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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顺猫咪毛发后,终于有了这不是在自己家的自觉。
刚才猫咪亲近自己也有点反常了。
林纭欲盖弥彰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真是怪了。
被放下来后,早已注意到林纭略显不自在变得有些僵硬的身体,抬起爪顺着毛发。
“郁哥!”
突然,有人推门而入,薛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林纭,眼神闪过错愕。
这一声打断了林纭有些凌乱的思绪,林纭此刻顾不得想其他,看到那人是谁后,身体有些僵硬,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向沙发角移去。
这个薛焰,她还是有些想避开的,只是为什么叫自己来的人却一直不出现。
看着林纭的动作,薛焰的眼神暗了暗,垂头看向化身为幼体兽身形态的郁台,手里捏着装有抑制剂的箱子响了响,他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向了休息室。
这时林纭看见小猫咪在自己腿侧蹭了蹭后灵活的跳了下去,跟着薛焰进去了。
林纭松了口气,她站了起来,走到了距离最近的椅子前拉开坐下。
薛焰打开箱子,将里面的抑制剂取出,盖子揭开,一股脑的塞进郁台的口中。
郁台并不恼,它现下虽还是兽形却口吐人言:“小纭很喜欢这个形态的我”
薛焰想到自他和向导对视时,眼睛在看向自己时还有未来得及收起的迷茫,可那不是对他,郁台又对向导做了什么?
郁台此刻已经恢复人形,坐在椅子上,悠悠开口:“也很喜欢与兽形态的我亲近”
薛焰直接了当的开口道:“郁哥,你够无耻”
这也变相解释了为什么向导的脸,泛着粉,从脖子粉到了耳根,借着这样无害的模样,做……做如此……!
薛焰将箱子重新合上,眉眼低垂着:“郁哥,收敛些,我……已经把向导吓到了”他的手虚虚搭在箱子上,整个人成放松的状态,可事实与他营造出来的轻松恰恰相反,他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循序渐进了。
“向导参与了此次东沪行动”
薛焰听后直起身,刀楼的事情,他前几日得知,那刀楼在前日彻底覆灭,这是一件值得欢庆的事情,但据他们所闻,那里面销毁的实验体里,再次出现人蜥物种。
这些年关于人蜥的报道及传闻不断,但大都被上头压下。
前些年捣毁的R国就h国的实验室中,人蜥是里面最常出现且试验成功率较高的实验体。
(人蜥:人与蜥蜴拼接而成的产物,一种头部与蜥蜴身相接,成功融合无排斥反应的为人蜥,一种是所有流程都走完却有剧烈排斥反应的为失败实验体,等待的只有死亡)
“向导曾与易感染物种同处一个封闭空间内”
薛焰瞳孔一缩,他无法维持表象,登时走出门外,看着在桌前安坐的林纭,就着这个样子,单膝跪在地上,手掌握紧向导的胳膊用精神力上下查探。
林纭有些反应不及,确切的说,她不懂为什么薛焰会有这样的动作,她的手曲在胸前,面对着薛焰,看着他似乎有些焦急的神态看着自己。
薛焰将林纭的全身用精神力探测了整整三遍,确认无任何感染迹象,这才察觉自己又是这样莽撞。
而林纭不喜这样,他的嗓音梗在喉咙无法出声,他怕极,人蜥成功率高且最易感染,即使身为进化者本身再难被感染,但他只怕意外。
感染者有三天的观察期,她想来也是被救三天后才回来,可他真的怕,怕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薛焰将握紧林纭的手臂松开,嘴唇嗫嚅:“抱歉”
林纭现在却是根本顾不得从前和薛焰的不愉快,她僵着不敢动了,因为她发觉自己抬起的手指上似乎有个黑黝黝的东西。
“薛…焰,薛焰!我手指上…”林纭的声音不自觉的带着些颤音,她兀的紧闭双眼,自己余光好像看到了蝎子?!
