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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男人皱眉,声音低哑了好几度,“能不能不要说什么欠、什么还?我的女人花我的钱,天经地义。”
他很不喜欢这种泾渭分明的距离感,很不喜欢。
段子矜浅笑,“这笔钱给你,以后就不说什么欠、什么还了,我知道你在意的不是这五千万,而是我因为它和你结婚的事。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个疙瘩解开。你不用担心我还给你这笔钱是动了和你划清界限的念头,我早和你说过了,要我和你离婚,要么是你动手打我,要么是你酗酒、吸毒、赌博、**********她说到一半,停顿下来,忽然又抬头对上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睛,笑容一敛,“今天再加两条。还包括——你骗我,和,你出轨。”
男人被她这意有所指的话说得胸腔微微震颤了下,眼底流动着几分浓稠的颜色。
段子矜又笑了,漫不经心地喝了口水,“你怎么这副表情?研究所不是还有急事吗?快去吧。”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片刻,刚要说些什么,已经将车提出车库的周亦程便等不及地回到了卧室门口,轻敲了几下卧室的门。
“先生,车已经备好了。”
段子矜微笑,“你不去了吗?”
男人闭了下眼睛,勾着她的下巴深深吻住了她。
段子矜没挣扎,也没回应,阖上了眼帘。
在他长长久久的掠夺中,她的呼吸渐渐紊乱,目光也晃动迷离,唯独心底,感觉到的是深重的落寞和失望。
男人最终放开她,哑声道:“我爱你,悠悠。”
他的手指停留在她的下颔处,恋恋不舍地摩挲,“你知道我爱你。”
段子矜没理会,像是没听见他说什么一样,面无表情地把水杯放回床头柜上,躺在了床上,懒洋洋道:“回来太晚就别来吵我了,去客房睡。”
男人的动作微滞,心中升起冷怒和躁意,却还是压了下来,“嗯”了一声。
江临看着她背对着他,缩在床上,只占了双人床三分之一的部分。明明方才和他说话时,眉眼姿态,神情举止,处处都在无形中彰显着她冷艳而凉薄的气场,此刻安静下来,却莫名像一只可怜又孤单的小动物。
他没再耽误太久,转身出了门。
男人的脚步渐渐离开走廊时,段子矜才重新从床上坐了起来。
段子佩不放心她,推门来看她时,正见到女人微微曲着腿,手搭在膝盖上,长长的卷发洋洋洒洒地笼罩着她白皙的脸颊,在深紫色的被单上,双目空洞无神,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他的心揪紧几分,走上前来,声音压着怒火,“你怎么放他离开了?”
段子矜这才察觉到有人来了,双肩颤抖了下,像是被惊到了,抬头看他时目光还带了点委屈和茫然,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腿长在他身上,他想去,我还能拦着他?”她淡淡地弯起绯红的菱唇,话音里夹带着几丝浅到可以忽略的讽刺,眉眼妩媚又温软,不高兴地嘟着嘴嫌弃道,“你说的对,这墙的隔音效果确实好差。”
差到她隔着墙都能隐约听到外面的人在说什么。
研究所有急事?
段子矜望着天花板上的纹路,心里的堵塞感越来越重。
刚才躺在床上,她试着闭眼入睡,可是怎么都无法释怀。
看到阿青进来,索性便道:“带我出去吧。”
段子佩沉着脸,“大晚上的,你想去哪?”
“不知道啊。”她托着腮,笑得不怎么真实,“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不难受?”
她认真地想了想,“有一点,但我还是想相信他一次。毕竟……没有亲眼看到,我总不能冤枉他。”
“换衣服下楼。”段子佩冷笑,“你还想相信他?我真是该带你去撞一撞南墙了。”
拉风的兰博基尼行驶在夜幕中,段子矜光是听着引擎声就觉得脑袋疼得不行,“你就不能换个安静点的车?明天去把引擎换了。”
段子佩,“……”
要不是这个引擎,这车能卖这么贵?
不过看到她这自娱自乐的开心的样子,他到底还是抿了下唇,“下次带你出来不开这辆车了,嗯?”
