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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军去敲门,一位师太出来开门,作礼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天色已晚,不方便留宿,各位请回。”
安天生恳请道:“师太,恕我们无礼,我们是巡捕房的警员,正在调查一起凶杀案,希望师太能够配合我们调查。”
师太看着他们,思考片刻:“那贫尼就给各位施主行个方便,施主们里面请。”
安天生、田所长、许队长、李军和两个警卫进入殿堂,安天生问道:“师太,这里有人养黑猫吗?”
“就在一个月前,有一只黑猫跑进本寺,我们这里的如慧师太见它可怜,便收留了它。”
“可否请如慧师太出来?”
“贫尼这就请她出来。”
不多时,一个头戴斗笠,黑纱遮面的女子走进殿堂,她的怀里抱着一只黑猫,发出粗粝地声音:“贫尼如慧,各位施主是为卢多兴的案子而来吧?”
“我们正在调查戴斗笠的人,你倒是不打自招啊。快说是不是你杀死了卢多兴和徐鸣?”
田所长命人去抓如慧师太,天生赶忙挡下,摇头示意田所长莫急。又对如慧师太道:“如慧师太,方便让我们看一下你的脸吗?”
如慧师太取下斗笠,解开面纱,只见她左脸焦黑,皮肤一层层卷曲,布满厚厚的疤痕,左眼因周围皮肤蜷缩而变形。从右脸看,她曾经也是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
如慧师太噙着泪水,发出男人一般的声音:“我就是卢多兴三十年前死去的大太太。是卢多兴杀死了我。”
田所长听得一脸茫然,颤声道:“那你......是死是活?”
如慧哽咽道:“我是活人,可是和死人没啥区别。”说着坐下来伤心哭泣。
田所长定一定心:“卢家传言你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你怎么会在这儿?”
如慧师太擦拭眼泪,缓缓道来:“说来话长,我俗家名叫秦霜,卢多兴、卢多贵、徐鸣、韩拥和我都是余杭镇人士。
我们祖上是余杭五游侠,他们喜欢游历名山大川、寻找宝藏。他们分别是秦玉尊、卢超盛、徐司、韩力辉和文伟。秦玉尊擅长五行八卦,卢超盛擅长轻功,徐司武功超群,韩力辉擅长挖地道,文伟擅长机关。
有一天,他们在沙漠中发现一张古老的羊皮地图,据说地图上的那座城镇可以通往另一个世界。我们祖上五人刚靠近那个城镇,便遭遇危机,九死一生才逃出沙漠。
他们将宝图切割成五块,每家守护一块宝图。卢多兴和我们结义就是为了拼齐这五幅宝图,去寻找那座城镇。”
安天生扳着手指头一数:“卢多兴和卢多贵是卢超盛的后代,徐鸣是徐司的后代,韩拥是韩力辉的后代,师太是秦玉尊的后代,那文伟的后代呢?”
如慧师太轻轻抚摸着黑猫:“他们那一脉走失了,卢多兴经过多方打探,才知道珍珑镇的首富曲定买走了第五幅宝图。”
田所长若有所思:“曲定?你是说那个残害了不少孩子的曲定?”
如慧师太苦笑一声,摇摇头:“卢多兴多次向曲定买宝图,都被曲定拒绝。盛怒之下,卢多兴诬陷曲定残害孩子,并借机屠杀曲家。
我反对他们这么做,他们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房间门锁死,一把火点燃。幸亏韩拥兄弟挖了一条密道,将我救了出去。可我的脸已被高温烫伤,喉咙也被烟熏坏。”
韩拥兄弟为此离开珍珑镇,当时他的大女儿才五岁,叫韩婉婷。小女儿尚在襁褓中,还未取名,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如慧摸着半边烧坏的脸,悲怆不已。
黑猫在她腿上,“喵喵”地叫几声,如慧师太将它搂在怀里。
安天生大吃一惊,韩婉婷不就是韩小姐吗?对呀,嬷嬷曾说过,她的父亲叫韩拥呀!没想到韩小姐的身世这么复杂。
“卢多兴屠杀曲家后,并未找到第五幅宝图,对吧师太?”
如慧师太和安天生对看一眼:“不错,卢多兴并未找到宝图。曲家有一个义女,未找到她的尸身。第五副宝图,应该是被她带走了,这几年,卢多兴一直在打听她的下落。”
田所长幡然醒悟,跳起来道:“你是说曲家义女就是杀死卢多兴的凶手?”
“凶手不是她。曲家义女一直跟我在一起。”
田所长立刻命人四下寻找,如慧师太抚摸着黑猫,缓缓地道:“田所长不必劳师动众,她就在我怀里。”
田所长反应过来,恼羞成怒:“胡说八道,猫怎么会是人?”
“一个月前,她跑到我面前,嘴里叼着文家的那根竹筒。卢家办宴席那日,它异常的烦躁,我便跟着它去,结果它停在卢宅门口,久久不肯离去,这猫和曲家义女定有莫大关系。”
“这么说,那日的字条就是师太给管家的?”安天生问道。
如慧师太哀上心头,一边抹泪一边点头:“我劝卢多兴休手,莫再造孽!没想到他得知我还活着,只是高兴并没有休手的意思。”
“给完字条,师太又去了哪里?可有人证?”许队长上前一步,问道。
“给完字条,我便抱着黑猫赶回寺庙,正好遇见下山采办的如青师太。”
如青师太从帷帐后面走出来:“如慧师太说得没错,贫尼可以作证。贫尼见寺里吃得豆腐不够数,便下山采办。走到卢宅时,正好见到如慧师太和卢宅的管家说话,之后她便朝着贫尼走来。如慧和贫尼还去了“吕记豆腐”店,我们一起回得寺庙。”
田所长吩咐身边的警员:“去调查一下是否属实。”一个警员飞奔出去。
猛然间,黑猫四脚朝天,从如慧师太怀里翻跳出去,如慧师太生怕它背部着地会有危险,赶忙侧身去抱它。
此时,一根飞镖从外面射来,插入如慧师太右手臂,如慧师太捂着伤口,表情痛苦,摔倒在地。黑猫不停地发出“喵喵”的叫声。
许队长受了惊吓,一把扶住师太,语无伦次:“外面几个快点追!赶紧追!追凶手。”门口的几个警员快速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