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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服务员敲门,上第一道菜“御味卷果”。
“这道菜选用果肉、枣泥、山药、蜂蜜、白糖、桂花等原料,用油皮卷好蒸炸,再用蜜渍。上盘后,加青红丝、金糕条,撒上白糖,五颜六色,分外好看。大家也尝尝味道如何?”水青介绍道。
“哇~~一看就让人唇齿生津啊!”小绿从窗户改趴到桌上来。
“流口水就流口水,还拽起文来了。这是一道新菜,借鉴御厨刘海泉的菜方子,但食材上更胜一筹,林书记评价评价。”水青用公筷夹起一块儿放进林显光的餐碟。
“嗯,甜而不腻,色泽鲜艳,香味浓郁,赶紧吃。难怪小绿哪里都不去,每次来这里,定能让人惊喜。”能让不爱吃甜食的林显光有如此评价,不容易。
“呵呵,食物的本质是食材,其实越简单的做法,越能考验厨师的厨艺。可惜,真正能懂美食的人不多。”枫尝了一口,感叹道。
“嗯,我赞同。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镇上荷斋刚开张时的菜色,全是我媳妇儿一手操作,看上去其貌不扬,但入口绝对惊艳。”水青说道。
第二道菜上来,清水豆腐。
白晶晶的碟子里面,放着四块方方正正的豆腐,大家看着水青,等他解说。
“清水豆腐,大家试试,我嘴巴笨,这道菜唯有自己品尝,方能知晓其美味。”水青伸手,请大家品尝。
小绿拿起调羹,勺起一块儿放进嘴巴里,然后是一大块儿,然后第三块儿。等大家回过神来,两块儿豆腐不见了。
“停停停,再吃下去,我们只能看盘子了。”水青看着自家这女儿哭笑不得。
“老爸,太小气了。应该多放点儿,四块哪里够吃。”小绿眼看着两块儿都进了大家的嘴巴,嘟囔道。
“果真是妙不可言,这是荷斋自己做的吗?”林显光问道。
“嗯,每天早上现做,当天限量供应。”水青咽下豆腐,喝口茶水道。
“嗯,这道菜还有点意思。水和黄豆的选取应该花了不少功夫,不仅有黄豆的清香,回味还有股清甜。”枫点评道。
“果真是行家,这道菜的要点就在于水和黄豆,除了我们荷斋,别家也做不来。”水青很自豪。
蝶儿心想,他是什么行家?不过是三珍海味吃多了,嘴巴养刁而已。
“我们这样一路光盘行动合适吗?”林逸还在舔着勺子,问道。
“呵呵,本来这间包厢就是一人一份上菜的,我觉得这样抢着吃更香,所以光盘才是我的目的。”水青解释道。
“啊,不要,我要一人份,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吃饱啊?”小绿抱着肚子哀嚎。
“傻瓜,这样才能品尝更多菜式啊,不然两盘豆腐就能喂饱你了。”蝶儿笑道。
后世的私房菜馆大都是一人份,的确非常体面,就是浪费了些。每人不过三五道菜就有饱腹感,看着后面精致的菜肴都已有心无力。
“对哦,老爸你准备了多少道菜啊?”小绿一听,立马满血复活,好奇的问道。
“你能吃多少道啊?”水青摸着她的小肚皮问道。
“我感觉现在能吃下一头牛,胃口刚被吊起来,光盘了。”小绿有气无力道。
“哈哈哈,待会儿让我们看看你一头牛的胃口到底有多大。”林显光唏嘘道。
第三道菜上桌。
“这道叫藕酿,看上去普通,人均一个,试试味道,我再给大家介绍。”水青指着水清烟雨盘中,晶莹剔透的藕酿道。
满屋子清香,小绿吧唧嘴巴,迫不及待夹起一个,塞进嘴巴,看她享受的表情都知道,味道绝对很正。
“好吃吗?”水青问道。
“好吃,这是我吃过最香糯可口的藕酿了。”小绿口齿不清道。
“这个时候有藕?”蝶儿好奇道。
“我们家旁边的荷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满塘的荷花,冬天也不败。去年年底,池塘水浅,我下去挖了几节上来,见你们都爱吃,我就找人去挖了一部分送到荷斋来。”水青的话让小绿完全呆住,停止咀嚼,看向蝶儿。
