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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山止不住的烦躁,他眼神一冷,不耐烦的说道:“别吵吵,我还不知道吗?还不是你们要蹭我爸给我买的新车,不是说这里荒废了,人很少吗?谁知道突然窜出来一个老太婆”
真是晦气死了,车都给他划花弄脏了。
“咦,好土啊,这人怎么还拣塑料瓶啊,市里还有这么穷的人吗?”
只见现在这个情形下还吐槽的人紧皱着眉头,拿脚拨楞了一下在地上散下的瓶子,瓶子在路上滚动着发出声响。
这里还隐隐散发着臭气,熏死了,说完还拿手捂住了鼻子,
“别管这人干啥的了,死人了,我们怎么办!!”
苏南的满眼都是恐惧,她只看了一眼,再也不敢看第二眼了。
听见王阔还有心思吐槽这个那个的,在旁边身体不断的抖着,她根本不敢乱动一下,只颤抖着声音开口道:“报警,我们报警吧”
车上还有一个人紧张的抱着头,他此刻在车的副驾驶座上,一眼也不敢往车前看,更不敢下车。
离山闻言立即摇头否决着,他极具冷静的启唇道:“不能,不能报警,我爸会打死我的”
“那你说怎么办”
王阔不住的皱着眉,血腥味臭味,在不断的冲击着他的鼻子。
“我们把这人埋了”
离山在旁边沉默了许久,沉声道。
“你疯了!你这是犯罪!是要判刑的!”
苏南此时的惊愕甚至身体都忘记了颤抖,她到底听到了什么?这还是人能说出的话吗?
“现在报警,在场的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别忘了是你们撺掇我的!!”
“还有你王阔,刚才是你在试开,我可是帮你!!”王阔听完只沉默着,他只想着疯玩了,谁知道会出意外 他撇了撇嘴角。
“这样不对,这样是不对的,离山,离山”苏南凑近,紧紧抓住离山的胳膊。
他冷冷的盯着女人,单手毫不留情的掐住她,说出来的话如吐着芯子的毒蛇:“苏南,你可以不帮忙。”
“还有你们,都可以不帮忙,但要是之后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你们知道后果”
说完离山眼睛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他的眼中闪过狠毒,谁都脱不了干系。
苏南只觉被捏住的胳膊疼的仿佛要断了一般。
被离山冷冷注视着,她有些后怕的抱住自己的胳膊,闻言再不发一言的回到了车上,车上还有一个人。
“苏南,他们真准备把那人埋了?”
一直听不到回音,离河抬头看了眼她,却看见苏南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根本没有听到他问的什么,也没有理会自己。
嘟嘟
离山站在十字路口处的破败只剩下铁皮的牌牌下面,这个牌牌上依稀可以辨别南街两字的字样,他眯着眼睛瞧着。
“喂,哥,帮我看看南街的十字路口有没有监控,有的话……”
听着电话那头的呵斥声,离山将手机远离自己,单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另一处的一个男人,挂断了电话。
混账小子,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要是被父亲知道了,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想到此离江的脸色根本好不到哪里去。
付春刚从饮水间冲了杯咖啡过来,看见离江的脸色非常不好,走至旁边询问道:“离江,发生什么事了,脸色这么差?”
离江的脸色阴翳不断浮现,等他抬头看见谁在问自己时,迅速转而微笑着开口:“没什么事”
付春闻言二丈摸不着头脑的噢了一声,只挑眉看着离江快速调整自己的状态,“那就行,别太累到自己,劳逸结合着”
突然警报声响起。
“哎,走吧,出案子了”付春放下自己的水杯,离江也迅速收敛起情绪。
二人站起,走向装备室。
付春在快速着整理着自己的行头,“话说,咱们自从那个什么丧种出来后,这种频率反而更多了,一些无监控区域更是难搞的不行,你说是不是,离江?”
一回头反而看见离江还愣愣的站在旁边,脸色比刚才还臭。
付春在离江的眼前用手挥了挥,这人明显的走神状,马上出发了,干什么走神了。
还有刚才,那么生气的样子,付春还是第一次见,想了想,冲着他喊道:“喂!离江?”
