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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探索凶宅
第二天早晨，卡尔去灰炉堡正厅用餐的时候，亚莉克希亚已经在了，矮人小伙计图尔斯端了两份早餐放在桌上。
和一般的早晨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用啤酒替换了牛奶。
卡尔端起啤酒，轻轻地抿了一口，一股鲜美清爽的气息充满口腔。
“这个口感真不错。”卡尔向站在柜台前敲打算盘的矮人店长班特力竖起了大拇指，“您得给我来一桶。我觉得有这样的啤酒，就算再枯燥的旅程也能变得让人期待起来。”
“呵呵，很多人都喜欢我酿的啤酒，祖传的配方，足足三百年！”班特力笑道。
亚莉克希亚看卡尔的样子，将信将疑地捧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眼睛眯成了月牙形，发出满意的咪咕声。
卡尔悄悄把这一幕拍下来，娇小的少女抱着特大号酒杯的样子，超级有趣的啊。
……
上层区，西南角。
与周边干净、整洁、华丽的大宅不同，出现在卡尔和亚莉克希亚面前的，是已经被岁月腐蚀的老房。墙壁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藤蔓交叉而过，没有人处理的杂草几乎已经长到了膝盖。原本宽大的庭院，现在看起来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垃圾和野猫野狗锁留下的粪便。整个天空也是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
阴冷的风吹过，伴随这一阵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野狗的叫声。
踏进庭院，两人迅速感觉到了这冰火两重天般的变化，外面的上层区安静、整洁，宁静而祥和。但是这个庭院却是异常的冰冷杂乱，死寂一片。两者之间的差距就仿佛是辉煌的宫殿玉乱坟岗一样鲜明。
“你真是选了一个好地方啊。”亚莉克希亚已经把双剑扣在腰间，进入临战状态，虽然心无恐惧，但是不代表不谨慎。
“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卡尔打了个响指，一团光芒盘旋着上升到他头顶，烛光术没有了平时的明亮，宛如风中的残烛飘摇着。
但是那一点点光明却驱散了两人心头的一丝寒意。
正门锁上了，然而这锁早已腐朽，亚莉克希亚轻轻用力，红漆脱落的厚重木门就被推开。
在少女身后的卡尔无奈道：“我可是买了证书和钥匙的。”
当然也只是说说，这个锁早就不能用了。
卡尔拉住亚莉克希亚，摩挲了一下袖口的纽扣，一只青色的光鸟发出一声轻啼，飞进废屋中。
风系二环「蜂鸟」，能创造一只持续很短时间的风元素鸟儿，没有任何攻击力，施法者可以共享蜂鸟的视野，受到任何攻击蜂鸟都会消失。
等待了两分钟之后，卡尔向亚莉克希亚点了点头。
没有直接的危险。
踩在已经腐朽的木地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虽然这里是废弃的凶宅，但是作为贵族区的建筑，它的设计和装修品味还是值得称道的。
暗红色的天鹅绒地毯，一人半高的落地钟，实木制成的家具、华丽的雕塑以及正厅的水晶吊灯都想客人展示了它的繁华与美丽——当然，是在他们还干净和完整的时候。
而如今，家具残破，水晶吊灯摔落，在木地板上砸出一个大洞，雕塑倒塌，挂在墙上的油画也如垃圾一般地堆在角落，上面布满了蜘蛛网，倒是显出了一种异样的美感。
唯一完好的只有那个落地钟，暗红的木制钟座上，黄铜的钟摆来回摇摆着，发出的咔哒声在寂静的房屋中显得格外清晰。
“小心。”亚莉克希亚忽然出声示警。
“怎么了？”卡尔睁开眼睛。
他刚刚在用精神力视野观察周围环境，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能量波动。
亚莉克希亚转头看向卡尔：“你有没有感觉到烦躁。”
“不，我只感觉到有点无聊。”卡尔说完就愣了一下，皱起眉头，“这种情绪，不对……”
这时，落地钟的分钟指向十二。
“铛、铛……”钟声响起来打断了卡尔的思考。
亚莉克希亚双眼蒙上一层阴影，强烈的破坏欲望止不住地涌了上来。
『必须要把这里给彻底拆掉。』
卡尔猛然抬头看向亚莉克希亚的双瞳，一道精神力急速地撞击过来，异常感如被风吹过的雾气消散，就像从未有过一样。
“我明白了。”卡尔嘴角划起一丝了然的弧度。
亚莉克希亚捂着头晃了晃：“那个钟。”
“是幻境。”卡尔走到落地钟前，右手搭了上去。
“那个东西很危险。”亚莉克希亚正欲阻止。
