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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的护/士也被惊动了,全都往隔壁跑过去,但是隔壁锁着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外面根本拧不开,小护/士使劲拍门,喊着:“里面怎么了?开门啊!”
但是学长只是在里面大喊,发出“啊啊啊啊”的凄厉喊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似乎在发生剧烈地碰撞,有东西砸到的声音,里面听起来非常激烈。
张九赶紧/套/上裤子,也管不了系皮/带了,就跟着冲了出来,端木晋旸伸手去推门,门根本不动,那个学长只是尖/叫,但是根本不回应他们。
“有鬼!!!鬼!救命——!!”
学长在里面尖/叫,不断发出求救的声音,张九伸手贴着门,根本没有感觉到有阴气从里面传出来,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之前宿舍楼发生爆/炸的时候,有很大的反应,而现在竟然没有一点儿阴气。
端木晋旸使劲拧着门把,里面的人就是不回应他们,只是大喊着救命,端木晋旸一时烦躁,猛地一捏,就听到“嘎巴!”一声脆响,门把竟然像豆腐一样,瞬间就被端木晋旸拧变形了。
端木晋旸似乎有些有吃惊自己的手劲儿,惊讶了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但是里面又传出凄厉的吼叫/声:“救命!!!不要杀我!!”
端木晋旸已经顾不得自己的怪异,猛地往下一砸,门把发出“哐!”的一声,门把带着门锁瞬间就脱落了,“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旁边的小护/士看的目瞪口呆,张九一脚踹开病房门,“嘭!!!”一声巨响,伴随着学长“啊——”的大吼声。
张九的黄符都捏在手里了,温离随时准备冲出去救人,然而他们看到的则是空荡荡的房间,学长蜷缩在角落,挂水的架子被他拽倒了,砸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旁边的氧气瓶也被拽倒了,脸盆架子翻在地上,窗户紧闭,拉着窗帘,除了学长根本没有别人!
别说屋子里有鬼了,连个毛儿都没有。
端木晋旸深深的吸了一口,回想一下,就在刚才,自己的手指都已经被张九紧紧的包裹/住了,那种湿/热紧致的感觉实在太让人疯狂,然而就在那个时候,隔壁发出狂吼的声音,大声呼救,他们所有人都奔过来了,还把门锁给砸掉冲进来,后来发现这一切都是学长受惊过/度的反应……
张九倒是松了一口气,幸亏不是真的有鬼,如果真是有鬼,那么那鬼魂也太厉害了,从学校都追到这里来了。
学长是受惊过/度,可能产生了幻觉,小护/士把值班医生叫来,实在没有办法,给他打了镇定剂,学长这才慢慢安静下来,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说:“是鬼……真的有鬼……不要碰楼梯扶手……我……我认识她……”
张九听得似懂非懂,因为之前学长一直在大吼,而且精神崩溃,所以他说的话小护/士和医生也不信,毕竟鬼怪什么的,对于医生和护/士来说,不太能接受。
众人都回了隔壁,毕竟他们那边还有一个骨折的病人需要照顾,蒲绍安想从病床/上挣扎下来,但是他失败了,见大家回来,说:“学长怎么样了?”
张九摇头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
不过他虽然这么说,张九还是很介意那个学长最后说的一句话,“不要碰楼梯扶手”、“我认识她”。
她?
到底是谁?
指的那个鬼魂吗?
宿舍楼的窗户爆/炸成那样,铁护栏都给炸飞了,这是多大的怨气,看起来是个恶/鬼,或者是个……冤死鬼。
宿舍楼里的冤死鬼?
张九忍不住脑补了很多鬼故事,顿时觉得温离住在那里太不安全。
后半夜相安无事,一大早上六点钟,张九就跟着端木晋旸起床,然后准备去公/司上班了。
温离还在熟睡,一个人躺在折叠床/上,没有盖被子,早上起来可能有点凉气,温离蜷缩着,好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
张九看着温离的睡相,顿时感觉自己是个怪蜀黍一样,他家小七长得就是可爱,好像小天使一样,睡觉都这么可爱。
端木晋旸一脸无奈的看着张九,张九盯着温离的眼神,就仿佛小猫咪盯着小鱼干儿一样,而偏偏温离的武力值根本不是个小鱼干,如果非要说,那就是大鲨鱼?
端木晋旸拉着张九出了住院楼,没有打扰温离休息,两个人取了车,就往公/司赶去。
一路上突然有些安静,轮到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张九就有些紧张起来,以前也没有感觉和端木先生独处会紧张,但是现在竟然紧张的要命,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谁让他们一个属阴,一个属阳呢,本身就是互相吸引的,所以做了点什么,也是……
合情合理的。
张九这么想着,心里忐忑的心情就好了一些,然而随之而来的是战栗,那种被抚/摸,被亲/吻,被侵入的战栗感,还想要更多,张九心里又涌起一些遗憾,如果不是当时隔壁发出惨叫/声,那么侵入自己身/体的,或许就不是端木先生的手指了,而是……
“啊!”
