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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思思打电话给过来,说自己在桥头,要我为早上放她鸽子的事情向她道歉。我说自己忙着cS没空去解释,改天再解释,而她不停的催电话,以致我无法大施拳脚,一度处于被动,几次被王克星挑于马下。
她一如既往的任性,一再纠缠,威胁我说倘若我不去见她,她就从桥上跳下去。
“陶杰,你到底来不来,你不来老娘就一头扎进去了。”思思在电话里大声的朝着我吼。
“别冲动,你这一跳下去,淹死还是小事,就怕没淹死之前就被河水给臭死了,那多惨啊。”
“别给老娘废话,赶紧的,给你五分钟时间。”说罢,她不管我答应与否就挂断电话。
我不清楚思思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但是事情总该要有个解决的办法,我总躲着她也不是个事情。
我在桥头四处张望寻找了一圈,并不见思思人影。我心想,难不成我来晚一步,思思已经跳河自杀殉情了?可是从接到她电话到现在,也不过四五分钟,思思不至于这么勇敢还真跳了河。我站到桥边,把脑袋伸向栏杆下,寻找是否又落水的女生在河里扑通,可是河里只有月亮那残缺的影子,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我重新树立身子,因为我不可能跳下水去捞月亮去。
这个时候,我才见到思思穿着整齐,脸上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从生活区大门里走出来。她路过我身旁,也不正眼瞧我,趾高气扬的高抬着脑袋,像只高傲的鸭子。我也不语,静静地跟在她后头,随着她走进校门口。
通往人工湖要路过足球场,穿过篮球场。季节虽已入春,但夜间依旧有些寒冷,不过依旧抵挡不住发情期的男女趁着夜色出来撒欢。足球场上的草坪上,一对对不惧寒冷的情侣相互依偎着,有的索性躺在地上拥抱打滚嬉闹,黑夜里远远的也看不清楚他们在干嘛,我猜想着他们指不定在学校这么神圣的地方,干出什么有辱校体或伤风败俗的事情。我觉得学校以后的校规校纪里,就应该明确的规定,禁止学生在草坪上拥抱打滚,不管同性也好异性也罢。篮球场上还有人在积极地响应奥运在我心中,全民运动健身的号召,借着高层图书室里映照过来的微弱灯光,疯狂地在打着篮球。我真怕他们传接球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被球砸在脸上,砸坏脑子得不偿失。
人工湖畔的柳枝已发嫩芽,灌木丛间的长椅上座无虚席,上面的情侣相互依偎窃窃私语。我们就站在了湖边,思思为早上的事情不依不饶的对我兴师问罪。我极力解释,只恨不能多长一个脑袋,多长一张嘴巴,帮着我一起解释。我说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恨自己才疏学浅,后悔以前没有上好语文课,不能将汉语字典里的所有道歉的词语融会贯,组织起一句具有说服力的语言为自己辩解,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
“老娘好心好意的起早给你送早餐,在你男生宿舍楼下等了你这么久,你竟然无动于衷,简直禽兽不如。”
“是是是,我禽兽不如,所以你以后尽量离我远点。”
“你就这么想摆脱我?”
“不不不,我只是怕以后犯同类错误,那可是真罪该万死了。”
我们不再说话,思思若有所思的看着湖边,我则点上了一根烟,默默地抽着,也不去主动找话。时间慢慢地过去了,篮球场开始慢慢地转向了安静,湖边的情侣也陆续散去。平静的湖面吹起了微风,乌云遮冷月,柳枝摇曳水波荡漾,冷意渐起。思思衣着偏少,久站后御寒能力减弱,拽过我的胳膊,挽住我的手臂。
我问她说:“你干嘛?”
“我冷了,借你取取暖不行啊?”
“冷回去好了。”我巴不得马上回去。
“我现在心情很好,想多站站了。”
“我道歉道过了,我没义务陪你继续站下去吧。”我说。
“你是我男朋友,当然有这义务。”
“男朋友?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反问。
“你说我送给你水,你就做我男朋友的。”她说。
“我随口说说的,别当真。”
“随口?你是男生,要负责知道么?”