“是很危险。”卡尔摇摇头，“但是现在没有威胁。”
之前卡尔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些人都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正常来说，就算等级相差很多，也不可能出现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
但是如果那些人陷入了环境，真实情况和自己所看见的有所不同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这个能量场，应该是个幻术场。”卡尔手指划过这个巨大的落地钟的棱线，“用钟声来维持这个幻术场，泰特斯主教因为自身能级太高，不受任何影响，反而没有找到这个源头。”
卡尔转头一笑：“可是对于用声音来传播意志这种能力，我可是很熟悉的。”
“我刚刚中了幻术？”亚莉克希亚皱眉道。
“不。”卡尔摇头，“你意志很高，刚刚爆发的钟声只是干扰了你的情绪，要不然我也不可能那么快把你拉出来。这样子为什么人数越多延迟时间越长的问题就解决了，它是要把所有人都控制住然后一起吞噬。”
刚刚在钟声响起的一瞬间，卡尔的精神力形态切换成了利剑型——这个最简单所以反而先掌握——然后直接撕开了钟声的幻术攻击，并用余力撞了亚莉克希亚一下。
“用幻术使那些不幸者失去反抗的可能，然后再下杀手。”亚莉克希亚抽出双剑，“我能把这东西毁了么？”
“为什么要毁了，现在这是我的东西。”卡尔拍了拍落地钟，“这玩意能放大受术者心中的负面情绪，然后逐渐侵蚀占据精神，很有意思的设计。”
“那个富商翻修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把它拆了。”
“这是连在墙上的，而且看着材质，还是个高档货，那个商人估计是舍不得吧。”卡尔眯起眼睛，“让我改造一下好了。”
“快一点，这里没那么简单。”亚莉克希亚目光谨慎地巡视着。
“当然，而且我也不准备让危险找过来。”卡尔笑了笑。
打开落地钟钟座的柜门，拿出水晶笔在几个不起眼的点上用力戳了几下，落地钟爆发出几朵耀眼的火花，钟摆声依旧，但是已经没了那种干扰情绪的力量。
“我把这玩意上的阵法给划掉了几条核心线路，先让它变成普通钟好了，以后有时间慢慢改造。”卡尔收起水晶笔。
警戒状态的亚莉克希亚忽然身影一动，闪到了五米之外，白银斗气附在剑上，一剑划过，空气中传出一声尖利的惨叫，然后一个人影化作黑雾消散。
“怨灵。”卡尔咬了咬手指，“这些家伙大概就是枉死在这里的遇难者了。”
朦胧的黑影在大厅中浮现，足足有二十多个，尖啸着向卡尔和亚莉克希亚扑去。这些怨灵依稀还能看见他们的面孔，和他们脸上的恐惧和怨恨。
亚莉克希亚一步一剑，每剑之下都有一个怨灵惨叫着消失。
“可恶。”亚莉克希亚声音中充斥着怒火。
就在刚才，一只孩童模样的怨灵死在她的剑下。
“稳定，不要让愤怒代替你的理智。”卡尔警告道。
“我知道，不用你管。”亚莉克希亚挥剑将最后一只怨灵击散，“我在帮他们解脱。”
话虽如此，但是少女语气中的低落和犹豫还是让卡尔听到了。
“然后呢？”亚莉克希亚调整了一下情绪看向卡尔，“下一步该怎么做？见招拆招？”
“如果说之前还差一点情报，但是现在——”卡尔抓出几颗造型奇特的水晶，“最后一块拼图已经补上了。见招拆招什么的，蠢爆了。”
这些怨灵暴露了一些东西。
史迪威伯爵的确就藏在这座凶宅里，不过不是在这里，而是在一个和凶宅重叠在一起的空间中，那些怨灵也是被他拘束在那个空间，只是临时放出来的而已。
卡尔将手里锥型的结晶往半空中一插，就像铁锥插进泥土一样，就这么停留在空中。
“这是什么？”亚莉克希亚问道。
“空间问题一型，空间重叠。”卡尔如念教科书一般解释道，“这样的空间会十分不稳定，只要在合适的位置加点佐料，就能撕开一个口子跳到下一个空间。
这个小玩意叫做震空结晶，是炼金学和阵法学的联合产物，效果嘛，小范围震动空间，方便研究者收集读数。”
这次的试炼任务类型是调查空间，卡尔领取了大量的这种小道具。
卡尔往半空中的锥形晶体内充了点魔力，然后引爆。
无形的波纹扫过整个凶宅，于此同时卡尔的精神力也跟随着扫过。
一处空间异常点。
两处。
三处。
……
卡尔如同来过无数遍一般在走廊和楼梯间穿行，一路上顺手插上数个震空结晶，亚莉克希亚跟在他的身后。
“boss战了，你准备好了么？”卡尔看向亚莉克希亚。
“你觉得很有压力么？”亚莉克希亚反问道。
史迪威伯爵，在他还是人类的时候只有白银中位的实力，现在就算有所精进，也不会太大。
“我明白了。”卡尔心念一动，引爆了全部的震空结晶。
数道空间波纹同时出现，在两人站立的地方交汇成一点，不规则的黑暗大口张开将两人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