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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头脾气虽然古怪,但是医术却是不假,师兄在他的照料下,身体逐渐好转,恢复神速,而我也遵守承诺,每日献出半杯人血去喂他那嗜血的怪鱼。
第三天,师兄终于醒了。
我捧着药汤给他喝下,他看到我苍白的脸色,抓起我的手看到我手上的伤口,问:
“你怎么受伤了?”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给怪鱼喂血的事情,支支吾吾给隐瞒了过去,可是景公主的身体太弱了,这几日的奔波与献血透支了她的体力,我话还没说完,就毫无征兆的晕倒了过去,意识如灯灭进入了一片黑暗中,听不到也看不见。
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
可这一次醒来却跟以往不一样,我的意识提前苏醒了,听力已经恢复,可景公主的身体还在昏迷中,我听到房间里有两个人在对话:
一直质问另一个:“你居然背信弃义,私自带小丙回器国,就凭你这点能耐,就能护她周全吗?你的前途尚且危机重重,竟然还想让她跟你冒险,只要这一次她醒过来,你劝她跟我走,我就既往不咎,之前承诺给你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
被质问的人是师兄,他说:
“小丙受伤了,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你答应过我,一定不会让她受伤,可是这一次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还有前几日在林中放箭的人,那是你重国的人吧,就这样让她跟你回去,我真的很不放心。”
那个人冷笑一声,说道:
“那是我自己的事,我自会处理,你对小丙的关心似乎太过了,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明日你就离开,小丙,我自会照顾。”
师兄沉默了很久,那个声音又说道:
“难道你忘了你的誓言了吗?”
我还想再听下来,可是我的意识逐渐感受到了景公主身体的剧痛,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意识与景公主的身体再一次融合,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人正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说:
“小丙,你终于醒了。”
说话的人正是前段时间在马车上匆匆一别的左渊,他小心婆娑我的伤口,温柔的说:
“别怕,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不会再遇到危险了。”
我看着师兄,师兄用肯定的眼神告诉我:
“没事,他不会伤你的。”
我看到左渊眼里的不满,侧头看到师兄。
他苦笑了一下,指着左渊说道:
“重国世子左渊,你的夫婿。”
我惊得下巴都快抬不起来了,脑子一片混乱,问道:
“他是重国世子,那么我是真的景公主吗?”
左渊听到我这么一说,怒声问道:
“什么?你告诉她,她不是景公主。”
师兄没有看左渊,温柔的跟我说道:
“小丙,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是景公主,也不是景公主,这件事说来话长,师兄来不及一一向你解释,以后,你可以信任这个人,他会保护你的。”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什么叫我是景公主也不是景公主,难道我有双重身份吗?住进这个躯体里已经有过两个灵魂了,难道这个躯体本身也有两个身份吗?
我还想问什么,但是师兄没有回答我,只跟我强调一句话:
记住,你是莱山上的小丙,是我的师妹。
第二天,天微亮,我敲开师兄的房门,看到空荡荡的一张床。
他已经走了,不告而别了!
我有些不高兴,在这个世界最信赖的人一句简单的交待就把我甩给了一个陌生人,连适应的时间都没有给我。我在想,他那些宠爱的眼神,能为我出生入死的过往,是不是真实的,他骗我说我不是景公主,又闪烁其词不愿交待我的过往,到底是为什么?
他一走了之是因为觉得我是个包袱吗?
问左渊。
他说:
“他有自己的使命,不要为他担心,从今以后,我是指引你方向的人,是你人生中唯一的依靠,不管你是否真的已经忘记我了,从今天开始,我们重新再认识一遍。”
我看着左渊的眼睛,想起他在钓风居来去自如的样子,真的想不明白,一个堂堂的世子将自己置身于敌国中,到底怀的是什么心思?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救一个异国的公主、未来的妻子吗。
记得书中说过的一句话,眼睛深邃的人心思极重,这个人我真的可以完全信任吗?
两日后,他带着我离开凌山。
让我想不到的是,那个救治师兄的怪老头带着他的怪鱼也跟着我们一起离开了凌山。
左渊说,我曾经昏迷过两天,脉搏都消失了,是那个老头救醒了我,他威逼加利诱,让老头跟着我。
一路上,左渊心思很沉,一点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从侧面上看,他是一个理智而又冷静的少年英雄,对属下很客气,作风温婉,喜怒不形于色,指挥过千军万马,身经百战,攻城略地,杀人如麻。但是他跟公子册不一样,公子册气场浑浊,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嗜血如命的战场魔王。可是左渊,他一身白衣,指尖修长,表情深沉,眉目清秀,气质超然,不像上过战场的将军也不像要继承王国的世子。说实话,我真的看不出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凌山离重国很远,我们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边界,这里的边界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烈日焦灼的晒着土地,我们看到一支雄壮的兵马在风沙滚滚的尽头快速朝着我们的方向而来。
在队伍的中间,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公子册。
这里还是姜国的国界,照国的兵马浩浩荡荡如无无人之境,简直不把姜国放在眼里。
我问左渊:
“这里还是姜国的地界,他们应该不会直接开打吧?”
左渊轻蔑一笑:
“三国交界的姜国边城经常会被重、器两国借来打仗,公子册这是有备而来。”
“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怎么办?”
看到兵马带起的风沙,我心里想,如果真要到达危急的一步,我就“牺牲”自己让左渊安全离开,毕竟我的嫁衣还在公子册的手里。
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左渊朝前挥手,似乎在打招呼?
打完招呼,我看到他跟一个卫队长讲话,让卫队长暂且告下,在一边守候。自己不闪躲也不回避,径直迎接上前,我闭上眼睛,想着,完了,完了……脑海里都是拼死搏斗的画面。
过了一会,没有金戈铁马,只有冷冽的风沙,我睁开眼睛,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两国人马都遵从主子的命令闪避一边,在阴凉处买锅造饭,左渊与公子册并驾而行,聊起了天。
公子册扯着嗓子傲慢地喊:
“重国世子降临照国,有失远迎,正要设宴款待,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原来是跑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回可不是我不知礼数,而是你不告而别哦。”
左渊回头看了看我,说道:
“你们战场相争,与他人无关,为何要为难不相干的人?”
公子册皱着眉头,戳着脑袋,想了一会,说道:
“不相干的人?哦……你是说景公主啊,我就是抢你老婆了,你说怎么地吧?”
我看到左渊握剑的手紧了紧,轻轻一跃,从马上落下,一袭白衣,风度翩翩,拔出青龙宝剑,指着公子册,说道:
“你故意这么说,不就是想跟我比试比试吗?就你那点身手,你赢过吗?”
公子册也从马上蹦下,拿出自己的炙炎宝剑,说道:
“淮山树,你倒是好胆识,竟然孤身进入我照都,今天我要砍了你这颗淮山树,看你还能不能长出来。”
看着青龙与炙炎交接,我发现这两把宝剑竟是有些相似。
左渊与公子册在烈日下交锋,剑式、招法、步数,你来我往,打的出神入化,不一会的功夫,我就发现一向勇力过人的公子册体力有些跟不上了,一个剑招过去,公子册来不及反应,一柄宝剑应声落地,他骂骂咧咧的爬起来,要召集兵马与左渊拼个你死我活,左渊长剑在手,笑着说道:
“师兄,今日可是师傅的生辰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