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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大家都在说我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发怒,纷纷离我远远的。
我不是没听到底下的人都在抱怨我不近人情了些,把他们操得人仰马翻,除了龙飞外,底下的贴身心腹全离我远远的,生怕触到*桶。
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乱发脾气,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倒也挺会察颜观色,接连几天都低眉顺目的,常常躲着我不见人影,偶尔在屋子里撞上,也是小心又小心的,生怕惹我发怒似的。
她的异常还表现在床上,以往在床上,她都喜欢变着花样整我,而这些天,她总是乖乖地任我在她身上使坏,仿佛真是个贤惠的小妻子。
只有我知道,她越是乖巧,越是计谋着更大的反抗。
可惜一连数天她都安安份份地呆在屋子里,既没找乱子,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无法探知她的内心世界,心里烦闷得紧。
在打领带时,总是打不好,心里越发恼火,低咒一声,用力把范思哲领带扯成两半,她见了,飞快地“咻”的一声便冲出了房门。
望着她小媳妇似的神情,心里又不怎么好受,便跟在她身后,下了楼去。
在楼梯玄关处,她正在寻问原丰。
原来,她早就知道我最近的反常,可她居然问原丰,“看他脸上总是阴云密布,想必是被头头给批评了吧。”
我听了哭笑不得,罪魁祸首不知道反醒自己,偏还找些歪理来愉悦大家。
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并且她身上还穿着没有换下的睡衣,露出大片肌肤不算,她还挨原丰挨得那么近,心里很不是滋味,便主动下楼去招呼她。
她朝我扯出大大的笑容,冲过来紧紧搂着我。
她忽如其来的热情使我忘掉了先前的烦闷,紧紧揽过她纤细的身躯,问她刚才与原丰说些什么。
她并未对我说实话,但那已不重要,看着她狡赖又调皮的脸蛋儿,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仿佛有艳阳注入阴沉的天空,万道拂晓,阳气逼人。
尽管我知道这只是她的表面,但我还是很高兴,拍拍她的脸颊:“一大早就起来,就是为了与他斗嘴?”
她皱着鼻子,噘着唇,娇蛮又调皮的样儿,“人家没事可做嘛。”
带着些许的撒娇,与些许的抱怨。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美景,心里闪过涟漪,又像被羽毛轻拂过后,闪过令人神往的悸动---
爱极了她此刻娇蛮又撒娇的模样,下身欲望被带了起来,我挨着她的耳朵,以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是么,看来晚上我还得更加努力才是。”
她满面鲜红,小声滴咕了句:“衣冠禽兽!”
我又是无耐又是好笑,她还真看得起我,从变态升级为衣冠禽兽。
她见我笑,也跟着笑起来,那笑容,谄媚得紧。阳光撒在她脸上,刚好把她的笑容如数吸去,灿烂如金子般,令我移不开眼。
她仰望着我的动作,使我看到她睡衣底下的风光及昨晚我留在她身上的痕迹,眼神不禁黯了黯,原来,她穿睡衣的模样,也好好看。
*
离开乔宅后,秘书龙骏战战兢兢地向我报备今天的行程。
我挑眉看着跟了我数年的秘书,不大高兴,以往说话流利处事干练从容自信的他跟哪去了?怎么变得畏首畏尾的?
特别是他报告一段行程,又抬头看我,眼里怯怯的,我有些好笑,但今天心情挺不错,便没点破他,等他报告完行程后,沉叭半晌,说:“晚上的酒会取消。其他行程照就安排。”
他睁着眼瞪我,仿佛我作了个多么荒唐的决定似的。
“乔先生?酒会真要取消?”
我点头:“嗯。那种场合,我去做什么?取消了。”想了想,又说:“以后有类似的邀请,都替我回了。”不由责怪地看着他,抱怨道:“你是怎么搞的?我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居然成天给我安排这些毫无营养的聚会。”
他再度吃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明明是您自个儿说要替您安排的。”
我有说过吗?我纳闷了。
龙飞马上对龙骏说:“既然乔先生说要取消酒会你就取消吧,哪来那么多废话。”然后还踢了他一脚。
龙骏瞟了龙飞一眼,我坐在后边,看不到他们眼里的交流。但心中却有数,敢情龙飞这人话虽不多,内心却细腻如丝,不枉我把他列为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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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她已是认命,或是她认为拿了我的钱得好好表现,听管家说,她开始在家里学做饭,煲汤。
刚开始,她煲得汤并不是很好喝,但她亲手做的,比五星饭店做出的还要珍贵,为了捧她的场,我天天都回家喝她做的汤。
她最近变了许多,越发乖巧,也懂得安抚我那颗没有着落的心,亲自把汤端来与我喝,最后总是问我好不好喝,味道如何。
我哪能说吃惯了大厨做的美味菜肴,哪里吃得下她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玩意,但在她难得的温言笑语下,居然喝得很有滋味。
每次只要我说好喝,她便会非常高兴,笑得跟什么似的,我也跟着笑,抚摸着她长了不少的头发,淡笑不语。
心底又生出不能自抑的期待,有人说,女人都是健忘的,只要对她好,她就会忘了以前的伤害,看着她又恢复了笑意的脸,我想,她是否也如此呢?
