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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称赞,张白易这才松了口气,
一丝自嘲的笑容挂在张白易温润如玉的脸上,
再怎么说唐寅唐大才子也是个解元,自己应该对他有信心才是,
“哼~一首小诗就得意忘形了,”东南枝冷哼的声音在张白易身边突然想起,把张大少爷吓了一跳,
得意忘形?老子那是自嘲的笑好吗,
你人老眼瞎,本少爷不跟你计较,
再说东南枝,刚刚一盏茶的功夫他的确打了个腹稿,只是自己的这首诗作恐怕与张白易刚才所吟的《元宵》不分伯仲,自己刚才的那一声冷哼,一方面是打压张白易,另一方面是告诉台下的才子们自己是夫子,是权威。
台下才子当然不会想到东南枝的想法,看到东南枝老夫子走到台前,
台下一个年轻才子叫道:“快看,东南夫子要说话了。”
台下顿时安静了不少,
“老夫今晚主持这个品诗会,一方面是希望大家可以相互学习可借鉴对方的学问上的优点,另一方面是希望大家也能通过这个品诗会发现自己的不足,希望能帮助那些遇到瓶颈的才子们突破瓶颈,老夫也在此献丑,作诗一首,希望大家可以相互学习。”
“开始了,开始了,”台下一些才子铺好宣纸提起毛笔,就等东南枝夫子开口念诗了。
“《鹧鸪天?元宵》千点寒梅晓角中,一番春信画楼东。收灯庭院迟迟月,落索秋千翦翦风。
鱼雁杳,水云重,异乡节序恨匆匆。当歌幸有金陵子,翠斝清尊莫放空。”
一诗念吧,台下一时寂静无声,众人都在体味东南枝的诗句,想从当中学习到什么,
这首诗写的是上元节后独酌思乡的情景,诗中的“迟迟月”与“翦翦风”,点缀出早春夜晚的清寒,也烘托出怀乡的愁绪。末两句以歌酒故作宽解,更见乡愁的深挚婉曲。
这首诗绝对是一首上佳的作品,
不愧为东升书院的夫子,随便作一首便是上等作品,
“千点寒梅晓角中,一番春信画楼东。此乃妙句啊。”
“东南夫子之才学生钦佩,”
“夫子此诗甚妙,”
“夫子真乃文坛领袖,”
……
台下马屁声不绝于耳,
此诗念罢东南枝已经知晓,自己这首诗作与张白易的《元宵》相差无几,几乎分不出高低来,
片刻之后,众人才才才想起台上的二人在比试,
于是将张白易的《元宵》诗作拿出来和东南枝夫子的《鹧鸪天?元宵》比较了起来,
“易某觉得张才子的《元宵》读起来更顺口一些,你看,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此等妙句……”
还未讲完就被旁边的才子打断,“顺口有什么用,赋诗讲究的是意境,”
“在下倒觉得东南夫子诗更有意境,兄台请看,千点寒梅晓角中,一番春信画楼东。收灯庭院迟迟月,落索秋千翦翦风。”
两人都情不自禁的吟起了自己喜欢的诗句,
场上的才子有一部分支持东南枝夫子,一部分比较喜欢张白易的诗句,
虽然一个是夫子一个是才子,但作学问求的是本心,是大道,不能违心而论,
孟子曾经说过,仁,人心也;义,人路也。舍其路而弗由,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人有鸡犬放,则知求之;有放心而不知求。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
意思就是,“仁是人的本心;义是人的大道。放弃了大道不走,失去了本心而不知道寻求,真是悲哀啊!有的人,鸡狗丢失了倒晓得去找回来,本心失去了却不晓得去寻求。学问之道没有别的什么,不过就是把那失去了的本心找回来罢了。
虽然没有胜过东南枝但也已经达到了张大少爷的期望,
至少不用在应付众才子的轮番挑战了,
这个是非之地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大少爷,大少爷,”
