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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和艾华带来的两个助手开始安排一起把尸体抬至运尸车的位置,刚刚随艾华一起进入山洞的那个小助手因为两三次反复进去然后又出来吐,愈发觉得自己没用,所以在安排协运尸体的时候特别卖力。
“刘五……,我的人啊……,你看一眼我啊……刘五……”正当大家准备带上尸体往回撤的时候,人群后面突然出来了一声凄厉的哭喊,刘五的老婆带着孩子赶来了。
她在出门前听说有人发现了藏有尸体的山洞时,心里就有些担心,所以也想着吃了午饭到这儿来看看究竟,没想到她刚刚快要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就听见有人给她说她家刘五死了,警察刚把尸体抬出来,所以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邱建让警戒的民警把刘五的老婆和孩子放进来,但随即又亲自上前拦住了他们,“孩子就别去了。”邱建是发自内心的建议,毕竟刘五目前的样子,孩子看见了指不定会留下什么阴影。
但是邱建的好心对方不见得会领情,刘五老婆在听到邱建的建议后开始还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他,但是随即便凶狠地吵邱建嚷嚷道:“凭什么不让我的孩子进去!他是我孩子他爸,儿子看老子天经地义!你们凭什么挡道?刘五是我男人,他死了,我要把他的尸体带走,我要给他办丧事!”
邱建看着面前撒泼的中年妇女,心想简直岂有此理,回想起刘伟曾经告诉过他刘五老婆以前的丰功伟绩,邱建决定不能按常理出牌对付这种蛮不讲理的人。
他严肃地对刘五老婆吼回去,“吵什么吵?我放你进来是念在你是他的未亡人,通个情理让你进来看他一眼,不让孩子进来是为他好。告诉你,刘五不是正常死亡,你如果再是这种撒泼的态度,我有权赶你出去,等到我们彻底破案了之后再让你见他的尸体,可到时候你还能不能认出他来我就不敢保证了!”
刘五老婆愣了一下,嚣张的气焰似乎真的被邱建所压制,她把孩子让认识的人看管,然后冲邱建‘哼’了两下便直接走了进去。可当她看到四个黑色尸袋的时候傻眼了,无意识地问了一句:“怎么有四个?都死了?真的死了?鬼……”旁边的民警指了指编号1的尸袋,然后蹲下打开,刘五老婆急忙跑过去,一把推开蹲在尸袋旁边的民警,双手把袋子拉开,但随即又‘嗷’的一声,晕了过去。
蹲坐在旁边的民警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看到刘五老婆庞大的身躯往自己身上压过来,下意识地,他冲艾华喊了声救命。艾华似乎被刚刚发生的情形给逗乐了,笑嘻嘻地对求救的民警说道:“她是气急攻心,被自己老公给吓到了,你掐她人中,保准能醒。”
许是刘五两口子平时的为人真的有些讨人嫌吧,旁边围观的群众里也发出了些嗤笑声。邱建组织队伍准备撤了,也请老张所长让村民们都散了,最后特意安排段晓飞和被刘五老婆压在身下的民警把她带走,刚刚刘五老婆无意识的一句话里可有深意,他得从她挖点东西出来。
艾华见终于可以回去吃饭了,立马把自己收拾好的两个工具箱递了一个给邱建,还神秘地对其说道:“邱队,你帮我拿一个,小心一点啊,里面可都是我的宝贝,一般人我都不让他们碰的。”邱建默默地当起了苦力跟在艾华后面。
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已搞定,但是除了邱建,没有人注意到当之前老张所长辨认4具尸体、人群沸腾的时候,黄娟带走了茫然失措的张翠儿。
这一天是东林村不太平的一天,自早上藏有尸体的山洞被人发现了以后,杀人的女鬼就在东林村村民的口中飘来荡去,没消停过。流言四起,越传越凶,到了下午晚些时候都已经传到东林镇上去了,好几个版本。胆小的村民开始呵斥自家的孩子晚上不准出门,有些胆大的村民甚至没事干的时候跑到刘伟家附近观望,想看看女鬼会怎么样杀死刘伟,这可苦了在刘伟家背后埋伏的两位民警了。
自打刘伟早上听人说发现了一个藏有尸体的山洞,就一个人在家惶惶自危,可后来他发现自家附近有好些过来看他怎么死的村民时,他便生气地关上了自家大门,没踏出过一步。两个民警不能像古代探子一样爬刘伟家的房顶偷窥,也没有条件在刘伟的家里安装摄像头,就只能在他家背后的小树林里干着急。
