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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寒芳料想,嬴政的每一步走得都很稳当,他表面仍是恭敬地顺从太后和仲父,暗中却在培植自己的势力。
他还刻意经常和寒芳、成蟜一起疯疯癫癫地玩耍,每当这时寒芳都很配合,她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要让吕不韦觉得他还只是个爱玩耍的大孩子,放松警惕,听之任之。
转眼,湖面铺满了绿荷,多枝红莲伸出水面,吐出阵阵清香。
炎热的夏季总是让人懒懒的,不愿意动。
寒芳站在湖边,望着满池的并蒂莲出神。来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出去?何时才能按照自己想要的那种方式生活?不用算就很清楚地记得,到了明天就和浩然整整分开九个月了,他还好吗?他也会想我吗?他是否已经忘了我?
嬴政对自己的感情已经很明显,自己究竟能躲到什么时候?寒芳抬头望望高高的宫墙,难道我要在这里窝一辈子?
轻风拂过,寒芳垂腰的秀发都会和丝带一起飞扬起舞,动感飘逸。她抬手理了理长发。都说这是三千烦恼丝,头发还可以理顺,可感情的事却是如何能理的清?
嬴政非常喜欢看她飘逸的样子,每次微风吹过长发飘起的时候,嬴政都会微笑着默默地注视着她,心已陶醉。
后宫的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大王喜欢女人长发飘逸的样子。于是有人壮着胆子效仿起来,见,大王没有责怪,就有越来越多的人争相效仿。以至于现在整个王宫十有八九都是这种发式,寒芳不经意间竟引导了后宫发型的潮流。
一个宫女走到寒芳身后轻施一礼“韩姑娘,太后召见。”
“太后?找我?”寒芳实在想不出来太后找她干什么。
沿着那晚的小路往甘泉宫走,当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寒芳心念急转,太后不会是知道了那晚的事吧?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她不觉苦笑,我可不想卷进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中!
对面走来一人。
寒芳并本能的避让。抬头一看,差点没有叫出声来。
这不是邻居屈怀大哥吗?寒芳心里纳闷,他怎么会在这里?
屈怀看见寒芳也是一愣,似乎想要开口说话,瞥见宫女又把话咽了回去,闪身站在路边为寒芳让路。
寒芳察眼观色,也没有言语,径直走了过去,走过去后又回头看了看,正好看到屈怀也在回望她。二人目光对视,都是一怔,各自转回头走自己的路。
甘泉宫的偏殿。
无数盏的水晶灯台,悬挂、嵌镶在天花板和墙上,发射出耀眼的光芒,把整个大殿装扮得流光溢彩,耀人眼目。
太后赵姬端坐在正中央,一身盛装,雍容高贵。
寒芳也不太懂这个时候的礼节,只好胡乱地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
“平身!”太后高高在上的声音响起,淡漠的没有任何感情。
寒芳站起来,抬头想要看看这个迷惑了庄襄王和吕不韦的红颜美人究竟长得什么样,觉得旁边有一个人一直在盯着自己,扭头一看,又差点惊呼出来——嫪毐!
寒芳心里苦笑,他出现在太后宫殿应该一点也不奇怪。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换了一身官服,居然脱胎换骨一般神采飞扬。
此时,嫪毐正得意洋洋地瞅着她。
寒芳看得只想给他两巴掌。
太后赵姬见嫪毐直勾勾盯着寒芳,面现不悦,扬声吩咐:“嫪毐,你先退下,哀家想单独和她聊聊。”
“是,太后!”嫪毐恭敬地回答,笑眯眯地望了太后一眼,二人对视,用眼神打情骂俏。
寒芳把脸扭到一边,装作没看见。
这时太后突然干呕起来。嫪毐忙上前体贴地帮太后抚背。
寒芳乍一怔,立刻明白了,太后此时已经怀孕了!
太后呕了一阵,娇嗔地瞄了嫪毐一眼“你先下去吧。”
嫪毐冲太后挤眉弄眼地笑笑,然后退下。
嫪毐走后,整个大殿只剩下寒芳和太后两人。
太后缓缓站起身来,慢慢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台阶前却停了下来,冲寒芳轻轻抬起了一只手臂。
寒芳愣了一下,马上会意。忙提着裙子一溜小跑,三步并作两步跑上阶去,托住太后的手臂。
太后眯着眼睛看了她片刻,冷冷一笑,道:“吕相国对哀家说,你很特别,你果然很特别。”
寒芳苦笑无语,吕不韦你还真抬举我,只见过一面就这样夸我,看太后的神情,好像很不爽哦!
太后由寒芳扶着走下台阶。
寒芳这才仔细看这个秦国最高贵的女人。
她的脸上丝毫看不到岁月留下的痕迹,细滑白嫩的皮肤,精致完美的五官,高贵的气质,依然风华绝代。
“不韦看人一向很透彻很准确,他说你与众不同,你就一定有过人之处。”太后傲慢地说完,美目盯着寒芳。
寒芳忙躬身道:“谢太后夸奖。”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不韦说,你和成蟜天天在一起。”
“啊?哦!是的!”寒芳不知道太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口应着。
太后瞥了她一眼,语带责备地说:“听说政儿不让你按宫中的规矩行事,看来是真的了?否则,你不会连回个话也不懂规矩。”
寒芳讪讪地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太后淡淡问:“你和成蟜在一起很快活?是吗?”
听太后话里有话,寒芳急忙辩白:“快活谈不上,只是”
太后打断了她的话,成蟜将满十六,也该有正室了。所以吕相国让哀家把你赐给成蟜。”
“啊?”寒芳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头皮直发麻。
太后没有理会她的吃惊,接着说:“可据哀家所知,政儿每天在你那里呆到很晚。他对你好象也是情有独钟哦?”太后拿眼角瞥着她,缓缓道“哀家问过大王的近侍,知道大王对你格外宠爱,所以我却有意把你留给政儿,如何?”
啊?此时的寒芳比刚才还吃惊,嘴张得比刚才还大,眼睛比刚才瞪得还圆,头皮已经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