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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我拒绝了小强破天荒说要请我喝酒,早早的站在人工湖等待。我背对着人工湖,眼睛望着从操场通往人工湖的小道,渴望刘颖婀娜多姿的身影能划破漆黑的夜色,出现在我的眼前。每当远处传来脚步声,我精神就高度紧张,希望脚步声属于刘颖。而当人影慢慢地走近,心里的希望和紧张又随之消失了。
我的心情是忐忑的,我似乎还没有做好准备,待会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自己。我只好不停的抽烟,来缓解自己紧张的思绪。在内心,我甚至有那么一丝希望刘颖因故不能前来,如此一来,我也能说服自己,一切继续从长计议,待以后果熟蒂落、水到渠成。
当我的脚底板拧捏第四个烟蒂时,刘颖终于来了,就像我第一次见到时的她一样,乌黑的小马尾随着步伐俏皮地跳动在后脑勺,格外的迷人。
“你来了。”
“嗯,你肯定的等了很久了。”
“还好,也刚来。”
她指着我脚底下的四个烟蒂,说:“都抽四根烟了,还刚来呢。”
我“呵呵”一笑,没有辩解,用请示的语气问:“到操场走走?”
她点点头,说:“嗯!”
初夏晚上温度宜人,操场上的人很多。一对对无处可去的情侣牵着手走在跑道上,又或是相互依靠着坐在看台上、球场草皮上,到处散发了随处乱撞的荷尔蒙。
我们就这么走着,谁也没有说话。我再一次因为心怀鬼胎而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继续沉默酝酿着情绪,无处安放的双手尴尬的插在牛仔裤的小兜里。刘颖仿佛是在等待着我的开场白,不时微微抬头看看我。
就这么静静地走完了一圈,气氛显得有点尴尬。我实在组织不出一句适当的话语来引导自己的主题,只是非常莫名其妙的问了句。我说:“我们认识多久了?”
“啊?”刘颖始料未及,被我问的不如何回答。或许她心里在想,什么时候我们算是开始认识。
我自己也意识到问的有点无厘头,于是调整了下思绪。我说:“我是说,我们应该算一进大学就认识了吧?”
她思索了一下,回答说:“应该算吧。”
“其实,可能你不知道,大学报到第一天的那个晚上,我就见过你了。只是……不过你没见过我而已。”
“哦?”刘颖抬头看了看我,表示有点惊讶,她可能回忆了一下大学报到那天的一些事情,确定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我。她好奇的问:“在哪里?我怎么一点都没印象?”
“在你们女生宿舍的门口,那天晚上你也像今天一样,用这根红色的头绳扎了个小马尾。只是当时你的背影在我眼前一晃,就进了你们宿舍的门。”
她听后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句,话说:“哦,原来是这样。”
“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情啊,说来听听?”
当她让我说的时候,我却突然张不开了口去表达,紧张的感觉全世界都安静了。我用斜光偷偷地瞧了眼刘颖,她的面庞皎洁的月光照耀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辉,显得是如此楚楚动人,让人的欢喜之情倾淌的如奔腾的黄河,一发不可收拾。我又偷偷地看了看她的手,一个冲动突然涌上心头。我多想就此一把牵过她的手儿,紧紧地拽在自己手心,慢慢地朝前走去。
我心里估摸着,倘若我真是这么做了,她会是什么反应呢?我脑海里幻想出两种剧情剧:第一种,她一气之下热情地给我一个巴掌,冷漠地给我一个白眼,然后说道:“混蛋,你这个流氓。”第二种,她热情地拽住我的手臂,妩媚地看我一眼,嗲声嗲气的说道:“讨厌,你这个坏蛋。”
我已不甘心再让想法停留在幻想了,冲动愈演愈烈,脑垂体释放的兴奋剂已经传输到神经末梢,于是我的手蠢蠢欲动。我按耐不住自己的胆大妄为,既然我紧张的开不了口表白,那么就付之于行动吧。
我几次鼓起勇气,想伸手装作若无其事去牵过刘颖随着步伐摆动的小手,让整个过程显得顺其自然,却几次因为胆怯而退缩了。刘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再一次不时地看了看我。我告诉自己,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懦弱只会是恋人未满,只要再勇敢一点点,我就可以牵到她手,或许就可以拥有她了。
终于,我霸王硬上弓,管它牵的自然不自然,伸出蓄谋已久的罪恶之手,咽下跳至喉咙口的那颗心,吸口大气一把抓过了刘颖的手,她吃惊的一个条件放射想缩回去,可是被我牢牢的拽在了手心里,没能逃脱。没有像我幻想的那样,刘颖即没骂我流氓混蛋,也没骂我讨厌坏蛋。
就这样,我抓着她的手静静地向前走着,此刻我仿佛抓住了全世界,而且这个世界是这么的美好。秋风卷着落叶在跑道上打着滚,操场边上的树木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声服。只是二人彼此的沉默,让气氛变的再次尴尬了。
“能不能轻点?”刘颖突然先说话了,说的很小声,小声的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傻里傻气的“啊”了一声。她又说了句,她说:“握得太紧了,有点疼。”
我感觉到她那只被我紧握在手心的小手动了动,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我过于紧张握疼她了。我连忙松了松手,她借机把手抽了回去,然后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被我握疼的那只手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连忙道歉。
“还说不是故意的,每次都这样。”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娇气,又带着那么一丝的小埋怨。
“都怪我,都怪我。”我又是自责又是紧张,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没事了。”刘颖低着头,说了句原谅我的话,接着又说,“你小子胆子很大呀,竟敢......。”语气中充满了腼腆。
我见刘颖不再怪罪,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人也轻松了不少。我挠了挠头,傻傻地问她说:“我是第几个牵你手的男生?”
