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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十余日,宋廷得了宿元景详细回禀之后,派遣新任尚书右丞李邦彦为招安副使,拜领新的招安旨意,引一千禁军,护送八百万贯钱财,直到原武梁山大营来与宿元景相会。
原来宋廷之内,得了宿元景回禀后,道君皇帝便开朝议,将梁山招安条款说了,当中赎三晋之地、华西之地与十万宋军所费尤为刺耳,因此朝中议论纷纷。
此时宋廷内蔡京去相在家,高俅被围原武,朝中童贯独大,另有蔡京长子蔡攸、新进少宰王黼两个新得帝宠,与童贯勾连,把持朝政。
道君皇帝昏庸无道,只喜享乐,当年蔡京提倡“丰享豫大”,搜刮花石纲,大兴土木,广修殿宇来取悦道君皇帝,邀功请宠。而蔡京这长子蔡攸却另辟溪径,他常和王黼一起,在宫中服侍道君皇帝开曲宴,两人常常换上短衫窄挎的戏服,脸上涂个五颜六色,杂在倡优诛儒中间,讲一些市井上淫媟谑浪的野话,给道君皇帝取乐。还常常带着道君皇帝微服出宫,逛秦楼楚馆,眠花宿柳,一时宠信百倍,胜过其父。
因此宣和三年初,蔡攸得封宣和殿大学士,加淮康军节度使之职,而王黼更是特进少宰,他由通议大夫超升八阶拔擢,两人可谓是一时风头无两。眼见两人得宠,童贯与之勾连,三人一拍即合,因此能蒙蔽天子,把持朝政。
宿元景招安回禀到东京后,童贯便即召集麾下死党梁师成、杨戬、并蔡攸、王黼、李邦彦等商议。梁师成与杨戬均为宦官,与童贯出身相若,但权势稍有不及。
梁师聪慧狡黠熟习文法,始隶贾详的书艺局,贾详死,他得以管理睿思殿文字外库,负责出外传道上旨。政和年间,受宋徽宗恩宠,把名字写入进士的名籍中,逐渐迁为晋州观察使、兴德军留后。宋廷建明堂,他为都监,明堂修成后,拜为节度使,并任中太一、神霄宫使。历任护国、镇东、河东三节度使,此时已经官至检校太傅,被拜为太尉、开府仪同三司。
而杨戬年轻时在后宫做事,主管后花园,善于揣测皇帝的意思。自崇宁以后,日益受宠,担任知入内内侍省。宋廷立明堂,铸九鼎,修大晟府、龙德宫,他都担任提举官。政和四年,杨戬被道君皇帝任命为彰化军节度使,首倡设皇帝出行的护卫军,以此来巩固他的权力,他的权势与梁师成相等。杨戬历任镇安、清海、镇东三镇节度使,此时由检校少保升至太傅,不过今岁以来,他体弱多病,时常病休,未曾参与朝事。
另一个李邦彦出身市井,为人俊朗豪爽,风度优美,写文章敏捷而有功底。但是在民间长大,熟习猥鄙之事,对答敏捷;擅长戏谑,能踢蹴鞠,常常把街市俗语编为词曲,人们争相传播,自号李浪子。此人擅长奉事宦官,宦官们争相赞誉推荐他,而李邦彦拜于梁师成门下,得以出头,此时官至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承旨。宣和三年初,得封尚书省尚书右丞之职。
****汇集,自然是甚嚣尘上,听了宿元景回禀之后,或冷笑,或窃喜,不一而足。数内梁师成道:“这梁山女贼开大宋立国百余年来之先例,以一介女流之辈,祸乱数路军州,朝廷累次剿捕,败军丧师,如今并吞三晋,窃据卫州,兵围原武,窥视京城,此乃大不赦之罪!徒奈高太尉统领西军精锐并禁军精锐一十三万尚且不能得胜,环眼各路军州,也无兵马可与相持。如今这女贼算是拿住了朝廷七寸,不得已不招安开镇啊。”
王黼叹口气道:“今上不知何故,起初就不该听信宿元景等人言语,答允梁山女贼去剿灭田虎,如今田虎却是剿灭了,但这女贼却已经坐大!宿元景等人该被参劾!就该罢官去职,赶出朝廷,永不叙用!”
李邦彦起身道:“正是宿元景等人养贼为患,邦彦不才,原为第一个上书参劾之人!”童贯斜睨了李邦彦一眼,又闭目养神,蔡攸、王黼却心想,这浪子倒是及善钻营,接话顺杆而上,充作急先锋,讨好他人却是有些手段。
杨戬咳嗽几声后,摆摆手示意李邦彦坐下,缓缓说道:“诸公有所不知,当时朝局虽然因蔡相罢职而混乱一时,但那时候朝中尚有童枢密、高太尉等能臣在彼,却为何不能劝得天子?反倒教天子听了宿元景等人言语?先是招安,再是准允梁山出兵三晋?”
