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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孩子的父亲是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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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不求他能喜欢上这一家人,只希望他能理解,为什么她会执意从美国回来为段老爷子治病。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阿青竟然对她说:“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今天我守在这。”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段兰芝亦是听得一清二楚,有些错愕地抬眼看他。

    段青向来不在医院陪床,每次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离开。

    许是受不了段子矜看他的眼神,男人的俊脸微微闪过一抹不自在,僵硬道:“要不是因为你怀孕了,我才不会……”

    段子矜笑出声来,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蛋,温声说:“嗯,我知道。”

    悬了一个晚上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了。

    唐季迟主动提出送段兰芝回家,段兰芝也没拒绝,可能是太累,精神有些萎靡。

    他先段子矜送到公寓楼下,要送她上楼时,段子矜摇头道:“家里太乱了,现在也太晚,就不请你上去坐了。”

    唐季迟动作顿了顿,脚步停在单元楼门口,淡淡道:“好,到家给我发个微信。”

    “嗯。”段子矜点头应下,又看了眼后车厢里昏昏欲睡的段兰芝,低声道,“今天……谢谢你。”

    唐季迟的眸光一深,他知道她在谢他什么。

    “总这样瞒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他道,“如果江临一直是现在这种对你不闻不问的状态……悠悠。”

    他扳过她的脸,一双黑眸在夜色里却格外明亮,“我愿意给你的孩子当父亲。”

    段子矜被他眼中的亮光刺得下意识退后一步,她定了定心神,开口道:“谢谢,可是唐季迟,你知道我的回答。而且我相信,他不会拒绝我一辈子的。”

    唐季迟微微一笑,放开手,“是,我知道你的回答,但我总想试一试。”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早点回去休息吧。”

    段子矜抿着唇点了下头,想对他道歉,却又说不出口,只好在他关切的注视下,转身向单元楼里走去。

    坐电梯到了她所住的楼层,楼道里一片漆黑。

    她刚伸手去掏钥匙,整个人却被谁转了个方向,用力抵在了门板上。

    段子矜后背一痛,还来不及惊叫出声,略带着酒气的吻就将她的嘴唇堵了个结结实实。

    段子矜下意识将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死死往外推拒。

    可是他的吻来得太过暴戾,好像积攒着某种亟待爆发的怒火。

    就在她想用牙齿去咬那人的前一秒,她忽然在他的身上闻到了被酒气掩盖得险些让她察觉不到的薄荷香。

    不同于那炙热得好像要烫化她的温度,那幽幽的薄荷味,冷得十分凉薄,好像要沁入她心底。

    段子矜抵在他胸膛上的手瞬间就软了下来。

    她在黑暗中怔然望着前方的一片虚无。

    他的吻还在继续,她没回应,也没再抵抗。

    直到遮蔽了月光的云层缓缓移开,她面前的虚无渐渐被填满成一张俊朗深沉的脸。

    是他。

    男人的眉眼在昏暗的楼道里显得阴郁极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比平时还要面无表情,原本温淡矜贵的气质,此时好像全部被打碎了,俊脸上每一道线条都透着一股张狂的凌厉和霸道。

    尤其是那双黑漆漆的眼眸,狭长逼人的弧度,其中明锐的冷光,让她莫名胆寒。

    光线只打亮了他半边的侧脸,男人在她的注视下,撤开了压在她唇上的嘴巴,却伸手掐住她的下颔,抬起她的头。

    深喉中溢出沙哑的笑,他的胸腔都跟着震了几下,语速缓慢,像是钝刀划割着她的神经,“怎么,反抗了一半就停下开始享受了?”

    段子矜被他手里的力道掐得疼痛难忍,她紧紧皱起了眉,“江临,你先放开我!”

    男人听了她的话,非但没撤手,手指反而更用力了。

    就算段子矜这一晚上再累、脑子再迟钝,此时也发现不对劲了。

    “你喝酒了?”被他掐着下巴,她连开口说话都变得异常费力,褐瞳里满是惊愕,“江临,你喝酒了?”

    她很少见这个男人喝酒。

    但是段子矜知道,他的酒量并不差。

    酒品……也不该是这样。

    段子矜望着男人那张明明熟悉,此时却觉得陌生到遥不可及的脸,心里拧得发疼,还隐隐有些慌乱和震惊——

    他是遇到了什么样难以解决的事情,才会放任自己去借酒浇愁呢?

