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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珑珺没有别的资本,更没有家世背景,要见惹尘,只能“偶遇”,引起他的注意,让他来找自己。
而要引起他注意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对自己感兴趣。
这个世界上,能让惹尘有兴趣的女子,只有安小妖。
纪珑珺不可能是安小妖,但她可以变得跟安小妖一样。
不就是吃碗馄饨要少葱少香油多虾皮嘛!只要能遇见惹尘,纪珑珺就自认为,自己有办法引起他的注意。
事实证明,老天爷待她不保终于在纪正俭服用了一个月的土方子之后,遇到了惹尘,并且,用那碗江南的馄饨引起了他的注意。
纪珑珺小手轻轻按着胸口,这里藏着惹尘的革带和玉钩。这是她唯一能再见惹尘的筹码,纵然是没了性命,也不能弄丢了这两样东西。
琪玉见纪珑珺垂头丧气的,知道自己说中了她的伤心事,就像每次纪珑珺提起宁公子时,她的心情都会莫名的低落一样。
“珑珺,今晚你就住我这吧。这么晚,要你冒着宵禁的风险来送货,真是为难你了。这个时候再回去,万一被发现就好了,还是在这住*吧。”琪玉殷勤的邀请纪珑珺今晚与她一起睡觉,这样,两人还能说些体已话。
其实,琪玉也是两年前找人做衣裳时认识纪珑珺的。那时,纪珑珺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天真活泼,可爱纯朴,与琪玉一见如故,根本不介意她的身份,与她做了朋友。
一眨眼,纪珑珺已经十六岁,不但要照顾自己的父亲,还要打理珑珺阁,每天接货送货做衣裳绣花样,忙里忙外的,却从来不喊苦,看着让人疼惜。
纪珑珺见琪玉要留她过夜,探头往外看了看,问:“琪玉姐姐,你急着让我把宁公子送你的衣裳给送来,不是因为宁公子今晚要来吗?怎么都过了子时,还不见人?”
琪玉张了张嘴,然后尴尬的笑了一下,干巴巴的说:“许是有事吧,又或者,是被家中的娘子牵绊,所以没来……”
“姐姐别瞎猜,好好的怎么咒他有娘子了1纪珑珺伸手抱住琪玉,撒娇说道:“正好,我也想姐姐了!今晚我要跟姐姐秉烛夜谈1
宁公子不来,琪玉正烦躁着,听见纪珑珺说愿意留下,立刻叫铺好*铺,换好衣裳,正准备与她一起就寝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
是鸨母的声音。
“哎哟,钱公子,老奴知道钱公子有的是银子!可是我们家琪玉被宁公子包了两年,一次性可是给了五千两白银啊1鸨母嘴里说着不行,实际上,谁都知道,她是在比价钱。
琪玉听见了,心里一寒。
宁公子已经有几个月没来了,鸨母为此也颇有意见。虽说已经一次性给了五千两银子包下了她,但是,每来一次,总免不了消费些茶水钱。宁公子出手大方,每次都是一两百两,鸨母冲着这钱,才有些好脸色。
但他总不来,没了这些小零钱,鸨母也在打琪玉的主意。
今儿正好碰到有个钱的醉汉,闹着要上琪玉的房里买她*,开价二百两白银。
鸨母这边喊着不行,那边,却把人给带到了琪玉的门口。
那醉汉借着自己有力气,一踢脚开了门,就想用强。
纪珑珺早已爬了起来,套上外衫,拿着木棍在门边等着。
小时候,她调皮,上蹿下跳的,纪正俭怕她在外面惹事没有自保能力,但送她去学了些拳脚功夫。纪珑珺轻功一般,但足以逃命,内力全无,只有些花拳绣腿。
不过,花拳绣腿总比琪玉这弱不禁风的身板好些。
眼看门被撞开,那肥胖油腻的钱公子一头栽了进来,纪珑珺抡起棍子便对着他劈头盖脸的打了起来。
那油腻钱公子哪里料到里面还有人拿着木棍等他,又喝醉了,竟被纪珑珺打了十几棒,全无还手之力。
站在旁边的鸨母先是吓得愣在那里,一直听到那厮杀猪般的叫声后,才反应过来,将纪珑珺推开,一巴掌,呼到了她的脸上。
纪珑珺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立刻肿了起来。
鸨母那又粗又短的五指印,几乎将纪珑珺的小脸全都盖住了。
“你这个小贱蹄子!怎得又跑到我花曲来了!还坏我生意,你信不信,我今晚就叫龟奴来把你给绑了,破了你的身,让你马上接客1
琪玉一听,怕事情闹大,赶紧的把纪珑珺拉到身后,声色俱厉的对鸨母说:“妈妈,我既然被宁公子包了两年,只要限期未到,按照规矩都是不能对外接客的。如今妈妈为了点蝇头小利,就要将琪玉将给别的客人,如若宁公子来了,要妈妈还回那五千两,又如何是好?”
