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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信息与解密
亚莉克希亚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就会灰炉堡了，天气一直阴沉沉的，让她不是很舒服。
在自己房间坐了一会儿，卡尔推门进来。
“拍卖会在地面的贵族区，具体位置我还没去看。”亚莉克希亚道。
“嗯。”卡尔点了点头，“我已经知道了，我今天看房子的时候正好路过了贵族区。”
“还有什么事？”
“我看中了一处房子，但是需要你帮忙。”卡尔把一份资料递给亚莉克希亚。
“哦？”少女挑了挑眉头，拿过资料本。
卡尔在房产中介上的册子上看到了一座待出售的贵族豪宅，售价只要八百金币，这个不正常的低价格自然也吸引了卡尔的注意力。
经过几次多方打听，卡尔才弄清楚这座「戴维斯家族旧宅」的大屋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
戴维斯家族在塔哈玛特也是一个比较大的贵族家族了，但是几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差点让这个家族就此除名。
当时的一次拍卖会上，出现了一件灰色结晶雕刻而成的女性半身像的艺术品，混在众多拍品中极不显眼，但是戴维斯家族族长史迪威伯爵却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高价将它拍下，这在当时引起了相当的轰动，很多人认为这个伯爵大人是不是老糊涂了。
但是事情后来的发展显然出乎所有人预料。
伯爵大人将那个雕像放在自己的房间里之后，原本只是青铜级实力的他忽然就像是觉醒了一般，迅速提升到了白银中位，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因为相比较那点实力，伯爵本身的身份地位更高。
史迪威伯爵原来就有八十多岁了，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虽然实力提升会延长寿命，但是也绝不会让他显得年轻。
但是人们的确是看到史迪威伯爵大人在两个月里从一个老人慢慢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很多人猜测那个灰色结晶雕像是不是古魔法时代巫师们流传下来的秘宝，虽然那时候的魔法野蛮而粗暴，但是诡异莫测的效果也是现代魔法有所不如的。
史迪威伯爵严词拒绝了所有想参观那个雕像的人，包括塔哈玛特的城主撒皮尔大公。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那么也就是一个幸运的人的故事，但是诡异的还是在后面——
在戴维斯伯爵获得结晶雕像之后第三个月的某一天，宅子里的灯火就再也没有亮起，撒皮尔大公迅速派遣一队卫兵前去调查，结果是当时在宅子里的所有人，包括养的宠物猫，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看到桌子前刚刚摆放上去还没来得及享用的晚餐和壁炉内的灰烬可以判断，当时没有任何预兆。
而那个结晶雕像，也不见了。
就这么消失了。
整个戴维斯家族只有少数在外的家族成员得以幸免，为了争夺本家伯爵头衔的荣耀，戴维斯家族以前分流出去的支族纷纷挤在塔哈玛特这座宅院里，日夜争吵不休。
他们讨论的不是去找回那些失踪的人，而是如何趁他们不在迅速瓜分他们的身份和财产。而史迪威伯爵的小儿子福克纳——一个幸运儿——反而被他们排挤在这座豪宅之外，只能无助地诅咒他们。
然后再一次的。
比第一次更多的人，在一夜之间瞬间消失了。
一时间，住在戴维斯家族旧宅附近的贵族们人心惶惶，开始做搬家的准备，生怕哪一天自己就像那些不知所踪的人们一样，被无形的巨口吞噬。
福克纳也被吓得快疯了，他疯狂地逃到乡下的庄园之中，远离那座择人而噬的宅院，把旧宅随便挂了个两千金币的价格扔到事务所。
谁爱买谁买去。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本地人敢去买那套房子。
一个外地来的富商为了尽快融入上层社会，不顾其他人的劝阻购买了这个屋子，但是他还是很聪明的，他没有直接住进去，而是先招募工人把整个房子给翻修了一边，然后翻修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
那些消失的人，并不是如之前很多人猜测的那样被传送到未知区域去了，而是被封在了墙壁、支撑柱、地板下……在院子里面甚至还发现了一个活埋了几十人的大坑！
那些不幸之人保持着他们遇难前一刻的动作，甚至有人还扭打在一起，当他们被封进地下的时候，他们还是活的，但是动弹不得，生生地窒息而死！
把那些尸体全部弄走，由受害者家属领走安葬之后，怀着侥幸心理的富商还是选择了住进去。
这个宅子前前后后花费了他三四千的金币，如果打水漂的话他也是肉痛死。