就是那个长满浮萍的池塘?要是没记错,这藕应该是七年前碗莲的失败品,丢进去的。没想到经过七年的潜伏,竟然会长出如此可口的莲藕来。
“是我们家院墙角落那个池塘吗?”蝶儿确定道。
“就是那里,去年跟刘涛丈量院子的时候发现的。当时还狠狠激动了一把,还说叫大家去赏荷的,结果后面事儿多给忘记了。”水青看着自家女儿遗憾的表情,声音越说越小。
“没事儿,今年年底我们再去看。”小绿最乐观。
“你们再不吃,又要被小绿吃光光了。”林逸的筷子跟小绿在盘子里打的厉害,不禁喊道。
“说好的一人一个,不能抢。”水青道。
一顿饭就在你争我抢中,愉快的结束,十六道菜吃的大家扶墙而出。
饭后,一行人朝车行奔去。
林显光一个朋友,车行在稍微偏远的街区,差不多穿了半座城。
外面看上去普普通通,打开卷闸门才知道,什么叫内有乾坤。水青本来对车也没啥研究,不过是满足代步的需求就好。
枫一进去,眼睛就被吸进里面,亮蹭蹭的家伙们着实可爱。之前在北京,什么都没爱上,除了车,但因为知道那里终究不会是自己要待的地方,所以一直也没下手。
没想到堂堂********,竟然还有这方面的朋友。
“大家随便看,有啥需要直接叫我,我跟哥们说两句。我,我叫盲仔。”说完跟林显光勾肩搭背走进里间。
蝶儿也有点咋舌,林书记平时看上去一副乖乖仔模样,没想到也有穿皮衣,破牛仔裤的朋友。
这间车行,一看就是有点儿门道才能吃的开的地方,难道这里跟林显光也有关系?蝶儿胡思乱想着。
“走,帮我挑车去。”枫这时候看上去,兴奋的跟个看见新玩具的大男孩似的,拽着蝶儿就往里间走去。
最后,枫挑了一辆皇冠,水青选了桑塔纳,盲仔的车行帮忙上牌,手续一应俱全。
告别林显光,开着新车准备回苦河镇。
商定后,蝶儿和枫一辆车,小绿和林逸坐水青的车。
“你有什么计划?”枫问的没头没脑。
“前面还是要靠林叔叔,我们的重心放到灾后重建上,你的户口问题解决了吗?”蝶儿回答的也没头没脑的。
“没,这事儿很容易,近期就会落实,说说你的想法。”枫启动车子,跟在水青的后面。
“什么时候学的车,技术不错呀,听平稳的。”蝶儿系上安全带,笑道。
“抽空学的,北京有个客户借了辆车给我,不然在那种地方没车挺不方便。”枫打开车窗,调整一下后视镜,说道。
“你手中的流动资金还有多少?”蝶儿问。
“五百多万吧,看你拿出多少来购买物资。”枫答道。
“大概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不懂伟霆在北京准备的怎么样,回去还要跟他具体落实一下。武汉,厦门,广州,上海等地问题不大,去年秋收我就让老爸慢慢囤积粮食和帐篷,棉被等物品。我也只能做到这么多。”蝶儿叹口气道。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至于灾后的问题,你有什么想法?”枫问道。
“荷斋目前已经成为品牌,但产品非常单一。你以投资商的身份在村里拿荷塘,然后我会跟伟霆商量,你们俩联合去我外婆家去买林地。从三岁就开始筹备这件事情了,也到时候了。”蝶儿呼口气道。
“荷塘?林地?有什么关系?”枫有点跟不上思路。
“荷塘可以形成一个产业链,莲藕,莲子,荷花等一些列的副产品。你去了我外婆家就会知道为什么让你们去收林地了,也是一个林副产业链,回家后给你看具体的方案。”蝶儿看向窗外。
“我很期待,准备了七年的方案。”枫笑道。
“呵呵,其实我也很期待。灾后很多田地定然会被冲毁,大批人将会流离失所。近期家里还有一个工程,提前修建厂房。”蝶儿说道。
“不怕大水直接冲没了?”枫笑道。
“不会,去年刘涛在后山待了大半年,就是做它的排水系统。算时间,他应该也快来了,回去介绍你们好好认识,非常有意思的一个人。”蝶儿笑道。
