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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不一样的现场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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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所指的基本情况是什么?”

    “就是她的身高、年龄、体重,这些。”

    “就这些?”

    “就这些。”

    艾华和邱建两人之间言简意赅的对话彻底搞昏了一直在旁边静静思索的实习眼镜男生,他在实习期间跟过几位法医出勤,但却从来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是法医要求重案警察来告诉他犯罪嫌疑人的基本资料,是不是搞反了?

    艾华和邱建在商讨案情的时候是从来不会等待旁边没有跟上节奏的人的,在眼镜实习男生对他俩的对话产生疑惑的时候,他俩早就搭上了开往破案方向的顺风快车。

    “嫌疑人三十二岁,身高大约在165CM左右,体重嘛不清楚,但根据其照片显示,嫌疑人的身材中等,我想大概会在55公斤左右。”邱建迅速回忆起脑里关于搜集到的嫌疑人的资料,眨眼就告知了艾华他想知道的一切。

    “邱建,如果嫌疑人是这样的身材,那么我想这起案件我们将要推翻之前所有的推测,重新来过,网上的那篇博客就暂时不要理会了。”得到邱建解答的艾华皱着眉头理性地分析出了他自己关于这起案件的看法,但他的看法显然对已经觉得案情十拿九稳的邱建来说是无法理解的。

    “为什么这么说?你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死者身高180CM,体重约有65-70公斤,而死者是被凶手用折叠的方式装入进塑胶袋的,凶手将死者折了三层,也就是说死者是这样蜷着在口袋里的…”艾华边向邱建描述着自己的发现,一边学着塑胶袋里尸体的状态比了个动作,身为好基友的邱建立即心领神会。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凶手就是死者的老婆,那么以她的身高体重,很难将死者折成这样的方式放入塑胶袋里面,因为她的力气不够,对吗?”

    “不仅是这样,死者心脏上插着的那把凶刀的深度,也是需要有强有力的人才能办到,我在拔出那把凶刀的时候还耗费了不小的力气,你要知道,尸体现在已经开始腐烂,伤口部分因为死者死后的肌肉萎缩应该使原本深深嵌入死者身体的凶刀有所松动,更何况尸体开始腐烂之后伤口周围的受损细胞组织会远远地早于身体的其他地方,但是当我在拔出那把凶刀的时候居然还很费力,难道你不觉得这让人很难理解吗?如果凶手真是死者的老婆,那么她是怎么办到的?”

    艾华的分析让邱建联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或许凶手还有着帮手什么的,只是如果有帮手的话,那么那个人是否也是个变态呢?

    邱建随着艾华的分析展开了无限的遐想,有时连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太过丰富了一点,什么天马行空、乱七八糟的理由都从脑子里冒了出来,可当他听到了艾华身边的那个实习男生的推测后,邱建顿时觉得自己的所有推测貌似都太保守了。

    那名实习男生一脸认真的接着艾华的分析说到:“会不会那个女人是个武林高手?所以她才会那么有劲儿,轻轻松松地就可以杀掉一个比自己强壮那么多的男人,还能把他叠了叠装进口袋里。”

    “有可能。”邱建没想到艾华居然会赞同那个实习男生的荒谬推测,正当他准备出言反驳时,艾华又幽幽地补了一句:“但是如果我要是凶手,在身怀绝世武功的情况下,我一定不会用一把钝了的切肉刀杀人的。直接一掌劈死,要来得爽快得多。”

    听完艾华的补充后,原本刚开始沾沾自喜的那名眼镜实习男生只好讪讪地摸摸自己的头,但是隐约中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他搞不太清楚,只好将自己的第一所想如实地说出来:“可是,要是她不知道那把切肉刀已经钝了呢?”

    听到此话的邱建深深地看了那名实习男生一眼,实习男生在邱建灼热的探索目光中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不过好在邱建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径直走向了厨房,艾华紧随其后,实习男生也只能被迫跟上。

    在厨房里转悠了一圈的邱建瞟到艾华也跟了进来,便立即转身问他:“你早就注意到了?”

