在叶离家门边的墙壁上,在抽烟。
脸色很差地问,“在楼下看见叶离叫的那几个警察了没?”
萧雪政点头,从他手里夺过抽血的医用工具,转身按了门铃。
“雪政,”纪遇南瞧着他恐怖的脸色和眼神,有些担忧,“别乱来,你不是医生,怎么会抽血……”
话音未落,门已被里面的人打开。
纪遇南连叶离那张恶心的脸都没看见,门口伫立的浑身杀气肃冷的男人一手擒住女人白皙脖颈,虎口收力,叶离那柔柔的一声‘雪政’彻底变了音,剧烈咳嗽起来。
“雪政!”纪遇南大叫,公寓门已被男人长腿一脚狠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