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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剪一新的绿色草坪和百花争艳的花圃,大门路南的池塘,以及别墅后面紧挨着的高大树林,明显让别墅的档次提高了不少。
别墅的两侧,是5号和9号,各有一幢别墅人家,占地面积与7号相当。
7号别墅的前主人,对楼房和设施保养的很精心。所以,在对比了众多的二手房屋后,姬昌永生一家选择了通天巷7号的这处房产。
当时,让姬昌永生与温婉玥最终下定决心的,是女儿和儿子都着迷的一处枫树丛。
位于前院草地东南角靠近路边的地方,长着本是一株却分成了九个巨大树干的枫树,每一棵的高度都在25米左右,每根树干需要两个成年人才能抱过来。
这9棵枫树的树干,个个笔直,下面的枝杈很少,只是在顶端才分出来多个枝杈,形成了连成一片的深绿色树冠,若是夜色中远看剪影,就如一株巨大的蘑菇。
在每一根树干上,都有一些因年久而留下来的树洞,其中一棵树冠上还有两个鸟窝。
九棵树冠连成一片,覆盖了小半个草坪和院外一侧的马路。
因为看房时正值炎热的夏季,又是那一天的正午,站在树下,所有人都感觉非常的凉爽惬意。
嗅觉非常灵敏的姬昌永生和吴晓娟,最先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气,在他俩的提醒下,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这种好闻的香气。
枫树不应该有这种香气的,但是看看枫树的周围,大家并没有发现能够产生香气的植物。
姬昌永生非常的好奇,就围着这九棵枫树和中间的那颗腐朽的老树桩绕圈。
从地面上可以看到,从老树桩根部开始呈放射状延伸出去的裸露树根,如虬龙翻地,半身匍匐在地面上,半身隐于地下。
从这些树根生长出来的九棵枫树,又有新的树根呈放射状延伸出去,不同的树根之间相遇后,就有了相互纠缠似古藤匍匐,又有麻花状的绞缠穿插其间。
别人看了这些树根的形状,或许并不会感到特别的奇怪,但是姬昌永生、温婉玥与吴晓娟却看出了树根的与众不同。
因为树根只要不是人为干预的,即使彼此相遇,也多是相互交错穿插,偶尔相互交错处,会因某种原因产生粘结而融为一体,很难形成麻花状,即使有,也是偶尔出现,不会像眼前看到的这么多,因为枫树的树根毕竟不是藤属植物。
更让姬昌永生等人无法想象的是,中间腐朽的老树桩,为什么会长出生命盎然的树根来。
9颗枫树的树干,都有同样的香气散发出来,而老树桩散发出来的香气最浓。
当时,大家都判断这可能跟老树桩被火烧雷劈后的变化有关。
有些树木在经过火烧以后,确实会有香气挥发出来。
姬昌永生借用田官屯老乡的话,管这就叫焦香味。
但是生长完好的那九棵枫树,竟然也能够吸收原来主干的焦香味,这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知道,枫树竟然能够通过吸收其它的香气,并把它散发出来。
吴晓娟和张志勇都怀疑枫树能产生香气之说,因为北极洲遍地枫树,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能产生特殊香气的枫树。
几人都判断不出来这簇枫树的树龄几何,因为,被九根巨大树干围在中心的是一截四五米高,腐朽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树桩,稍微用手一掰,就会掉渣。
老树桩最下面树干的直径,起码也有150厘米以上,整个树桩黑黝黝的,像似被大风吹断,又被火烧过或是被雷击后残留下来的。
树干的底端,还长了一大片黑褐色的灵芝,最大的几片灵芝的直径能有30多厘米。
很显然,原来的业主,除了每年清扫落叶,并没有对这些树木进行过人工处理。
看着能有三人高的老树桩,姬昌永生用鼻子靠近黑色的树桩,不断地嗅着它散发出来的香气,期间,还用手掰掉一块黑色的焦树皮。
腐朽的不像样子的树皮掉在了地上,姬昌永生弯腰拾起,就在这时,他发现在树皮落下来的地方,有一块像是黑色瓷片的物体露出了地表。
他顺手将黑色瓷片挖了出来,用鼻子闻了闻,发现这块黑色的瓷片,竟然也带有跟枫树相同的香气,而且香气的味道更浓。
他估计枫树的香气,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吸收了这片碎瓷片的香味产生的,这让他对拿在手中的黑瓷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略带有弧度的黑色瓷片,两面都很光滑,冷眼一看很像是玻璃。
姬昌永生对着阳光看了一下,发现它并不透光。
这块形状不规则,大约能有一寸半见方,厚度有一个半厘米左右的瓷片,两面都能够反射光线,应该是某件玻璃工艺品或者是瓷器的碎片。
姬昌永生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玻璃或是瓷器,能散发出来特有香气的,他又问了吴晓娟和张志勇,北极洲这里是否有卖能散发出香气的器皿。
吴晓娟说,她知道有一种被称为香玻璃的工艺品,确实能散发出香气来。
但她没有听说过有瓷器自身能散发出香气的,倒是有用特殊的木材制作的工艺品,或者是器皿等,带有特殊的香气。
姬昌永生手中的黑色碎片,显然不是木制品,那就很有可能是一块被丢弃的香玻璃碎片。
因为姬昌永生喜欢这种香味,所以,他就把它用纸包好后,放入一个塑料袋中,随手放进了兜里。
几人专注探讨香气与香玻璃期间,四个孩子先是围着树丛转圈,然后,他们开始比赛爬树,看谁爬得更高,更快。
年龄最大的张逸安爬到离地两米左右的距离时,就爬不上去了。
张鸿菲根本就爬不上去,她于是就老实地待在树底下,看着其他三人的爬树比赛。
最后,只有姬昌雅芳与姬昌俊霖姐弟俩,一直不停地向高处攀爬,姐姐比弟弟要快一些。
如果不是因为地产经纪的提醒,几人还没有发现三个已经爬上树的孩子。
姬昌永生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儿子与女儿竟然可以独自攀爬到离地十几米高的距离,他站在下面欣赏着俩孩子爬树的动作,脸上露出了洋洋得意的表情。
不错,非常得法!