薛焰抬眼去看,发现自己的精神体此刻在林纭的指尖处,甚至有些笨拙的亲昵蹭向林纭的指头,但却把她吓到了。
“回来,双尾”
双尾蝎却继续悠悠的拿晃动的小脑袋去蹭蹭,理都不理薛焰一下。
薛焰盯着这只小叛徒,可向导的表现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亲昵,心下黯然,却还是伸手将小叛徒两指捻了起来。
手指上的触感消失,林纭悄咪咪睁开眼去看,她瞬间松了口气。
吓得她一动都不敢动,如果真蝎子,要是剧烈动作,它狠狠给自己来一针可怎么办,她小时候被蝎子蛰过,格外的怕。
薛焰此时在和双尾大眼瞪小眼,却见双尾蝎小绿豆似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了他不过几秒,一扭头继续眼睛都不带眨的看着向导,甚至还想过去,他把双尾收回了精神图景。
想来自己刚才情绪有些失控,双尾便自己出来了,这只小家伙占了不少便宜。
郁台在林纭叫薛焰名字时自休息室走出,靠在一侧墙边看着这幕,薛焰是个愣头青,在有些地方冲动,却没有什么坏心眼。
林纭这时才注意到郁台,她此刻在这里颇为拘谨,单手抚着胳膊来掩饰自己的无所适从。
她并不知道喊自己上来是做什么,只知道该来的。
那时的自己,用了极端的方式来疏解自己的压力,这人放纵了她。
而他为什么会放纵自己,他们似乎都是相熟的,而这也变相的让自己看到了真相。
三人此刻在偌大的办公室没人开口说话,安静的过分。
林纭出神的想,即使那时明知是坑也往下跳的决心都下了,却没想到这点。
这人在基地大厅的顶楼,地位不会低到哪里去,那其他人呢?她今后是作为什么样的存在。
郁台在林纭出神时,走到她的身边,手掌抬起,轻轻摸了摸向导的头。
他总是这样,格外温柔。
林纭抬手压了压自己的头发,耳边传来声音,她猜想过或许郁台叫自己来也是和七楼办公室里的人一样,模棱两可的说他们知道这次行动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相反既不是问候,也不是说他得知东沪行动,只是简单的交谈,林纭听到郁台说:“短发很衬你,小纭”
林纭嘴角微抿,不知道为什么,不是自己想的回答,她反而松了一口气,如果和那会儿得知的消息一样,她会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她没有吭声,只轻轻的不断抚摸着自己的发丝。
——
电梯在缓缓下降。
“那个向导还挺敢说的”立秋翻着自己的手机对着利昶漫不经心的说道。
毕竟这年头也没有要利益不要命的冲头,这个发言人威慑力不低,敢直言也是条汉子。
他们正在坐电梯下楼。
利昶想起最后上电梯前,看见那名向导被星卫带走,去了一侧的电梯口,似乎是继续往上的意思,听到立秋这么说,利昶有些失语。
不过除了私族,这么会叫板的人确不多见,尤其是那个发言人似乎对那名林姓向导也格外的宽容。
或许真是自己在星轨上判断失误也说不准,但他也挨了一巴掌,道过歉了,他都不计较,她应该识相点。
利昶冷哼一声,一想起来就感觉大腿被揪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哨兵被人用下三滥的手法弄疼,说出去都能被笑掉大牙,立秋就吐槽那么一句后,又在玩他的手机,身旁还在隐隐传来交谈声。
杨凉带着些迟疑的问道:“林纭怎么好端端又被星卫带走了?”
她刚才余光看见付晓和林纭落后一步,也看到了站在她们两人身侧的星卫。
付晓反而听了一愣,她注意到杨凉问的里面带了“又”字,她追问道:“又?你知道她之前被带走过吗?”
