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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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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里来百花开,似乎是一夜之间,山绿了,花开了。

    何小珺闭着眼仰头闻闻山里清新的空气,睁开眼,满目令人沉醉的青绿。冬天里大多时间都在睡,每每醒来都觉得像是在继续做一场长长的梦。现在看着满山遍野的春意,反而恍惚间觉得有点不真实。

    那个寒冷严酷和饥饿的冬天,总算是过去了。

    春天是个很容易让人有幸福感的季节。吃饱喝足,眯着眼睛在院子里晒太阳,就容易打瞌睡。

    迷迷糊糊坐着,感到身前有阴影,何小珺微微抬眼,炽正弯下腰,背光里只能看清楚晶亮的眼睛在看他,突然带上了笑意,炽亲亲他的额头。

    春天是个很容易让人有幸福感的季节。周围有鸟儿迎接花朵的歌唱声,有山林间蜜蜂嗡嗡飞过的声音,有小河融汇了化冻的雪水淙淙流过的声音,暖暖的阳光,安静的微风,似乎有小手在若有若无地撩动着人的心弦,让人心里痒痒着,想放声歌唱,想开怀大笑,想和恋人依偎在一起,倾听彼此的心跳。

    何小珺微笑着抬起头,吻了上去。

    炽刚从外面回来,似乎是在山林间嚼了草根,嘴里有种清新的青草味,舌头轻轻刷过他的牙龈,嘴唇贴在一起厮磨,额头抵着额头。

    冬天里的依偎,更多是互相取暖,用彼此的体温确认对方的存在,互相无声地鼓励和安慰——这一切都会过去,我还在你身边。

    而现在的拥抱,更多是一种闲适,贴在一起什么都不干,就有种让人忍不住扬起嘴角的温暖幸福——看,我就在这里。

    当然这些都只是何小珺一厢情愿的想法,刚学电影里拥抱着依偎,没抱个一会就被炽抗到屋里去了。

    ——大白天老婆想要了!做男人的不满足怎么行?!

    于是关于春天的各种文学小清新情绪都被野蛮男的嘿咻嘿咻给破坏了,何小珺觉得如果没有这么多劳损体力的事,自己或许就能成为思想家哲学家或者诗人。

    他才不承认吃饱的男人非常有体力,压得他叫的见牙不见眼。

    他也才不会承认他最喜欢这种在床上凶狠霸道的男人了。

    小文青才不会喜欢臭流氓呢!哼!

    泥土开始化冻,很多家主妇都跟着何小珺学了在院里种菜,这让他很是得意——实践出真知!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等等等称赞劳动人民的话排队挨个对他表示深切的慰问。

    这主要是得益于他去年在自家院子里绿油油的一片小菜地。虽然种的东西几乎每样只有一两株,不过只要看院子里的情况就可以知道山里有啥成熟了可以去哪个方位采摘。看何小珺随时随地从家里院子拔菜煮,主妇们似乎总算想通了。更何况每次何小珺宣传的新事物都为部落省了不少心力,跟着主母走!没错的!

    有了去年筛选种子和栽种的经验,今年何小珺更是有了把握。秋收时他也有意地保存了很多种子。部落女人们之前一直熟悉采摘,对植物的生长习性也挺了解,种植起来上手很快。甚至偶尔还让何小珺感慨劳动人民就是天分高。

    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走,何小珺在放心传授了功力后,相当开心地在自家院里埋了不少果核。他的目标曾经排第一是花海,不过看了双匙花漫山遍野的架势后主动放弃了在家里搞文艺小清晰,排第二就是果园,那种坐在院子里一伸手就啪啦地有果子掉到手心里来的地主生活。去年的小果苗只有一株成活,被他当心肝宝贝地呵护着,还经常在院里对它小解,说是施人工肥,结果那附近地的野草都长得霸气侧漏。

    果核种下去,菜就相对种少了很多,怕会夺取土地营养。何小珺就只挑着种了些无论啥季节都能成活的白椰菜,就算割了叶子,只要不伤到根就能继续长大。

    在分种子时,何小珺特地分给每家都不一样,尽量一家一种作物。毕竟古代种田都是一个类型的种成一个长方形的田地,何小珺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种一起方便同家族的植物聊天打屁对它们生长情绪好,不过种在一起肯定方便采摘。

    方便采摘还只是一方面,如果以后能大量种植,就减去了很多需要上山打猎和采摘的劳力,就可以去干更多其他活,生产力不就发展了么!而且要是储存的食物多,谁还怕那个破烂冬天啊!