    感受到扶在他胸膛上那双手落了下来,男人更贴近了一步,几乎要完全把她压在墙上,可是紧接着,腰间就传来柔软的触感。

    是她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身。

    隔着他的衬衫,段子矜都能感受到衣料下男人的劲瘦有型的腹肌,在她抱住他的瞬间僵硬了起来。

    他手中的动作亦是随之一顿,攫住她下颚的力道也放松了许多。

    段子矜就在他片刻的放松中扭过身去,将手探进兜里把钥匙拿了出来。

    男人原本压在她身上的身躯缓缓离开,站稳,一脸漠然地看着她打开门,扶着后腰走进门,一边打开灯,一边蹬掉了脚下的平底鞋。

    女人的身影被暖融融的灯光照亮,江临又喝了酒,整个胃里都烧得厉害。可是即便如此,这暖融的光晕,这辣人的烈酒,还是不能驱散流动在他全身的上下、那些仿佛带着冰碴的血液里的寒气。

    他只觉得冰碴都快将他的脉搏割断了,除了疼就是麻木,其他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段子矜顺手将拎在手里的包丢在了玄关的五斗柜上,玉足踩上软绵绵的拖鞋,左右晃动了一下累得僵化的脖子,才转过身来看着他,“进来吧。”

    江临望着她的脸,削瘦的脸颊只有他手掌那么大,却瓷白而精致,轮廓美好,只是下巴和颌骨两侧还有被他捏过的红痕,格外明显,格外刺眼。

    她看上去很累,眼底有一片拉长的青灰,却强撑着精神,对他露出明媚的笑。

    褐瞳里已经全无被冒犯时的恼火和愤怒,只有窗外的明月和星光,熠熠的,很漂亮。

    但他依然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在女人第二遍催促下,他沉着眉目,走了进来。

    与此同时,温软的声音响起:“换完鞋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记得关门。”

    说完,她便走进了厨房,不到五分钟就端了一杯醒酒茶出来,可能是觉得烫,她不停地倒换着手,捏着耳朵,动作小心翼翼。

    江临坐在沙发上,目光冷淡地看着她忙里忙外,直到茶端到了他的面前。

    袅袅的热气都化不开他脸上结的那层霜。

    段子矜忙活完了,就在他身边不远处坐了下来,温声道:“茶还有点烫,你等一等再喝。”

    他没有动作,只看着她,薄唇勾出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味的笑,大概很凉薄很刺眼,因为他看到女人的神色苍白了一些。

    “段子矜,你知道现在是夜里几点吗?”

    他并不是在求答案,她也噤然不知该如何接腔,只怔怔地望着他嘴角逼狭而嘲弄的弧度,听着他冷到可以冻伤她的话音。

    “夜里十二点半,你把一个在楼道里对你意图不轨的男人放进家里来。”他淡淡地说着,“是我刚才把你吻得舒服了,还是你怀孕这几个月来太寂寞了,嗯?”

    自从怀孕以来,她在段子佩的监督下将作息时间调整得很规律,平时这个点早该进入梦乡了,因此这时候脑子有些混沌不清醒。

    直到男人扑过来将她压在了沙发上,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多么难听的话。

    脸色霎时间一变,“江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懂么?”他勾起她的下巴,这次却没有用力,反而轻柔地像在逗弄一只宠物。

    段子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拍掉了他的手,“江临,你有必要说话这么难听吗?”

    如果门外的男人不是他,她会如此顺从地放他进来、给他泡醒酒茶、还忍着困意听他在这里胡说八道吗?

    她拍掉了男人的手的下一秒,他便猛地用手擒住了她的手腕举过头顶,那双寒意湛湛的黑眸就这么没有任何情绪地盯着她,“难听?”

    男人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嗓音沙哑得透彻,像砂纸在打磨,“嫌我说话难听,那你倒是告诉我,你自己又做出什么好看的事来了?”

    他明明在笑,可段子矜分毫却不觉得他高兴。

    反而这笑里,深藏着无穷无尽的怒火。

    “你不是二八年华的小女孩了。”男人眯着眸,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女人身上因为他的压迫而被拉扯变形的领子,还有领子下那片若隐若现的誘人光景,瞬间,眼底的颜色更加深邃了,“这么晚把一个喝了酒的男人带进家里,你应该早就做好发生点什么的准备了。”

    段子矜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还没说话,男人便吻了下来,湿热的酒气洒了她满面。

    他低低长长地笑,“或者说……这正是你所期盼的,嗯?”

    段子矜完全不知道他发的是什么疯,脑子里那些积聚的困意顷刻间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