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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文化的侵略,远比实战更具有毁灭性。
叇散遮和阿达尔贝尔特不可能永远待在这个国家,那么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传播名为思想的种子。在这方面的达人叇散遮碰到过两个,只是由于时间不够稳定,唯有遗憾搁置艾妮西娜的方案而选用真王的强硬做法。
幸运的是,他们已经有了一个非常高的起点。
救世主这个名头远比籍籍无名者更有说服力。尤其是在骑马民族之间,他们对于救世主的渴望几乎是盲目的,要不然族长也不会在刚见面的时候就想让位给阿达尔贝尔特了。
正因为这样,第二天突兀开展的救世主大演(洗)说(脑)以及随后颁布的废除奴隶制等一系列法令,在骑马民族间没有引起一丁点的反对意见,甚至连质疑人鱼怎么长出双腿的神族都没有,简直顺利的不可思议。
不过后者可能是因为这两天的料理真的让他们觉得有好吃到那种程度吧。
总之,莫名承担起改革命运的阿达尔贝尔特,成了目前最大实权的掌握者,有些事自然也就不能置之不理——
圣砂国,正如国名一样,直到七十年前都是只有黄沙的土地,时至今日虽已逐渐有植被覆盖,城镇里听说也有建设完善的上下水道规划,但仍是有大片区域亟待开发。
像是叇散遮他们身处的东北骑马民族就生活在北方的沙漠地带,水源稀缺的程度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附近最大的一处湖泊却被北北西骑马民族利用法术进行了污染,而东北骑马民族里并没有操控水质的术士,所以直到现在都只能眼睁睁任由对方独占。
直到现在。
情报是在宣布改革的第二天中午送到营地的。
内容概括来说就是一些自称救世主的旅行者净化了水源,我们快点去抢吧。
——所以,为了争取最大的水源,也为了正名己方才是真正的救世主,阿达尔贝尔特和叇散遮无可避免的踏上了肃清的征途。
在骑马民族的指引下快马加鞭到达目的地后,阿达尔贝尔特和叇散遮沉默的看着眼前经历过火烧水淹的小镇,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跟着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会引起这种麻烦的人,果然只有那位魔王吧。
正要展开搜索,几个帮助恢复建设的人影在路过他们时停了下来,“咦?”
ins/oubliéseffacés.
“萨拉......你终于遭到国民背叛了......”
“不是我喔,有利!?应该是耶鲁西吧?”
“啊、对哦。”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回想一下,虽然中途莫名其妙被当成了人鱼,但萨拉列基一直都很完美的扮演着耶鲁西,然而会沦落到如今被软禁起来的地步,也正是因为萨拉列基的演技实在是太过高超,使得那些深信不疑的骑马民族在宴会上表示要挟持突然出现的皇帝陛下,好向圣砂国政府提出某些要求,而原本打算让萨拉列基说的那些话也因这意想不到的展开彻底没了用处。
“唉~也不知道现在出去说你不是耶鲁西还来不来得及。”
“有利你还真是天真呢。”听到我的自言自语,萨拉列基发出像是钦佩的感慨,“如果被发现不是本尊的话,连活下去的价值都没有哦。”
换句话说,就是会杀人灭口吧。
尽管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可被他这么一说真的很令人沮丧。
但是,“萨拉,你好像一点也不紧张啊。”
“有必要吗?”他很是悠哉的反问,“反正,那个维拉卿和你的部下会出现的吧。”
“你知道?!”
确实,由于不放心只有我们两个单独出行,他们是有悄悄地跟在后面,但萨拉列基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才......也对,他并非是什么单纯善良的家伙,而是能将权力和人心都轻松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少年国王,要推测出这种事也是非常容易的吧。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无关紧要的话,直到孔拉德和沃尔夫拉姆假扮成骑马民族的人潜入帐篷里,带着我们——宴会前骑马民族还有招待我们洗澡换衣服,所以不需要再乔装——偷偷绕到准备好的马匹那里和海瑟尔·葛雷弗斯汇合,只是在快要离开这个帐篷村的时候还是被发现了,即使看不太清,但从扬起的尘土大小判断,应该是相当可观的追捕阵容。
而且看样子还越追越紧。
要不是情况不合时宜,真的要感叹他们不愧是骑马民族呢。
总之我们拼命地逃,骑马民族拼命地追,就在我们之间的距离约缩越短的时候,赶在前面的海瑟尔突然勒停了她的马,“boys!情况不妙!”
带着萨拉列基的孔拉德和带着我的沃尔夫也跟着停了下来。
拖太阳还没下山的福,我能看到前方有一字排开的人影,加上鼻尖闻到的疑似硫磺的臭味,“该、该不会是......复活组?”
“是的,陛下。应该是一早就埋伏在这里了。”孔拉德在一旁负责解说,“总数估计不下两百,而且正在朝我们逼近。”
“那些骑马民族也停下来了。”身后的沃尔夫拉姆转头看了眼追兵,“大概是也注意到前面的情况了吧。可能以为是我们的援兵,但应该维持不了多久。”
“陛下,或许是我个人的心理作用。”海瑟尔也开口了,用着不像她的保守语气,似乎有什么话很难启齿,“前方的悬案,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
“什么悬案?”
“克里耶......”
沃尔夫拉姆的低喃让我睁大了眼睛,不愿去回想的记忆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我的脖子,可就算有石子塞住,我也要从痛苦的喉咙挤出声音,“在哪里?约扎克在哪里?”
似乎是察觉到我们的异样,对面丢了个东西出来,落在沙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什么?怎么了?”
难道是约扎克的尸......体?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的身体就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怎么会......”孔拉德好像很惊讶,听上去也没有在为同伴的遗体被扔到地上而感到愤怒。
“那是!”沃尔夫拉姆也是同样的反应。
“沃尔夫拉姆,看住陛下。”
“啊。我知道的。”
看住我?
而且连一句回嘴都没有,这么成熟的反应真的很不像沃尔夫拉姆。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等我问出口,萨拉列基的表现也开始反常起来。
“有利,你还记得交易内容吗?”
“啊?现在是讨论那种事的时候吗?”
“听着!”强势的命令让我闭上嘴,“我说过要某人的性命对吧?看样子果然如此。
“我决定了。
“不过不是你的命,而是我的命。你要让我平安离开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