“怎么了”
此时,离江才反应过来一般,开始利落的整理行装。
“你才是怎么了,臭小子,马上出任务了,还不赶紧的”。
离江被发丝遮住的眼神闪烁,弟弟刚给自己打电话,这里就有了警情,很有可能是同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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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甸直到看到那群人收拾完毕,看着他们清理着痕迹,直到看不见车后,往小巷返去。
路过拐角,将那只鞋子在巷口重新捡起,拿出火机点着扔进了一个铁皮垃圾箱桶内。
“这么快,你就回来了?”
男人不断动作着,呼吸急促,注意到返回的陌甸不着痕迹的询问。
陌甸不欲多言,只“嗯”了一声,看着那没有丝毫意识的女孩,运气真不好,碰到了他们。
他们也是第一单来着,再不做出点成绩,组织就会把他们抹杀掉,他可不想死。
不像这个命都快没了,还在这儿贪欢的麻痹同伙一样。
陌甸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味道难闻至极。
终于他忍无可忍的站起身,走到那如野兽一般行径的傻缺旁边,直接就是一脚上去,将那人踹到了一边墙上。
“雾草,陌甸你个完犊玩意,踹老子干什么?”
男人裤子都来不及拎起来就是一拳上去,被陌甸单手捏住,他冷然道:“废物”
男人的面部不住的扭曲,说不上来是因为疼痛的,还是刚才被飞踢打断的一脚。
tmd,一脚把他踹的都快不能人道了。
“算你狠!放开!”
陌甸冷冷哼了一声,“死到临头,还贪图享乐,废物点心”
男人也不反驳,只扶了扶自己的东西,真是草了,他一脚踹到墙上,还把自己的腿踹抽筋了。
陌甸走至女孩的身前,怜悯的眼神看着,最终还是将她的衣服整理好,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在男人不断骂骂咧咧的时候,陌甸面带警告的看着他,“闭嘴”
哔儿波,哔儿波
声音在空巷里回响着,怎么会有警车的声音。
难道刚才那个地方的事,还有第三方的视线看到了?
陌甸眼睛一抽,“走,此地不宜久留”
两人趁着夜色向目的地大本营而去。
而陌甸肩上的女孩即使被颠簸着也依旧无声无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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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老旧的居民楼。
此时距离晚上八点还有10分钟了。
乐伍坐在沙发上,冲着乐肆追问道:“妈怎么今天这么晚还没回来?四哥你去找了没?”
“没有,我去了妈平时经常去的地方,都没看见”
“大哥和三哥呢?大哥也还没回来”
“大哥今天打电话了,说他加班”
“三哥呢?”
乐贰看着乐伍不停的问着,无奈道:“老五你个臭小子,你什么记性眼子,老三这几天好像都外地出差了”
即使被凶,乐伍依旧不闻所动,反而更担忧了起来,他总觉得心里格外的不舒服,他粗声粗气的说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出去找一下,这都快八点了,饭都凉了,大冬天的,我放心不下”
乐贰此时正在穿着外套,准备出门,连忙喊住冲动的乐伍,“等等老五,等我和老四穿个衣服,我们一起去”
被唤作老五的人,此时大开着门,听见二哥这么说,回头大声应着,“行,我就在门口等你们。”
这一嗓子把这个居民楼道里的声控灯都亮了起来。
乐伍一转头却看见了正在下楼的人,“哎,嫂子,大晚上的你这是干啥去?”
被喊嫂子的女人,此刻愣愣的看向关切问候自己的人,她强撑着扯出个笑脸回应着:“梁家老五啊,你……这是准备出去?”
“对,我们家老太太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春草一听,眼睛都红了。
“我家,我家恩恩也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了,往常这个点都回来了”
“哎,嫂子,你别哭啊,二哥!四哥!快出来,换好衣服没”
“来了来了”
他们往出走着,一眼就看到梁家嫂子在门外站在五弟旁边哭着。
乐贰眼神询问着乐伍,一边问道:“这梁家嫂子怎么了这是?”