她抬头看了看我又低下去,月光下显得更加的羞涩。她略带笑意,轻声地说:“你小子幸运,你是第一个。”而后她顿了顿,问我说:“你是第几次牵女孩子的手,竟然这么大胆?”
我笑了笑,说:“我很不幸,以前从没牵过女孩子的手,这是第一次。不过应该也是最幸运的,我是第一个牵你手的人,更幸运的是我第一次牵手的对象还是你。”
“我不信你是第一次。”
我见刘颖不信,心想这非同小可,急忙解释澄清自己。我学着电视里发誓样子,竖起食指和中指,对刘颖说:“我发誓,以前真的没有。”
“那昨天呢?”她抬起头看着我。
“昨天?”我反应过来,我说,“昨天事出突然,所以……”
“那之前在舞台上呢,也不是你吗?”
“呃......,也是我,那也算事出突然嘛。”我连忙解释。敢情刘颖这是要和我清算之前两次冒昧牵她手的事啊,接连着对我灵魂拷问两句,让我有些招架不住,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
“那今天呢?也是事出突然啊?”刘颖继续对我进行盘问,语气并不是质问时咄咄逼人,而是带着俏皮,有那么一丝想看着我答不上来出糗的意思。
我见她不依不饶,那当然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说:“那不是,今天是蓄谋已久的。”
“哦,蓄谋已久得逞的就算,事发突然的就不承认了啊?”刘颖接着说,“所以之前两次抓我手腕的是只咸猪手啊?”
“不是不是,那是我的手。”
“那刚还说第一次牵女孩的手,昨晚果然是拿我做挡箭牌。”刘颖说完还不忘“哼~”了一声。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再次慌乱了,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词穷。
“那是哪样的?”刘颖停下脚步,转头看这样我,眼睛忽闪忽闪,仿佛在等待一个答案。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我的眼睛的时候,直接通到了我的灵魂深处,全身如触电般的酥麻。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了,这是一种未曾有过的冲动,也是最单纯的冲动。尽管霸王硬上弓,两次强行牵了刘颖的手,但是并不代表我们的关系已经就彻底确立。我必须将这之前的努力,在今天晚上敲章定论,一切都是箭在弦上。
“我喜欢你!”短短的四个字,我酝酿了许久,原本想满怀深情地说出,郑重地向她表白求爱,却因为紧张导致声音几近颤抖。
“哦。”她回答说。
刘颖听后竟然反应极其平淡,表情没有丝毫的波澜。不知是假装处变不惊,还是出门前早已料定我今晚会想她表白,所以一切皆在她掌控之中。这她的镇定倒是让我乱了方寸,按我原本设计的剧本,她听到我表白后应该是紧张、害羞、不知所措,现在她的表现反差如此之大,我倒是不知所措了。
她见我紧张的支支吾吾,半天回不出一句话,反过来问我说:“然后呢?”
“做我女朋友好吗?”我鼓起莫大的勇气,我在想她或许就在等我这句话。
“不要。”
“啊?这手都牵了。”
“那也不要。”
“为什么啊?”
“前两次牵手,你刚又死不认账的嫌疑,第三次呢你又太粗鲁,弄疼我了。所以不要。”
我心想,我去,还能这样啊。真没想到刘颖居然还有这么俏皮可爱的一面。
“那也不能怪我啊,我不抓得牢一些,怕你跑了嘛。”说着我又伸手牵过了她的小手,这次我牵的很稳很温柔,她也没有刻意的挣扎。我说:“这下没有弄疼你了吧?”
“真赖皮。”
刘颖低下了头,脸红了。
我知道,我成功了,我恋爱了!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如愿以偿的让刘颖做了我的女朋友。
今天晚上,刘颖在出门前早已经知晓我约她的目的,出门前犹豫过、徘徊过,她清楚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她深思熟虑许久,心里做好决定后才前来赴约,所以今晚才会姗姗来迟。也正是因为她心中面对我的表白已自己答案,刚才才会表现的那么镇定自若,反而俏皮逗着我。
刘颖就此成为了我的初恋,虽然姗姗来迟,却让人这么的心满意足。我甚至有些庆幸曾经的宁缺毋滥,让刘颖成为第一个进入我心里深处的女生,她是这么的弥足珍贵。是她开启的我青春的新篇章,让我的青春变得这么的美好,使我后来的回忆是这么得丰满生动,没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