段子矜没理他,好像没听见他说话,又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久而久之,月眉轻轻地颦了起来,眸中的光影也沉暗下去。
车子最终停在了滨江酒店。
这座全郁城最豪华最奢侈的酒店。
这里出来进去的全是有身份的人,狗仔队蹲在这里永远能拍到最猛的料。
今夜的滨江酒店外面,停了许多家媒体的SUV,段子佩一看车型,就知道哪些车是用来架设哪些设备的。
这么多狗仔、记者……
看来是真出事了。
他看向副驾驶上的女人,却见她还是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带了几丝慵懒和困倦,好似并不知道这门口十几辆SUV预示着什么。
想了想,段子佩还是沉了眸光,嗓音肃然地提醒道:“你小心点,别被拍到了。”
段子矜闻言笑了笑,不在意道:“他们又不认识我,拍我干什么?”
说着,她把披肩裹紧了些,下车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初冬的晚上就已经这么冷了,这个冬天可真是不好过。
段子佩将车钥匙扔给泊车小弟,带上口罩随她一起往里走。
江太太神秘低调没露过脸、亦没人认识,但他这张脸,到哪都不缺**的。要是让门口那些人逮到,局势恐怕更复杂。
段子矜裹着披肩,走到了前台,温声询问道:“请问姚贝儿小姐住在哪间房?”
前台显然是被交代过了,守口如瓶得很,“对不起夫人,这个我们不能告知您。”
“是吗?”段子矜微微一笑,倒也没追究,只是惋叹道,“那我只能一层一层地找了。”
前台脸色一变,马上就要拦她,“夫人,您不能去!”
段子矜眉心凝着端然之色,嗓音平静,却带着令人止步的魄力,“你想拦我?”
前台的心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这不合规矩……”
她刚说完这话,电梯里就下来一位医生模样的人,手里拎着一个医药急救箱。
段子矜看到那人便笑了下,眉眼中那几分紧绷的冷凝松软下来,又恢复了她那妩媚又雍容的姿态,“不必了,我问别人也一样。”
说着,他朝那人迎面走了过去,浅笑嫣然,“郝医生,又见面了,这么巧?”
医生急匆匆的步伐猛地刹住,听到这道嗓音,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她,“太太?您怎么在这里?”
他是江先生的私人医生,刚才还在别墅里为太太开了安胎药,现下出现在这里,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嗯,你从几楼下来的?”女人不咸不淡的问。
郝医生面露难色,“太太,我不能说。”
“你说了也没人知道是你说的,今天晚上真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有心思追究到你头上。可你要是不说,我现在立马回家,等他回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他开了你,你信不信?”
她的语调始终保持在同一个平缓的节奏上,连起伏都没有,却让郝医生惊出了一头冷汗。
女人温淡的嗓音最后响起:“想好了就告诉我。”
郝医生咬牙,“在十九层的1908号房。”
段子矜温婉微笑道:“谢谢郝医生配合,你就当今晚没见过我就好。”
郝医生知道这是她在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和这件事脱离关系,忙不迭道:“谢谢太太!”
段子佩跟在她身后,墨兰色的眸子盯着电梯已经被按亮的按键,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有些闷,“真要上去?”
“去,为什么不去?”段子矜淡淡回答,“我就是想看看,姚贝儿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段子佩没言语,眸光一寸寸泛冷。跟着她走进电梯,最终抵达了十九楼。
这一路上她都冷静得不像话,好像又恢复了曾经在工作中那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领导姿态。
这个样子的悠悠,他再熟悉不过,那是她每次在心里对这个世界竖起屏障时,自然而然表现出来的冷漠和从容。
十九楼的楼道里,刚好有服务生从某间房里退出来,段子佩上去一个擒拿手便捉住了他,冷声威胁道:“闭嘴,敢出声就废了你这只手,把你身上的房卡交出来。”
服务生战战兢兢地交出了十九层的通用房卡,段子佩递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女人,女人沉默两秒,接过,慢慢找起了1908号房。
段子佩一手捂着服务生的嘴,另一只手把服务生的双手都禁锢在背后,“悠悠,你动作快一点,楼道里有监控,一会儿就会有人找过来。”
段子矜,“……”
怎么感觉她们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她云淡风轻道:“来再多人也不是我们理亏,你怕什么?”
说完,脚步停在了某扇门前,门牌号上写着,1908。
磁卡刷上房门的接触器的刹那,她其实有些犹豫。
后来在监狱里度过的生不如死的日子,还有在美国昏迷不醒的一年,以及醒来后变成药罐子活生生遭着罪的那一年,她都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