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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天送欧阳晴到经济公司门前,欧阳晴还没有下车,就看到小张还有方哥,还有一大群公司的工作人员正在门口商量着什么,没想到欧阳晴真的是偷跑出来找自己的,骆天有些许感动,好声好气地劲她:“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了,多对自己负责,以后不要这么任性了。”
“嗯,我知道了。”这情景有些像诀别,欧阳晴的鼻子立刻一酸。
“其实,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只是要保持一些距离,这是为了你好。”骆天一番思量,说出了这样的话:“以后你要是有难办的事,我能帮到的,记得找我。”
“真的吗?”欧阳晴有些恨骆天,最后关头了,表现得绝情一些,自己或许没这么难受,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当然了。”骆天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快点下去吧,别让他们难做了。”
欧阳晴抹去眼角的泪水,不忘给自己补个妆,这才下车去,看到欧阳晴,一群人围了上来,宛如众星拱月一般,骆天叹口气,一踩油门,把这群人甩在车后,径直回去古玩店。
将车停好,骆天就步行朝古玩店而去,这个时候了,想要把车开到店门口,简直不可能,自己的车堵住人群,肯定惹人骂,骆天自觉地把车停在较远的停车场,这才朝店里走去,还没有到自家店前,骆天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古琴,正在一家同行店里说着什么,骆天只是瞟了一眼,心里就一惊,可惜人在其他人店里,自己不能去干涉,否则成什么人了?
骆天惋惜地离开,却用余光扫到那人也跟了出来,看来是交易没有谈成,这人看来对古玩街不熟,一般熟客都会找熟店,来都是有目标的,生客才会一家一家地试运气,这人分明是个外行。
时机难得,骆天迎了上去:“这位先生,你这琴?”
那人一路遭拒,已经心灰意冷,面对骆天就有些不耐烦了:“你谁啊,管什么闲事。”
骆天不以为然,是个人就有脾气:“我是开古玩店的,我是看你这琴好像不错,所以随口问问。”
那人用置疑的眼光看着骆天,针对的主要是年龄,这么年轻就开古玩店,有几份本事?“你真的是开古玩店的?”
“我店就在前面,不信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骆天指着自己的店说道:“不过几步路的事情,顺道还能喝杯茶。”
那人哼一声:“去就去吧,反正你们也未必识货。”
骆天不说话,带着那人进到自己的店里,先让丁诚给这人倒了一杯热茶:“您先坐下来,我要好好看看这把琴,可以吗?”
那人把琴放到骆天手上,生怕骆天弄坏了一样,还特别交代:“你小心一些。”
骆天微微一笑,把琴接了过来,马上说道:“这是蕉叶式,顾名思议,这琴身立起来,就像是一片芭蕉叶。”
那人浑身一凛,他虽然不是行内人,这这些话他听祖父说过不止一次了,所以相当震惊,没想到撞上的真是行家。
“蕉叶琴难作主要在几方面:首先 蕉叶式琴的外形制作很难把握,琴膛的厚度不能太厚,叶边要薄,边缘的曲线要自然流畅,整体造型体现要有艺术感;其次是琴腹内的处理非常难把握,由于外部造型变化的复杂性使 得琴腹的结构处理及其困难;还要就是由于它的的工艺复杂,需要的工时长,做一张蕉叶琴要花费相当于做三张其他式样琴的时间,如果解决好了这些问题,可以说制作蕉叶琴是制作 古琴的顶峰了,所以斫琴师们为展示自己的实力和技能,都把创作一张好的蕉叶琴作为目标和骄傲。”
骆天的话音落下,那琴的主人愣愣地端着茶杯,却忘了往嘴边送,好半天反应过来:“我走了好几家了,他们能认出来是蕉叶琴,可没有一个有你说得这么地道地,你才是真行家啊。”
“呵呵,蕉叶式与其它样式不同的是,其它样式多是在琴的两侧有所变化,而此样式不仅在琴体两侧有变化,而且琴面也有一些变化,甚至有些蕉叶在琴底也有一些处理。琴额中央为仿蕉叶之茎,刻有一长条浅沟,当然了,也有一些蕉叶琴在琴底也有浅沟,比如这一把。”骆天把琴翻转过来,果然,琴底有一条长长的浅沟。
那人大感佩服,连连点头,可心下也担心,这老板能出得起价格吗?
“这琴面的边缘及琴两侧模拟蕉叶有一些起伏的曲线,叶边很较,曲线自然流畅,无一丝造作之感,因此琴腹内部的处理也比一般的样式要复杂一些。另外,蕉叶式琴首的护轸也与其它样式有所不同,常见样式的护轸是左右各两个,而蕉叶之有一个,从工艺来说,这把琴就是精品。”骆天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之情。
丁诚插了一句话:“这是什么木头制的?”
骆天无语了,丁诚好歹算半入行了,到现在说话还是这么地“粗”,唉,也只有随他了,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转换过来的:“这是桐木制的,梧桐树高大挺拔,而且常把梧桐和凤凰联系在一起,凤凰是鸟中之王,而凤凰最乐于栖在梧桐之上,可见梧桐是多么地高贵了。现在的人们也常说‘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而且,梧桐是最轻的木材之一、并且不透湿气,以很少分叉儿和歪斜等特征被认为是高级木材之瑰宝。”
“最早在明朝《永乐大典》中已有记载,书中说早在唐代时就已经出现了蕉叶琴,但至今并没有真正的传世实物,虽然蕉叶琴的样式和制作工艺流传了下来,但是我们现在见到最早蕉叶为明琴,明朝一位叫祝公望斫琴师善做蕉叶琴,现在流传下来的大多是他的手笔,唐代的蕉叶琴至今也没有发现,不知道有没有横空出世的一天。”
丁诚好奇道:“那么,这把琴是明代的?是祝公望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