温婉玥没想到只是稍不留神,两个孩子就爬到了那么高,紧张的她差点下意识地喊出声来,只是很快就发现了不妥,急忙用手住了嘴,生怕吓到了孩子。
她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姬昌永生,发现他像个没事儿的人似的,而且还在那傻呵呵地笑着,她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稍微放松一些,但并没有挪开注视的双眼。
张志勇与吴晓娟看着十多米高,还在向树上爬的两个孩子,也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房屋经纪是位40多岁的男子,当初看到树上的两个孩子时,着实吓了一跳,他这才赶忙出言提醒,让大人把两个孩子喊下来。
以前在训练营的时候,吴晓娟也经常爬树,但最高也就爬个六、七米,从来不会像两孩子今天爬得这么高,更没有爬上过这么粗的树。
因为每一棵枫树的树干,都需要两个大人联起手来才能环绕过来,这么粗且垂直的树,两个孩子是咋爬上去的?
看着姬昌雅芳与姬昌俊霖从树上慢慢滑下,站在树根处的温婉玥,手心捏了一把汗,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两个孩子的身影,心里做好了随时接住从高处掉落孩子的准备。
直到两个孩子两脚落地,她才长呼出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检查两个孩子的手有没有被划伤。
她本来还想对两个孩子说些什么,因为有房屋经纪在场,她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树荫下的温度,明显比周围环境的温度最少低了4到5度,这一点让姬昌永生等人都很是好奇。
因为按照他们几人所掌握的知识,热传播主要靠的是对流、传导和辐射。
站在树荫底下,身体不会接受到阳光直接辐射的能量,体表感觉的温度自然会降低。
树荫下的地面与树荫以外的地面,会形成温度差,尤其是与裸露的岩石地面之间,形成的温度差更大,而地表的温度,会直接影响到靠近地面的空气温度,这个温度区间,正好是人类经常活动的区间。
但是,在枫树的周围都是草地,几乎看不到裸露的地面,枫树下的地面与草地的地表温度差别,就没有那么明显,地表附近的空气温度,自然也不会差别很大。
就算是再考虑到空气的对流和传导,枫树下面的温度,也不该比外面的温度低那么多。
因为靠近水塘,枫树所在的地表,确实比较潮湿,就算被枫树蒸发掉的水分再多,也不会带走树底下这么多的热量,让内外形成如此明显的温度差。
根据资料记载,一棵十米高的阔叶树,在夏季的时候,平均一天可以蒸发掉250到350公斤的水分,如果是在赤道附近,这个数值还会升高。
但是这里不是赤道,而是靠近北极的五湖市,就算这九棵枫树都超过了20米,树荫处与外面的温差达到了四、五度,体感温度甚至达到了七、八度,也太不符合科学道理了。
现场的所有人都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一点。
姬昌雅芳与姬昌俊霖姐弟俩一直嚷嚷着“就要这个地方”,“其他看过的那些房子,都不如这里好”。
根据老一辈的民间传说,看房时,带着五岁以下的儿童最灵验,姬昌永生很以为然。
受到儿女对枫树情有独钟的影响,姬昌永生与温婉玥对这几棵老树也颇有好感,连带着对整个院落和建筑也是越看越喜欢,两人略一商量就有了决定。
如果说当年张志勇因为吴晓娟的双眼而一见钟情,这很好理解,因为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因那一双勾魂的美眸而沦陷。
那么,今天姬昌永生一家人,对一簇老枫树的一见钟情,就显得有些诡异。
就算是这几颗老枫树能够散发出特殊的香气,炎炎的夏日坐在这里,会舒爽的心旷神怡,但是五湖市的夏季毕竟短暂,每幢房屋又都有自己独立的空调系统,枫树的这个调温功能,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因为这一片枫树所在的位置靠近马路,就是夏天室外烧烤的时候,也多不会选择这里,而是会选择别墅后院的甲板上或是树林里。
最后,在张志勇、吴晓娟夫妻二人和房屋经纪的帮助下,完成了验房、签约、交定金、与银行签订贷款协议、买房屋保险等一系列手续,并确定最后的交房时间为两个月后的9月30日。