鸨母别的都听不进去,唯独对真金白银最是心疼。
一听到说可能要还回那五千两白银,便立刻没了气焰。讪讪的扶起那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钱油腻,正准备劝他另寻其它姑娘时,被打懵的钱油腻忽然的回过神来,指着琪玉说:“哈哈哈,你别宁公子前宁公子后的吓唬我!我告诉我,我认识他!他不姓宁!知道他为什么几个月没来找你吗?他爹是尚书省的尚书令,给他定了一门亲,要跟太傅的孙女成亲!他忙着当新郎官呢,怎么可能还来看你!哈哈哈1
琪玉大惊失色,还想追问下去时,那钱油腻转身对着鸨母说:“他包她的期限怕是快到了吧!鸨母你给我记着,我花银子买她第*!记住,不许给别人,否则,我带会把你的花曲给踏平1
说完,摇摇晃晃的又来到纪珑珺的面前,伸出手指,在空中点了半天才点到她的脸上来:“刚才,是你打我的?”
纪珑珺正想站出去大声说句“是我打你的怎么了”,琪玉突然抢过她手里的木棍,举了起来,娇笑道:“钱公子,是奴家打你的。钱公子没有听说过,带刺的玫瑰摘着才有意思嘛。怎么,想吃了别人,还不许别人打你两下?”
琪玉巧笑倩兮,一时间,竟令整个房间的烛火都黯然失色。
钱公子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哪里还有心思再去计较,上前摸着琪玉的小手,色.眯.眯的说道:“好好好,今儿就不跟你计较!等过了时限,本公子一定要好好尝尝你这美娇娘的味儿……嗯,真甜,哈哈哈1
钱公子的猪鼻子在琪玉的身上嗅了几下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纪珑珺赶紧的将门关上,正准备安慰琪玉两句,她却摆摆手,黯然神伤的说:“睡吧,明天天亮了你再回去。”
说完,便自己躺了下去,阖目假寐,实际,却是*未眠。
纪珑珺心事重重的的躺了下来,翻来覆去,眼看天就快亮了才睡着。
梦里,她侧身躺在惹尘的怀里,求他为赐魍魉叶给自己,还求他为琪玉和宁公子赐婚。
梦里,惹尘全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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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惹尘在早朝上,一如平常的与大臣们商议国事。
他的神情很正常,仿佛镜面一般的湖水,连点涟漪都没有。
平安站在他的身旁 ,不停的来回递奏折,不敢明目张胆的看他,只敢用眼角余光来瞟惹尘。
惹尘不是在低着头看折子,就是抬起头目光如水的看着大臣,认真倾听。一个多时辰的早朝结束后,平安也饿得前胸贴后背,刚想吃两口奶酪安慰一下肚子,惹尘又直接去了隐惮殿,在那里与亲近的大臣闲聊,说些家常话,解决一些不方便在朝堂解决的事情。
平安是贴身大太监,自然不能离开,只能饿着肚子,站在旁边乖乖的陪着。
这次惹尘召见的是,尚书令那荣和大宗正府的完颜实禄洱。
因为惹尘刚一当政就曾约法三章,其中一条便是有关他个人生活的所有事情,均不得在朝堂上公开讨论。所以,他们二位一下朝,就苦口婆心的来到隐惮殿,劝惹尘广纳嫔妃,充实后宫。
隐惮殿原本不叫这名,但自从惹尘入住之后,为了纪念将他养大的隐惮寺,便把这殿名改了。
只是,改了也就改了,惹尘还一改旧例,不但在这隐惮殿里批改奏折会见大臣做着公事,甚至连吃喝拉撒睡这些私事,也一并都在这里解决了。
换句话说,皇宫里剩下的九百九十八个宫殿楼苑,都空在那里,根本用不上。偌大的皇宫空置了九成的房子,宫女太监们就显得多了。
惹尘索性又做了一回好事。原本宫女二十五才能出宫的,全都提前到了二十二岁。至于太监,只要想离开的,都给一笔安老银子让他们回去做小生意,糊口养家。
如此一来,皇宫里的人数骤减一半。
人数少了,皇宫便显得更大。惹尘瞅着觉得浪费,大笔一挥,除保留完整的内宫之外,属外宫范围的房子,但凡是临街的,都划了出去。
幸亏当初建皇城的老祖宗怕被人端了老巢,在这皇宫里建了三层高城墙又建了三层矮城墙。惹尘接手了,这一年多的时间,东划西划的,如今皇宫只剩下了两层高城墙和两层矮城墙。
那些划出去的房子,全都用来赏赐给那些有功之臣。宣华的府邸便是其中一套宅院。
这些改革举动本无可厚非,身为君王,能如此勤政爱民,不贪图享受,既励志又勤勉,大臣们都觉得这个有着传奇经历的前太子翻身做了君王,是嘉谕国之福。
但是,君王是和尚出生,死活不肯近女色,可是愁死了这些精忠报国爱国爱君王爱和平的大臣们。
为了能让惹尘多看女色一眼,他们可没少下功夫。
假如下春.药给君王无罪,这些大臣们早就把收罗好的全天下所有的春.药都喂给惹尘吃。只要不会弄死他,保证天天下个十包八包的,等生米煮成熟饭,便大功告成。
惹尘也不拦着他们,由着那荣和完颜禄洱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他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看奏折,今天的折子不多,很快就看完了,惹尘不动声色的将看过的又看了一遍,再看一遍,见他们二人还没有劝完,只好合上奏折,似笑非笑的问他们:“二位大人,是不是看到朕的奏折不多,所以才挑了今儿特地的来说话了?”