张九突然惨叫一声,坐在副驾驶双手抱头,把头埋在膝盖之间。
端木晋旸正在开车,吓了一跳,好在这边比较偏僻,没有多少车辆,尤其时间还早,道上就他们,否则刚才端木晋旸被吓得打了一下方向盘,真的要发生剐蹭事/件了。
端木晋旸一个刹车,猛地停下来,紧张的说:“张九,哪里受伤了?!”
张九“啊?”了一声,迷茫的抬起头来,说:“没……那个……我只是刚才在想……想事情。”
想你……
端木晋旸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张九受伤了,所以才发出那种惨叫/声,张九的双眼有些微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身上弥漫出来的阴气,真是美味极了,散发着一种诱/惑力,张九白/皙的脸上都侵染上了一层殷/红。
端木晋旸屏住呼吸,重新启动了车子,但是车速并不快。
大约过了十分钟,张九身上那种诱人的阴气才慢慢的平息下来,端木晋旸却开口了,说:“张九。”
张九“啊”了一声,转过头来,说:“怎,怎么了?”
端木晋旸也看了他一眼,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种严肃和正式,说:“张九,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张九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说:“谈……谈什么?”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别害怕,只是和你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们之间……
张九更加手足无措了,他的呼吸都加快了,刚刚压抑下去的那种感情突然涌了上来。
端木晋旸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的气息,突然觉得自己谈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张九对自己并不抵/制,而且非常享受,如果端木晋旸的感觉是正确的,其实张九也是喜欢自己的。
端木晋旸想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他已经再也忍不住了。
张九特别紧张,车子很快到了公/司楼下,张九立刻蹿下来,就要逃跑,端木晋旸叫住他,说:“张九。”
张九不敢回头,说:“我我我……我先进去了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别忘了,咱们要谈谈,下班之后怎么样,嗯?”
嗯你大/爷!
张九听着端木先生苏爆天的声音,差点跪在地上,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冲上来了,张九可耻的听着他的声音,就有点忍不住要升旗……
张九胡乱的答应了一声,然后冲进了公/司大门,混进了等电梯的人群中,随着人流上楼。
电梯里人很多,沈嫚嫚也在,笑着说:“咦张九,你的领带是新买的吗,这个牌子好贵的……我记得端木先生之前就喜欢戴这个颜色的领带。”
沈嫚嫚的话很无意,但是她说完,突然觉得很不对劲,然后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沈嫚嫚的目光,都戳在张九身上,用一种了然的目光看着他。
张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领带,突然有一种日了鬼的感觉,这他/妈是端木先生的领带,早上太匆忙了根本没看清楚!
张九一脸生无可恋的,在众同事了然的目光下,走出了电梯,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瘫坐在椅子里。
脑子里全是端木晋旸的话。
“我们好好谈谈。”
“谈谈……”
张九迷茫的自言自语,说:“谈什么?”
他说着,食指和中指轻轻夹起身前的领带,用领带的尾端扇了扇,本身是因为出汗,想要凉快一下,结果却事与愿违,一股阳气扑面而来,那是端木先生的味道,领带沾染着他的味道,萦绕在张九的鼻子尖儿,瞬间让张九整个人都蒸腾了起来。
张九捏紧了领带,慢慢的,动作缓慢的将领带夹起来,放在嘴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感觉嘴唇都要烫化了,烫的火/辣辣的。
张九“噌!”的站了起来,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冲进了洗手间,半个多小时之后才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更是一脸生无可恋……
他觉得不能告诉端木先生,他刚刚抓着端木先生昂贵的领带,暗搓搓的蹲在洗手间里打/飞/机……
张九一天都魂不守舍,中午吃饭跑出去吃了,非要跟着沈嫚嫚去吃旁边的日式料理,结果张九不吃生,非要把生鱼片放在铁板上烤了吃,烤了之后腥的可怕,还硬/邦/邦的,看的沈嫚嫚直扼腕,浪费了那么好吃的生鱼片。
端木晋旸中午没看见他,特意跑去麻辣烫的窗口,结果发现张九没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张九约了沈嫚嫚,去隔壁吃日式料理。
端木晋旸已经把这笔账又记在了沈嫚嫚的头上,沈嫚嫚一边吃鱼子,一边“阿嚏”的打了一个特别响的喷嚏。
好不容易下了班,端木晋旸冲到张九的办公室去,结果发现人去楼空了,张九一下班就跑了。
端木晋旸给张九打电/话,张九隔了很长时间才接,声音有点颤/抖,说:“喂……”
端木晋旸一听他的声音就笑了,说:“张九,你现在在哪?”
张九坐在出租车上,艰难的说:“那个……我……我去医院看看温离和蒲绍安啊,端木先生你先回家吧。”
端木晋旸笑着说:“你忘了咱们下班之后要好好谈谈的?”
张九硬着头皮说:“忘……忘了,不好意思啊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说:“没关系,我现在去医院找你。”
张九刚要跟司机说:“调头!”