    艾华耸耸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进来的时候顺便瞄了一眼,还有,这个屋子里明明有电脑,为什么凶手要选择去网吧发博客呢?反正最后也能通过IP查到他。”

    邱建点点头,然后微笑着拍了拍艾华的手臂,“我记得博客中曾经提及,凶手在杀死她老公俊的时候,切肉刀是最锋利的,但现在实际情况明显不符。”

    邱建是意思很明确,这起凶杀案很有可能并非网上所流传的那样,但发文这肯定与此案有着不可切割的联系。邱建说完便大步地走了出去,他很高兴,艾华总是能给他这样的惊喜,这些本应该警察发现和完成的问题,他一个法医只是在顺便的情况下就提前完成了,真是个吉祥物。

    实习男生觉着自己又再次被边缘化了,自己明明是跟着艾华寸步不离的,怎么他和邱建说的话自己却是一句也没听懂呢?看这两个人的样子明显像是有了收获的模样,可为什么自己就什么都没发现呢?

    艾华见他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禁摇摇头,怀念起了姚双双在自己身边的日子。但是身为引导新人的前辈,艾华有责任与义务诱导新人的发现能力,他看着面前的实习男生,右手指了一下厨房的案台。“厨房里还有其他常用的刀,虽然要小些但比较锋利,凶刀不常用。”

    艾华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明白了,可当实习男生真正反应过来艾华话里的意思时,他已经坐在了回程的车上,并且是随尸体一起回研究所的车,艾华说了句他还有其他事,就把实习男生撂给运尸车了。

    犯罪现场还有着比凶刀更为锋利的刀,只是造型要小些,但从其磨损程度来看,凶刀明显不被经常使用。凶手杀死死者时选择了一把不常用的钝了的刀,而没有选择常用的,如果凶手真是这个家庭里的女主人,那么这点从逻辑上就讲不通。

    再加上尸体上凶刀插入进去的力度与深度、死者被杀后凶手处理尸体的办法等等迹象,都从旁验证了凶手并非死者的老婆这个事实。其实实习男生自己早就根据自己的第一直觉说过了关于艾华他们发现的事情,他曾说过‘凶手可能不知道凶刀已经钝了‘,试问如果是一个家庭的女主人,会不知道自己家里的哪把刀好用不好用?

    艾华早就把自己的发现引导给了实习男生,只是他后知后觉,一直没发现而已。当他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回想起在案发现场时的种种,还是止不住的激动兴奋。大家都说艾华可能不太好相处,如果要从他身上学东西得完全靠自己去发现,可事实上却并不算这个样子,截然不同。

    邱建在了解到艾华的种种发现之后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当中。艾华的推测有足够的证据现象可以支撑,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服,邱建也觉得从案发现场的情况来看就是这个样子的,没错!可是,王美媛的心理分析邱建也是相当了解的,之前那么多次的接触与探讨,王美媛虽然有时说得有些保守,但几乎都没有错过,那么这次呢?

    为什么她的心理分析会跟艾华的现场分析会有那么大的区别与不同?

    从邱建认识两人以来,艾华和王美媛几乎都是保持在同一个步调频率上的模范,除了这次。不过邱建此时最需要解决的疑惑并不是关于艾华和王美媛之间不同的判断,就这个案子而言,死者的老婆也就是之前被锁定的犯罪嫌疑人,不见了;博客中所提到的养母,也不见了;从现场的分析看来,凶手貌似也另有其人。邱建需要解决的问题很多,他目前无暇顾及其他,艾华和王美媛之间的不同分析意见就放到案情有了进一步发展后再说吧!

    邱建头疼疑惑的问题艾华也在思索,只不过他的重点则是更倾向于自己与王美媛之间的分歧,这是之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是艾华难以接受的事。

    在进入到王美媛心理诊所后,艾华回忆起自己似乎已经好久都没来过这里了,两人自从姚双双出事以后好像就没怎么有过深入的交流与二人世界,艾华曾经感受到王美媛尝试着想要讨论关于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在当下的时候就觉得特别的反感,几次之后王美媛就再也没有提及过一句,是自己的这些举动无意间伤害了王美媛吗?

    被王美媛的助手告知她还在看诊中,艾华自觉地走进贵宾会客室里等待,可仅仅是稍坐了一会儿,艾华便忍不住起身想要去打望王美媛诊室里的情况,通常情况下王美媛办公室会留一扇落地窗把白叶窗帘打开,透过那道窗望进去可以勉强看到王美媛办公桌的场景,既保证了诊客在看诊时的私密性有保障了王美媛自身的安全性,因为毕竟心理辅导过程,你无法预计自己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人,要是是个变态,那么王美媛还能够通过走道的监控摄像头记录下办公室内的一些状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