“伟霆的小叔子?”枫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
“你身边的谁我不认识,开玩笑。”枫的指关节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水蝶儿听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你说,这时候我们拿投资和政府讲条件,会不会像是趁火打劫啊?”蝶儿问道。
“呵呵,没有我们的趁火打劫,他们的经济可能会更糟糕,相信他们会欢迎我们这样的土匪。”枫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蝶儿也觉得。
“如果不是这个机会,我们也不好直接插手镇里的发展规划。所以,福祸相依是有道理的。”蝶儿感叹道。
“是啊,你现在还经常回空间吗?有关于雨荷的消息么?”枫问道这个问题时,心里有些紧张。
“没有,依旧毫无进展,你说我是不是太失败了?”蝶儿很郁闷。
枫无端端心里松了口气,也懒得琢磨自己现在的心态。
“你做的很好啊,小绿,我,大白和你已经走到一起。相信雨荷的安排,在适当的时候,我们会知晓她的用意。就像你找到我们一样。”枫安慰道。
“我有种感觉,快了。”蝶儿深吸一口气。
“什么快了?”枫转头看她。
“我一直寻觅的答案。”蝶儿自己也说不清那种感觉。
枫也陷入沉默。
快到镇上,见水青的车靠路边停了下来,摇开窗户。
“你们还有什么要买的吗?没有,我们就直接回家。”
枫用眼神问了问蝶儿,她也摇头。
“没有,水叔叔,我们直接回家。”枫回答道。
水青摇上窗户,启程回家。
老远,大白就在路口等着,看到车进来,躲到一边儿去,依旧望着路口。
小绿摇下车窗,“大白。”
大白吓一大跳,回头一看,小绿的脑袋挂在窗户上,在那儿晃着,一个扑棱,差点儿一爪子扒到小绿脑袋上。
水青本来放慢车速,见大白跟上,也不好放它进来,如此庞然大物,根本塞不进去。
村民在外面看着它,都会吓的屁滚尿流,水家前后现在都是村里的禁地。
远远听见汽车的声响,大家都在门口翘首以盼,毕竟也算是家里的一桩喜事。
“回来啦。”毛氏在门口喊一声,大白最先蹦进来。
一番热闹,小孩子们早已过了坐新车的瘾,一到家就钻进林子里跟大白疯闹去了。
水青和枫在前院儿乖乖的跟大家汇报今天的开始情况。等明天林显光回来后,再一起商讨关于孩子们上学的事情。
“还讨论个啥呀?大学以前,就在家里学习,不然我们这帮老家伙在家也没事儿干。”古老最先表态。
“我也觉得在家学习挺好的,但孩子父母的意见也要尊重,还是等明天显光回来后,大家再商讨看看。”毛氏折中道,就怕古老爷子一根筋,到时候跟自己儿子杠上,孩子跟着难受。
古老沉默,没说话。
刘老爷子和宋氏更加不会说话,能教最好。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三个孩子,看着他们一步步成长过来,说没成就感是骗人的。
这一天过的相当快,晚上吃的简单,几个孩子今天在外面也折腾一天,早早休息,明天是一周的休息日。
早早就商量好,一早上山采蘑菇,晚上准备好行头,让家人记得早点叫醒自己,免得睡过头。
乡村的早晨,门口树枝上的麻雀们成群结队,叽叽喳喳,犹如乡间爱搬弄是非的长舌妇。
娃儿们,哪里需要什么闹钟,这就是最好的闹钟。林逸还睡眼惺忪,拎着弹弓就跑出来,眯着眼睛对着树上吵的最凶的那群射去。扑棱几下,全跑光了。
“你们这帮小家伙,竟然吵我睡觉。”林逸嘟囔着又回去找他的床,没睡几分钟,噪音再次袭来,可怜的娃只能搓揉着小脑袋起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