结果端木晋旸富有磁性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笑得像个大尾巴狼,温柔的说:“张九,我希望一会儿能看到你,好吗?”
张九突然有点作死,作为一个威/武不能屈的男子汉,张九说:“要是看不到呢?”
端木晋旸“呵呵”的笑了一声,声音很低,意外的沙哑,说:“那我会做一些比昨天晚上更过分的事情,你说呢?”
张九:“……”威胁,赤/裸的威胁!
张九威/武不能屈的男子汉情节顿时就消失了,暗搓搓的挂了电/话,然后还是往医院去了。
张九到医院的时候,温离正好要出门,因为宿舍爆/炸的事情,男生宿舍的人暂时挪到了新宿舍去,新楼修好了一栋,暂且住过去,旁边的一栋还在修。
温离要去搬行李,让张九留下来照顾蒲绍安,不过蒲绍安说不需要人照顾,张九看他也不需要人照顾,因为蒲绍安意外的吸引异性。
别看蒲绍安一副憨憨的样子,但是其实他不笑不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脸鬼畜的气场,长相非常有威严,只是笑不说话的时候又有点鬼畜的温柔,但是千万别说话,一说话就破功了,看起来像个傻大个儿。
这种气场的人意外的吸引小姑娘,小护/士都喜欢来照顾蒲绍安,而且蒲绍安是重点护理对象,屋子里每分钟都有起码两个护/士在看/护。
张九就放心的跟着温离去了学校,临走之前,还让蒲绍安给端木晋旸带话,真的不是自己逃跑啊,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端木晋旸到了医院的时候,根本没看见张九,听到蒲绍安的传话,端木晋旸只是笑了一声,说:“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
蒲绍安一脸憨相,说:“端木先生,您和张九吵架了吗,千万别冲动啊,好好说。”
端木晋旸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说:“冲动的确有,但是绝对会好好说的。”
蒲绍安挠着后脑勺,就看着端木先生走出去了。
张九跟着温离到了学校,宿舍楼里很热闹,好多人都在搬行李,天已经黑了,男生宿舍这边朝阴背光,虽然有窗户,但是里面一片昏暗。
张九和温离上楼,一路上就听到几个学/生在讨论,一个人说:“突然搬宿舍,到底什么事啊?”
另外一个学/生说:“你不知道?这栋楼闹鬼啊,听说是死了人,冤死的,一直逗留在楼里,昨天把一个同学炸伤了!”
“死了人?!不是吧?”
“真的,千真万确,我听艺术系的那个小丁说的,真的死了人,在这栋楼里,她亲眼看见的,现在鬼魂作祟呢!”
“丁媛是女生啊,怎么看到男生宿舍楼里的事情?”
“那谁知道呢,她自己说的。”
“骗人的吧?”
张九听得奇奇怪怪的,一个女生看到男生宿舍楼里死人了?这也真是奇怪。
那两个人也恰巧是六层的,一路走还一路说话,另外一个说:“你听说过咱们宿舍楼梯扶手的鬼故事吗?”
“听说过,就是那个千万别扶楼梯扶手,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因为只要你去摸楼梯扶手,你肯定能摸/到一只陌生的手。”
那两个人一边走一边笑,说:“哎,你试试啊,我还真没扶过扶手。”
之前那个人虽然说,但是看起来没这个胆子,说:“不好吧,别作了,这边刚发生事情。”
“这有什么不敢的?!”
一个男生说着,突然伸手摸/向六层的楼梯扶手,张九神/经一紧,猛地看了一眼窗户,天色暗下来了,虽然是夏天,但是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天色昏暗下来,楼道里更是昏暗。
“啊啊啊啊啊!!!”
那个男生的手碰到了楼梯扶手,只是一瞬间,他的身/体突然往前猛地一探,像是被人抓/住了一样,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猛地抖手,不停的嚎叫着,说:“有人……有人拽我!!!救命……”
旁边那个男生吓得已经脸色苍白,因为对方的样子太奇怪了,身/体重心向后,不停的向后扯,但是他的手和胳膊一直往前探,似乎被人使劲拽着,而起他的手背,突然出现了淤青的痕迹,那淤青的痕迹,分明是一只手的抓痕,还是一个纤细的,女人的手的抓痕……
旁边的男生大喊了一声,直接踉跄的冲进了楼道,头也不回的跑了。
一霎那,张九突然看到了一个虚影出现在了楼梯上,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影子,她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披头散发,头发上全是血,不停的抓着那个男生的手,使劲往前拽。
温离也看到了,他身上阳气很足,天生就有慧眼,被这红衣女鬼的样子吓得一惊。
张九猛地甩出黄符,一步跨上楼梯冲上去。
端木晋旸刚踏上二层的楼梯,突然心脏猛地一跳,他感觉到了一股极大的阴气,不是张九身上散发出来的,带着极大的怨念。
“张九!”
端木晋旸心脏一紧,赶紧大跨步往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