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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疏默轩出来的小小并没有立即回蕴秀园去,而是在后花园中徘徊了许久。
原是想要去找无嗔的,但她还是按捺住了性子,对自己道:我自告奋勇的进了靖王府,便是要为师兄分忧的。
师兄入府虽然要比他们预测的容易得多,但是,一旦找不到灵魄,带不走她的话,师兄说不定就要被赶出靖王府,到时候再想要进府,便要难上加难了。
因此,她不能因为受到了一点点的挫折,便去麻烦师兄,增加暴露他目的性的危险,她长大了,必须要自己想办法解决眼下的困难。
目前来说,蕴秀园定然是不能回去的,回去了便是有去无回。
从大厨房出来了,自然也不能再回到那里去,大厨房里可找不到接近疏默轩的机会,那也就等于白在靖王府呆了,根本就帮不上师兄的忙偿。
那眼下,该去哪里最合适呢?
小小忍不住朝着疏默轩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十分肯定灵魄就在南宫睿的书房之中。
她不由的想到南宫睿方才的那句话:“靖王府容不下那等恶奴,也容不下别有居心之人!”
他这是看出自己的目的了吗?因此才不肯看在她瘦弱娇小的份上留下她,还说了那样别有深意的话。
那么,灵魄就躲藏在他的书房中的事情,他是知晓还是不知晓。
若是不知晓,那也就罢了,说明他不过是传说中冷情冷性,没有同情心的天之骄子,才未将她这个“小奴才”的生死看在眼里。
但若是知晓的话……
小小不由打了个寒颤,一想到那双好似能够看透一切的冰冷眼神,便感觉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冒了出来。
要不要去提醒师兄一声,南宫睿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呢?
不!还是镇定一些,师兄十分的聪明机警,他一定会小心行事的。
思索良久,小小又将靖王府上下人员都梳理了一遍,最后决定了要接近的人……
——
靖王回府之后,知道太子太子妃驾临,自然是要设宴留晚饭的。
宴厅就设在四面通风,十分凉爽的抱厦,四下里还放着冰盆,剩下的半点暑气也就消失殆尽了。
男宾女眷同在一厅,只在中间隔着一道一人高的屏风。
靖王,南宫睿,南宫骞陪着太子赵之贤。
柳氏代表了靖王妃与秦可蕴陪着太子妃。
人虽少,但气氛也是不错的。
男宾这边推杯换盏,君臣融洽,谈笑风生。
女眷这边虽然只有三人,但也聊得十分的欢乐。
柳氏本就是个十分善攀谈交际之人,在席上将秦可茹夸得绝对是“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绝无几回见”的人间绝色。
秦可茹笑着接受了,对她来说,自从嫁给太子之后,接受别人的赞美已经司空见惯了。
“柳姨娘过奖了,倒是本宫听说柳姨娘的千金秀外慧中,才貌双绝,可惜了今日不得一见!”秦可茹淡淡微笑道。
柳氏是个人精,自然不会以为秦可茹是真心的夸奖女儿,也不是真心要见女儿,不然,在开席前大可出声邀请了。
“太子妃过奖了,那孩子性格顽劣得很,贱妾怕冲撞了太子妃娘娘,才不曾领出来面见太子妃您的!”
果然,秦可茹也就随意那样一说,便又转移话题,对秦可蕴说道:“过几日是娘亲的寿辰,你可别忘记了回府一趟!”
“是的,姐姐,妹妹不敢忘!”秦可蕴的心里微微一阵颤抖。
她知道,秦可茹当着柳氏的面这样说,便是给自己一个足够的借口出靖王府,同时也是在敲打她,交代她的事情不要忘记了,不然不好回家与父亲交代。
“嗯!”秦可茹温和的笑着点头,吃了一口彩雀布的菜,赞道:“这道金丝雀舌倒是做的十分的考究入味!”
“总是比不过宫中御厨做的好!”柳氏立即奉承道,“太子妃再尝尝这道脆炒鹅掌,是厨娘新学的一道手艺!”
彩雀立即布了一筷子,秦可茹夹了一小块,在口中咀嚼了几下,淡淡道:“味道不错!”
然后转头给秦可蕴夹了一些放到她碗里道:“听说鹅掌最是能够美容养颜的,妹妹多吃些的确好的!”
秦可蕴气得心口闷堵,心道:夸你几句还真是喘了,要是换了身份,那柳氏自然是夸我的!
但面上却一副受宠若惊道:“姐姐,您是客,该是妹妹为您布菜孝敬您才是!”
