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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一处十分偏僻之地,其中天地灵气稀薄到了极致,可夹杂着魔气的瘴气也浓郁到了极致。
魔修…毕竟不是魔,说到底他们也是人族修士,这般浓郁的瘴气…甚至已经不适合化神境以下的修士于此间生存。
化神乃至以上的修士虽说可以长久停留在此间,但又无法得到丝毫好处,还得浪费自己的力量抵御瘴气的侵袭。
以至于这片充斥着瘴气的沼泽地中,也只有一些小型魔兽苟且偷生着,方圆数千里不见修士。
可今日,却有一身着玄色长袍的年轻修士踏足于此,原本能噬人的沼泽地,他双脚踩上去不见沉溺分毫,甚至连靴子都是干干净净的。
余牧那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惬意的愉悦,见了苏祈缘,心情确实大好。
“此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你说是吧。”
沼泽地深处,那几乎形成浓雾的瘴气中,余牧抬手…便有一道虚幻的影子出现在了他的身侧,同他并肩而行。
“此处倒是极好,如今有了宜灵魔石助我凝成魔躯,掩息玉助我掩盖一时之气息,待我成就了真正的生灵…木已成舟!饶是大道意志也不会抹杀于我。”
心魔开口,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些颤抖:“本体你知道的,我即是你,便不会负你。”
“不对,你只是有我的记忆,但你我确也不同。”余牧笑的温润,沼泽地中心瘴气的浓度实在令人不喜,倒是伤不到余牧,却也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总之,本帝绝不负你!狗灵那些预备着的手段,永远也不会加之于本帝之身。”
心魔一甩手,那虚幻的身影上前盘坐于虚空,周身恐怖的魔气轰然爆发,犹如漆黑的浓墨剧烈扩散!
余牧眉头一皱,七十二道阵旗自储物戒指中掠出,牢牢将这惊人的魔气禁锢在方圆一里之内。
心魔可是真正的魔,这般魔气若是溢散而被魔域中的强者发现,尤其是离极宫的人!那余牧可就没办法收拾了。
“本体,为我护法!”
心魔那狷狂的笑声响彻,震的正片沼泽地都仿佛要掀起波澜!但见那虚幻的身躯彻底化为魔物将宜灵魔石牢牢包裹住,不多时已形成了一个一人多高的漆黑色的茧。
更有仿佛心脏跳动之声,有力,蓬勃,又充斥着霸道的灵压!
至于那块掩息玉则是被余牧握在手中,他目光平静的盯着魔茧,这片大陆上!时隔不知多少万年后,又有一尊新生的魔要降世了。
而这尊魔,也可以说是自己亲手造就而成!
“帝君,真的没问题吗。”
天道小树摇曳着枝桠,天道之灵的声音中带着担忧。
余牧有多强横它是了解的,而心魔…按理说拥有和余牧一般无二的资质,力量。
他不脱离余牧自己尚且能制约他,可他若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生灵,那便和重生归来的余牧一样,也不在天道的管控之下。
这般存在,这般力量若是失控,怕又是一个叶天!
“本帝做的决定,你莫要多言,可?”
“我只是……”
“你有何好只是的?若你有识人之明,岂能造就一个叶天。”余牧声音平淡到了毫无感情的程度。
“我要强过上一世,他也强过上一世太多,他甚至能以不足的修为操纵气运,天道气运在其操纵之下被发掘到了淋漓尽致,甚至你都不曾做到这般吧。”
听闻余牧所言,天道之灵沉默了。
荒冢一行,它便已经明白了,气运的反作用加诸在了余牧身上,若非他是归来的魂,哪怕不会丧智也会被极大程度的压制。
可以说,如今气运之子身上的气运已经发生了异变,甚至压的过被混沌人偶召回的记忆。
他,比上一世还要强,运和力的碰撞根本就没有此消彼长一说,有的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需要力量,可靠的力量。”
余牧盯着魔茧:“没什么比我自己的力量更为可靠了,我再也不想让师尊,星河,缘儿他们去犯险了。”
“你倾尽一切,赌上一切的这盘棋,我亲自来下。”
“帝君。”
天道小树停止了摇曳,只是安安静静镇压着余牧的识海,尽最大的力量去帮余牧。
“你不会输的。”
“但愿如此。”余牧颔首。
魔茧中的心跳声,愈发有力了,想来用不了几个月,心魔便能彻底出世,成就一个真正的生灵,真正的魔!
……………
离极宫中,苏祈缘一脸委屈的和师尊告状,只将余牧说成了登徒浪子,想让师尊派出强者去将此人抓进离极宫来。
而离孤则是一脸姨母笑的摸着苏祈缘那柔顺的长发:“你怕是惦记上人家了吧?”
“怎会!弟子只是不服。”苏祈缘咬着牙,从来只有她耍别人的份儿!而不久前,居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那种拙劣的计俩,还耍成功了!
“罢了,此人不凡,怕也不是魔域之修士,甚至不是魔修,如今…怕也离去了。”
离孤眸光深邃:“只是他如何进的来魔域?又如何走得出去?”
“空间至宝?”苏祈缘把手按在宜灵魔石上,和离孤一同汲取其中的力量。
“若有朝一日再见,我定要和他分个高下!”
“应该会吧。”
离孤捏着那枚玉简,大乘境的灵魂力直接就能冲破玉简中留下的禁制,玉简中倒是有一片小小的,且极为不稳定的空间。
看上去像是仓促之间布置而成。
其中也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两根充满生机的翠绿枝条,和一副以灵力构建的,栩栩如生的画。
那枝条在接触到离孤的力量的瞬间,便化做翠绿色光芒涌入离孤和苏祈缘的眉心。
甚至二人都没有发觉分毫!
是以,在离孤的感知中,玉简内,也只有一副画而已。
“嗯…嗯?!”
离孤直接就懵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冲天的怒火和极致的羞愤!
但见那副画描绘的是一个看着就沧桑的大龟壳儿,还有一个容貌颇为美艳的脑袋从龟壳中钻出…
这脑袋,这不就是自己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