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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姑娘话,”知道昨天那些读书人写的诗词,一首都没打动人家珊娜的龟奴,为那些“才子们”开脱道:“昨晚诗会竞争太激烈了,根本难以分出胜负……”
“放屁……”没等龟奴把话说完呢,昨夜一直就呆在这儿的韦达江,在撇嘴骂了一句后,不屑的哼道:“哪是什么未分胜负,根本就是人家珊娜看不上那些臭文人写的诗词嘛……”
“这……”被性格“火爆”的韦达江给怼的几乎哑口无言的龟奴,一脸尴尬的回应道:“韦公子说的是,珊娜姑娘的眼光的确很高……”
“切……”自己不怎么读书,却非常“嫌弃”读书人的韦达江,酸味儿十足的接着喷道:“我看你们就是瞎折腾,这种事儿办什么诗会呀,明码标价的直接来不就行了嘛,谁出的钱多,谁就抱得美人儿归,多省事儿呀……”
“是,韦少爷您说的在理……”嘴上吹捧着韦达江的龟奴,嘴角却暗暗的撇出一丝儿不屑的弧度,显然,这位青楼跑堂儿的伙计,是发自内心的看不起韦达江这样的,不学无术之辈。
“这边请……”为了避免那韦达江再放厥词,领着众人登上二楼的龟奴,先一步开口,抬手指向了临街的那间阁子。
这时,已经扫视完二楼“包间”门口阁牌的宗炎,发现,“迎仙楼”内阁子的名字,大都取自词牌名或者曲牌名。
比如,龟奴所指的那间临街的阁子,阁名为“女冠子”,而这“女冠子”,就是一个著名的词牌名。
很多成名的词人,像是柳永啊、温庭筠啊,都以这个词牌名写过一些千古名篇,它算是宋代文人墨客常用的词牌名了。
除了“女冠子”外,宗炎还看到了“七娘仔”、“长安女”和“长命女”等阁名,反正,这些取自词牌或曲牌的阁名里,都有“女”字儿的存在。
就在宗炎心里默默的感慨,包含着“女”字儿的词牌名真多,老祖宗的创意真是厉害时,走在韦达江身边的少叔远,突然开口责问那龟奴道:“为什么领我们去‘女冠子’,而不是‘念奴娇’?”
少叔远所提到的“念奴娇”,同样是“迎仙楼”的一间阁子,这间阁子呢,位于二楼临街那面墙的正中心,而“女冠子”这间阁子呢,太靠西了,显的不是那么“中”。
“对不住了各位少爷,‘念奴娇’里已经有人了……”对着责问自己的少叔远作揖行了一礼后,再次点头哈腰起来的龟奴,歉意十足的回了他一句。
“比我们来的还早呢,是谁呀?”没想到自己这伙儿人大早上的来,都占不了那“念奴娇”阁的韦达江,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不满的问了一句。
“是谢家的三公子,他昨晚就占了那间阁子,到现在还没走呢……”身为“从业人员”,清楚“窑子里没秘密”这个行业道理的龟奴,直接把占了“念奴娇”阁子的“老板”,给讲了出来。
“哦……”打探到占那阁子的人,是谢老三谢义后,知道得罪不起他的韦达江,说话的气势立马弱了三分,然而,依旧想抢了那“包间”的他,狐假虎威的怂恿宗炎道:“叔文,要不,咱们把那谢义给赶走吧……”
“嗯……”收到了韦达江之倡议的刹那,知道这货是个什么东西的宗炎,立刻就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了,于是,不想被人“利用”的他,扭头问龟奴道:“那谢义是一个人在里面呢,还是……”
之所以宗炎这么问,是因为,开着“地图系统”的他,断定,那间“念奴娇”阁子里,除了谢义外,还杵着个人儿呢,而青楼“包间”里窝着俩人这种“常见的”情况,充分的说明,谢义“摇人儿”了。
有此前提,自己就可以以“怜香惜玉”为借口,软性的拒绝韦达江那“抢屋”的提议了,不用再硬来了,毕竟,硬来的话,“友谊”就没了。
“回宗少爷话,里面是宁儿……”犹豫了半秒后,知道不说不行的龟奴,把谢义昨晚“摇”的那人,给报了出来。
“哦,宁儿姑娘也在里面呐……”假意的恍然大悟了一声后,宗炎扭头看向韦达江,低声建议道:“看在宁儿面子上,咱们今儿个就放过那谢三算了,毕竟,为这事儿‘得罪’了宁儿姑娘,得不偿失呀……”
“嗯,叔文你说的在理……”听完了宗炎的话后,垂目想了几秒的韦达江,也觉得,为了一个阁子就去“得罪”本楼的“前花魁”,真是不值。
万一,因为此事,人家宁儿不再搭理自己了,那自己就“损失”大了。
耳闻身边这四位“爷”终于不再打算瞎折腾后,原本提心吊胆的龟奴,默默的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会儿的他,都已经汗流浃背了。
作为“资深从业者”,干了七八年龟奴的他,清楚,要是这些公子哥儿们起冲突的话,自己是绝对不敢拦、也不能拦的,拦住一方,就得得罪另一方,无论得罪哪一方,自己都……
“愣着干什么,去开门呐……”瞅见身边的龟奴愣愣的盯着地面发呆后,一直没咋吭声的少叔远,吼他道:“难道让我们自己动手呀?”
“是,是,是……”刚刚处在自怨自艾的情绪中的龟奴,在被少叔远的“狮吼功”给喷醒后,赶紧小跑到了“女冠子”阁前面,轻轻的打开了阁门。
弄完这一切后,他缓缓的抬袖抹了一把额上的虚汗,其煞白煞白的脸上,带着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
随着“女冠子”阁敞开大门,宗炎他们就一个个的踱步走了进去,其间,那脾气非常差劲儿的少叔远,在经过龟奴的身边时,再次怒目圆瞪的哼了他一声,把他给吓的呀,腿都开始发颤了。
至于宗炎,进屋后,他先快速的扫视了一圈屋内的装潢,然后,默默的哼道:“果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