    理想总是好的,可现实与理想关系不好,经常不太合作。

    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场雨后,有些人家种在家旁山坡上的菜苗苗被山上的流水冲歪了。观察了一番后,何小珺想到了为什么耕地基本都是在平原,就算是山上也都是要搞梯田。他最初觉得山坡种也是一样的种,看那些果树不都茁壮着么,看那黄山松不都成长成景点一霸了么,他以为在平地种只是因为水稻之类作物需要蓄水,现在才明白了山坡的雨水会造成这种土壤流失,毕竟有了不规则的坡度,不像平地那样容易搞排水沟,会影响植物的生长。

    不过这个问题就重要了——部落是在山沟里地势相对平坦的地方建立的,就算现在小院子里种种还好,以后想扩大就不行了,没那么大的种植面积。这里最大的一块平地也是做了部落集合的广场,而且实际上没多大。他们居住的是山间地形最凹洼的一块,河流从部落中穿过,如果涨了水就会把部落淹掉,难怪炽说雨季如果雨水过多,大家就要搬到山上去住。既然如此,那种的菜也会遭殃。蔬菜成熟期还挺短,可稗谷就只是一年一熟,被淹掉岂不是白忙活。

    回想起来,以前原始人最初是山顶洞人,后来是河姆渡,四大文明古国也都是起源在河边,是不是因为种植需求影响人类的迁徙呢?

    不过听说部落人在这片山林里也生活了不少年头,暂时是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的,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猎到的山兽也够吃,其他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何小珺倒是相当想得开。

    开春的空气中还有些凉意,男人们在炽的带领下去加固了部落的防卫工事。春天里的动物很有攻击性,毕竟饿了一个冬天,而且刚开春能吃的东西也不多。有些不长眼胆子大的会摸到部落附近想搞突击,不过经常还是被男人们逮住吃掉了。

    蓄养动物的简易木圈留了下来,炽说以后他们猎多了就直接放圈里养着。可是没多久,养在圈里的一只野猪拱坏了栅栏跑出来撒欢。

    在野猪差点伤到人之前,正好被巡逻的壮士逮住,直接砍翻了。虽然是虚惊一场,可也在部落里掀起不小的风波。毕竟白天里没啥男人在家,万一再发生类似情况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事。

    于是在吃晚饭时,部落人都在争议要不要养山兽的事。虽然储备粮在冬天里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可现在冬天已经过去,没必要再留着口粮还要费心思去喂养。如果不小心出来伤了人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何小珺回想起祖先们饲养的家畜,按部落里人们的抱怨点总结一番,就明白了为什么都是以养猪牛羊为主——没啥脾气,吃点东西就能满足,只吃素,不会越狱,叫声小,不跟主人家操蛋。

    这样看来,养养鹿也可以啊。不过腥膻味道重了点……

    而且养猪最多,猪产崽多似乎也是一大原因。

    可是为什么这里的野猪就那么倔脾气,好吃好喝伺候着都不乐意,一脸视死如归的蛮横样,喂它们东西吃还鼻子直哼哼。到底在人类驯化动物的过程中发生了啥让野猪变节的事情哟哟哟!

    族人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就在何小珺觉得坚持下去也有点力不从心的时候。光突然插了一句——我家宝宝还是鹿奶喂的呢!

    这让何小珺滴灵了一下:本来顾忌到族人对山兽的偏见他还不好意思举证来说,结果光自己倒是完全无所谓地说出来了。

    祥录大姐是冬天里生的孩子,叫了一天一夜,惨烈得让何小珺对自己的妈妈愧疚了很久,心里憋得慌就去隔壁照顾祥录大姐。她生孩子正是冬末,天气转暖食物却是最缺乏的时候,奶水很少,宝宝经常吃不饱咧着小嘴哭。往常部落里如果是冬天生孩子基本是养不活的,毕竟大人都饿得可怜。好在光在秋末时猎的那头母鹿一直没断奶,每天挤一些,正好补了祥录大姐的奶水。开春后小宝宝长得圆嘟嘟的很是喜人,这让光对何小珺和那头鹿都感激万分。于是现在光是坚定的“保畜派”。

    噼里啪啦一番讨论后,最后大家按何小珺的提议得出妥协的结果——只养鹿或者羊,而且要缩减数量,平时饲养的草料让部落里的小孩子来安排,男劳力不再浪费在照顾山兽上面。

    有总比没有好,何小珺看看在讨论结束后被宰杀掉的大块头野猪,看看那肥硕粗壮的猪腿根,幽幽地叹口气——怎么就不变节哟哟哟,养成白胖胖的家猪多好啊,冬天码点盐还能吃咸肉……

    想想那因为在山间奔跑而肌肉发达口感劲道的猪肉,想想那活蹦乱跳时不屑地瞄着人类的小眼睛,想想那边吃果子边哼哼着威胁的粗鼻子,何小珺心中涌出了英雄惜英猪的沧桑感。

    春天,忙完祈福会后,就是天缘节了!

    双匙花华丽登场,轰轰烈烈地开了一路。部落人以前不习惯种菜,却有意无意地在家周围都栽培了双匙花。如今一开起来,无论哪个

    角落看起来都像明信片上的画。

    何小珺去年因为别人家门上都有双匙花但自家里没有而以为炽不把他当情侣,还一赌气闹了个乌龙事件,后来解开误会后,炽给他的定情石上刻了双匙花,他不好意思开口说我想要家里也有。就哼哼唧唧别扭了好久。最后还是吉布看了出来,不仅给他编了个带双匙花图案的门帘,还和洛果大姐一起帮他把他家附近的双匙花藤挂架在小树上,引导着花藤一直漫延生长到他们家的屋顶上。现在开花了,正好从屋顶挂下来,像是洁白的花瀑一般,让何小珺看的眉开眼笑的:老子也算是家里有花的人了!!

