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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我的逆鳞,我是龙门最狠厉最无情的玄龙(首)领,大多时候,我都是随和的,但在必要时刻,我可以从平易可亲的猫,化作尖利狠辣的狼,把触犯了我的底限的人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这么个冷酷无情的恶狼,却低声下气,只为救得她一点爱,只想从她那里攫取一丁点幸福,她都不愿给我。

    我的骄傲被她踩在脚下底,我梦想的幸福,被她彻底粉碎,我期望的美好,也在她的背叛下,刻骨够心地消失。

    恨她,恨她的无情,为了这份卑微的幸福,我拼着受人嘲笑,受父母的不谅解,受着自尊心的被践踏,到头来,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所设想的幸福,我准备用一年,两年十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都被她给抹得一干二净,瞬间粉碎。

    原丰一扔担忧地对我说:“半个小时了,乔先生。”

    我漠然地看他一眼。

    “这种*很猛烈的,以前曾经过试验,最多只能支撑半个小时,不能再多了,不然会出人命的。”

    已经半个小时了么?

    眼前一片漆黑的屏幕,只要打开,便可以看到她挣扎痛苦的模样。

    摩挲着手中的摇控板,心里正在作天人交战。

    良久,手指不听使唤地按下,漆黑的墙壁出现一个狼狈不堪的人影。

    原丰尖叫:“不好,她下身出了好多血。”

    我抬头,望着已被情欲折腾得淹淹一息的脸孔,通红的脸颊,死灰般的眼,还有已被染红的下身---

    *

    以前还赞赏过龙门的高科技,恐怕连只苍蝇都进不去,此刻我无比憎恨着这紧闭的房门,以往灵活无比的双手,怎么也找不到按扭关开。

    当我冲进去后,望着被一片鲜红侵染的她,五脏六腑都冒着寒气,凌厉霸道的绝望笼罩我,再无翻身的机会。

    她在死亡线上挣扎,我在绝望中的黑暗度过,希翼与恐惧左右着我的神经,心胸处,那颗跳动的心已紊乱了,那里有一把刀子在凌迟我。

    私人房间里,我被一群急救的医生护士差点给挤出了房间,耳边总是听到医生凛然紧张的大喊:“不好,呼吸没了,快做电击。”

    我的呼吸也停止了,全身如置冰窖,找不到一丁点暖度,如果,如果她没了呼吸---

    我木然看着她的身子在电击下,崩地跳起来,又躺回去,如此再三,那又粗又大的电击棒像块狰狞的巨棒,每击在她身,仿佛打在我身体里,痛得连喊的力气都没了。

    医生在她身上使劲地搞打,使劲地按,她身子纤细到像纸片,只要稍稍用力,就会被搓穿。

    她的下半身被血迹染红,我不知道人体究竟可以流出多少血液,只知道护士端了一盆又一盆,仿佛永不稍停。

    她被抢救过来了,可是孩子没了。

    当护士端着一盘血肉模糊的小小胚胎经过我身边时,我再也忍不住,捂着脸,任心头尖锐的疼痛传遍全身。

    “已经有半个月身孕了,是谁这么缺德,居然喂孕妇这么猛的*?成心想致她死命么?”替龙门服务多年的老医生明知故问,也不顾我已被凌迟得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的心,又加了句:“*造成(子)宫强烈收缩,(子)宫机能已被破坏,需要好生调理,不然,恐怕再难受孕。”

    我呆呆地望着老医生,五脏六腑透出血液,正汹猛地往外流尚。

    眼前一片漆黑,没了温度,没了欢声笑语,只有无尽的哀痛朝我袭来,我无处可躲,无处可闪,只能生生承受,眼前一黑,差点儿倒下---我的幸福,终于被我毁掉了。

    她开始发高烧,四十二度的高温下,医生想尽了办法才控制下来,等她呼吸平稳后,已是两天后的事了。

    我在床前守了三天三夜,偶尔进来查房的医生问我:“干嘛坐那么远?你应该挨着她才是。”

    我坐在沙发上,离她的病床有两米远。

    我不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她惨白的脸孔。

    她晕迷三天了,我感觉这不是三天,而是三年,一个世纪。

    她醒来的第句一话是骂我,然后,对我说,“乔一鸣,我恨你。”

    我心脏一缩,心里惨淡一笑:“很好,我也恨你。”

    我真的真的好恨她,恨她不爱护我们的孩子,恨她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她已经有了。

    我好恨,真的好恨,眼看就要夺得的幸福,被她生生毁灭。

    窗外的阳光仿佛看不到我内心的挣扎,大把大把的光茫撒了进来,金子般灿烂的颜色,更加衬托我的形影单只、彷徨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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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问我今天几号了,然后开始数着日子,她对我说:“哦,还有25天就可以期满了。”

    望着她形于外的高兴,苍白憔悴的人好像不是她,三天来受的折磨仿佛也不是她,她像个事不关已的旁边人,冷眼观看别人的喜怒与哀乐。

    我对她说,你可以滚蛋了。

    与其强行在一起让两个人都痛苦,我可以放手。

    可她却不愿意,她的理由是,“你承诺的门面和一间公寓还没兑现呢。”

    她恶狠狠地说:“老娘挣得可是皮肉钱呢?你要赶我走也可以,但该兑现的一定得给我。”

    最后又楚楚可怜地说:“我还不想离开你。”

    明知她只是逢场作戏,明知她是口是心非,可在她那句“离不开我”的话中,我仍是找到了丁点安慰。

    我自欺欺人地留下了她,却不愿踏进她的屋子。

    管家曾偷偷叮嘱我,“小姐才刚小产,身子弱着呢,精神也不大好,你应该多陪陪她的。”

    我很想说,她根本不愿见到我。

    我更想说,我不是不想去陪她,而是不敢。一想到那个鲜血淋漓的画面,我就全身冰冷,无法动弹。

    过了一阵子,从管家口中得知,她身子复原的不错,面色已经红润,脸上失去的肉又长了回去,管家还对我说,“小姐还经常提及你呢。”

    我淡漠地说:“哦,她提我做什么?”想要我兑现诺言么?