可我的开心没有维持多久,管家既同情又疑重地对我说:“小姐每天都要煲汤,虽然有小部份给你吃了,但大部份都送进医院送张那姓纪的吃了。”
我闭眼,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内心的冰凉疼痛,对她,我已不抱任何希望,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般若无其事地强颜欢笑,佯撑着与她恩爱、与她欢笑。
我想,我就像掩耳盗铃的笨人一样,以为不去看不去想就会万事大吉,我与她表面上的恩爱也会继续过下去,可惜,她连这种佯装都不给我。
那天回到家,她就端出一小碗鱼汤给我喝,管家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我装作没看到,忍下心头落寞的嫉意,装着很高兴的样子。
明明知道她的巧笑倩兮,柔顺乖巧都是装出来的,只为麻憋我好对纪之扬暗度陈仓。但在她谄媚又软意绵绵的温情下,仍然像个不经事的毛头小伙子,怀着海市蜃楼般的梦想与期待。
尤其是她那句“那我以后都做给你吃可好”的话,心里的冰凉微微解冻,望着她笑意吟吟的脸,我再一次情不自禁地陷了进去。
接下来,她开始拐弯抹角地拭探我,亦城生病了,我得替代他的工作,忙得脚不沾地,本来今晚还得去加班的,但在她的温柔软语下,我情愿明天累到暴,也不愿离开她。
可惜,她却给了我一记闷榻,她仍是要出去。虽然她找的理由很牵强,她要出去买毛线给我织毛衣,但我知道,她是去探望纪之扬,顺便把从我这里训练出的手艺让他品偿。
望着她故作娇羞的脸孔,我自嘲着,明明已经上过许多回当,可总是学不乖,只稍她轻轻勾勾手指头,我就像飞蛾扑火般朝她飞去,也不管那炽烈的火焰会把我烧成灰烬。
*
我原以为暗地里把纪之扬转走,不让他们见面,她就会死了那条心,然后乖乖回到我身边,继续与我过着貌合神离的恩爱日子。
但我低估了她对纪之扬的爱,也低估了自己对她的了解。
她就像高尔基笔下那些不畏暴风雨的海燕,气势汹汹地地质问我,“乔一鸣,你究竟想怎样?”
她在质问我之前,我还与她的儿子玩了会。
这孩子长得像纪之扬。每次看到他的面孔,总会想到她在纪之扬怀中撒娇的模样。所以我一向离他离得远远的,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今晚,她出去了,他找不到母亲,大哭不止,保姆也没法,只得把他抱到我面前,瞅着哭得可怜兮兮的他,心里闪过厌恶,不甘不愿地接过他哄了一会,他马上破涕而笑,清脆的笑声与她有些相像,我迷惑了,望着他清澈纯真的大眼,居然有着微微的柔软。
他主动爬到我身上,小小的身子偎着我,还调皮地摘我的眼镜,他无异是漂亮的,而漂亮的孩子无异是惹人疼爱的,再加上资深保姆挺会妆扮他,白净又干净的面孔,漂亮又合身的小衣服,衬得他异常可爱,人见人爱也不为过。
我也不例外,被他漂亮的面孔吸去了,任他翻弄我的眼镜。细细打量他,他全身上下都有纪之扬的影子,但那张总是微微上扬的嘴儿却像极了她---我决定,只要她回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就真心接纳他们母子。拖油瓶又怎样?反正桌上也只不过多了张筷子而已。
可惜,我这个小小的愿望也没能实现。
望着她眼里喷火充满恨意的眸子,我再一次悲哀地发现,我都已如此卑微地乞求她的爱,到头来仍是我自作多情。
她不给我一丁点希望的遐想,她用尖利的语言打碎了我对她仅存的期望。
我对纪之扬做过的事,她已知道。
她的质问让我怒火“腾”的一个,瞬间翻腾出来,
我对她说:“他不应该来找你。他已经放弃了你,就不应该再婆婆妈妈的又来找你。”我的另一层意思是,只要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仍是会对她好。
可她一心只为纪之扬出头,无法了解我的内心,隐藏体内多日的阴冷狠决终于无可避免地占据了整个身心。
我冷冷一笑:“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对于挡住我的人,我会不择手段。”
她终于发狂了,顾不得她那点细瘦的身子只要我狠下心来,只需一拳就可以把她打飞,她扑到我身上,揪着我的衣领骂我是王八蛋,混蛋,无耻小人---
仅剩的理智全面崩裂,我发狂似地揪着她的头发,在她充满恨意的眸子里,再也无法隐藏的狠绝毫无遮掩地露了出来---
然后,我们的关系再一次降到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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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撕破脸后,整处宅子里处处可以发现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季云拭探性地问我,“又吵架了?”