就在张白易想着如何措辞的时候,忽然听到人群之外张二狗的声音,
张二狗来的真是太及时了,张大少爷有些喜出望外,忙大声道,
“在这里,”
张二狗定睛看到台上的张白易正看着自己,忙喊道:“大少爷,三夫人回来了,老爷让您回去。”
三夫人?不就是我娘亲,
“我娘回来了,”张白易顿时开心了不少,将心中的不愉快一扫而去,
张白易忙跳下擂台,准备向人群外挤去,
路过董小倩几人身边时发现被自己打昏的那厮还趴在桌子上,
心中暗呼下手重了些,
事发突然,等到张白易几人离开众人才反应过来,比试还没有结果呢,
最后东南枝权衡一下说这局平局才得以结束,当然仅凭一首诗是看不出东南枝夫子的深浅的,
像他们这些爱惜羽毛的夫子,这个时候更应该表现的大度一些以赢得一些宽容的名声,
张大少爷一路上都在想着等会见到亲生母亲时的情景,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这一世张白易的印象中母亲是个女强人,商业上的女霸王,虽然很少与母亲见面,但母亲却十分宠爱自己,
与楠竹钰几人分别后,
张白易与冷战三人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张府,
进院后,因明日冷战要担任护院的指责,张白易便让他回去休息了,
张大少爷领着张二狗向大堂走去,
远远的就能听到大堂内的寒暄声,
张大少爷来到大堂见已经坐满了人,
张三金坐在主位上,旁边依次是大娘朱秀秀,二娘麻小芹,和姑姑张洁妤,张洁妤身旁站着崔成文,
而与他们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貌美的妇人,虽然坐在那里不说话却给人一种不得不重视的感觉,这是久居上位者才练出来的气场,
妇人打扮并不是很华贵,相对于大娘和二娘来说朴素的多,
在这一世张白易的记忆里,这个妇人就是自己的娘亲无疑,
张白易离得老远忍不住叫了一声,
“娘,”
然后快速来到高慧颖近前,
高慧颖溺爱的摸了摸张白易的头,
“易儿,回来了,快让娘看看,”
妇人捧着张白易的脑袋,仔细看他的脸颊,
“恩,黑了,长高了不少,”
“为娘记得离开是你才这么高,一年不见竟长的这么快。”
张大少爷溺爱的爬在高慧颖的怀里,很享受母亲抚摸着自己的脑袋,
“易儿回来啦,那就开饭吧,”难得今日一家团圆,张老爹今日也格外的高兴。
有人高兴自然有人不高兴,
高慧颖的回来让没有为张三金剩下一儿半女的大娘二娘觉得脸上无光,
看到张白易母子在一旁说话难免心生嫉妒,
几人来到餐厅各自找了座位坐下,
高慧颖为张三金育有一子,还挑起的张家一杆大梁,自然在张家的地位自然不一般,
高慧颖紧挨着张三金坐下,
张大少爷这次也算子凭母贵,坐在了高慧颖的身边,位置隐隐比大娘还高一筹,
高慧颖不但是女强人,在张家还有一个外号,那就是母大虫,
就连张老爹都得让其三分,更别说大娘其二人,根本就没有叫板的资本,
这也是高慧颖不在她们二人变着法给张白易难堪的一些原因,
。。。。。。
餐桌上,
大娘和二娘因为张白易娘亲的原因吃的很压抑,
最开心的当属张三金与张白易了,
张三金是因为一家人团聚,张白易则是因为娘亲的原因,
张白易虽然是张家的大少爷,但却得不到关心,
张老爹每天都在忙生意上的事情,
朱秀秀和麻小芹更不会给张白易好脸色,
真正疼爱自己的只要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娘亲,也只有从高慧颖身上张白易能找到一些被母亲关爱的感觉,
张白易此刻很享受这种感觉,
“娘记得你最爱吃红烧肉了,来多吃一些,”
张白易的饭碗已经被夹满了各种各样的菜,
心中也被母亲关怀装的满满的,就如同面前满满的菜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