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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林芒芒要说“学姐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位作家因为钱少会不高兴”这样的话,却不料陆严出手相助,嘴角往上翘了翘,把笔头在陆严前面的桌子上敲了一下,“没关系,先说正事。”
陆严看了她一眼,不在坚持要那两个作家的名字。
把他和林芒芒后来商量的结果说了出来,是关于最终确定三甲的方式:只让目前定下来的几位审核者决出11名最优秀的,其中优秀奖和三等奖提前决出;
余下一位第一名和两位第二名,让沈老现场阅读,并在现场点出折桂者。
到时也邀请这两个作家还有语文老师都来现场,沈老阅读和作抉择的时候,让这几位和大家互动,讲一讲文学或者人生哲理。
无需多说,陆严讲到这里,吕何已然明白。
抬手制止了王若伊的话,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有沈老坐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转头对王若伊道,“你先把这记下来,回头我和那两个老师谈。”
林芒芒这时特别忍不住想给陆严一记赞赏的眼神,但四人对坐不好太明显,硬是忍住,只不过嘴角一直上扬,微微地表情愉悦。
晚上回房子,父亲给林芒芒打电话,说她申请办理的护照已经好了,今天已经取回家了,寒假想去哪里玩现在就可以计划计划。
关了电话,林芒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坐在书桌前整理今天统计到的各种账务。
上次结算之后账面还有两万余元,这一次不论陆严还是吕何两边都有不少的开支:一旦印刷厂开始工作,有可能需要投入的数字还会随时增加。
如果他们打算在沈老颁奖的现场分发刊物,那么这个加急费用必须还会更高。
收钱的时候很爽,花钱更爽。
算完明天给他们各自划的钱,林芒芒已经没有心劲看书学习了,为着快要没有钱里的事情在房子里叉腰转了一圈,最后提前洗澡上床睡觉。
第二天马老师又给他们带了一个好消息。
从这周开始,全省素质教育成果展正式开始,前后历时一个月,他们的节目被安排在了这周六,声音乐厅里演出。
同台表演的还有义务教育重点的初中十三中和大学中路小学。
听到这个消息,林芒芒第一时间就是让高峰找马老师还有周主任核实具体情况,好事情怎么都赶一块了,——刚刚才在陆严那里确认周六要去国文义演的。
甚至来不及出教室,边疾步往外走边给陆严打电话,“喂?陆严是我,周天不是国文的老板和学校签协议了么,怎么时间上还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冲突?还有,学校里统筹安排省上演出的老师不知道咱们有义演吗?”
陆严接到林芒芒电话很意外,刻意从教室出来才接听,听她说了演出时间的矛盾,略沉吟后解释道,“不着急,嗯,这个事情你看,两个安排实际上时间差中间的活动空间很大。”
“你还记得国文当时给咱们看的那个大宣传海报样本吧,义演他们给的时间你也知道,上午早上十点就开始,咱们就是再慢,十一点也能结束;
省里这次什么演出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一般来说,只要涉及到省部衣裳领导一同观看,一般都是晚上七点晚饭过后,九点半结束。音乐厅在解放路,国文在人民路,公交车也就不到十站的距离,就是吃个翻睡个午觉休息一下午,我们都来得及!”
声音不急不缓,慢慢把两者之间的时间捋清楚。
其实听到他说国文上午十点的时候,林芒芒就反应过来,心中的焦躁一扫而空,然后就是空荡荡的脸红,惭愧自己的不稳重,……还有不搞清楚实施就兴师问罪的态度。
念头转到这里,她忽然钉在当地,眉头皱起,连陆严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
兴师问罪的态度?
电话怎样挂断的也想不起来。
心里乱糟糟地回到教室,高峰刚刚回来,跟她说了省里演出的具体时间,真的和陆严估计的一模一样,除了一天演两次肯定会累得不行之外,大家都是既兴奋又紧张。
这不论是哪一个,对她们来说都特有意义。
收回漫无边际扩散的思维,她整理了一下周六的思路,慢慢把思考拉回正途。
英语课下了后林芒芒找刘颖说这个具体时间安排,结果刘颖被班主任叫走,只好折回来,先和庄康康说一下,让他把一天两场演出的情况什么时候和周丽华通个气。
还有到时候中间怎么吃饭,怎么休息,怎么转场,等他们这边三个负责人先了解情况,最后统一安排,如果周学姐有特殊情况,一定提前告知。
事情仿佛总是忙不完。
幸而她现在年轻浑身是劲儿,即便是有时候真的累了,实实在在睡一觉哪怕是午觉,醒来又是一条好汉。
晚上忙完一天的课程,各种作业纷至沓来,教室里学习的人数从中期考试结束后仅有的十来人,渐渐升多,今晚放学依旧留在教室的,大约有一小半,快回升到正常水平。
也是这时候林芒芒才发现,高峰居然也已经把这学期的数学和物理搞完了。
夜幕在放学后半个小时内就全然降临,黑漆漆的夜色越发映照着教学楼灯光明亮,白昼晃晃,十分醒人耳目;教室里静悄悄,多是沙沙写字声。
繁忙一天的心跟着宁谧地白炽灯沉到底。
林芒芒坐在前头李明菲和庄康康的座位上写作业,一个人的东西几乎占满了整个大桌子,一份份把写好的作业挪回自己桌上。
等搬运完,今天的作业就完成了。
高中教室的自习室特别有学习的氛围,几乎是不用任何杂念,大家一心都在笔下纸头之间奋斗思考;日后大家都会说,当年高中是我们人生聪明智慧的巅峰。
上知天文下懂地理,做的了抛物线,读得懂古文献。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偶尔有人进教室加入学习的大军,脚步和说话声都是轻轻地,生怕影响到别人,也怕自己的声音破坏了这种浓郁深沉的自习环境
大概八点多一点儿的时候,高峰感觉到桌面的微微震动,戳了戳前面的同桌,“你电话。”
前面伸过来一只手,人却不回头,忙于做什么题。
高峰无奈的弯腰从她抽屉里翻出小灵通,递给她。
林芒芒关了震动,翻盖抽空扫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却是南方省的区号,……虽然不是白主编的电话,但也说不准是新的海岸线的小编辑?
林芒芒停留思考的两秒,还是决定起身去外面接听,低头单手捂着嘴问道,“喂?”
快步出去,站在空旷昏黄的楼道灯之下,放开声音了,目光无意识的的到处乱看,偶尔扫进教室看里面奋笔疾书的年轻的同学们,对着电话问道,“喂?请问您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