我没说话,注意力全神惯注地集中在公事里。
我外人面前,我仍是高高在上的玄龙(首)领,阴狠酷绝、雷厉风行是我的座佑铭,而这些天,底下的人无不怕我,见了我也躲得远远的,有些避无可避在我手头下做事的人也带着战战兢兢的表情,生怕触怒导火线,引发我的怒火。
道上的人更不必说了,那些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来烦我的帮派,我直接领人把对方给灭了,在我面前哭泣请求支援的小帮派,我也二话不说,直接把对方帮派的龙头擒了来,好生“慰问”一番,包准他们三五年内不敢再生事。
一向喜欢混水摸鱼不务正业的龙雯带了宝贝女友来夸讲我:“最近吃错了什么药?以前人人称颂的玉狐怎么变成人人畏惧的食人老虎?”
关季云在一旁搭腔:“玉狐虽然听得美妙,但哪有食人老虎威风?”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火上添油地说:“这还多亏了他家那位呢,要不是她,哪来的狐狸变老虎?”
“哦,原来如此。”龙雯笑得像狐狸似的,拍拍我的肩,“不错,最近大出风头,在你雷厉风行的领导下,我龙门的名声再一次跃上高峰,连警方都在关注你了。哈,太祟拜你了。”
我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他狠狠掷去,“滚,别惹我。”
我也知道这几天我发怒的次数很多,可一旦到了她面前,却怎么也找不到地方发。
我原以为双方撕破脸后,她会冷若冰霜地对我,或是拒绝我的求欢,可她仍是笑容满面。
可惜她笑得太过难看,像没有灵魂般的笑,很刺眼,也很空洞。
“不要再笑了。难看!”终于忍受不住她越来越空洞的笑,我掐着我的脸,说:“是我让你做情妇的,你不必刻意讨好我。”
明明是恨她的,可她的强颜欢笑却让我内心抽痛,我情愿她对我视若无睛,或是破口大骂,也好过这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像是吃定了我不会真的惩罚她,处处激怒我,这一次更甚,为了不让我碰她,她情愿要我在外边另找。
我摔门而出,外边的冷风让我冷静下来,我这是在干什么?明明一向冷静的我怎会总是被她轻易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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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然出来,却不知该去哪里。
总部虽大,娱乐设施也应有尽有,但人多嘴杂,呆在里面也只能给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添八卦趣事。
车子开到半路,司机问我要去哪里,我心里烦闷得紧,便让他载着我随便乱转。
车子经过帝星赌场时,望着金光闪闪的招牌,我想,反正心情不好,当作发泄也好。
也不知“情场失利,赌场得利”是否应验,今晚的我运气挺不错,几场牌下来,还赢了不少,也招揽了些美女在身边,眼前这个主动偎上来的女人有着魔鬼般的身材,艳丽的脸孔看着还挺熟悉的,她对我猛抛着媚眼,想也不想就拉了她过来做女伴。
后来与一个钱多得没地方花的二世祖对赌,在李晨澜不动声色的指点下,赢得满堂喝彩。
拒绝了与女伴开房间的请求,在赌场替客人提供的贵宾房度过了一夜。第二天便接到胡姨的电话,她说我上报了,她也看到了,很不高兴的样子,连饭都没吃多少。
我心里一紧,她恨我都来不及,还会在乎我吗?
胡姨在电话里说,“是真的啦?她看了报纸后就吃不下饭啦,像被抢了五百万似的,那个女的究竟是谁?少爷,昨晚,你该不会真的与她---”
她真的是因为见了我有其他女人而不高兴吗?可能吗?
已经吃过许多次自以为是的亏,这一次,我不敢再自作多情了。
她心情不好,或许只是巧合,或许根本就不是为我而难过。
也幸亏我没有抱太多希望,不然,我又会弄个大笑话出来了。
好些天没有回乔宅,也不知她过得怎样,也不敢打电话问管家,生怕那个总是喜欢装聋作哑的老头儿把我看穿。
胡姨打了电话给我,说她正在替我织毛衣,只是不知我的尺寸。
我无法置信,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胡姨进一步解释:“是真的啦,不信,我让小姐给你说说。”
她在那头嘟嘟嚷嚷的,“不用回来了,你的工作繁忙,就不必回来了。”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什么,过了会,又要我说个地点,她亲自来替我量尺寸。
我呆了好一会,纪之扬已经离开香港了,回广州去了,我也不可能费心费神地去找他的麻烦。她儿子也被照顾得极好,她母亲在老家也过得不错,接理说,她已没有什么事可以求助我的,也犯不着刻意讨好我。
明知她那不按常理推断的性子,就算亲自替我织毛衣,也不过是为了掩饰她另类的目的。与她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她那点小把戏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