    管家说她想我肯定只是为了要我兑现诺言。

    忍不住,我仍是回去了,问她是否真的想我,她娇羞的模样让我差点就情不自禁把她拥入怀中,可惜,她良好的表现在我一再寻问下破了功。

    她一脸谄媚,“所以该承诺的报酬,你也要一分不少的给我。”

    他惨淡地笑着:“你之所以想我,只是对我说这些么?”

    她低头,声音细小,“你也是知道的,虽然你对我坏了点---但你对我真的很不错,对展程也很好--我--我对你还是有些---有些---”最后,瞅了我的神色,声音越来越小。

    低垂着脑袋的她,露出半截脖子,微微突露的血管隐隐跳动着,刺激着我附下身去。

    感受到她的放松与回应,再也控制不住要搂抱她的欲望,我紧紧地搂着她,尽乎贪佞地吸取她身上的阳光气息。

    天可垂怜,我原以为经过此事,她会更加恨我。

    幸她,她的坚强与阳光,稍稍冲淡了内心的阴霾与痛楚。

    *

    好不容易恢复到以往的“恩爱”,我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地呵护她,尽量避免自己发怒,又对她做出令我痛悔终生的事来。

    可是,尽管她表现已算乖巧,可随着离她期满的日子一天天地逼近,从未有过的烦燥袭击了我。

    她的抽屉里躺着一本日历,偷偷翻了下,她正在一篇一篇地撕,看着她越发开心的脸,我知道,我终究是无法拥有她。

    在一次外出例行公事中,被人偷袭,所幸保镖身手了得,没让对手得呈,可就在收拾战场时,一记冷枪朝我射来。

    好多年未中过枪了,这次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呲牙冽嘴地任亦城替我夹出子弹,并系好崩带,他冷着一脸,“别给我叫痛,你不是英雄吗?我听龙飞说,以你的身后,明明可以躲过的,偏要用身体接收子弹,也不知脑子是进水了,还是没有带出去。”

    我苦笑,可能脑子真的进水了,为了留下她,连命都不顾了。

    她开始照顾我,虽然笨手笨脚的,但见她与罗小夏争着照顾我那股子冲劲,我仍是不可自抑地感动着。

    向她求婚,她或许会同意,一整套量身订做的珠宝,价值不菲,她又是那么的爱钱,或许会看在钱的份上,嫁给我也说不定。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不再去想这个如果了,先求了婚再说。

    握着珠宝公司送来的样品草稿图,精美的设计,典雅的戒身,戴在她身上,肯定很好看。

    想像着她独特自信阳光的面孔,在钻石的衬托下,变得美丽而耀眼,情不自禁地笑了。

    起身,缓缓出了卧室,这个时候的她,不知在干什么?

    是否一个人在吃早餐?

    许久没在餐厅吃过饭了,趁身子复原得差不多,也与她一并吃个早餐吧。

    楼下听到有人在争执,仔细一听,居然是罗小夏,我皱眉,这个女人仍不死心么?

    我听到罗小夏声音极冷地要她滚蛋,我怒不可竭,还真是反了,不相干的人敢也跑来赶我的女人。

    正准备下楼把罗小夏轰出去,忽然听到她说:“放心吧,等期满后,我就会离开的。只是现在还不行。他承诺过我,等期满后,就会送我一间公寓和一间店铺。我可不想功亏一篑。”

    眼前一黑,扶着扶梯的手差点把持不住,差点就滚了下去。

    苦内计也失效了,我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认输了,她,向以宁,永远不是我的菜。

    *

    我让她离开了,她对该她应得的报酬死活不松口,我已无力计较这些了。

    给吧,她强颜欢笑侍候了我三个月,期间受了许多不公正的待遇,又差点连命都丢了,稍微有良心的,也都应该给的。

    她终于走了,屋子里一下子空旷起来,变得空洞而寂寞。

    被她占据了半边江山的卧室里,已没了她的影子,屋子里收拾的很彻底,连她总是爱四处乱摆的小玩意,也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衣橱里,我替她买的衣服仍在,好多都还完好如新,但再也没机会被她穿在身上了。

    房间里所有她用过的东西,全都丢进了垃圾桶,她儿子的小房间,也人去楼空,客厅里,不再有她看电视的哈哈大笑声,餐桌上,也不再有她们母子的欢声笑语,卧室里,温暖依旧,但没有了她后,一切,都变得好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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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离开,在我身边发生了巨大的震动,首先是季云他们,不可思议地问我,“你那么稀罕她,居然还舍得赶她走?脑子坏掉了?”

    母亲听说此事,倒是高兴不已,她还对我说:“走了也好,你不知道,刚才我还在餐厅碰到她呢,你说与谁在一起?居然是一城。真不是个好东西,才离开了你,就马上傍别的男人去了。”

    我一直保持着沉默,望着远方日渐热闹的天空,一股冰凉涌了上来,与一城在一起吧,估且不论他们之间究竟有没有暖味,单说她在离开我后,无处可去,肯定只得去一城那里呆着。

    一城曾经暗恋着她,如今,近水楼台,他们是否会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

    反观我父母的坚持与固执,一城比我有条件多了。

    他没有父母的干涉,律师职业赚得钱也多,也足够养她们母子了。

    这个时候,已是上床睡觉的时间了,她,又在做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