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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那声“好”也不知道陆子初有没有听到,阿笙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怅然若失。
冬日阳光充沛,游泳池畔,有少女沿着池岸,试图找到手机落水的踪迹。
路上,陆子初和韩愈各怀心事,很沉默。
十字路口,陆子初忽然开口:“如果你不是认真的,最好不要招惹她。”
闻言,韩愈看了他一眼,良久之后,说:“如果我很认真呢?”
陆子初不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淡淡的说:“你以前交过几任女朋友,每一次看起来都很认真。”
韩愈皱了眉:“她跟她们不一样。”
陆子初勾起唇角:“依我看,没什么区别。”
如果顾笙真的跟那些女人不一样,韩愈至少应该试着尊重她。
强吻,好像跟尊重并不挂钩。
韩愈眉皱得更深了:“什么意思?”
陆子初侧眸看了他一眼,嗓音轻漫:“字面意思。”
下午,陈医生来到韩家,帮阿笙扎针输液,叮嘱她回学校后要注意饮食,如果身体有任何不适,可以给他打电话。
陈医生开了口,阿笙又执意要回学校,韩永信也不好继续挽留,晚上吃完饭,又给阿笙拿了几千块钱,让她吃不惯学校伙食的话,可以叫外卖。
阿笙连忙推托不要,求助姑姑,姑姑在一旁笑道:“你就拿着吧!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做长辈的一点心意。”
阿笙只得收下,却是诸多不自在。
那一晚,韩愈并未回来,听韩永信说,韩愈晚上留宿陆家,回来也要等明天了。
阿笙心里一块大石落地,不用面对韩愈,这让她觉得很轻松。
翌日天亮,韩家派车把阿笙送到了学校,时间还早,回到508宿舍,舍友惊喜不已,围着她嘘寒问暖。
江宁拍着阿笙的肩,唉声叹气道:“吃个东西也能过敏住院,注定命中无福,原指望你今后嫁入豪门,姐们跟着沾沾光,如今看来,是没指望了。”
阿笙听了,只笑不语。
什么叫有福呢?得遇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阿笙觉得,所谓爱,通常都被融进生活里。有些人的爱情之所以看起来很神秘,无非是因为这些人距离世人生活比较远,有神秘感的通常都不是感情,而是人。
世上爱情都长着一样的面目,不管是政商名流,还是尘世路人,爱情都要历经平淡,越是日子琐碎,越是可以看到相濡以沫的深情厚爱。
在顾家,阿笙一直觉得父母感情很好。
父亲每次叫母亲名字,声音就会很温柔,熟人听了,总会羡慕一笑,瞪着自家老伴:“你看人家老伴。”
父母像任何夫妻一样,也曾吵过架,吵得最凶的时候,可以相互斗气不说话长达一星期,即便如此,日子还是要在无尽的琐碎中继续走下去。
母亲生病,父亲会焦急紧张;母亲生气,父亲会笑着安抚她;两人夫妻二十多年,从没向对方说过“我爱你”,母亲说:“说不说我爱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他心里。”
深情藏匿在生活里,所以嫁给豪门,还是嫁给贫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是否能在平淡中坚守,哪怕历经磨难也要厮守一生。
刑法学课堂上,再见陆子初,阿笙内心溢出了小喜悦。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之窗。
第一次相见,陆子初的目光就强烈吸引着阿笙,他思索问题时,眼神专注犀利,很有内容。
这个男人成功演绎了岁月静好,他把安宁淡然放进了云卷云舒中,就那么独立一隅,似乎人世间所有纷扰都能跟他无关。
她知道他很有魅力,她很少看到有男人可以在举手投足间把淡定从容,一寸寸融进浑然天成的气质里。
阿笙在大学期间,一度很迷茫,她想在终将逝去的青春里关注一些现实以内的东西。但现实以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她毫无头绪。
好在她遇见了陆子初。
他给了她从未有过的触动和梦想,遇到他的每一天,都能激发出无限正能量,他把经历和岁月收藏在他的灵魂里,所以她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她会看到怎样一个陆子初。
陆子初正在认真讲课,他每次进教室都会拿着课本,但所有学生都知道,课堂上他从来不碰课本,他讲的东西是学校没办法给他们的。因为他,他们学会了思维延伸,她开始明白,所谓学识,需要在岁月和一次次经历中燃烧自己,正因为他有故事,所以他们才能在他的语言中感受到法学的魅力。
这样奇妙的经历,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给她的。
教室里,陆子初眸光对上阿笙,他冷清依旧,她敛眸移开,看似风平浪静,内心却泛起浅波涟漪。
台上,男子转身板书,嘴角有笑意淡淡浮起,刚才某人上课似乎有点不专心。
台下,阿笙把手伸进风衣口袋里,那里装着一支失而复得的手机,昨天上午沉潜在了游泳池里,但却被她想方设法捞了上来。
好在手机没摔坏,开机,屏亮,阿笙从不知道原来她的快乐竟也可以这么简单。
如此反复,只因他对她说:“手机是我买的。”
那天课罢,陆子初收拾课本离开前,当着03级全系学生的面,对阿笙说:“顾笙同学课后来一下办公室,我有事情找你。”
一时间,阿笙饱经全系学生眼神垂爱,当事人坐在座位上沉淀了情绪,这才起身,拿着背包走人。
前往办公楼,阿笙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陆子初的办公室在甬道尽头,那里有一面明亮的玻璃墙,离得很远,就能看到自己的小身影,随着走近,一点点拉高,清晰。
薛明珠有一次来办公楼交作业,看到这面玻璃墙,还曾对她们说:“这面玻璃墙很神奇,仿佛能看到自己从婴儿时期一点点长大成人。几十秒,小小的自己眨眼间就长成了现如今这副模样,忽然有点小感伤。”
阿笙明白:所谓日子,经不起推敲。
房门没关,阿笙在办公室外面停了两秒,抬手敲了敲门,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陆子初正站在打印机前整理资料,阿笙走进来的时候,他侧眸看了她一眼,神情平静:“下午要输液,别忘了。”
“……嗯。”阿笙略感意外,他喊她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他问:“有人陪你去医院吗?”
