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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这话题转变的把林纭整不会了,“啊?”
“昨晚”
林纭努力回想着,可脑袋里只有陈列的名字,还有昨晚她似乎叫过陈列的名字。
想到此,她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陈列。
也不知是不是这一幕把眼前人恼怒,任长青走至一侧,完全挡住向导的视线。
“现在,只许看我”
啊?把林纭都整懵了,自己也没做什么啊,为什么这人这样。
话说她第一次见这人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吗?林纭挑了挑眉。
今日场景复现,向导下意识的表现让他难以维持表象。
原是想逗逗向导,真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叫我长青”
“现在叫吗?”
不是,这种场合他们到底为什么要纠结名字的问题。
“长青…”
转念一想,接着开口:“你的名字还挺好听的,不过长这个姓氏第一次见”
林纭又喝了口水。
“姓任,长青是我的名字”
那她刚才岂不是略显亲昵的喊了他的名儿?
这人……把她整不会了。
突然觉得哨兵都好幼稚。
“那,任长青,我是林纭”
林纭伸出手,颇为打着招呼。
资料上冰冷的字与实际鲜活的人站立在面前告知,是完全不同的,有血有肉的。
任长青垂首,握住向导的手,真是不可思议,手也格外的小巧玲珑。
“林纭”
只是这样,莫名让林纭另一只手揉了揉耳朵,总觉得这人叫她名字叫的有些缱绻 。
“那,我先走了。”
这是陈述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这个地方,只是隐约记得昨晚似乎是被工作人员带着来的。
既然任长青告诉自己有办法离开,自己也没有实际性的损失,她暂且先不想了。
“好”
林纭毫不拖泥带水的走到门口,这才想起不知道怎么开门。
“劳烦”
任长青迈步走至林纭身侧,林纭不禁咂舌,在他伸手的那一刻,门上弹出一个小屉。
只见手摆放上去。
“叮”的一声响。
“谢谢”
在林纭出门的刹那,陈列在房间内睁开了眼睛。
——
林纭顶着一身与周围人制服格格不入的衣服返回了四楼。
因着仓促,也没注意其他人的目光。
月欣在四点多醒后根本难以入睡,她也不知为什么,已经很久没有愧疚感过了。
直到看到熟悉的身影后,她放下心来,默默返回宿舍的途中,碰见了王淼。
王淼的身体一僵,做起了伸展动作,“哈哈,好巧啊,你也出来晨练?”
“刚锻炼完准备回去了,你也是?”
“嗯……对”
再待下去,尴尬的氛围是无法消散了。
两人很默契的转过头,相顾无言同行返回舱室。
等回到房间,王淼这才活了过来。
“幸好,没出事”
她是有贼心没贼胆,她原本想整些泻药的。
谁知道那医师死也不给她,随后和她说有好东西,也没告诉她具体作用,但她也隐隐猜到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可谁知道中间会出岔子!
那医师也是有病,不给她泻药给她这玩意?还不如泻药呢。
她自己也有病,给了就用了?!
实际该怪的是那个哨兵,王淼真服了,愤恨道:“别让我再碰见他”
真是混账玩意,王淼的拳头都攥紧了。
月欣在门口静待了好一会儿,回想刚才看到那位向导衣物并无破损,表情也不是那种崩溃欲绝的。
结果应该没那么糟糕。
但也保不齐是佯装,强撑的。
此刻虽然不在同一舱室,两人的思想高度重合。
两人的纠纷,真是“多亏了”那个哨兵。
就不能安分守己一些吗?