说完,站起身就给秦可茹夹菜,但筷子还未伸到秦可茹碗中,就被彩雀挡下了。
只见彩雀一本正经的道:“世子妃外出就餐,必然是要用银筷子的,二小姐还是自便了吧!”
这一句话差点直接堵得秦可蕴背过气去。
柳氏暗暗鄙夷了秦可蕴一记,心中却又免不了兔死狗烹的感慨,自己也不过是个妾侍,儿子空有雄才伟略,即便身为长子,也只能对着世子之位望而生叹。
唯一的女儿也虽是长女,但也一样摆脱不了庶出之命,若是自己不为他们争取的话,儿子永远被南宫睿压着,而女儿将来的地位跟此时的秦可蕴也是查不了多少的吧!
那个贱人,怎么就那么命大的活了下来,苟延残喘至今也不曾死掉呢?
太子妃自然不会去猜想柳氏此时的心理活动,对于自己侍女的无理,她也是沉着脸教训道:“彩雀,你怎的这般无礼,二小姐是本宫亲妹妹,难不成她还会有害本宫之心么?”
彩雀立即惶恐的跪下赔罪:“娘娘息怒,是奴婢逾矩了!还请娘娘责罚!”
秦可蕴心里再如何的恨彩雀的狗仗人势给她难堪,也不敢当着秦可蕴的面露出半点怨恨之色啊,还要知书达理的道:“姐姐,彩雀也是忠心护住,您就别怪她了!倒是妹妹我疏忽了!”
“就知道妹妹心善,且善解人意!”秦可茹立即笑着对秦可蕴道,“至于彩雀这丫头,你也是知道的,因着打小便跟着本宫,也是情同姐妹的,一时失礼,妹妹切莫放在心上!”
这一番话,说好听了,是她秦可茹善待下人,温和谦卑。
说不好听了,便是将她这个庶妹与自己的侍女放在同一个等级上看待呢!
秦可蕴气得心肝儿都在颤抖了,脸上的笑容差点无法维持,只能牵强的笑着坐下,将方才夹的菜放进嘴里,把菜当成了那对主仆,狠狠的咀嚼再咀嚼。
一旁看着姐妹互动的柳氏,心里更是确定了一定要在女儿及笄前成为正房的信念。
——
晚宴结束,在回房的路上,秦可蕴将手里的一柄团扇撕了个粉碎,也依旧没有觉得解除心里的怒火。
晓芸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敢吭。
同时,在回程路上的秦可茹闲适的枕着抱枕,靠着车壁,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道:“她们还真以为庶出能超越过嫡长去么?一个个的野心勃勃,妄自尊大!”
“可不是么!”彩雀在对面为她打扇,也露出嫌弃的表情道,“若不是太子爷给面子留下晚膳,她们一个姨娘,一个庶女,也妄想要与大小姐您平起平坐?切~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面有多大!”
对于忠心向着自己的彩雀,秦可茹露出一个赞赏的微笑道:“本宫是要奖赏你的,那一记可是不但打了秦可蕴的脸,连那柳氏的也打了!”
“那是奴婢应做的本分,谁叫奴婢都看不惯她们太将自己当回事呢!”彩雀立即谄媚道。
“本宫碍于身份,有的事情,只能略略敲打,却不能像你这般随心所欲,幸好你机灵,总算是不让她们太过张扬了去!回去之后,去本宫的妆奁盒子中挑选自己喜欢的吧!”
“奴婢谢过太子妃!”彩雀立即跪下磕头。
“起来吧!”秦可茹慵懒的换了个姿势,沉吟片刻之后道,“今儿,本宫还当他们会将乔瑛那丫头一起叫来用膳,还想着敲打敲打她,免得她还真以为自己一定能够代替乔雨的位置,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没有请她呢!”
“大小姐,您说,会不会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才没让乔瑛过来拜见您的?”彩雀猜测的问道。
“应该不会,父亲的命令连母亲都是不知道的,唯有我与秦可蕴知晓,旁人断然不可能察觉得出来。”
“那二小姐她……”
“她还没那个胆子忤逆父亲!”秦可茹冷笑道,“本宫倒是觉得有可能是他们不想乔瑛与秦可蕴有所冲突!”
“大小姐说的是,毕竟乔瑛住进靖王府的动机太过明确了,而二小姐又是贵妾,若是万一有子,那便有可能会被扶正为世子妃的!”
“那个笨女人,嫁进靖王府都半年了,肚子居然一点儿都不争气,难怪父亲要着急了!”