“怎么负责?那要不以后我陪你打排球得了。”
思思说着激动,一个冲动就将嘴巴凑上来朝我嘴上贴。事发突然,我避让不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还好我肠胃里晚饭沙县里喝两瓶啤酒帮了大忙。当时啤酒胀气突然冲上脑门,深深地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思思碍于酒嗝的恶心,中途放弃了强吻我的打算。由于这个酒嗝临危救主,才使我的初吻能得继续幸存下来。
我的电话响起来了,是吴仁爱打来的。他一直在追女排队里的一个大一女生,吃过晚饭后几个人正在下沙商贸城的豪歌迪唱歌,让我过去一起玩。我没有打算带着思思一起去,可是她硬要跟着,实在熬不过也只能随她了。
包厢里的几个女生都是女排队里的姑娘,我和思思都认识。吴仁爱对于我和思思一起前来也不惊讶,他清楚我们走的比较近。我们到后没呆多久,思思就又嫌太过吵杂,吵嚷这要出去走走。她平日里是最爱热闹的,今天居然嫌弃,也是让我匪夷所思。她也不管我同意与否拽着我就往外走,吴仁爱向我树树拇指,心生羡慕。我知道,吴仁爱对于我俩中途退场出去,心里已经产生龌蹉的猜想。
天空已不像我还穿开裆裤那时候那么繁星满天,只有一轮残缺不堪的月亮在黑鸦鸦的云层中穿梭。
思思低着头慢慢地走在前面,我双手插在口袋里,默默地跟在后面。她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住脚步,转身过来看着我。我只顾着低头朝前走去,没注意差点追尾。夜色朦胧,看不清思思的面孔,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她又突然一个恶狼扑食上来,双手挂住我的脖子。有了之前在湖边的前车之鉴,这次她没有将嘴巴贴上来,而是将脑袋深深地埋在我的肩膀窝里。我傻傻地站着不知所措,任她摆布。我没有在大街上被一女生强*了,半分钟后,她放开我,我依旧呆呆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风好大,我很累,想找个地方休息。”
我看看微微晃动的树叶,和她那安静的发梢,我说:“风是很大。”
“那还不赶快找地方,想让风把我吹走啊。”
“刚你不是想逛逛么?”我说。
“那是刚才,逛了这么久,现在这不累了嘛。”
我回头望望来时的路,“豪歌迪”三个闪烁的霓虹灯还清晰可见,不知改如何接话,脸上一片茫然。心想,这个女人真事儿多,起步管自己超前走去。思思在后面呼叫着我的名字,我不予搭理,继续往前走。
“喂,干嘛一个人在前面走得怎么快。”思思对着我背影喊道。
“是你走慢了。”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高沙,刚好路过一家旅馆门口,思思跑上来,把我硬拉了进去。她对我说:“我说了要找地方休息,你还一个人走这快干什么?”
“在这休息?”
“有问题?”
“要休息你自己休息,我走了。”我说着就要朝外走。
“你担心什么啊,我一女生还能吃了你啊?”思思把我拽回来,接着说,“带钱了吗?”
“家里穷,没带多少。”
她摸出钱包给我说:“要不用我的吧,免得说我一女的诈你,我可没有这习惯。你拿着我的钱包去付钱,我知道你们男生爱面子,只有我知道这钱是我的,你就不会丢面子了。”
“得了,还是用我的把,被你诈习惯了,你不诈我,我还真不习惯。”
“要不AA制,这样谁也不诈谁。”
“这主意听起来好像不错,我先付,待会儿你觉得实在良心过意不去,再给我一半。”我开玩笑的说。
我们在柜台前登记了一下,然后上楼了。按理说,一个女人主动提出来一起去开房间,这是我梦寐已久的事情,而我却扭捏什么呢?我为什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呢?以致在前台登记的时候,我犹如被判了刑似的,连头都不敢抬。
思思说:“跟我一起开房间就这么丢人么,干嘛老低着一个头,没脸见人啊。早知道,在门口就应该从我包里拿个塑料袋,直接套你头上得了。”
我使劲的摇头摇手表示她误解了,然后自顾自己朝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