包括今天在内,姬昌永生一家才刚搬进来三天。
此前,姬昌永生全家一直住在张志勇与吴晓娟家的豪宅里。
记得第一天搬过来的时候,几个孩子趁着大人不注意,又去比赛攀爬枫树。
最后,当温婉玥在离地二十多米高的枫树上,发现了儿子的身影时,吓得脸都白了。
接着,她在另一棵枫树的树冠处,又发现了比儿子爬得还要高的女儿身影,而且,看着她正在往一根树枝的末端走去时,再一次捂住了嘴巴,生怕因惊叫吓到树上的孩子,特别是行走在树杈上的女儿。
温婉玥急忙喊来姬昌永生几人,让大家动作轻一点去往树下。
看到还在往高处攀爬的姬昌俊霖,和沿着枝杈向末端移动的姬昌雅芳时,几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温婉玥看着咧嘴而笑的姬昌永生,声音焦急,“你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我都要吓死了。”
姬昌永生嘿嘿一笑,自豪地说道:“这才像我,无师自通,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是七岁的时候,在大勇的撮豁子下,爬到十几米高的槐树上掏鸟窝,不小心踩断了树枝,还差点被蛇咬着。”
张志勇看着最高处的两个孩子,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结果咱两被邻居家的老妖婆,提了个棍子撵着咱俩跑了三条街,俺还被马路牙子拌了一下,卡了一跤,波勒盖都卡秃噜皮了。最后,还被告到了学校,被校长好顿儿克,又是检讨,又是检查的。俺们那当儿,才刚上学没几天,就在学校名声大噪,放了光芒了。”
“那个老妖婆也她妈太虎了,估么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运动健将。”
吴晓娟不明所以,问道:“我哥掏鸟窝差点被蛇咬,关老太太什么事?是街道巡逻的大妈么?”
张志勇好像想起了当初的场景,哈哈大笑道:“俺当时也吓傻了,生怕永生从那么高的地方直接摔下来,根本就没注意到从树上掉下来的蛇和鸟蛋,正好咵嚓一下,全砸在了树下正在仰巴颏看眼儿的老妖婆头上,那场景……啧啧!”
现在想起来仍觉得惨不忍睹。
“你说,眼看着头上掉下来那么大一坨东西,又不是一个死人,你她妈倒是躲呀?还好,永生抓住了脚下的另一根较粗的枝杈,蛇也没有咬到老太婆,估么着也是摔懵圈了,否则,俺俩就更惨了……就这样,还赔了老妖婆一身新衣服,是王朝的军装。”
“最他妈可气的是,那个老不死的,在拿到了俺俩给的军装后,还恬不知耻地卖乖说,如果以后还有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别忘了喊她一声,真她妈的恶心人......”
看到张志勇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温婉玥没好气地打断道:“少扯些没有用的,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赶快说,怎么办吧?”
因为,她看到姬昌俊霖攀爬的那颗枫树上,正好就有两个鸟巢,女儿还像个没事的人似的在树杈上走向末端,完全没有感觉到会有危险。
张志勇宽慰道:“弟妹,着啥急呢?你没看你老公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他都不着急,你急个茄子呀?”
“嘴上没有把门的,跟我姐怎么说话呢?”一边的吴晓娟用手在他的腰眼上狠劲地拧了一把,疼得张志勇龇牙咧嘴的,“媳妇,不带这样的,你这是谋害亲夫。疼死俺了!肯定又青了。”
姬昌永生对温婉玥笑道:“媳妇,别紧张,真没事儿。你现在最担心的是芳芳,她脚下的树杈还没到末端向下弯的程度,她的手又把着另外的一根枝杈,平衡把握得也很好,这个时候没有啥危险。”
“阳光还在主干上,就更没有啥危险了。”
温婉玥闻言,紧张的神情立刻放松了下来,结果听到姬昌永生接着说到“如果是想够着东南方向的那个鸟巢,可能会有些小麻烦,但也不见得,毕竟阳光的体重很轻。还有就是往上爬的时候轻松,下来的时候会比较困难,有时候甚至吓得不敢下来”的时候,心情又重新紧张了起来。
姬昌永生接着又说道:“但是,上一次,我看到他两上下树的动作,不在此列,都溜着呢。”
温婉玥狠狠瞪了姬昌永生一眼,“你能不能说话不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