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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我毅志坚强,若不是复仇之心旺盛,恐怕我的双腿也已报废。
当医生在母亲的泪眼下一脸沉重地宣布我的双腿已然残废,这辈子极有可能再也无法行走时,我差点崩溃了。
无法行走,多么残酷的诊断,我抛弃童年的刻苦训练,到头来却葬送到这双腿上,这怎能让我甘心?
幸好医生后边还附带了一句:“如今医学发达,只要肯吃苦,复原还是大有机会的。”
龙叔与龙门数位长老们经过商讨,决定给我一年的时间复原,若不行,只能把我换下。
为了争那口气,也为了能站起来向一城与向以宁复仇,就算吃再多的苦,我也再所不昔。
多少个夜晚那刻骨钻心的疼痛,多少次复健时满额冷汗涔涔,甚至晕厥---连复健师都在一旁抹着汗水劝我不必如此拼命,我都咬牙撑了下去。
龙叔对我的进步大为吃惊,在复健师钦佩又激动的解说下,对我另眼相待,也直夸赞二叔眼光不错,选择了毅力超绝的我。
他的宝贝独子龙雯是个被宠坏了的小鬼,也是龙门未来的精神领袖,他聪明、机智、奸诈、阴险,智商超高,从来不把辅佐他的我们放在眼里,这一次,在我痛得全身被冷汗渗透的时候,对我说了句:“何必那么拼命,就算你真的只能坐轮椅,我也不会把你从玄龙(首)领的位置上赶下去的。”
一向疼我以我为荣的父母心疼得直掉眼泪,直骂那个撞我的恶人不得好死,该被千刀万剐。
已呈半退休状态的二叔携着三叔一脸愧疚地对我说:“一鸣,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一城会做出那种事来。”然后,三叔郑重向我道歉,并对我承诺,为了给我讨个公道,也为感激我没有把一城供出来,他已对一城进行了严厉的惩罚。
三叔对一城的惩罚不谓不严厉,一个堂堂的天之骄子在锦衣玉食下,忽然被取消了一切享受的资格,被赶出了家门,并取消了继承乔氏的所有产业,还被责令永生永世不得踏入香港半步。这对于土生土长在香港,并为了继承家业而努力了二十年的一城来说,也算是最好的惩罚了。
我心里冷笑,对一城,我也恨不得把他杀了泄愤,这样的惩罚虽然泄了恨,但远远不够。但他是三叔的儿子,我一向敬重三叔,看在三叔的面上,我说:“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三叔不必那么生气。”
二叔一生无子,把我和一城视为已出,一城的所作所为已伤透了他的心,我若是报复反而显得小肚鸡肠。二叔很满意我对一城的不计较,安慰了我一番,劝三叔不必对一城赶尽杀绝。
三叔顺着我和二叔的意,抓来一城,当着我的面,暴打了他一顿。
鼻青脸肿的一城哪有以往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气息,但再狼狈,仍是那个留有乔家血液特有的风格,他淡淡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了声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这个“对不起”中包含了多少真心,但他能在长辈面前,还能不卑不亢,无怒无喜,总算对得起我把他当作生平最大的敌人---尽管他一向不是我的对手。
三叔很是不满他的态度,当着我的面,又把他暴打了一顿,他没有还手,抹了嘴角的鲜血,眸光定定地看着我,“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
三叔厉声反对,怕他又会对我不利,但二叔同意了,他拉走了一脸不安的三叔,病房内只向剩下我们二人。
大家相对互视,目光平静,我很奇怪,他在对我痛下杀手被发现后,居然还能如此镇定,也算是个人物了。我也很奇怪自己,在被整得如此凄惨,还能平静面对加害自己的仇人。
“你想说什么?后悔当初没有下车检察我到底还有没有气。”
他微撇唇角:“是有些后悔。”
我淡淡一笑,还能说实话,倒也干脆。
“那现在呢?是不是捶胸顿足?如果我死了,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玄龙(首)领了。”
他毫不掩饰地回答:“是啊,当我知道你还活着,并且极为可能复原后,确实是后悔了一阵子。”
我冷笑:“可惜让你失望了,医生说,最多还有一个月,我就可以健步如飞了。”
他看着我的双腿,忽然低头:“自从你出事后,我就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没有二叔的提议,说不定我们兄弟俩的感情会很好。”
我默然,忽然感觉心被刺了一下,有些微的堵塞。
他抬头,柔和的灯光揉进他的眸子里,显得迷离不清,“说实话,一城,这些年来咱们明争暗斗,失去了多少可贵的东西?可到了后来,连我自己都知道在争些什么?这次把你弄成这样,我算是彻底觉悟了。”
他顿了顿,对上我轻嘲的眸光,自嘲一笑:“或许你会说我矫情,但我说得是实话。我自己心里明白,你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之所以与你争个高下,只是想---”他忽然打住不说,停了会,又苦笑一声:“人家都已有男朋友了,我爬得再高又有何用?”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不明白他又在唱哪出戏。
他又开口了:“算了,不说这些了,总之,这次虽然是我不对,但你也别太小心眼,我已经被你彻底打败了,我认输,心服口服。”
我嗤笑:“你以为一句认输就可以让我轻易放过你?”
他双手一摊:“不然你还能怎样?你现在已是龙门的首领之一,与其被人批评小肚鸡肠,还不如故作大方点,放我一马,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我被气笑了,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脸皮厚之人。我应该报复他的,凭我现在的势力,完全可以把他往死里整,但很奇怪,我居然轻而易举地原谅了他。
真的很不可思议,当我说让他滚,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自己都惊讶了。
后来转念一想,我之所以原谅他,主要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我可没忘记那个可恶的女人,与他关系可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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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年的复健,终于可以走路了,再经过一年的努力,已可以健步如飞。
我一复原,便马上杀到广州去,把她抓到一处废弃的厂房,看着她惊恐的神情,冷冷一笑,我捏着她的下巴,问:“还记得我吗?”
她脸上的惊惧与陌生让我很不是滋味,才短短一年的时间,居然把我给忘掉了。
我使劲掐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眼里的水意,提醒她:“真的忘掉了?前年上半年,承蒙你反应机伶,让我阴沟里翻船。”
她恍然,脱口而出:“原来你就是那个傻B啊---”她瞅了瞅我气得暴烈的脸,小心翼翼地说:“怎么?你该不会还想小心眼的找我报仇?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冷笑,我一向是要面子的人,被一城抓住软肋不敢动他,但对付这个女人,我何必再顾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