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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确认她真的不爱我时,是在办公室里,被一个把自己脱得精光的女人她把我抱得死紧,我还来不及把她推开,她已推门而进。
当时我脑袋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却径直朝我走来,面色不变,步履从容。
她走近我,朝我伸出手,我心里一紧,原以为她会掴我的巴掌,却不料她只是掰过那女人的脸,仔细端详了着:“不错。祝你好运。”然后把文件丢在桌上,扬长而去。
当我气极败坏地把那个女人推开追出去时,只听见她对龙飞冷静的声音:“你得好生守着这道门,可别让你主子的春光外泄了。”
我暗叫不好,等我冲出办公室时,电梯门已经关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冰冷的神色像永不服输的女王般,昂然而骄傲。
我颓然望着紧闭的电梯门,感觉整个身心都随着电梯的升降沉入谷底。
“为什么不追上去?”龙飞不解地问我。
我淡淡地笑,极力掩饰心头的苦涩与死灰般的绝望,追了又如何?
以她的性子,只会大肆嘲讽我,也许,还会大方地拍拍我的肩,“没事,你玩你的吧,我不会吃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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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到凌晨一点,我踩着沉重的步伐出了办公室,整栋大楼静悄悄的,只有浮在空气中的阴冷与沉闷。
与龙飞换班的龙跃不知我的心情,直接问我:“乔先生是否回总部?”
看看天色,外边除了不知道疲惫的霓虹灯仍在闪烁外,其他住宅早已被黑暗笼罩,这个时候的她,是否已经入睡?
忽然有些怀念她那八爪鱼的睡姿,总是喜欢在我身上蹭来蹭去,我移动,她也跟着移了过来,脸颊还会在我身上蹭着,那可爱的模样,像极了找到暖窝的冬猫。
今晚,没有我在身畔当她的抱枕,她又是什么样的睡姿呢?
去俱乐部消磨了一整晚的时间,期间遇上前来消费的罗小夏,她的温柔大方,她的美丽可人,还有她的善解人意,总是诱惑着失意男人的神经---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不是没想过干脆就与罗小夏结婚算了,可理智告诉我,就算与她没有结果,罗小夏也不是我心动的类型。
不敢再喝酒了,生怕酒精的刺激把仅剩的理智给抛之脑后,做出让我后悔终生的事来,我再一次婉拒了罗小夏的热情邀约,一个人坐在房间阳台里,望着远方灿烂而神秘的星光,度过了漫长而寂寥的夜晚。
当第二天母亲打电话兴奋地问我与罗小夏是否走在一起时,我纳闷了好一阵子。母亲不听我的解释,只喜欢报纸上看到的结果。还一边笑着埋怨:“报纸都刊登了,你再想赖账可就说不过去了。”
我头“嗡”地大了,忙找来今天的报纸,那整个版面的介绍像狰狞的恶鬼,呼天盖地朝我涌来,瞬间淹没了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那被放大的与罗小夏亲蜜拥抱的照片,像在嘲笑讽刺我---报纸都刊登了,你还与她有结果么?
不敢想像她看到报纸后的反应,我忙打电话给管家,让他把报纸收起来。
管家声音中气十足:“还需用少爷您说吗?早就藏起来了。小姐四处都没找到,已经放弃啦。”
我松了口气,忙叫他先稳住她,把她留在屋子里,不准让任何人进去打扰她,也不许任何人打电话进去骚扰她。
管家死气沉沉的声音立即响来:“晚了,昨晚已经有记者打了好多通电话来盘问她,把少爷你在外边的丑事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他还抱怨说:“本来我已把把电话拨掉了的,但仍是被记者打到她私人手机去了,少爷,我已经尽力了。”
我喉间一紧,感觉已被捉到手的幸福正在朝我招手说再见,我想抓,却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从我指逢间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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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八卦事件连续露荡了好些天才平静下来,圈子里的朋友一有机会就逮着我问这问那的,我一个字都不答,只是淡淡地回应:“报上的东西,能有几分真?”
我轻描淡写的话熄灭了他们争先恐怕的八卦欲望,止住了母亲的一头热,更泼了罗家一盆冷水。
罗小夏打电话找我哭诉,说我太过分了,把她的名声搞臭了却不当一回事。
此刻的我已身心疲惫,不想再与不相干的人纠缠,我直接受当地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你什么意思?”