杨凉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没亲眼见,道听途说到的,后面知道了一切都是误会,我当时还因为这个的误解过林纭的”
这个还真是一场乌龙,现在想想,谣言止于智者,当时她还没当回事。
怪不得有句话说的,清者难以自证。
这种情况下,也很难自证。
堵不住悠悠众口,幸好没在明面,这一点倒是人人都格外统一。
付晓听后了然,闷声开口:“这个原先我不知道,还是小纭和我讲我才知道的。就像你说的误会一场,当时解释清楚后很快就回去了”
顿了顿,付晓继而道:“不过,这次被带走我也确实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但看那个星卫也没做什么过激的反应,应该不是不好的事情”
白泊看她们似乎有些愁眉苦脸,出声安抚:“付晓说的有道理,刚才林纭说等会儿会自己回去,如果实在担心我们等会儿等她回来问问她就行了,不然也是毫无头绪的乱想”
“我之后问问小纭吧,她要是想说会告诉我们的。”
杨凉听白泊和付晓这么一说,想了想,“也对”
她上次因为谣言的就产生了误解,基地也是为什么不解释一下呢,真是想不通。
利昶静静听着身旁人的交谈,耳朵动了动,基地大厅被星卫带走的人?他好像也有听闻,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立秋,“立秋,上次你是不是和我说过基地大厅一楼有进化者被星卫带去了七楼”
立秋抬头,思索了一下,“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具体因为什么被带走的知道吗?”
“忘了,好像是什么基地的辛密,当时那个进化者单独被带去彦易发言人的办公室”说着,立秋啧啧两声继续道:“你还不知道?那可是彦易啊,不死也得褪一层皮啊”
利昶若有所思,不对,看今天那个向导这样的做派不像是被严刑过的,不然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看着年纪也和自己相仿,如果经历过酷刑肯定吓的再见这人都不敢说话了,怎么还会公然叫板。
电梯下至一楼,他们往宿舍区而去。
七楼办公室
办公室内自进化者们走后恢复冷然。
这次对于向导们格外宽容了些,即使向导珍贵,倒也未必要如此顺从。
姜文可冷不丁出声:“彦易,这可不像你”
冬夜思绪被出声的姜文可打断,他不由得笑了笑:“别说发言人了,今天的姜负责人也格外反常呢”
“不必怀疑,共事多年,你知我做派”
语气古怪,他知冬夜疑心过重,刚才沉默一部分思索彦易,一部分恐怕在揣度他。
冬夜耸耸肩,也不理会,却还是顺着姜文可的话头看向彦易开口道:“这样是不是有些纵容”
“不会,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何以见得?”
“此次因为保密性未与他们提前说明,是我们基地隐瞒在先,我想即使是总负责人也会应允的,你说呢?”
“当然,我们也没有异议了,你说对吗?姜负责人”
姜文可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冬夜看着姜文可的样子,只觉没趣极了,“你们聊着,我先走一步”
本来他们的目的也是确保自己所负责的队伍人员有无伤亡,这么看都全须全尾的回来,也是值得高兴的。
毕竟谁也不想看到过多的伤亡,况且如果白哨兵的向导真的出事,彦易以及他们这些明知的人,都会被牵连。
说来可笑,看来彦易被教训过了,春晚那天他也刷星网了,看到了置顶的一条热搜大名就是——论进化者基地派出的门面发言人为何说话漏风。
他当时看到简直没忍住爆笑。
但他的还是目光一凛,这次姜文可为了私族的小辈开口,却是没有料到的。
如果姜文可也如私族一般行事,他不介意亲自清理基地门户,冬夜眼睛轻眯。
“不解释清楚?我看冬夜负责人并未完全放下疑心。”
姜文可一字未言,随后走了出去。
——
林纭在第三次打盹醒了后,打着哈欠道:“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这几天没有休息好”
林纭还以为有什么事呢,结果就是她等了那么会儿除了薛焰奇怪的举动,就是郁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随后他们二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她不回去休息在这儿当摆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