——
脚底仿佛踩着云朵一般,林纭飘飘然的回到了自己的舱室,一股脑趴倒在床上。
“都什么破事啊,还有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昨晚的事情,不会是导塔丧心病狂做的吧。
林纭脸埋进被褥里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她还记得最后被指示着给总负责人斟茶,结果任长青的一句话,就让负责人退让。
这人看上去有点厉害?那他刚才说的话应该不是诓骗自己的。
翻过身,林纭看着雪白一片的天花板打了个哈欠。
虽然但是,昨晚睡的还挺香。
“不要闹”
“不要,呜呜我不能死”
什么东西,林纭刚闭上的眼睛复又睁开。
为什么脑袋如同画面重现一般,还有熟悉的声音。
“是解药,别怕”
林纭的瞳孔地震,她昨晚都干了些什么啊?
“是长青,任长青”
直到回想起被亲吻。
林纭抬手捂住嘴巴,所以在上面的时候,她是凭借什么底气,还松下了心。
就这样胡思乱想间,她就这么再次睡了过去。
“嘟嘟”
林纭无意识间翻了个身,摸索着接了电话,声音带着哑意:“喂?”
“林纭向导,还没醒?”
“嗯嗯嗯”
“昨晚辛劳了”
“嗯嗯嗯嗯”
“那你好好休息,明日照常上班即可”
齐笙这边没有再听到回应,只有平稳的呼吸声,随即默默将电话挂断。
——导塔办公大厅
…… ……
“是,是”
王奎将电话挂断,最高机关下达通知,让导塔特允向导前去与新编哨兵军团一起行动。
今日两位白哨兵刚走,这消息就下来了。
若是没有什么成分在里面,他是不信的。
“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听命吩咐”
呵,好一个听命行事,王奎启唇道:“那位向导的资料?”
齐笙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资料递给总负责人。
王奎只翻了两眼,便甩在了桌子上。
“你们看过了?”
“是的”
“可有看出什么门道”
“资料简洁明了,一眼看尽”
“哼,连你们都看得出来,这资料只让我们知道想知道的。”
看来最高机关对导塔有所防备了。
“下去吧”
“是”
各层指导员相继撤退。
俞涛静立一侧,“王奎,此事后续还有转圜余地,不要行差踏错”
“出去”
——
被吵醒是在晌午时分。
门铃虽然悦耳,但一直响也叫人吃不消。
“来了,来了”
只是那会儿自己似乎,接了一通电话?
林纭打了声哈欠,揉着眼睛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却见朋友们都来了。
她的脑袋一蒙,“是上班吗?怎么都来了”
“上什么班,你看看现在几点钟了”
“那会儿才6点来着,呀,怎么中午12点了”
“你还知道,不过小纭,你的制服?”
“我的衣服?”
林纭这才低头看自己,还是昨晚上的穿着。
“这,是我行李箱里面的衣服,从前买的没机会穿!昨晚就突发奇想,试穿一下。”
“噢~”
“行了,赶紧收拾一下,去吃饭了”
这下轮到林纭懵了,她睡懵了?
“不是,我们今日不是工作日吗?”
“改时间了,昨晚临时通知,明天才继续”
“这不是都明白咱们几个早上醒不来,中午才来聚吗”
“噢噢”
“那我换身衣服得了”
“换什么!衣服都压箱底了,穿一下又没事,走啦!”
“也对哈”
直到坐在餐厅吃着饭,林纭才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糟糕,夫诸!
林纭立刻神游,在精神图景内,看到了活蹦乱跳的夫诸。
所以昨晚她走时就把夫诸收回了?