诸人一想都是安静了下来,童贯依旧老僧入定般,不动声色。只听杨戬续道:“诸公明鉴,那女贼出兵剿灭田虎之事,乃是天子一言而决之事,若是参劾宿元景等人,天子必定不准,说不定还会惹一鼻子灰。”
蔡攸哦了一声问道:“请教详情。”杨戬喘几口气道:“去岁天子出宫,传闻在天清寺与这女贼相会,如何相会,相会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无人知晓此事。但自次以后,朝局风云突变,蔡相罢官,梁山招安,出兵三晋,官家皆依从宿元景等人言语。”
蔡攸与王黼两个挤眉弄眼,都吃吃笑道:“言下之意,官家与那女贼有一段香艳之事?”梁师成道:“虽不中亦不远矣,在宫中见得官家时常对着那女贼画像,长吁短叹,那画像听闻是此前官家命人专门进逞的。”
蔡攸若有所悟道:“如此说来,官家与那女泊主是心照不宣的了。”这蔡攸想通此节,便连女贼二字都改口了。
王黼也道:“原以为是国事,原来官家早已经许了家事,这话怎么说的?”
梁师成笑道:“这位女泊主,莫说开镇山东,将来或许入主宫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未可知。”
李邦彦微微吃了一惊道:“官家真有这般心思?”杨戬苦笑道:“官家风流不羁,民间那些什么诗词才女,什么烟花柳女,可都是赏玩够了的,惟独这草莽女杰却是头一回见识得。记得官家常对着那画像说,卿本佳人,奈何为贼。足见官家心思,对这女泊主是另眼看待的啊。”
蔡攸一拍大腿道:“这便说得通了,若是寻常贼寇如此嚣张,官家便是举国之力也要平复,而对这女泊主存了这份心思,所以格外开恩。既然如此,我等不可再阻拦其事,否则天子怪罪,面上不好看。”这屋里之人平素都是引官家四处吃喝玩乐惯了的,最善于揣摩官家心思,此时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越说越像。
童贯这时候睁开眼睛来,鹰视环顾后,缓缓说道:“官家之事,并无家事,皆国之重事!”众人皆是一凛,接着童贯沉吟片刻后道:“此事上,官家虽受宿元景等奸臣蒙蔽,方才有招安之说,但事到如今,也只能顺应招安大势。十万宋军与高太尉那里也需救得出来才是。至于官家将来要待那女泊主如何,那是官家之事,不容置啄。”
顿了顿,童贯又道:“此前以为这女泊主要开藩镇,胸中野心不小,但现下看来,她也只是个只知勒索钱粮的山野草寇而已,大可放心些了。”
蔡攸颔首道:“正是如此,此女只看钱利,并无大志。便是开镇一方,也并无大碍。”
王黼思忖片刻道:“话虽如此,但这女泊主所请赎买所费,筹算下来,联动华西朱武所部东迁花费,总在一千万贯上下。朝廷之内一时半会儿只恐难以拿出这许多钱财来。”
童贯望了蔡攸一眼,蔡攸道:“漕运方通,去岁江南钱粮,多少运到了京城,筹措一番,倒也足以支应。”童贯道:“足够便好,但也不能全数都照女泊主所请,也需适当酌减一二,还有赎买费这词句不妥,当改为招安囤置费,以全朝廷颜面。”
蔡攸道:“此议颇好,只是不知又派何人前去传旨?。”李邦彦起身道:“不才愿去!”童贯颔首道:“你去也可,此招安大事既然阻拦不住,要成功之时,也需我们之中有人前去分润宿元景的功劳才是。”众人也皆是首肯,商议许久之后,便都商议妥当,只等来日奏明。
次日早朝,童贯一党便即上奏此事,天子皆准其奏,并召议封赏官位,封扈三娘为山东路宣抚使,开镇山东,拜梁山节度使,加鲁国夫人,已故泊主夫君晁天王追赠鲁国公。卢俊义为山东路副宣抚使,拜济州节度使,加少保,公孙胜为护国真人,其余诸将,但凡三娘都列名其上的,都加了官爵。随后命李邦彦为招安副使,于库内取八百万贯银钱,提点一千禁军护送,往原武宣旨。
不一日李邦彦到了原武左近,早有信使通传至宿元景那里,李邦彦与宿元景相见后,交割了旨意,宿元景请见三娘后,将招安条款都说了。听闻招安赎买三晋之地、华西之地、十万宋军的费用降到了八百万贯,三娘瘪瘪嘴道:“官家如此小气,都还要酌减一二的费用,他那里要是少玩些花石纲,莫说几百万贯,几千万贯都能拿得出来!”
宿元景道:“泊主明鉴,如今江南还在用兵,能凑出八百万贯已经是极好的了,差了些许,也就不必斤斤计较了吧。请看官家那里封赏的官位,泊主加鲁国夫人,领山东路宣抚使,拜梁山节度使,已故泊主夫君晁天王追赠鲁国公,如此高位,为泊主以女儿身拜领,莫说大宋开国以来不曾得见,便是秦汉晋唐以来诸朝,也不曾多见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