乐伍低声说:“说恩恩这么晚还没回来,着急的”
“嫂子,嫂子你别急,恩恩那么乖,和梁哥联系了吗?会不会找梁哥去了”
“没有,我刚准备去找,恩恩今天有补习课,那会儿还给我打电话说正在往回走呢,呜呜呜”
“别急,别急,这样,我们一起出去找找去,我们也要找我们老太太呢,说不定俩人碰见了,现在一起回来的路上呢”
“呜呜呜,这让我怎么不担心,恩恩就是我的命根子啊!”
“嫂子,咱们哭也不是个事儿啊,走吧,先去找找,不行就报警吧”乐伍赶紧劝慰着。
女人被安抚着情绪浑噩的跟着往外走着。
“妈?恩恩啊!”
“恩恩!梁恩恩!”
“妈!”
“梁家大娘!恩恩!”
在常去的地带都喊了一遍,愣是没有一丝回音,女人的嗓子都喊哑了 。
“二哥,妈她不会出事的对吧”
乐贰拍了拍乐伍的肩膀,“别慌,老五我们再找找看”
只是他捏着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妈她从没这么晚都还没回来过,还有恩恩,梁嫂子都快急死了”
乐肆沉思了一会儿,“妈她之前去南街那边捡过,不过自从丧种出现后就没去过,或许这几天往那边又去了,我们再去那边看看吧”
“嗯,实在不行,我们就报警”
乐贰看着老四下意识低垂的眼睛,知道他格外抵触,所幸闭了嘴,只是说到底还是要报警的。
“对,妈在那什么丧种没出来之前经常去南街的,我们去找找”乐伍才算稍微定了定神,他着急的把这事给忘了。
“嫂子,你跟我们去南街看看吗?”乐贰沉声问道。
“对,对,南街?等等,恩恩给我最后打电话的时候,说他们那个补习班回来的路上发现一个近的路,她说今天抄近路返回,好像就是说的南街!带我去!我跟你们去,我们快些去!”
女人此时说出的话,已经语无伦次起来。
他们在路上不断的喊着,不断的喊着。
只有路上依稀碰见居民楼的邻居关切的问问,之后越往南街靠近越是一片死寂。
“这里自从天空裂变之后,就荒废了。”
他们打着手电筒乱晃着,突然有一伙人人窜出来迅速将他们围了起来。
“什么人?这么晚来南街做什么?”
乐贰看着身着制服的人,“我们是从那边的居民楼过来的,来找人”
“找人?这里荒废这么久,来找什么人?”
“我妈,还有这位嫂子的女儿”
“我们接到报警,来了这片地方,报警人玩消失,这边地毯式搜索过,并没有符合你们描述相似年纪的人出现过。”
“我们现在合理怀疑你们与此假报案有关,带走!”
“你们凭什么带走我们!”
乐肆语气格外激动,“你们这样,会耽误我们找人的!”
“情绪不要激动,袭警是重罪”
“老四!”
“四哥!”
乐贰和乐伍看着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乐肆,眼神里面满是焦急,可千万不能冲动啊。
乐肆气息不稳,浑身都在颤抖着,又是这样,总是这样,还是这样……
“报告,付队!”
“讲”
“这里并没有发现报案所讲述的车祸案,但是找到了一只被烧到一半的鞋”
“拿过来”
“侦测员怎么讲”
“只得出信息,鞋码38”
女人低垂着头,听见这个数字抬头,却在看见那名制服人员用自封袋装起来的鞋子明显是恩恩脚上的。
“放开我!放开我!那是恩恩脚上的!放开我,让我过去!”
付春扭头看向女人,冲着身后钳制的人点了点头。
女人被松开,急忙跑上前。
“恩恩,呜呜啊啊,我可怜的恩恩啊”
付春看着女人,一字一句开口问道:“这只鞋子烧的黑不隆冬的,你是怎么看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