在村民们传来传去的几个女鬼杀人故事版本中,出现了两个神一样的人物,一个是艾华、另一个便是邱建。故事中,是艾华之前的作法才让东林村的村民能够‘有幸地’发现那个藏尸洞,而他在其后也施展了法术让几个枉死的人安息超度;而邱建则是霸道的喝制住了女鬼,让她不能再加害刘伟,这点他还亲自向老张所长保证过。但是究竟是女鬼的法术更厉害,还是艾华、邱建更高明,还得看他们之后的斗法。
故事中的两个传奇人物一回到村派出所便集体地扎进了隔壁的农户家里,艾华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估计能吃下一头牛;邱建则是想赶紧地填填肚子然后好亲自审问刘五的老婆,虽然他从进入藏尸洞开始就没啥胃口,但叽里咕噜叫的肚子还是无法忽视的,而且刘五老婆现在的情绪还处在崩溃的边缘,先得让她缓和一下,免得到时候她撒起泼来费事。
农家的大哥亲切把刚热好的饭菜端上桌,还把盛好的米饭递到艾华和邱建的手中,他此时看俩人的眼神都透着光,这位农家大哥感到无比的自豪,因为故事中两个神仙般的人物居然每天都在自己家里吃饭,高兴坏他了。
艾华和邱建莫名其妙地看看哼着小曲的农家大哥,心说,村里死了人这位大哥却这么高兴,难道他有嫌疑?其实,他们所不知道的是,那几个流传广泛的故事版本中,对艾华和邱建的描述,这位大哥可是出了不少的力。
邱建招呼段晓飞一起来吃饭,完了之后和再他一起审问刘五老婆。段晓飞提着一副很受伤的表情,扭扭捏捏地坐在艾华旁边咬筷子,他是真不想吃啊,感觉山洞里的那股味儿就一直萦绕在他的鼻子周围,连坐在饭桌旁边都觉得自己的胃又开始翻腾了。
其实邱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邪恶地叫段晓飞来无非就是想找个垫底儿的,就看艾华一个人在那里胡吃海喝的,心里不太平衡。邱建和段晓飞胡乱地吃了点东西就去会刘五的老婆去了,艾华一个人坐在饭桌上,迎来送往了几个陆续过来补餐的民警,但他们吃得都跟小猫似得一样少,最后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进入到派出所里面那个小房间的邱建和段晓飞立马精神百倍,这里才是他们应该呆的地方,也只有这里才会让他俩拧巴的胃放松下来。
和两人的放松状态想比,刘五老婆此时可不怎么好受,自打她醒过来就一直浑浑噩噩,无法接受自己看到的画面,连被人搀扶进了派出所都不清楚,回魂之后就一直坐在这个小房间,先是痛苦流涕,再到哼哼唧唧,民警们都很贴心地给她递纸巾,可当她提出离开的时候,这些贴心的民警们就瞬间都变成了恶魔,害得她坐在凳子上一动也不敢动,好不容易盼到有其他人进来,结果发现是比她还凶恶的邱建。
“你好点了吗?”邱建坐下后悠哉地燃起了饭后的第一支眼,慢慢地问。
刘五老婆抽泣了两声,然后诚实地点点头。
“既然你好点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刘五老婆不知道邱建将意欲何为,抬起头用眼角斜着偷偷地打量他,“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坦白交代吧!”
“说,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听邱建的后话,刘五老婆慌了,顿时弄清楚了之前的两个警察为什么不准她离开,而是让她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
“刘五嫂子,我体谅你刚刚丧夫的心情,所以没照正常流程,难道你觉得我们会无缘无故地请你过来聊天吗?你不会还打算死扛吧?”
刘五老婆把头垂得低低的,双手紧紧扣着夹在两腿之间,保持沉默。邱建见状也不再坚持走怀柔路线了,他用眼神示意段晓飞,让他进行正常审问。
段晓飞收到指示,整理了一下坐姿,放声问道:“行了,抬起头来,我们有话问你。姓名?”
段晓飞的严肃政策也不好使,刘五老婆全当没听到一样,始终埋着自己的脑袋盯着双腿中间紧扣的双手,打算沉默到底。
邱建和段晓飞对视了一眼,这刘五老婆还真是名不虚传,逼得他们再次更换方式,“听闻你和刘五的感情不怎么样,我看你刚刚看到他的尸体时只是失常了一小会儿就马上恢复过来了,看来别人说的还都是真的。刘五是你杀的吧?”
“不是。”邱建的策略奏效,出声了。
“不是吗?有村民亲眼看见刘五在失踪以前和你打过架,而且你亲口说要砍死他,这不,果然他就被砍死了,还说不是你!我看那个山洞里面的几个人应该都是你杀的吧?而且你趁着两次给你儿子看病的机会,从卫生院里偷走了两块骸骨,你还敢说人不是你杀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