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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在车上,我揪着变态男的衣领,质问:“姓乔的,你说说,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眨眨眼,似是不解。
我吼道:“情妇,还是床伴?你说!”
他瞅着我,沉默着,镜片后的眸子闪过不知名的光茫。
“你认为呢?哪一个更适合你。”他把问题抛给我。
我怒,“一个都不适合我。”
“哦?”他眼里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茫。
我再怒,紧紧揪紧了他的衣领,恨不能把他给掐死。
“王八蛋男人,谁要做你的床伴了?做情妇?我呸,亏你也想得出。”
“那你说,你想做我的什么?”
*
我想做他的什么?
我被问住了,好半天没有声息。
对于变态男,我并不是真的讨厌,虽说他对我做过许多卑鄙无耻的事,但*社会的,如果不卑鄙不无耻不下流,还能叫黑社会吗?我对他可从来没抱过希望,所以对他不算有好感,但也决不厌恶。
典型的真小人与伪君子定律。
真小人与伪君子,前者因为从不掩饰自己的小人行径,谁还能指望他做好人?不变得更坏已算是不错了。而伪君子就不同了,表面道貌岸然,骨子里却是真真正正的小人,如果看官们还不能理解我的说辞,请参照金庸大侠笔下两位田姓人物,真小人田伯光,伪君子田龟龙。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变态男心中到底扮演着何角色。
变态男对我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对我格外温柔,在床上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坏的时候,就像强奸犯似的把我弄得浑身抽痛。
也不知咒了他多少数次祖宗十八代,可他仍是活得好好的。便不再诅咒他了,反正“诅咒”这玩意,都是弱者才会喜欢玩的无聊东东。
我绝不承认自己是弱者,所以改弦易辙,开始暗地里报复他。
至于收效---勉强还行吧。
比方说,每隔一个星期,他就会带着保镖出去。说是要巡逻他的地盘,或是会见某某黑道势力的老大或代表。
他通常会穿着帅气的西装,手指上的戒指,手腕上的名表,大拇指上象征身份与权力的黑玉板指,在一大群身形高大外形冷酷的保镖们的烘托下,鼻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的他看上去倒不像是混黑社会的,反而是某个大明星出场一样,气势如虹、威风至极。
就像此刻,他穿着剪裁合身的宝蓝西装,步履优雅地朝我走来。
我缩在沙发上,冲他“嘿嘿”地笑:“亲爱的,时间不早了,他们都在等你了。”我指了指院子外一群气势卓然的保镖们,口水都流出来了,好酷哦,不去拍电影实在可惜了。
他不以为意,凑近我,弯腰把我控制在单人沙发上,不言不语的,只是用莞尔的目光看着我。
我频住呼吸,努力不去闻他身上的---尿骚味。
“亲爱的,你在笑。”
我赶紧死死关住嘴巴,“哪有,我没有笑。”
“你的眼睛在抽筋。”他又指着我的眼角。
我赶紧把眼睛弯成正常人的神色,推了推他:“时间不早了,快去吧,早去早回。”
他一把抱住我,我差点尖叫,憋得满脸通红,他像一块巨石,怎么也推不开。
推扯了半天,最后在我实在无法再憋气的情况下以失败告终。
“好啦,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总可以了吧?”我揪着鼻子,这个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那可不行,古人有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依然故我地抱紧着我,还故意把我的脸往他的衣服里压去。
我大叫,欲哭无泪,终于全面溃败,“大爷,我知错了,求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回吧。”我不怕痛,也不怕惹怒他,可唯独就是怕臭啊。
“亲爱的,你哪里做错了?”他仍是没放开我,像只狐狸与大黑猫交配生下的种那样既狡猾又狠毒地瞅着我,逗弄猎物般的阴险。
从他的镜片中反射出一张怪异扭曲的脸,我轻声问他:“乔一鸣,你真的不放开我?”
他挑挑眉,“你的身子够暖和,还没抱够呢。”
好吧,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
我张嘴,“呕”的一声,装进胃袋子里还没有半个钟头的早餐全部奉献给了他,他速度很快,几乎在我吐出来的那一瞬间就跳开了。
可惜,他速度再快也敌不过我死死抱住他腰间的手,在我胃子里存放小半个钟头的早餐全数吐到他身上,一点也没有浪费。
他动作僵硬得像僵尸,眼珠子瞪得老大,盯着胸前整片的秽物,脸色青青绿绿的。
我生生压下喉间的爆笑,用无辜的语气,再无辜地眨着眼,“不是我的错,谁叫你不放开我。”
他盯着我,脸色很是平静,“向以宁!”
“不关我的事,我真的忍不住才会吐的。”我捂着嘴,与他有半米的距离,他身上的秽物气味再一次刺激着我的嗅觉和小气至极的胃。
这下子他跳得飞远,我赶紧冲进一楼公众卫生间,对着马桶狂吐。
好吧,这一次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谁也没占谁的便宜,但貌似我好像还是点了那么点上风。
因为我本来已经没有面子可言,蚤子多了不怕痒嘛。
可他不同啊,高高在上的龙门首领,当着手下的面,被我整成那副狼狈样,也算是丢面子丢到家了。
我并不担心他会惩罚我,昨晚,我偷偷问了龙飞,被告知他今天出去,至少一个星期不会回来。变态男虽然小气,心眼小、气量也小,与我一样有着睚眦必报的个性,但却比我多了个小小的优点---不会记隔夜仇。
就算他此刻想把我五马分尸,但时间已等不及了,一个星期后,他可能已经忘掉这件事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