我不可置否,“江秘书虽然被我辞了职,但她总是为了你而失去工作,你应当好生安排她。以免她临时反戈。”末了,我还加了句:“你要小心了,有些女人一旦钻起牛角尖,可是十头牛都拉不回去了。”
打断电话后,我对一旁低眉垂目的机要秘书王娟淡淡地说:“江秘书是你召进来的,出了这种事,你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王娟低头,“乔先生,我很抱歉。”
我叹口气,“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的抱歉也无济于事。”不管有没有姓江的女人在里面从中作怪,我与她,仍是像两条平行线,就算强行交汇在一起,迟早都会分开的。差别只在于,早和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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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八卦事件,并未在她心目中造成多大震撼,她仍是好吃好睡,有说有笑,对我笑容灿烂,伶牙俐齿。当天下午我回去时,她还指着报纸上的我与我开玩笑,“这些记者也太不获业了,把你拍得那么难看。”
我望着她若无其事的表情,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原丰口中所说的精神不大好,黑眼圈严重等字眼,其实只是她熬夜看电视所致,压根儿就没有为情所困、愤怒嫉妒憔虑等事件发生。
她还反问我:“你回来干嘛?”
我回来干嘛?
她把我问住了,令我半天开不得口。
我嘲笑她不好好保养自己的肌肤,难看得要死,那样带出去会给我丢脸。她却说:“乔一鸣,我想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我只是你的情妇,不是你的女朋友。”
望着她毫不在乎的面孔,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古时候,有个老妇人,先是死了丈夫,后来死了儿子,再后来,连女儿,孙子孙女都一一离她而去,她一个人孤灵灵地活在世上,而她唯一相依为命的小孙子也死后,她却没有留下一滴眼泪,当有人奇怪地问她:“你的亲人全都死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开心呢?”
老妇人回答:“刚开始我确实很悲伤,很绝望,可绝望的次数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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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带她去应酬,我毫不遮掩地让她知道我内心的阴暗与目的。
她脸色忽变,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他微微一笑,在她的质问下,从容不迫地解释:“记住你的身份。”我望着她窒息的脸孔,笑得很是温柔,“你只是我的情妇不是吗?”
在她哑然无语的目光下,我又加了句,我从不留没用的人在身边的。
她是聪明的,当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用冰冷的目光凌迟我。
我不为所动,淡淡地、高傲地、沉稳地抽着烟,一口接一口,袅袅烟雾迷失了她的脸,也迷失了自己的心。
曾经有个人,挑着两个罐子走在路上,辛苦至极,当走到一半时,忽然一只罐子脱离了绳子,摔到山脚下去了。他痛心了半天,发现一只罐子不好挑,只好抡起脚把另一罐子推到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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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应酬下来,她表现得可圈可点,客户签约的机率很大,前提时,她得陪那个满脑肥肠的老头子睡一次。
这次合约签成了,乔氏海运又会继续稳坐海氏霸主地位整整三年。
如果搞砸了,说不定仅次于乔氏的竞争对手会后来居上,把乔氏这块响亮的招牌挤到一边喝西北风去。
失败了,我得引咎辞去代理总经理的职位,并会被董事会的人以此作为借口攻击父亲,迫使他让出总裁一职。
成功了,自不必说那随之而来的利益---但前提是,她永远不可能再回头了。
忽然又想到刚才那个摔罐子的故事,挑夫走了几步后,又不死心,走到山脚下,忽然发现那个罐子完好无缺,捧着那只罐子后悔不已。后来,他狠了狠心,抡起扁担,把罐子敲碎,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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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夫摔罐子的事,给了我不少启发,事情可以错一回,但决不能再错二回。
于是,我急忙推门而入。
她劈头就问我,“你曾经说过,为了报复我,你曾布局了十年的局。请问,你这个局是怎么布的?”
她问得太过突兀,也太出乎我的意料,等我反应过来时,她已像神探一样,抽丝剥茧,把我以往曾经做过的阴谋全都分析得透彻而毫无辩驳得机会。
我无从解释,也无从狡辩,也不想再辩解,静静地望着她,五脏六腑都带着丝丝凉意。
原来,她仍是在想着纪之扬。
绝决的绝望,把我周身的锐刺都生了出来,我像极了电视里演的冷酷男主角,一步一步地,把女主角逼角绝望的死胡同,任其毁灭,死亡。
我对她说:“向以宁,你要记住,一分钱一分货,你从我身上得到多少钱,我就得从你身上压榨出更多的价值。”
她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无怒、无求,唯有逆来顺受的冷漠。
当我看着她一步步地踏进那幢豪华办公楼时,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扭曲---
那个挑夫在走了几步后,又不死心,又折身去看另一只罐子,忽然发现那只罐子仍是完好无缺,仰天长哭,过后,仍是抡起扁担把那个仅剩的罐子给敲碎。
当初看到这个故事时,我还嘲笑这个挑夫的愚蠢,原来,在感情世界中,我也同样走上挑夫的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