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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仙缘面色一沉,挣脱鸨子站起。
鸨子被推得险些从座位上摔落,一愣后捂嘴轻笑:“别急,我看她身手不凡,不会有事的。”
李仙缘置若未闻,快步走向门口。刚走出几步就听鸨子在身后娇声道。
“你当真要离去?奴家这人呢心眼小,你若不听话奴家可会记一辈子哦~”
李仙缘理也未理,身影消失在大门。
“小娘子,我、我从未在这青楼见过你,莫不是新来的人儿吗,啊?嘿嘿嘿嘿……”说话之人醉醺醺的,站立不稳左摇右摆。
“你们是何人。”姬沧海秀眉微蹙,嗔怒两个挡在身前的醉汉。
月色、灯笼映照姬沧海绝美脸庞,令人移不开视线。来这风月场所寻花问柳的也自然不会有什么君子,喝醉了酒的青年们看到自然会勾搭调笑一番。
周围人也只是看热闹,另一人也嘿笑道:“看你年纪不大,就被卖到青楼甚是可怜。不如我们哥俩将你赎出来,定将你好好对待。”
二人相视淫笑几声。其中一人伸手,就要去摸姬沧海脸颊。
姬沧海眸中掠过怒意,下意识伸手摸剑,摸了个空才想起,换男装时将东西都放在了客栈。
眼见醉汉咸猪手就要摸到姬沧海面颊,斜地里倏然伸出一只手挡住,顺势一拗,后者疼的哎哟一声,捂着手腕跪倒在地发出惨叫。
“仙缘!”姬沧海见到来人,面色一喜。
李仙缘冷着脸用了几分力气,紧接一拧。醉汉不由自主翻身背对李仙缘。
自己终究只是少年,力气不多,只能凭借巧劲暂且制服。等旁边那位同伴清醒过来,恐怕就要狼狈了。
想到此处,李仙缘飞起一脚正揣在醉汉屁股上。那醉汉踉跄往前跑了数步,最后居然一头扎进青湖。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周围与桥上人群目光皆被吸引来。
“快走。”李仙缘一把拉起姬沧海,趁周围人没反应过来,挤开人群逃开。
拉着姬沧海跑过石桥,又跑出两条街道李仙缘才停下。微微气喘望向身后,没人追来。
“你派祖师泉下有知,非要从棺材里跳出来揍你。”李仙缘不知该说姬沧海什么:“两个醉汉都能欺负你,你的法术和法宝呢。”
跑了两条街姬沧海没事人一般,叉腰得意道:“人家还未筑基,哪来的法宝。再说刚才不是有你嘛。”
“我要不在呢。”李仙缘整理好因为跑步而散乱的发丝。
“嘻嘻,你在关心我嘛。”姬沧海并未意识到什么,还腆着脸凑上来凝视李仙缘脸庞。
李仙缘张口正要说话,一张纸没来由被风吹动,糊到李仙缘脸上。
姬沧海毫无形象指着李仙缘,捂肚子哈哈大笑,李仙缘奇怪掀开纸张,目光看了上去。
纸张是某本书的一页,被单独撕下。只不过整页都被黑墨涂黑。仅有几点留白。
每点留白都是一个字,拼在一起便是——勿忘之前诺言
之前诺言……
李仙缘微微思索,环顾周围。
他这时才发现这条街上空无一人,月色下空旷寂静。
姬沧海后知后觉,看向四周,手按上腰间枣红色古朴香囊:“什么人装神弄鬼!”
李仙缘拍了拍姬沧海肩膀,说道:“沧海,你先回客栈,我有事要处理。”
“要我陪你吗。”姬沧海放下戒备,歪头看李仙缘。
李仙缘摇头:“不用,我一人足矣。”
姬沧海乖巧点头:“好吧。那我回客栈等你。”
李仙缘点头,独自向前走去。
姬沧海驻足原地,目送李仙缘走到街道尽头,消失拐角处。忽然如小狐狸得逞般嘿笑一声,返身原路返回,来到离赏芳院不远的一条幽静胡同内。
早有两人在此等候,看到姬沧海走来脸上堆笑迎上前:“小姐,我们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这打也挨了,您看……”
这二人浑身酒气,其中一人还浑身湿透往下淌水。正是先前在赏芳院调戏姬沧海的醉汉二人。
“拿着吧。”姬沧海道袍一挥,几抹雪白碎银飞射而出,落在醉汉手里。
那醉汉拿牙咬了咬,喜笑颜开收起,忽然又有些为难道:“小姐,您那位相好的下手实在重……我这同伴被踢下河,浑身发冷。要不您再多给点,让我们去看医生?”
银子落手,醉汉又贪得无厌起来。
姬沧海冷哼一声,又是几枚碎银射出。
“拿了银子就快走,今日之事你们要守口如瓶。一旦传出去……你们知道后果。
“小的明白,今后我们兄弟俩见到小姐您和那位公子绕着走,先告辞了,先告辞了。”拿了银子,两个醉汉点头哈腰从姬沧海身边跑过。姬沧海走出胡同,就见那俩醉汉又勾肩搭背的钻进另一家青楼。
“肮脏的男人。”姬沧海嗤之以鼻,脑中浮现起某人侧脸又好似怀春少女般痴笑道:“还是我家仙缘好,来春楼都只是看热闹而已。”
……
月光银辉披洒街道与房屋,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会有纸钱被风吹动,在地面翻滚挪移。
高门大宅,门前威武石狮子阴影下显得狰狞,朱漆大门紧闭。两盏高挂惨白灯笼随风微微摆动。
灯笼上奠字被烛光扭曲投影在街道,宛如干枯怪手。
如此寂静森冷街道,一道身影从远处走来。
那道身影来到高门大宅前,迈上台阶。伸手叩动椒图口中门环。
嘭嘭嘭——
叩门声在幽静街道穿的格外远。
片刻,有脚步从门后响起,快速接近。
嘎——
大门被拉开一条缝,一盏白灯笼先是探出,随后是一颗带着小帽的脑袋。
家丁奇怪看李仙缘:“这么晚了,你找谁。”
李仙缘拱手:“劳烦告诉二小姐,李仙缘拜访。”
恰逢一片云朵飘过,遮挡月光投下大片阴影。本就幽静街道更加阴暗。
家丁莫名打了个冷战,声带颤意:“二、二小姐……”
大概是想起自己是李家家丁,没什么好怕的。家丁壮着胆子道:“二小姐已经病故,你不知道吗。”
“那就劳烦通报一声老夫人。”
“是……公子你稍等。”家丁收回灯笼,缩头将门紧闭,跑去找老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