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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样就可以了?”遇君焱有些不放心的王者窗外问。
苏玉珩捏起遇君焱落在肩膀上的一根头发,举着它将手伸到了窗户外面:“今晚的风大,只要风向不变,应该不会出问题。”
遇君焱又问:“只有这一晚,会起作用吗?”
苏玉珩沉默一会儿说道:“这个恐怕没有这么快,花粉随着风力会渐渐减少,但是由于气候原因这些天风都不会小,我估计有上二三天就可以看到成效。”
事实证明苏玉珩的估计没有错,到了第三天,守在帝都城内的元兵就感觉到了明显的不适。
“父亲,您觉不觉得今天的敌军有点怪啊?”守在阵前的金鹰奇怪的说道,“他们这是……跳蚤上身了么?”
“恩?怎么回事?”金牧接过金鹰手中的千里镜向城内望去,只见城楼上站岗的士兵时不时的用手在胳膊上抓抓这挠挠那,同样觉得奇怪,“他们的军纪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松散了?还是说……他们这是在传递某种暗号?”
“暗号么?”金鹰抓了抓头发,“那父亲您看用不用去禀报幽王?”
金牧想了想:“恩……去吧。”
“你说什么?元兵有怪异的举动?”遇君谦听了金鹰的禀报,也是觉得十分奇怪,“好,本王知道了,你继续观察,有什么情况立刻来向本王报告!”
“是!属下遵命!”
金鹰刚刚退下,花语仙便走了进来,见遇君谦愁眉不展,上前问道:“怎么?金将军带来的是不好的消息?”
“也说不上好或者不好。”遇君谦回答,“只是元军的举动太过奇怪。”
花语仙问道:“奇怪?怎么个怪法?”
遇君谦将金鹰发现的情况说给花语仙听,她也是觉得蹊跷:“还有这等怪事?莫不成是招了什么虫子?”
“若真是虫子,咱们也得让士兵注意防范才是。”
“我只是随口说说的。”花语仙道,“我才疏学浅,见过的市面也有限,这样的事还是找一位满腹经纶的人来断定一下比较好。”
“爱妃是指……曹先生?”
花语仙点头道:“我活了这二十多年,就没有见过比曹先生更有学识的人。”
遇君谦点点头,叫了一声:“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
“快去把曹先生请来,本王有要事相商。”
不一会儿的工夫,曹秦跟着遇君谦的护卫来到他的住处。
“参见王爷。”
曹秦还没有跪下去,遇君谦便快步走过来将他扶起:“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先生不必多礼。”
“君臣之礼怎可不守。”曹秦道,“不知王爷找我来有什么事?”
遇君谦把金鹰的发现说给曹秦听,问道:“先生觉得元兵的这种做法是什么意思?”
曹秦听他这么说,忽然想起了那包花粉,哈哈笑道:“我想这可能是元军感染上某种怪病,现在正是咱们出兵的好时机啊。”
“感染上怪病?”遇君谦皱眉说道,“不行,若是贸然出兵,使我方的将士也感染上了那种病,那可如何是好?”
“哈哈~~王爷请放心,我想那种病是不会传染给我方将士的。”
“哦?先生那么肯定,可是知道对方将士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王爷,福王求见。”
遇君谦听说遇君焱来了,心中高兴,想着多个人多个主意,急忙说道,“快请福王进来。”
“大哥。”遇君焱进来行礼道。
“曹秦见过福王殿下。”曹秦也是恭敬向遇君焱行礼。
遇君谦见遇君焱脚下带风,猜想他来找自己定是有要事,于是问道:“我见二弟步履匆匆,来找我可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
遇君焱说道:“臣弟恳请大哥下令发兵攻打帝都。”
“什么?”遇君谦没有想到遇君焱会这么突然的提议发兵攻城,于是问道,“二弟可听说了现在元国将士患病的消息?”
遇君焱点头道:“是,臣听金将军说了。”
遇君谦又问:“那二弟可知对方阵营中所患的是什么病?会不会传染?”
遇君焱听后笑道:“其实那并不是什么会传染的病症,不过是花粉过敏罢了。”
“花粉过敏?”
遇君焱把这两天自己每晚派人到上风口播撒花粉的事情说给遇君谦听,听得他连连称赞道:“好主意,真是好主意!果然还是二弟心思缜密。”
遇君焱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心想这主意可不是我出的,口中说道:“现在元军势气低迷,正是我军进攻的最佳时机,还请大哥下令,准许我带兵冲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遇君谦道:“好!这就传我命令,杀入帝都城,直奔皇宫!”