    换掉冬天用的兽皮门帘,换上吉布送的门帘,何小珺还摘了点花插在门帘上点缀一下。天然生长的花带着一种骄傲的活力,正是最好的装饰品。不仅是门上,家里也到处是春意。那些暂时用不上的小一点的罐子,都放了点水,插了一些花枝。偶尔他也会觉得这有点娘们兮兮的,但是在这里谁管啊,想怎样就怎样!爱怎样就怎样!!

    说到这,其实这里虽然审美很粗犷,但男人对色彩的追求也不逊于女人。女人戴花,男人就是看兽皮裙。花纹越斑斓越好,还有脖子上和手腕上的骨头链,头上的羽毛冠等等。何小珺想想古代那些穿着大红大绿大紫的男人也就释然了,孔雀也是色彩漂亮的是公的呢,那些搞皮裙剪裁撞色设计的算个啥啊。想想自己生活的社会,男人最好一码都深色系,花衬衫花裤子会让人觉得不是夏威夷游客就是街头流氓,穿个有颜色的裤子就算型男了。

    想到自己曾经一直穿的沉闷衬衫和必须系到最上面一个扣子的公司规定,何小珺就忍不住嘿嘿地乐——等天再暖和点,我天天打光膀子到处乱晃!

    “傻笑什么呢?”正在这时,炽进门了。

    何小珺有点不好意思地跳起来,接过炽拎进来的水罐,跑出门起小灶,准备烧水洗澡。

    春天的傍晚就挺冷了,冬天的皮袄还没能完全脱掉,不能下河洗澡,但何小珺过去的生活习惯让他无法忍受超过两个星期不洗澡,总觉得能自己把自己腌成咸肉,同样也不能忍受枕边人不洗,就算带着血腥味抱他他也渐渐无感了,这些良好的卫生习惯还是要贯彻的。

    一到烧水洗澡的时候,他就无比希望部落里有个温泉,冬天也能泡澡。

    冬天里,洗澡只需要把水烧得冒起点点气泡就可以洗了,可脱掉皮袄往身上泼水是挺痛苦的事,水的热气一散掉就特别地冷。而且想洗掉积攒一两个星期的油灰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就只能一边洗一边哆嗦,中途最好加一次热水,洗完后用水哗啦就赶紧钻进被窝。

    抖个半天才磨磨蹭蹭出来穿衣服。

    有次何小珺还突发奇想——如果能做个大号的罐子让人可以泡在里面,边洗澡底下边烧水不就不会冷了么!中途只需要倒一些冷水进去,冷水总比热水方便!

    可设想刚说出来就被炽立刻否决了:“罐子是烧肉煮汤的!人怎么能泡在里面?!”

    “不……是做个大点的,人可以坐进去的。”

    “不行!”有点意外,炽的脸色很严肃。

    哎哎哎,没见过浴缸没见过浴桶的原始人啊……

    何小珺想了想炽的话,难道说有部落用罐子煮人肉?一想到请君入瓮,他的汗毛立刻起立站军姿了。

    这些东西就不要问了,原始社会的事情,有些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想泡澡啊……

    想在热水里暖和和地泡着啊……

    澡堂浴池多好啊……

    温泉浴场虽然贵了点但偶尔去一次也是去的起啊……

    何小珺一边在心里委屈地缅怀文明社会生活,一边用瓜藤帮炽擦洗他的脖子后面和背部,偶尔掬点水浇淋搓出来的灰。洗着洗着,炽突然冒出一句:

    “对了,这次举办天缘节的部落是温山族,那里有温泉可以泡泡。”

    何小珺楞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开心得大笑几声,然后攀在炽雄厚的背上啪叽亲了一大口。

    炽莫名其妙地看着像被突然打了鸡血的小妻子,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起劲,就见他蹬蹬蹬地跑到沙板旁开始写写画画。

    炽无奈地往身上浇水,随意擦擦后穿上皮袄,跟到何小珺身后。

    小猫走后,沙板被清理了一下,终于能再次发挥它的写字板功用。如今何小珺正用小树枝在沙板上倒腾,写的都是参加天缘节的事宜

    ——去参加的未婚青年名单,护卫的名单,随队所带的礼品和生活用品,留在部落里人的分工安排,还有要安排多少空屋,万一有人

    带另一半回来住也需要有准备。

    “现在就开始忙活这些?”

    “离天缘节只有十五天了对不对?”

    “是啊……还有半个月呢。”

    “所以要未雨绸缪!先发制人!先天下忧而忧!”何小珺才不会说他就是想早点泡温泉。

    “祈福会才刚忙活完呢……”炽蹲下来,搂住他的腰,微凉的下巴搁在何小珺的肩膀上,看他涂画。

    “别忘了采”,炽提醒说,“他也是今年天缘节要结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