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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才人?她似乎有些印象。
“放肆,谁准你擅闯皇后寝宫!”慕容耀怒道。
那宫女没想到皇帝不喜反怒,吓得头伏地,战战兢兢地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皇上息怒…奴…奴婢只想着才人怀了龙胎,乃天大喜事,所以才…”
按常理来说,慕容耀登基四年,后宫却无所出,这第一个孩子自然是贵上加贵,擅闯皇后寝殿虽是有过,可是比起这个事来讲,孰轻孰重,相信一般人都会选择后者。
慕容耀看着地上跪着的守卫,斥道,“小小一个宫女也守不住,要你们有何用?”
“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其实他们也挺冤枉的,刚才那宫女以龙胎威胁他们,这一边是皇后,一边是皇帝的孩子,里外都难选。
“凤蘅殿乃皇后居所,岂容尔等任意妄为,都拖下去,严惩不怠!”
“皇上饶命….”
李福全将伺候的宫人都赶了出去。
“怎么回事?”
“皇上,事后奴才亲眼看见才人喝了汤药,这..其他娘娘喝了没事,可怎么才人喝了却有了身孕。”
慕容耀沉了沉眸子,“你先出去等着。”
“嗻。”
见人都走完了,云琉向下一滑,钻进了被子里,连根头发也没露出来。
“生气?”她这副小孩子发脾气的样子,逗乐了本来阴沉的某人。
可是这么闷着也不是个事,慕容耀去拽被子,结果发现被人从里面揪得紧。
不得已使出了无耻的手段,手从一侧伸了进去。
“哈哈…别,我出来…哈哈..我出来还不行嘛。”天不怕,地不怕,没错,她怕咯吱。
被人用这么卑鄙的方法逼了出来,云琉擦了擦笑出来的泪花,头一偏,拒绝说话。
慕容耀把被子展开裹住她,从后面抱她入怀。
“我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每次过后,都会让李福全送药过去。”
“我怎么没喝药?”云琉想起来自己没喝过,说实话她还不想这么早怀孕,对她对孩子都不好,前几日正好是安全期,才没想过防避措施。
“你小时候生病喝过几次药?”一让喝药,跑得比兔子还快。
额,汤药确实是她的致命伤,只要不是大病,宁愿扛着也不吃。
“那你想让我喝么?”态度很关键。
“我还不想让你有孕。”
云琉转头看他,不想让她?
“想哪去了,你才十七岁,生孩子不安全,好好养两年,再让你生我们的太子。”慕容耀隔着被子,摸了摸云琉的肚子。
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承诺,不过她还不会往心里去。两年之后,没人说得准。
慕容耀能感觉到云琉不相信他,没有出声解释,他记得她曾说过的,只在乎别人怎么做。
“所以每次用膳,你都让御厨做了芹菜?”自从柳叔说过后,她就有了猜测,只是又觉得堂堂帝王没必要委屈自己,完全可以送碗避子药给后妃。
笑而不语。
“其实我也可以喝…”小声嘟囔道。
慕容耀低头,碰了碰她微微撅起的嘴唇,“吃什么对我来说都一样,可是喝药于你不是要命的事?”
云琉嘴张了张,没出声,好像她曾经是说过“宁死不喝药。”玩笑话而已,没什么好当真的。
“继续睡吧,我去上早朝。”
见他不谈朱才人的事,云琉也装作忘了。
慕容耀将最上面的一个盘龙扣扣上,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语了几个字,出了殿门。
云琉眉头紧蹙,看着他冷硬的背影远去。
“小姐,小姐…”
“啊?”云琉回过神,对秋水笑笑,“什么事?”
慕容耀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脑袋纠结得都不够用了。。
秋水几人见云琉精神恍惚,笑容似乎也不自在,心疼她道,“小姐,今日的请安不如免了吧?”
“为什么?”平白无故地要免了请安?
“省得让小姐难过,那些个娘娘今天来准说不了好话”
云琉听了秋月的话,明白过来,“放心吧,影响不了我。”她今天不见客,反倒是白白让人笑话。
“就穿那件曳地…呃..凤尾裙吧。”
秋水问道,“是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
“没错,秋水真聪明。”仅仅是名字,都够唬人了。
云琉入座的时候,底下的女人皆去瞧她的脸色,发现与平时别无二致,偷偷撇了撇嘴,真能装。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吧。”
“咳咳咳。”德妃用丝帕掩饰嘴上,不停咳嗽。
“德妃身子不适,怎么不在殿内好好休息?”
她这般还不是拜这个女人所赐,朱才人有了孕她虽嫉妒,可是能给皇后难堪,心中却很快意,即使病着,也要来看场好戏,“多谢娘娘关心,然而礼不可废,只是得了伤寒,不妨事。”
淑妃大概明白她的心思,轻笑一声,开口道,“听说朱才人怀了龙胎,臣妾在此恭贺皇后娘娘,明年便能喜得皇子了。”论礼制,后宫中不管哪个嫔妃有了孩子,都得称皇后一声母后,她这么说,倒也在理。
“怀胎十月,现在言皇子皇女,未免过早。”声音清冷,却能听出是在维护皇后。正是赐宴那日,送香囊的妃子。
“哟,难得听见崔妹妹说话,果然还是皇后娘娘的面子大。”淑妃眼角一挑,说道,“崔妹妹可能懂不了,无论是皇子或皇女,能呈皇上的雨露便是有福了。”
崔婕妤自进宫,就一直病着,还没有侍过寝。她这话,讽刺意味十足。
“皇后娘娘与陛下伉俪情深,琴瑟和谐,想必不久也能听见您的好消息了。”
云琉干笑了两声,“承良妃吉言了。”
众人不咸不淡地地聊着,李真元进来禀告道,“娘娘,朱才人来了。”
她今日一反清新淡雅的装扮,穿了身桃红色的宫裙,只手放在腹前,两边有丫鬟紧跟扶着,慢慢地走到殿中,稍微侧了下身子,“娘娘金安。”
“朱才人这是几个月了?”
“回淑妃娘娘,太医说是有三个月了。”
“本宫见你行动如此不便,还以为是七个月了呢。”
“娘娘没有生过孩子,可能对月份不太清楚吧。”被诊出有孕,说话都厉害了许多。
云琉听得无聊,打断道,“朱才人既然身子不方便,以后就不用来请安了。”
“娘娘,奴婢前来有一事相求。”说完,竟离开座位,屈膝跪了下来。
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云琉揉了揉太阳穴,大声道,“有什么事起来说话。”
“今早奴婢的丫头不懂规矩,扰了娘娘清梦,是奴婢的错,还请娘娘饶了她。”未经允许,私闯皇后寝宫,成了打扰皇后睡觉,这么颠倒黑白倒真敢说。
“皇上决定的事,本宫又岂敢置喙。”扫了眼她的丫头,“还不快把你家主子扶起来?”
“娘娘,那丫头虽笨了点,可做事认真体贴,奴婢如今怀了孩子,有她照顾想来更稳妥些。”说着,还哭了出来。
话一说,基本上大家都明白了。主仆情深是假,仗着肚子提身份怕是真。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耀回凤蘅殿,很少让人通传,一进来就听见满屋子哭哭啼啼的声音,顿时有些厌烦。
“皇上…”朱才人回头看见他,泪水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却忽然两眼一闭,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