“有。”T大医学院附属医院坐落在学校附近,步行十分钟就到了,就算没人陪她一起输液,阿笙一个人也能应付过来。
早已敲定好的,陆子初下午要和诉讼当事人面谈,所以没时间照应阿笙,听到有人陪她一起输液,倒也安了心。
想了想,陆子初说:“输完液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阿笙很想问他,给他打电话干什么,但出口话语却是:“我没有你电话号码。”
有些后知后觉,陆子初这才意识到他们认识这么久,但却从来没有向对方告知过彼此的电话号码。
笑了笑,陆子初低头对阿笙说:“把你手机给我。”
递给陆子初的是一支银白色手机,至于那支被她千辛万苦捞出游泳池的黑色手机则一支潜伏在她的口袋里,不敢轻易拿出来示众。
也许,口袋里潜伏的早已不再是一支手机,而是她深深藏匿的心思,担心一朝暴露,迎向她的却是惴惴不安。
陆子初拿着手机,手指娴熟的输着号码,把名字编写在内,存入电话薄之后,又用阿笙的手机拨打着他的号码,听到手机在响,这才挂断电话。
把手机还给阿笙,阿笙低头看着电话薄,“陆子初”三个字烫红了她的眼。
下午,许飞陪阿笙去医院输液,殷勤周到,不时有目光投落在阿笙这边,输液室有女病友小声感慨道:“唉,好男人永远都是别人的。”
期间,刘依依给阿笙打来了电话,阿笙佯装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许飞,一直笑眯眯的许飞,笑容终于维持不下去了,凑到阿笙耳边,小声说道:“我先去趟洗手间。”
“去吧!”阿笙理解许飞的感受,惟愿时间能够冲淡一切烦愁。
电话那端,刘依依问阿笙:“刚才是谁在跟你说话?”
“许飞。”
刘依依忽然沉默了,阿笙只能主动打破沉默,对刘依依说:“我昨天跟哥哥通过电话,他说他有可能今年会回国过年。”
“真的?”刘依依一扫之前消沉,声音很激动,那样的欢喜倒让阿笙失笑不已。
那时候的她又怎么会知道,刘依依之所以激动欢喜,并非因为她的大哥要回国了,而是她终于可以见到她心仪喜欢的男人……
大哥和爱人,岂可相提并论。
“那么激动干什么?他只说有可能,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能回来。”阿笙担心刘依依只是空欢喜一场,毕竟还不知道爸妈是否放行。
刘依依笑道:“一定会回来的。”
阿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知道?”依依说的那么坚定,好像哥哥已经提前预定好机票,回国在即。
“我就知道。”有时候,刘依依对某些人,某些事情的坚持比阿笙还执拗。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挂断电话。
许飞回来时,看到阿笙坐在椅子上,头低垂着,似是睡着了,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无声坐在她身边,扶着她的头,让她靠在他肩上。
似是睡着的阿笙,轻轻睁开眼睛,随后闭上。
许飞很好,只可惜刘依依不爱。
输完液,许飞和阿笙在外面简单吃了饭,把她送到宿舍楼,许飞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宿舍,阿笙险些吓一跳,508舍友正在集体做面膜,一张张发青的脸,别提多瘆人了。
薛明珠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书,见阿笙回来,好心道:“阿笙,要不要做面膜?”
“不做。”
这话本正常,奈何江宁故意曲解,也有心逗阿笙,便从床上坐起来,伸出兰花指:“来嘛小妞,做一次一百,做两次两百,再送一次。”
阿笙送了江宁两个字:“下流。”
闻言,江宁笑得天花乱坠:“我说的是做面膜,你想的却是男欢女爱,大伙评评理,我和阿笙,究竟谁下流?”
“……”阿笙拿着手机,直接去了洗手间。
阿笙给陆子初打电话的时候,陆子初正在参加一个饭局,听到手机响,再看名字,嘴角微微上扬,对餐桌众人歉然一笑,这才起身走到了房间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