幽王大军向城门发起进攻,不久便攻破城门,长驱直入,势如破竹,在不到五天的时间里便将皇宫包围了起来。
大殿之上,皇帝正襟危坐,看着独自走进来的遇君谦,露出一丝凄然却不明意味的笑,问道:“你来了?”
遇君谦道:“不错,我们好久不见了。”
“你是来抢我身下的这个座位的么?”
“你昏庸无道,元国有你这样的君主简直是百姓的噩梦,我不过是替天行道……”
“行了行了……”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了遇君谦的话,“这大殿了只有你我二人,又何必假惺惺的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这个位置人人想做,朕心里明白得很,来,上来,你来做个试试。”
说着,皇帝走下台阶,上前拉起遇君谦的手。遇君谦怕他使诈,用力将他的手甩开,皇帝却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说道:“我说表弟,你未免他谨小慎微了吧,这里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我敢把你怎么样?能把你怎么样?如今的我不过是你的阶下囚,我巴结奉承你都来不及呢,还敢暗算你?你真是太高看我的胆子了。”
皇帝重新拉起遇君谦的手,遇君谦见他的确没有耍什么花样,但仍是将信将疑,由着他拉着自己走上台阶,站在龙椅前面,只听皇帝说道:“从今以后,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来,坐上试试。”
遇君谦只是冷冷的看着皇帝,不说话,也不动。
皇帝笑道:“你都是要当君主的人了,没有点胆识怎么行,放心,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龙椅,我不敢在它上面做手脚,万一弄坏了,我死后到了阴间拿什么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皇帝按着遇君谦的肩膀将他按坐在了龙椅上,后退几步,撩起衣袍跪在地上,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你这是……做什么……”遇君谦猜想皇帝必定是抱着鱼死网破的信念,却不想他竟能对自己下跪,一时间吃惊之余竟然有点……享受,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睥睨万物的感觉,一声声高呼万岁传入耳中,竟然比世上最美妙的乐曲还要动听。
“怎么样?是不是听得心潮澎湃?”皇帝抬起头,露出阴森而又疯狂的笑容。
那样的笑容像是当头一棒将沉浸在无限满足中的遇君谦敲醒,他猛然站起身来,沉声说道:“你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怎么起来了?害怕了?我能耍什么花样啊,没事,你继续坐,继续坐着。”皇帝指着台阶下的大殿说道,“以后你每天都会坐在这里,听站在下面的官员上奏,你就坐在这里,俯视着你的臣子,俯视着你的江山。”
遇君谦的手指轻轻落在龙椅的扶手上,轻柔且仔细的抚摸着上面雕刻的每一道纹理,由轻到重,手指慢慢聚拢,最后将扶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仿佛那是他的生命中不可分割的部分。
皇帝眯起了眼睛,仿佛在回忆着自己曾经的辉煌,忽然又瞪大眼睛,眼中是来自地狱般的森森寒意:“你将要经历的一切我都曾经经历我,我知道被人拥护孤傲呼万岁是何等的风光,知道坐在这张龙椅上是何等的留恋,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总有一天,你会被人从这张龙椅上赶下去,如同此刻的我一般,对一个曾经听你指示的人俯首称臣。”
遇君谦面色一寒:“你说什么?!”
“哈哈~~怎么?觉得我说得不对?”皇帝冷笑道,“你以为你今天能攻入皇城有恃无恐的出现在我面前是凭借你自己的本事么?没有你那个宝贝弟弟遇君焱帮你,金牧等人又怎么会听从你的调遣。他比你年轻,比你有功绩,怎么可能甘心一辈子对你俯首称臣,一辈子受你的管制?!”
“休要挑拨离间!”遇君谦喝道,“我们是亲兄弟,怎会手足相残?!”
“兄弟?哈哈哈~~~你竟然和我说兄弟?!”皇帝像是听到什么极为荒唐的话,笑得流出了眼泪,“遇君谦啊遇君谦,你这话是故意逗我笑还是真的这么认为?帝王之家从古至今只有君臣,没有父子兄弟!就算是当年的盛帝,不也是杀了其他皇子才得以登上皇位么?难道他和其他皇子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吗?如若你登上皇位还抱有这么可笑甚至可怕的想法,我想你离从这个位置上赶下去不会太远了。”
忽然寒光一闪,皇帝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遇君谦急忙从龙椅上跃起后退,护住自身要好,但是皇帝却没有攻击过来,而是反手将匕首□□了自己的小腹。一口鲜血吐在了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龙椅之上,皇帝带着沙哑而虚弱的笑,轻声说道:“遇君谦……我在下面……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