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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胡闹了。”
慕北川终于开口了。
但并不是我们想象中,要把我开除来讨得慕莺欢心。
就连慕莺自己,也惊讶不已。
“哥哥?”
“我让你来公司是为工作,不是为闹事。”
慕北川脸色淡然,语气平平,可慕莺就是不敢再闹了。
哪怕已经气到眼圈微红。
“哥哥,你为什么……”
“我不会开除她,因为她在工作上没有犯任何错误。”
慕北川就看着她,她慢慢噤声,抬手擦了下眼角,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你给我等着瞧!”
她气愤难当,从我身侧的路过时狠狠撞了我一下。我踉跄了下,幸好安旭冬扶着我,否则就要出丑。
“谢谢……”
我白着脸说。
他摇摇头,担心的看着我,压低声音:“还好,慕总没有真的听从慕小姐的意思惩罚你。”
呵……
我忍不住暗自冷笑。
他哪里是为我,更非公正,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堵悠悠之口。
如果他为慕莺徇私将我赶走,我手上项目要交给别人,除我之外,不过再有第二个人对这份项目有万全的把握。
再则,他为陈画是用情至深,可要是为慕莺惩罚我,公司里人的唾沫都能把他淹了。
说白了,还是要脸。
说着话,陈画来了,一进来就直奔慕北川,亲热的挽住他的手臂,娇软的身子贴在他的身侧。
两个人看起来甜蜜又亲昵。
“北川,你给大家发了吗?”
慕北川似乎一直在出神,闻言才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喜糖,分发给大家。
“哇,喜糖!”
“看来这是好事将近啊!”
“我们大家也有幸去参加婚礼嘛?”
陈画面色红润,眉眼含羞,“现在也不是结婚啦,是订婚,我当然愿意邀请大家了,如果大家愿意赏脸,到时候,我还会给大家发喜糖的。”
“订婚典礼在哪儿办呀?”
“就在东城的婚庆公司。”
“那家最贵的?”
众人纷纷唏嘘。
尤其是女孩子们,更是难掩羡慕。
本市的婚庆公司一共五家,但要说最昂贵最难以定到的场地,绝对是东城。
“都是北川定的啦……”
陈画娇羞的低下头。
我怔怔的听着,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嗖嗖的拂过,手臂上的疼痛似乎也感觉不到了。
我有心逃离,眼前却出现一只手。
掌心里放着一颗喜糖。
我顺着那只修长的手腕,看到了慕北川淡漠矜贵的脸庞。
他的目光正望着我,平静无波。
我知道此时应该伸手去拿喜糖,装出大方的样子,可我的手像被冻住,一动不动。
根本不受我控制。
“何姐,你不要喜糖吗?”
陈画疑惑的声音令我如梦初醒。
我像是被解冻了一样,拆开喜糖包装袋,将糖放入口中。
很甜。
又仿佛暗藏苦涩。
“何姐,你会祝福我们的吧?”
陈画挽着慕北川,眉眼弯弯。
脸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
慕北川定定的看着我,目光深处似乎藏着无法探究的复杂情绪,又似乎只是一片幽暗。
我本能的不愿去探究,露出一抹礼貌而淡然的微笑。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谢何姐,上次的事情我一直都想跟你道歉来着……”陈画的手,下意识的捏着慕北川的袖子。
袖口的衣料被捏出褶皱。
可慕北川没有任何反应。
我记得这个人年少时最傲气,成年之后却更注重形象,还有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洁癖。
至少在我的记忆中,他的衣服永远都是整齐干净,没有一丝褶皱,他也不允许别人留下痕迹。
可如今,他没有任何反应。
我垂下眸。
“没事,我早就不怪你了。”
“那太好了,我就怕你因为这件事跟我生出嫌隙,后来我问过北川,都是我的误会,对不起,何姐。”
陈画过来挽我的手。
我本能躲开,她顿时露出委屈的表情。
几乎是同一时间,慕北川冷漠的目光向我看了过来。
他在警告我。
我将被烫伤的胳膊送到他们眼前,雪白的肌肤上起了泡,咖啡没有清理。
看着十分凄惨。
慕北川微微一滞,将陈画拉回到她身仍。
“好了,别跟她浪费时间。”
陈画乖乖应声。
……
安旭冬带我去上药。
他在给我包扎的时候,我一直看着他,目光却透过他落在了不知名的远方。
他问我,“疼吗?”
我摇摇头:“不怎么疼了。”
“撒谎。”
他声音很轻。
我不明白他是如何看出来的,可手臂上的疼痛却是一刻也没消减。
烫伤就是这样。
尽管泼在上面的污渍已经处理干净,但是残存在上面的温度,却还持续灼伤着肌肤。
就像心底留下的疤。
非一朝一夕能够消除。
……
转眼间到了订婚宴当天,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拿着邀请函,前往我亲自布置的订婚典礼。
我到达时,客人们已经到了七七八八,身为主角的慕北川和陈画如众星捧月,被围在中间。
“郎才女貌,真般配。”
“据说人家是门当户对。”
“他们两个认识很久了,两家关系很好。”
“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也只有像陈画这样家世优越,性格单纯的姑娘才配得上慕总吧!”
羡慕,夸赞的话,几乎将慕北川和陈画包围了。
我站在人群后,不曾上前。
安静的做一个旁观者。
我本可以不来,可我还是来了。
那颗心总是蠢蠢欲动,烦人的很,若是能够亲眼见到,距离死心也就不远了。
我还看到了慕北川和陈画的父母。
两对夫妻脸上都带着笑容,看起来真的很满意这桩婚事。
一切看起来是那样和谐。
慕北川的母亲更是一改对我的排斥与疏离,对陈画笑得温柔慈祥。
人与人的之间的差别真大啊。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靠着努力化解,人的偏见,永远也不会消除。
我低头喝了口酒。
辛辣,却也痛快。
这时,陈画的母亲转过身,我无意间瞥了一眼,却是一怔。
这个人,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