但是侥幸心理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靠谱的，只是第二天，那个富商和他的几个手下也失踪了……
这回人们连看结果的心情都没有，肯定又是被房子「吃」掉了。
光明神教会的泰特斯红衣主教大人应城主大人邀请，仔细检查了戴维斯家族的旧宅，顺便在花园的蔷薇花圃下把那几个新的遇难者尸体挖出来葬到公墓里去。
泰特斯主教很遗憾地告诉期待答案的大公，这间屋子被一个作用不明的能量场包围，大净化术也无法消除，但是它本身已经不会在扩张了。
也就是说这块地没法用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众人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渐渐不把那个旧宅放在心上了——既然危险区域不会扩大，那么只要不作死进去就没事了。
当然也不会傻缺到去买。
或许黄金级的存在能抗衡那股力量，但是为什么不多花点钱买个正常点的地方，何况自己不怕自己的家人又不是不怕，因此那个旧宅就荒废下来了。
只有教会代出售的800金币价格挂在房产中介处。
◇
“你看中了这个房子？”亚莉克希亚合上资料本，“你应该不缺钱吧。”
卡尔去重置自己校服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他都是直接选择最贵的那一种，而一套和戴维斯家族旧宅大小相当房产，再贵也不会超过三万金币，换句话说——
就是两套卡尔身上那套衣服的钱。
“不，我看中的不是那套房子。”卡尔摇了摇头，“我看中的是这个宅子背后的秘密。”
“你要冒险？”亚莉克希亚眼中出现跃跃欲试的光芒。
“你要加入么？”卡尔问道，“可能很危险。”
“这点危险。”少女眼睛眯了起来，“不算什么。”
真的，不算什么——
和她的最终目标比起来。
“那就开始分析吧。”卡尔搬了个椅子过来坐下，“该找的信息都在这里了，你看出来什么了。”
亚莉克希亚闻言把卡尔的资料本重新翻了一遍，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说不出来。”亚莉克希亚皱眉道。
“我来分析，你来判断。”卡尔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亚莉克希亚。
亚莉克希亚点头。
“特殊情报有五个——”
“第一，那个灰色结晶雕像，这个肯定是凶宅背后秘密的核心。第二，失踪案的爆发延迟时间分别记为三个月，一个月，一天。第三，撒皮尔大公对雕像也很感兴趣。第四，找到的尸体中，没有史迪威伯爵的。第五，其实在第一次集体失踪之前，也有两个戴维斯家族的侍女失踪了。先排除掉没用的。”
五条特殊情报。
亚莉克希亚沉思了一下：“排除第三条。”
“其实第三条最可疑。”卡尔摊了摊手，“不过我的感觉和你一样，这件事和大公没关系。”
“假定能量场是由灰色结晶雕像产生的，那么关于第二条情报，你能得出什么结论。”
亚莉克希亚扶着额头想了想：“能量场扩散应该是需要时间的，如果把扩散时间定为两个半月的话，那么结论就是——人数越多，吞噬需要的准备时间越长。”
“嗯，那么第四条，你觉得史迪威伯爵是幕后黑手么。”
“是，也不是。”亚莉克希亚沉吟道，“他和灰色结晶雕像一起失踪了，而且之前之后都发生了案件，我怀疑他和那个雕像在一起，可能就藏在凶宅某处。”
“我的结论是，史迪威伯爵被人当枪使了，真正的黑手是告知史迪威伯爵那个灰色雕像特殊之处的人，而且，他只告诉了伯爵一半的信息。”卡尔摇了摇手指，“不然伯爵大人不会莫名其妙地花费近半家财去买一个不知道用途的雕像。”
“嗯。”亚莉克希亚点点头。
这就是她说为什么既是，也不是的原因。
“根据第五条，你能判断出什么？”卡尔问道。
女佣失踪的消息在当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卡尔推了一套结论之后根据结论倒回头找的证据，果然在塔哈玛特大图书馆浩如烟海的资料中找到了这个。
“女佣失踪，伯爵大人恢复年轻……”亚莉克希亚喃喃自语道，“所以那个能量场的效果是——吞噬生命？”
“吞噬生命，转化给雕像持有者。”卡尔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本黑色封皮的书。
亚莉克希亚瞄了眼书名。
《禁忌的仪式第二卷》。
“这是风之圣贤之前出现的一种古代仪式魔法。”卡尔一边翻书一边道，“它的禁忌之处就是用生命换生命——而且并不是等价。”
卡尔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用手指敲了敲：“差不多是十年换一年，而且还有个极大的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
“被作为祭品的人类必须经历极端的痛苦才能把生命能量提取出来，而伴随着痛苦产生的负面情绪，由获得这些生命能量的人来承受。”
“史迪威伯爵疯了。”亚莉克希亚难以置信道。
“没错，他疯了，各种意义上。”
卡尔合上黑皮书，总结道——
“他把所有人，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