“那您是不是偷偷给她安排个御医瞧瞧身子,会不会……”
“……等些时候再说吧!”秦可茹沉吟了片刻道。
她虽然进太子府两个月便有了身孕,但只生了一个女儿,在自己的肚子还没有好消息之前,她私心里是不希望秦可蕴在靖王府的地位节节攀升的!
——
靖王府这边宴席散了之后,南宫睿起身便要直接回院,秦可蕴端着一脸娇羞的笑意靠近他,小声低语道:“世子,您今儿酒有些多了,您去妾身院中小憩片刻,妾身给您烹壶解酒茶吧!”
说话间,一双柔胰就要伸出去扶南宫睿。
正被柳氏扶着的靖王爷转头看向二者,眼中波光闪动,显然是乐见其成。
柳氏顺势笑道:“秦贵妾当真是极其体贴的,这是世子的福气!”
想到自己儿子还未年长却还未有长子出声,心里不免焦急,却又不能再拿乔雨新丧来说事,毕竟都过了七了,南宫睿身为靖王府传人,能为发妻受制七七四十九日已经是足够重情重义了。
靖王爷对于柳氏的体贴贤良满意的点点头,也自以为体贴的道:“我也有些醉了,快扶我回去歇着吧!”
二人一走,秦可蕴便靠近了南宫睿的身边。
但她的双手还未碰到南宫睿的衣袖,便被南宫睿躲闪了开去。
她一个不防备,顿时尴尬至极的收回手,无边委屈的看着他:“世子爷!”
“我没醉,不用解酒茶,你且回去吧!”南宫睿面无表情的说道,长袖一拂,人已跨步离开。
只气得秦可蕴面红耳赤,泪花闪闪。
“文宇哥哥!”晓芸见主子情状不好,一把拉住就要随着南宫睿离开的文宇,哀伤的叫道。
文宇脚下顿住,心里极其不耐烦晓芸的鲁莽,在毕竟是在贵妾的秦可蕴面前,可不能随便放肆,只能耐着性子问道:“晓芸姑娘有何吩咐?”
晓芸看了一眼似乎无边委屈的主子,得到暗示的首肯之后,将文宇拉到一边,装作不让秦可蕴听见的模样,低声求道:“文宇哥哥,你也知道,我家小姐进靖王府已经有半年时日了,可是世子却只进了我叫小姐的房里三四次,情寡义淡的,令得我家小姐不知如何接近讨好世子,夜里不知偷偷哭了多少回了!”
那又如何?
文宇心里不耐的道,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道:“秦贵妾的心情,我不是不能体会。只是,世子素来不好女色,便是世子妃还在世时,世子爷不过一月留宿两次而已!还有那王平妾那边,世子去的次数更少了呢!”
“世子以大事为重,我家小姐自然是能够理解的,更不会纠缠着世子儿女情长,耽搁了世子的大事!我在这里问这些,也是不想看到我家小姐夜夜忧伤,想着我家小姐若是能做些什么,为世子分忧解难也是好的!”晓芸道。
怕是你们做得再多,世子爷不会多分一份心吧!
文宇暗道,心里清楚世子对于有目的性的进入靖王府的女子的提防之意。
只是,眼下,似乎是自己不说谢什么的话,怕是走脱不了的了。
眼珠一转,文宇道:“其实,世子平时除了处置府外的一些公事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要么……”
“什么?”晓芸立即精神的问道。
文宇神秘兮兮的四下看了一眼,然后附耳在晓芸耳边低语了一句。
晓芸顿时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道:“不可能吧,世子他……”
“嘘,小声些,别叫人听去了!”文宇立即示意道,“可别说是我对你说的呀!不然,我会被世子扒了一层皮的!”
说完,文宇便趁着晓芸愣神的当儿,立即蹿了出去。
秦可蕴立即上前来问道:“晓芸,那厮说了什么?”
“小姐……”晓芸张着嘴巴半天,才支支吾吾的红着脸道,“文宇说……”
——
“噗——”南宫睿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文宇立即闪到一边,很是无奈委屈的道:“要不然您让奴才说什么?”
“原来你还喜欢男人!你这个双性恋!变态!”
苗采潇惊叫着飘远了几分,并捂着自己的嘴巴,想到他还会亲男人,心里就一阵阵的不舒坦。
南宫睿的眸色顿时深了几分,眼底寒芒一闪而过,冷声对文宇喝道:“滚出去!”
“是!”文宇收着一身冷汗,赶紧退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书房的方向,感觉主子刚才的怒火好像不是针对自己的呢!
但是,不是针对他的,又是针对谁的呢?
