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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后,我站在高墙下,看着圆月,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疑问景公主到底有没有死?
悠悠扬扬有笛音入耳,这笛声自我被困,每晚从未间断,我听的入神。
突然,一个身影闪过,我的手中多了一张小纸条
旁边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反应,那人看了我一眼,便又隐在阴影里了。
房中,点亮烛火,我细看纸条:
“钓风居。”
这是什么地方?
宁香说这是照国士子论议政事的地方,各国的学子们都会到这个地方抒发自己的政见,供从政者们采纳。
第二天,
街上,除了公子册,还有一个叫伊卿家的人,从长山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劝公子册拿我换两座城池,公子册不肯,他对我充满了敌意,觉得我是祸水,恨不得一刀捅死我,用眼神当做凶器,一遍又一遍捅死我。
除他以外,还有一个叫做代伯的人,那人是名士,比较高雅,人也很安静。
他问我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说要去钓风居。
公子册听后没有反对。
之前大概了解过钓风居,虽然是个可以埋伏的地方,但是一路上明哨暗卫太多,我都怀疑那个在钓风居埋伏的人会不会成功?
代伯是名士,名士在东土的身份地位都很高,一走进钓风居就引起了注意,纷纷上前打招呼。
看到代伯身边的公子册反而没那么热情。
我心里想:看来照国士子还是蛮有骨气了,不趋炎附势。
对于我的出现,人们的表情很复杂,或许是脸上的面纱,他们没有认出景公主。
代伯指着我说:“这是商家的朋友。”
商家据说是照国最富庶的大族,她们的女眷喜欢遮着面纱出门。
就坐后,大家开始争论起来。
争论的论题是三个:
第一个:景公主值几座城池?
第二个:景公主该回重国还是回姜国或是留在照国?
第三个:各国如何博弈这场游戏?”
甚至还有人在下赌注。
公子册饶有意味的看着,伸手揽我的腰,很喜悦的悄悄对我说:
“哪有这么多的想法,不过是想美人长伴枕边,什么城池,都不要了。”
我问他:“长山一战,你冒险深入敌营,死了那么多士兵,为的什么?”
他说:“当然是美人!”
我不想理会,继续观察附近的人。
身边人影重重,一个影子擦过我,我手中多了一个纸团
我偷偷一看:
“二楼南边厢房。”
我疑惑的看着那个捎给我纸团的影子。
他对我一笑,我不知道他是谁?
看到时机成熟,我对公子册说道:“我不想坐在这里,想四处走走,你能不能别跟着我,反正我也逃不掉。”
他点头,不屑的笑着,指着外面说道:“这是铁桶,你就飞也飞不出去。”
我照着纸团上的地址找去,二楼南厢房,我推门进去。
里面一个青衣男子正立在窗边看风景,
门一关,一名男子突然从门后出来,搂住我,拉着我的小手不停的喊着:“小丙”
我往后退了两步。
问道:“你是谁?”
定睛一看,才知道这是刚才塞给我纸团的小厮。
“小丙……”
他神色很悲痛,说道:
“小丙,我是左渊哥哥啊,你不记得了,莱山顶上,你救了我,我们相处半载,互许终身,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话没说完,楼下传来声响。
窗前的青衣男子拂袖将我推出房门,那个自称左渊的人,脸色一转,肃穆低头立在墙角,放佛刚才那个神色忧伤拉着我手说是我左渊哥哥的是另一人,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小厮。
公子册走进来,大声道:“我以为是谁邀约佳人呢?原来是平寻君,我照国的君子难道对我夫人有意?”
他剑目逼人,好像要把平寻君吃掉。
窗前的青衣男子笑道:
“公子言重了,今日既然亲自上门,我钓风居外面暗哨这么多,我一猜,旁边这位佳人自然便是景公主了?”
转身向我行了个礼。
我脑海中努力搜索关于平寻君的来历,后来才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钓风居的主人。
公子册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从外面雀跃进来一些美女,平寻君说道:“今日我便与公子册对饮一杯如何?”
我看到那名叫做“左渊”的小厮趁乱出去,在出去之前,低头悄声对我说道:“放心,我会带你离开照国的。”
说完就以最快的速度塞给我另一个纸团,我怕被发现,赶紧放入袖中。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都来不及仔细打量这个人的面貌,只能紧张的看着公子册,害怕他会发现这一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公子册看到美女的热情浮夸,有些不快,说道:“平寻君这是干嘛?平日我父君邀你对酒,你都不屑,今日我这面子好大。”
“听闻景公主长山崖上红锦之舞艳惊四方,今日特求景公主为我一舞。”
平寻君特地强调“我”这个字,说话及是轻佻,明显是在挑衅。
若没有前面这一幕,我肯定会觉得他是个登徒浪子,但是我明白他故意这个做的目的,无非是想转移公子册的注意力,让那位叫做“左渊”的“朋友”安全离开。
“他”冒险来见我,目的何在?
难道是景公主的朋友?奇怪。景公主自小就在深宫中长大,从来都没有出过城门,更不可能认识姜国以外的人。看“那人”的举动,好像跟景公主关系还不浅?这个景公主到底是什么身份?哪来那么多身怀奇谋的朋友。
难道……
我的脑袋像是被重重一击,吓了一跳……
传言是真的!
我并不是真的景公主?
我还没细细深思下去,平寻君就打断了我,问道:
“景公主,难道是看不上我?”
我反应过来,回道:
“这,如有音律自然可以……”
听我这么一说,公子册嘴角冷冷一笑,拂袖而起,揪住平寻君的衣领,说道:
“就凭你平寻君,就能让我夫人为你舞曲,你就是照国君子又如何?”
平寻君一点都不怕,整整了衣裳,说道:
“夫人?这景公主竟成了你夫人,奇哉!”
公子册哈哈大笑说道:
“景公主自然是本公子的夫人,长山一役,众将士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就凭那颗淮山树一纸婚书又能奈我何。”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平寻君,眼神极其骄傲。
我心里很明白,他们千辛万苦布出这个局,无非是想救景公主离开,他们都是景公主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今天这个场面要是失控了,平寻君会不会有危险,我很担心。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我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所谓“君子”。
跟我所理解的君子并不一样。
在东土大陆,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称之为“君子”的。
他必须拥有渊博的学识,崇高的身份,可以引领士子风尚,在市井、在朝堂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君子”没有国界,不属于哪一国,每隔五年,就会在礼国国都举行一次“君子”的册封典礼,名额只有三个,评选的过程很复杂。总之“君子”有很多特权,可以随意出入各个国家为相,组织士子聚会,议论天下大势,左右一国的施政方针。
在照国活动的“君子”,最有名的就是段崖,他出生于平寻,又被称为“平寻君”。
那个叫做“左渊”的人,居然能让段崖这样的人物为他效劳,看到他也不会是个普通人。
景公主啊景公主,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会不会就这样“死”在你的躯体里?
想着,想着,我找个没人的角落偷偷打开纸条:
里面包着半枚玉玦,红绳串着,有字,
莱山凄凄,烟绕千里
青石开转,山海波澜
漫漫风雨,莫哭莫哭
小丙笑笑
这……
分明是一首情诗,难道这个躯体真的不是什么景公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