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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昌牧三位牧监走的时候高大人没有露面,太他娘狂得没边了!只是岳青鹤与刘牧丞相送。其实那时高大人就在村子里,他先看了峻工的小学堂,又让人去柳中县订制了木制桌椅板凳,随后孟凡尘老汉正式搬入了学堂吃住在那里,生活所用一切开销由牧场担负。等东西买来后就可开馆授徒了。
随后高大人到旧村去了一趟,在街口他看到了谢广。谢广的鼻孔里塞了两只棉球,走路一瘸一拐的。他见到高大人什么也没敢说,甚至怕高大人问起什么,只打了个照面就想开溜。高大人说,“你和二哥的房子也该换换了,缺钱的话去找谢金莲。”
谢广没想到高大人这么通情打理,他试探着问,“高大人你看,我们是在新村里买呢,还是在旧村里买?”
高峻说,“新村哪还有地方?在旧村买吧,尽量压低价钱,实在压不下来就找我高峪二哥,从他手里匀两套好一点的。”
谢广大受感动,夸张地咳嗽两下,“这些人竟然下手这么狠,我没敢对妹妹说,怕她对高大人说了让高大人发火。”
高峻知道他是在试探,这种人对亲戚也总是在自作聪明。高大人心里潜伏着的对谢氏兄弟的厌恶之感再次冒了出来,“跟我说了我也管不了。我这些日子受的气还少?”
谢广回到家就与兄弟商量,两人一同找陆大人,他手里剩下的三套院子是比较整齐的。陆尚楼问,“是高大人让你们来的?”
谢广说,“我妹夫说让在旧村买。”陆尚楼听了寻思,“看样子旧村做晾草场这事儿八成是不可能了,”他说,“你们先找王允达牧监去问问,看他那里能不能挑到更合适的,没有的话我来兜底。”
谢氏兄弟这次牢记了妹夫的话,再加上从高大人的话里也听不出多大的底气,因而在与王允达谈价钱的时候一点都不松口,一套差不多带院墙的院子,这哥俩只答应每套出十五两银子。
王允达本来想吞他哥两万两银子,让他哥识破后乖乖将银票交回去,去时王别驾一点好脸也没露,饭也没留,还说利息就不要了。
王允达回来一路上想起高大人的好处,与高大人相处这么久,自己也对他也做过不少见不得光亮的事情,而高大人最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只是用铡刀砍了自己一匹马。
听了谢氏兄弟的价钱,王允达一算一套赔了十两,他说,“也就是看高大人的面子,成交!”于是交了银子、找了中人,写好了房契,哥俩同一天搬到了旧村的正街上来。
而高大人也没有出面恭贺乔迁之喜,旧村中的人们从这件苗头性的事件上似乎发现了什么,看来高大人先前定下建草场的事情已经八成黄掉了。或者说,高大人已经对牧场村的大事力不从心。
一些对买房仍持观望态度的人们也放开胆子将手里的银子掏出来置办房子,没想到王允达手中的积货成了香饽饽,房价一天比一天涨了上来。把个陆尚楼气得好几天没吃好睡好,他手里已经没的可卖了。
高大人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女人们正坐在客厅里围着甜甜做准备,明天她就上学了,这件大事是柳玉如亲自操办的。高大人看到了一只全新的布挎包,还有笔墨纸砚等物。人们正教甜甜见到先生时的礼节。
他有些讨好地凑上去表示关心,而柳玉如只对他打了声招呼就回屋了,多一句话也没有。
然后是樊莺几乎同时离开,这让高大人感觉是与前一天夜里的事情有关,因为谢氏和思晴也避嫌似地躲掉了,只把崔嫣留给了他。
高峻百无聊赖,“妹妹,不如弹首曲子听听。”
崔嫣说,“别在客厅里,再吵到别人,”于是两人回到崔嫣的房间,坐下后,崔嫣抱起琵琶,刚拨了一下弦就说,“屋里也不行……不合时宜呢!”
高大人问,“你怕谁?就不怕我生气?”
崔嫣放下琵琶,“我能怕什么呢?连惹我母亲生气都不怕……我是怕你在家里不会做事,搞得大家都不愉快,有些事情干嘛偷偷摸摸的,以为谁都不知道似的。”
高大人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我看这件事就是你不高兴。”崔嫣赌气地道,“哼!好心当做驴肝肺!”扭过脸去不理她。高峻笑嘻嘻地凑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样子,让我看看。”说着凑过去就扯崔嫣的衣服带子。
崔嫣的脸红到了脖子,“你又说谎,谁知道是真是假,别搞得连柳姐姐都不信你了。”高大人也不管她半推半就,只管隔了衣服去骚扰,把崔嫣弄得手忙脚乱地将琵琶都碰响了。她有些急地道,“成心气人是不是?还不快去柳姐姐那里把慌圆了!要不以后不敢让你进屋子了!”
高峻立刻出来,一推东面大屋的门,发现并没有关,柳玉如坐在床边,看到他进来,只是说,“我在这里等着听琵琶曲子,怎么都是乱音?”
高大人坐在她身边,拥住了她道,“是我不好,夜里与她们胡搞又耍聪明,连郭叔叔都知道你最聪明,我错了还不行,还不是怕你生气。”
“我有那么打紧吗?有那么小心眼儿吗?我有那么……让人惦记吗?该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吧?”柳玉如靠在高大人怀里幽幽地道,“我还不了解你”。
高峻说,“事情还真是有,但是绝不是因为这个,我是怕你乱想才胡乱说的,你看我一进屋就讲明了嘛。”
柳玉如道,“说说看,说慌的事先放放,说说什么事?”
高大人把蒲昌牧的事情讲了出来,“我宁可多与牲口打交道,人的事很难琢磨,搞得我这两天胃口都没有。那个郝牧监,养马的官儿却骑不得马,女军师,你倒说说看,把他放在哪里合适?”
柳玉如想了想道,“我算什么军师,不过是想事情会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想。高大人,若你是郝牧监,碰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想?”
高峻道,“还能怎么想?养马如养兵,养之千日用之一时,要是我牧场里抽不出可用之马,我会很难受的。”
“怪不得高大人想不明白他们,你是跟人两样。”柳玉如道,“你说的话我是信的,但是别人未免不把这话当作冠冕堂皇之语,想想郝牧监,抽他的马可能他也理解,但是马抽走之后呢?随之而来的降级、降等,再怎么想得开的人也想不开了!”
高大人寻思一会儿点点头,“我也想不开,可是《厩牧令》在那儿,我也没办法。”
柳玉如扭过身来,看着高大人道,“这个令、那个令,都为做事,做事看结果的。对人也不能千人一法,狂的用在狂处,不服的要压,软的要用到软处,能扶的要扶。总之都要把心思用到做事上来,那你这个牧监就好做了。”
高大人听了后怕道,“夫人,你要是早一天对我说这么多,我就不敢胡话搪塞你了!吓死我了!”他站起来,恭恭敬敬冲了柳玉如一躬道,“本官昨天扯谎,后悔莫及。”
柳玉如脸上没啥表情,“骗的不行,又来哄了,一点真的没有。那事还没完呢,都是你的不是,把姐妹们搞得做贼似的……最后还不把怨气算到我头上来。你以为是为我好,其实是害我,你以为樊莺是生你的气?那丫头才是最聪明的……以为我看不出来……哎,你听没听我说……”
高大人已经三下五除二扒去身上的衣服跳到了床上,“让我想一想,狂的要怎样压一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