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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修整一夜,终于带着工具箱来到已出土的文物室里,因为是野外,所以所谓的文物室也就是一个略大点的方形帐篷,之前由于各种原因,黄立德的工作进行到一半就停止,现在是重新回到了这里。
看着里面摆放杂乱的诸多文物,骆天有一些不明白:“奇怪,不是说发现了很大的盗洞吗?盗墓贼进来什么都没有带走?”
“这些都是在淤泥里发现的,应该是藏得深,所以幸免于难,至于盗墓贼带走了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现在出土的主要是石器、铁器为主,铜器和陶瓷器也不少,金银器玉石类相对少些,后人显然谨遵了曹操的遗言,陪葬物里没有太多有直接价值的东西,这一边我和园园前几天已经完成了,就只剩下这些了。”黄立德叹了一口气:“我们早点完工,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黄立德指的那一堆是陶瓷器,以及一些少量的骨器和漆木器等等,之前的石器和铁器早就看过了,也正是那时候发现有所问题。
骆天主动开始鉴定数量较多的陶瓷器,程真在一边给他打下手,骆天立刻发现这些尺寸不一,造型不一的陶器在多是泥质灰陶,泥质红陶,这很符合汉代陶瓷器的材质风格,在造型上并没有用线刻手法来表现造型的精致,而是用最粗略的表面方式展现上面人物、动物造型的生动性和厚重感,这种又称之为避实就虚的方法,这种方也是中国古代雕塑的传统表现方法。
骆天的眼睛扫过去,每一件陶瓷器上面都出现详尽的年代数字,这些是文物无疑了,这个墓肯定是古墓,现在只等尸骸的认定了,现在就放下一颗心,开始鉴定吧。
骆天每拿起一件,就开始讲述,量尺寸,程真在一边进行记录,现在看的这一件是:“釜形鼎,泥质灰陶,圆唇,敞口,低领,折腹,两耳外撇,三蹄形足,口径 10。4、高12。1厘米。”
骆天扫了一眼程真,发现她的记录速度几乎与自己同步,他惊讶地赞道:“好快!”
“我曾经学过速记,所以你按你的速度来就可以,我这边没有问题。”程真又让骆天意外了一次,这个亚洲首富的小女儿究竟藏有多少能量?
“敞口罐,泥质灰陶。方唇,束颈,溜肩,鼓腹,平底。口径10。5、最大腹径 13。4、底径8。2、高14。5厘米。”
“四系釉陶罐,泥质红陶,通体施青釉,釉层极薄,局部脱落。圆唇,高直领,溜 肩,鼓腹,小平底。肩上均匀分布有四横钮,钮上下各饰一道凹弦纹。口径8。2、最大腹径14。2、底径8。6 、高12。2厘米。”
古人相信人死后灵魂不灭,因此,要将死者生前所拥有的物品随葬,以供其在另一个世界继续享用,所以这些陶罐有可能是亡者生前所用过的物品,骆天又拿起一件来,这一件有些意外,并不是之前的陶罐类,而一只耳杯。
耳杯是古代的一种饮器。可用来饮酒,也可盛羮。椭圆形,两侧各有一弧形的耳。曾说在饮酒时杯上可插手羽毛,意味着让人快点喝下,耳杯盛行于战国、汉代一直到晋。
骆天伸手去拿那只陶制的耳杯,手刚触碰上去,耳边突然听到一阵豪爽的大笑声,他吃了一惊,好歹保持住了镇定,这与佛像相通那次一样,自己感受到的只是这耳杯生前主人的音容笑貌罢了,就像自己看过的一本科幻小说,一座大山,封存了千年前的记忆,每当打雷时,就能听到战鼓声,两者略有不同,可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骆天你怎么了?”就算骆天努力控制,细心的程真还是注意到骆天脸上的变化:“是不是累了,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没事。”骆天嘻嘻笑道:“只是突然冒出来一个耳杯,感觉有些奇怪,之前不都是陶罐嘛。”骆天说着,又去拿那耳杯,这次听到的是:“你怎敢造谣言,乱我军心!刀斧手,斩杨修于辕门外!”
骆天这一次镇定多了,暗笑自己好几次了,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他一边报着结果:“耳杯,泥质灰陶,椭圆形口。圆唇,敞口,弧腹,两宽耳。口长径8、 短径6。3厘米,底长径4。2、短径2。4厘米,形状一致,数量三个。”
骆天又在心里想着,这耳杯应该是曹操在杀杨修的时候所用过的,所以自己才能感受到这一段,杨修,可惜天妒英才,不过也怪他自己在曹操面前不懂得收敛,给自己埋下了祸根,你有才不假,可是你有才还显摆,这不是明显地惹人嫉恨嘛,偏偏曹操又是一个心眼狭小的男人!
不过,自己这种感应的能力,并不是每一件陶器都有出现,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前人的情绪特别强列的时候,比如在墓穴侧室中,那人的绝望情绪非常浓重,所以自己才能够感应到,话说程真没有异能,可是单凭那印迹,也觉得与戚同焉,刚才这耳杯,曹操下令杀杨修之时,心内也应该是情绪波动较大,所以自己才能感觉得到?
骆天摇摇头,反正能够感应是一件好事,现在无需骸骨验证,就能说明这墓与曹操有脱不了的干系了,可惜自己的感应并不能拿来作为证据。
“井,泥质灰陶。近方形井口,井台为圆形,井沿为方形,有四根仿组成。四角 各有一根立柱,将井台与井沿以桦卯方式连为一体,并露出半圆形桦头。每根仿的两端长出井台边缘,在 井台四角形成井字形的四出。圆形井台下部边缘有一圈花边,底部有喇叭形圈足。井台直径27、圈足径 16。3厘米,井框长13。2、宽13厘米,通高23厘米。”骆天继续开始工作。
程真望了骆天一眼,刚才骆天的表情真是奇怪,一会儿有些疑惑,一会儿又有些惊奇,到了最后,又是如释重负,难道说天才都是这样子的吗?她一摆头,继续进行着自己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