之后的几天,如往日一般无二。
直到晚上再一次手表接到通知消息。
在看到内容的时候,林纭知道,那人对自己说的事落实了。
“各位进化者:
经过三方协定,除A级外,导塔特允外派进化者协会分部的向导,b(上中下)三层。
(15,25,35),报名人数有限。
此次前往的为新编哨兵团,需跟随哨兵出入实地考察。
值得一提的是,继续待在导塔有一定的安全保障。
当然我们完全尊重向导的个人意愿。
结果会在三天后公布”
林纭打开手机。
林纭:你们怎么想的
付晓:有这等好事,当然外派,在里面都快疯了。
楚仁:我的资金已经攒够,倒是也可以去外面实践。
李临:我会报名
林纭:我也正有此意。
只是让林纭没有想到的是,进化者基地分部在各省省会城市,她们还是被打散的。
“现在通知分配各省会的向导
…… ……
x省x市 b(中)林纭向导
…… ……”
林纭在手表发布的b(中)里面精准的找到了自己,木语不在其中。
其他层的无从得知,只有晚上去问问了。
手表很小,却让林纭看的出神。
不论是待在进化者基地,还是在导塔,没有一个完全好的地方。
也对,就算不是进化者时代,而是前几年,在家在学校也都不是安生地。
没出去之前,觉得外面的一切都是好的。
只有设身处地的去经历,才知道,哪有什么好的地方。
只是自己恰好在那时那刻格外的想逃离现状,才给外面世界添了层完美滤镜罢了。
白长21年了,她还是因为大学每逢暑、寒假日出去打工积累了些许经验。
只不过是在一个离家很近,四四方方的小饭馆打工都能看透那么多人情世故,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
“那晚安排在楼上的向导,在名单内?”
“是的”
“分属省市”
“x省x市”
“哦?”
竟不是在京?
王奎指头抚着眉毛,这便有些看不透了。
“离京最近的是哪几位向导”
“在京有3位,户籍所在地均为京省。
若要离京近的话,那位向导不远不近,刚好处h国中心,以x省为始发地,离各地区均不算很远。”
毕竟另F省进化者总基地外,其他各省均为新创建的分部。
王奎抬手挥了挥,工作人员垂首走出办公室。
一时间办公室内只有摇椅轻晃的轻微声响。
声音停下,王奎闭眼启唇道:
“你怎么看”
“这话问我这个外人,不好吧”
“外人不打招呼登堂入室?”
那人勾唇轻轻“呵”了一声,“排除异己罢了,你会不懂?”
“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导塔不会背叛h国”
“冥顽不灵”
那人撂下一句话,转眼变为一缕烟气后消失不见。
私族猖獗的同时,根基终归是h国,移民的倒是不少,但落叶归根。
加之进化时代来临,本就无秩序的国外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而他们只需示好,表现的毫无威胁。
当然照目前形势来看,需要持久表现了。
那么就先从规整导塔内部开始吧。
办公室内的摇椅轻晃声,久久未停歇。
——
“你们都申请去了吗?”
楚仁点头,有点不好说,她以为报名的都会同意呢。
“只是报名的人很多,我被刷下来了”
“批了,分到了京省进化者基地分部,听说这个分部新建立的”
付晓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说道。
而木语只挠了挠头,“我没报,和家里人商量了,都说不想让我涉险”
“李临呢?”
林纭点了点头,她转头问了声李临。
“我被分到了北省w市”
“你呢小纭”
“我在x省x市”
林纭见付晓得知后有些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禁询问道:“这个省市怎么了?”
“前不久有个奇异种栏目播报了。
x市现下有个地带出现离奇黑雾,我在想,如果你被分到那里,去了新编后,大概率会去那个地方实践”
“奇异种,这个名儿有点耳熟”
“这里面还有一期是京省植物园的报道。”
“嗷!那个”
“想起来了?”
但林纭没说她曾是那里面的目击者,“有些印象,京省植物园那事当时电视上不是老报道吗”
“对,所以万事小心”
这就让林纭不得不想起在进化者基地兑换的各种趁手利器了,反正积分不用白不用。
“放心,不会像以前一样无知了。”
“那就行”付晓托着腮,“我们最后总是逃不过一个分开二字”
“吃饭吧,吃个饭还怅然若失起来了,实践行动还有最后几个月了,到时还要返回学校的”
“知道啦,知道啦”
木语这才想起,这里除了她和另一位,其他均为京省学生。
不过那位楚向导,和他们似乎早就相识,倒是没有距离感,而她刚开始和那位付向导,并未有好的感观。
几人该走的都走了,也该和从前的朋友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