完颜禄洱立刻闭上了嘴,尽管他是大宗正府的人,专门负责皇族事务搞后勤的,但论职位论级别,他远远不如尚书令那荣的高。
那荣见完颜禄洱盯着他,正要咳嗽两声继续开展攻势,惹尘忽然淡淡的说了句:“听说那大人的独子那宁公子,已经与朕的太傅家的孙女定了亲,恭喜那大人。”
那荣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打着哈哈应酬着。
惹尘一出生,他父皇便为他找了个太傅,从一岁起就开始教他。惹尘离宫时,不过是两、三岁的小孩,所以他与太傅的感情并不深。但他回到嘉谕国夺回皇权时,太傅多多少少的帮了一些忙,所以惹尘对太傅始终抱着三分亲七分客套的态度。
那宁与太傅的孙女杨柳儿是娃娃亲,政局动荡时,两家都默契的没有主动联姻。如今惹尘坐稳了皇位,他们便又旧事重提,表面上是遵守承诺,实际,不过是个政治联姻,强强联手,希望能保住荣华富贵,坐稳位置。
惹尘对这些看得很淡,他们两家联姻时,他都未曾表态,现在突然说恭喜,实际上是委婉的表态了他不想再听他们劝婚的态度。
那荣一时半会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平安的肚子突然咕咕大叫起来,在寂静的隐惮殿里,特别的响亮。
“平安,你没吃东西?”惹尘撇头问他。
平安赶紧跪下来说道:“王,奴才没吃不要紧,王的身体要紧,该用早膳了。”
惹尘这才想起来,他什么都没吃。看看天色,这也不算早膳,应该是早午膳。他伸了伸懒腰,见那荣和完颜禄洱忐忑不安的样子,忽然的想起了龙羿禹选秀选妃的事,进而又想到了安小妖和龙羿斐。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呆,挥挥手,淡然说道:“二位都是朝廷的重臣……二位的话,朕会考虑……你们请回吧1
那荣和完颜禄洱见惹尘松了口,如释重负。
不管怎么说,他们这样苦谏半年多,终于有所进展。虽说想百尺干头再进一步,但也不能得寸进尺,他们二人默契的对望一眼后,便主动退下离宫回家休息去了。
“平安,记得帮我准备一份礼物,送到太傅府上去。”惹尘不喜欢人情往来,太傅孙女定亲的事已经两个月前的事,他竟然不记得。如今突然想起,才发觉自己竟然没有去庆贺,这边交待完了平安之后,坐下来,再看到那满桌已经翻了三遍的奏折,顿时没有意思。
平安应诺着,端来一碗牛奶,让惹尘先喝点垫垫肚子。
很快,简单的两菜一汤送来。惹尘提箸慢嚼,一时间,隐惮寺又恢复了安宁。
平安侍候完了惹尘,自己赶紧的随便吃了几口,再回到隐惮寺时,见惹尘站在那里发呆,目光远眺南边,知道他又是在想那送往龙殊国的魍魉叶。
“王,送魍魉叶最快也要十日来回。”平安小声的提醒他。
惹尘扭头看他,忽然笑了,说:“今日上朝时,还有刚才那荣他们在这里时,你不停的瞟我。怎么,有事想问我?”
“咳咳,王真是目光如炬,什么都瞒不过王1平安顺溜的拍起了马屁,见惹尘并无反应,知道马屁拍多了会拍到马蹄上,赶紧的说回了正事:“奴才是奇怪,今天王为何没有斥责尚书令大人……宵禁之事……”
惹尘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
其实,站在一个君王的角度上来看,他确实应该斥责那荣,然后由他训斥总管府,没有负责好东冉城的宵禁。
但是,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上来看,纪珑珺只不过是一个为了谋求生存的普通女子。
假如他向那荣提及此事,他们一定会小题大做,到时候,纪珑珺不但要面临牢狱之灾,他还有可能会毁了他们一家。
所以,惹尘思前想后,决定不提此事。
不过,平安如此一问,惹尘忽然想出宫了。
与其对着这些没有生命的奏折,想着该如何充盈后宫,不如去昌平坊的十字街会会那个纪珑珺。瞧瞧她所说的是否真实,看看自己的革带,是不是真得修好。
总之,惹尘突然心血来潮要出宫的念头,吓着平安了。他好一顿忙碌,才将惹尘出宫的东西准备好。一王一奴,换了便服,带足了银两,出宫径直往昌平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