他没胆回去一探究竟,还是乖乖的退避了出去。
不过,他也不觉得自己抹黑了主子有什么不好的,毕竟,主子不喜欢家里的这两个侍妾,他是一清二楚的。
书房里,苗采潇再想要逃开,已是不及。
她真是搞不懂,自己明明是只鬼,怎么就好像孙猴子逃不开如来佛的手掌心一样,总是被他瞬间逮住呢?
将苗采潇固定在书架与自己的身体之间,南宫睿,一手撑在她的耳边,一手扶在她的腰间,锢住她。
南宫睿半垂着眼眸,嘴角微勾,眼中闪烁着一道危险的气息,语带警告的道:“方才你是嫌弃我了?”
苗采潇瑟缩了一下,总觉得他的眼神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性,但却太过吓人,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可能会被他给捏碎了。
但这样的担心也不过一瞬而过,很快她就反击道:“你都敢跟男人那个那个了,还不让我嫌弃你啊!我告诉你,南宫睿,虽然我苗采潇现在不过是个鬼,但小鬼也有小鬼的骨气的,绝对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的!”
“哦?”他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扩大,眼神变幻,“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不屈服的!”
说罢,他便低下头去。
“啊!南宫睿你要干什么!”苗采潇也是超过自己正常的速度,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抬手阻挡在自己的唇上,含含糊糊的叫道,“不要拿你亲过别的男人的嘴来碰我——”
“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么?”他低笑了一声,丝毫不觉得她的一双小手能阻碍得了他的任何动作。
但他却又不急不躁,以着极度磨人的缓慢速度,对着她捂着嘴巴的手指一一以唇畔摩挲而过,并特意在她特别敏锐的指尖停留得更久一些。
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指尖,一股酥麻顿时从她的手指沿着手臂直直的窜进心尖,引起她控制不住的一阵轻颤。
她能够明显的看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眸里闪过的一抹笑意,羞得她恨不得找个无底洞钻下去将自己给埋了。
但是,她却很没骨气的在他的眼神逐渐迷失自我,全身瘫软在他的臂弯中。
就在她的手因为无力而从唇上垂落时,他湿润的薄唇绝对不放过一点机会,瞬间覆上她,吞噬她的所有。
辗转反复之时,南宫睿看似沉迷的眼眸略略闪过一抹光亮。
此时的疏默轩围墙上,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正小心翼翼的攀附在上面,他极其轻缓的移动着身子,不曾发出半点声息。
在他的视线可以看清楚书房内的一切之时,黑影才停止了匍匐前进,又静待了少顷,感觉到疏默轩隐在暗处的护卫不曾发现自己之后,才屏息仔细的看向了书房。
书房的门窗都打开着,在这燠热的夏夜里,没有一丝风吹,因此,书桌上那盏燃烧着火苗的油灯,直直的窜着火焰,没有丝毫的晃动,也映照得整个书房一片敞亮。
黑影的视线不放过每一个角落,甚至连房梁之上也不遗漏的细细的搜寻着室内的一切,但入目的除了那一排排书架之外,却没有看到任何人或物。
他相信小师妹说的话,那孩子虽然有时候是极其的顽皮的,但却最是诚实的孩子,绝对不可能说谎骗他。
因此,她既说确实看到了灵魄躲藏进了南宫睿的书房,那便是真的。
可是,为何就是看不到灵魄的存在呢?
会不会是书房也有结界,就像王妃的房间床榻周围施展了结界一样?
黑影,即是无嗔,试探着用探测符咒试探了一番,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反应。
此时南宫睿不在书房之中,他要不要试试进内一探呢?
无嗔蠢蠢欲动着四下扫了一眼,计算着凭着自己的术术修为,是否能够避过院内护卫的视线而进入书房。
就在他准备动身时,院中有人走了出来,他认出是南宫睿的贴身仆从文宇。
文宇手中端着一碗冰镇莲子羹,一脚才跨进书房门,便接受到依靠在书架上的主子投过来的一瞥,他下意识的便要朝外面看去,却被南宫睿再以眼神制止。
微微点头,文宇将莲子羹放下之后,便又退了出去,状似不经意的朝着无嗔躲藏的方向走去。
无嗔暗暗一惊,不能确定文宇是否发现了自己。
但他身为一个被请来的术士,若是被人发觉身穿紧身黑衣躲藏在世子院墙之上,怕是到时候即便以着捉拿鬼祟为借口也无法推脱,还是赶紧的撤退为正理。
书房里,南宫睿看着无嗔的黑色身影蹿入了黑暗中,嘴角淡淡的勾起一个弧度:他——还是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