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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乱污秽言语渐渐停息下来。
倏然。
二楼之上竟是下起了一场百花雨,落下的全都是些名贵花种,片片花瓣婉转飘落,好一个仙女散花。
见此一幕,余容厘这才没有与林以岚计较。
花雨约莫着有数十息,这才停下,仔细看地上花瓣,那些粉羞牡丹、血红曼陀、珠母红春,更是连那罕见的寒露六日昙花瓣都能见得不少。
寒露六日昙,这种昙花堪称花界奇葩,一开便是六日,花开时分,气温骤降,无论是炎夏还是酷暑,气温都要一降再降,最为神奇的是花边空气,那些水雾皆是凝聚成细小冰晶在昙花周身旋绕。传说,有一位修行属水者便是在这寒露六日昙花开时间,感悟了那大道,修行得成。
“嗞嗞,真奢侈。”余容厘感叹一声,“那花魁究竟有多勾人心魂?你看那些个恶心男人,有一个不在咽口水?”
林以岚嗤笑:“待得你见过那花魁后,莫不要自卑才好。”
谈笑间,顶楼空飘下一位蓝衣女子。
这吻心院最大的特设便是楼形态,空,呈宝塔形,从那戏台上仰首望去可一眼看到楼顶。
女子翩翩然落下,姿态动人,等到下至六楼时候,缓缓从花篮内抓起一把花瓣轻扬撒下。
一时间,花香、美人、空虚心,足足可以映衬这仙女散花。
女子飘然下落,长裙微微有些吹起,那雪白大腿可真是让下面男人看的个口水鼻血直流呀,更是有几个猥琐至极之辈,趴在戏台边上向着上空吹起,模样还挺认真,并且很卖力的样子,只是腰不好,趴一会儿便是站直身体锤锤腰,这都是女子害的呀。
“谁说女子不如男,依我看男人全是败在女子石榴裙遮掩的胯下。”林以岚轻轻吐出一句像是真理却又不是真理的话语。
旁边余容厘出奇赞道:“精辟。”
蓝衣女子飘至楼,下面嫖客忍不住了,一张张银票那是一个劲往上扔,那些个大爷可真是千金搏红颜一夜呀。
“痞子,怪不得有人说天下最挣钱的职业便是卖肉,起初我还不知是何意,现在才算是真心明白了。”余容厘扭头望着林以岚,“原来尽是些这样的勾当。”
林以岚是深明大义:“为时不晚,你还有救。”
蓝衣女子终于是落于台上,却很是高傲,不是先看各位爷,而是以背相对,招让几个女婢上台来把那些钱清点干净。做完这些,才是轻悠转身,这下可不得了,下面嫖客都他爹的疯了,宛如饿狼,就要往台上冲啊,真是恨不得脱下衣物,提枪上阵立马入洞。
那女子真是美,细眉应狐眸,睫毛却不是夸张上翘,只有点轻微幅度,这更显女子得大体,小巧鼻梁高度恰好,薄唇红胭脂,此时却是妩媚一笑,丝巾向前一挥,那些个想冲上台的嫖客,皆是识趣止爬,退回到台下,双目瞪得老大,死死盯住女子那勇猛的双峰。
女子尤为人物的身段,明媚扭腰,眼眸微眯,电力十足,魔力更是无边,红唇开启,声音宛如彩雀啼鸣,甚为动人:“四怡蓝心抚君眠,可有哪位公子能对上下联?”
出的上联正是门口那二位姑娘所说过的。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女子飘然而下,张嘴道出的上联既然是‘四怡蓝心抚君眠。’这不就是门边美丽姑娘见人便说的段子了,下句便是“床畔伊人扰春情。”
这么简单的对子,还用得着想?
那些个精虫上脑的嫖客更是开心,这么简单不明摆着让人回答上来?想想那蓝衣花魁也是个**,怕是无人能够对上,那么夜间洞空空,可不寂寞难耐。所有这才简单明了,答案早便是给了出来,这终归不该无人能对上吧。
嫖客们心有所思,这**越加放荡,便越是来劲,晚上行事也是更加快活,这样,还越加方便了他们,故而身姿涌动。来这种地方寻乐,当然是能多爽便多爽,总不能是来到这地方,还要他们来教女子怎么怎么做吧,那当然是姑娘们应该万千姿态样样精通才好。
一个颇为有点模样的公子哥,率先从人堆窜了出来,赶忙跑向门口,众人皆笑他傻,美人在此,却还游窜离开,唯独他我行我素,来到门口与门边姑娘言语了几句,很是焦急,等得女子回答后才是大笑,千恩万谢,再次跑了回来。
口大喊:“床畔伊人扰春情。”
这一语喊出,众人皆醒,谁他娘的会去在意两个迎宾女婢的话语,更别谈是记在心头了,直等到蓝衣花魁说出上联,这才微微记得是与那迎宾女婢口说的有点相似,那男子也是忘记了下段,这才跑向门边询问,醒悟过来后,那是一个个捶胸顿足,大骂爹娘,为何不把他们生的聪明灵活些。
恼怒是恼怒,可又有何等办法,只能是骂骂他们那不争气的爹娘。若是他们爹爹知道,这天杀的狗东西长大是这个德行,当初是否会把他们射在墙上。
余容厘望着蓝衣花魁,心里颇为感慨,‘想不到这种地方竟然会有如此女子。’
林以岚一指那蓝衣花魁,道:“如何?与你作比。”
“那承认,她的确漂亮。”余容厘说出心里实话,“可再漂亮又有何用?如此作践自己。”
她所言非虚,故而当她说出这句话时林以岚选择了沉默,再美的人若是不懂珍惜自己,那充其量仅是一具空皮囊。
蓝衣女子容貌绝美,皮肤更是嫩如羊脂,身段也正是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两道轻微的红色眼影更是让得那迷人眼眸神色大增,光看是怎么也看不出那女子实际年纪的,还需操练操练才知道功夫到底有多少。
正在那抢先对出下联的男子洋洋得意之间,脸上便是瞬间红肿了一片,身体也是柔弱不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站在他身前那地儿有一个男子可能是用力太猛,打痛了自己的,正在拼命揉拳头呢,嘴上还嘀咕:“敢与本公子抢女人,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说罢,甩了甩头发,挺起胸膛一副王八之气。
那位王八之气横溢的公子爷,长相的话,倒是还算过的去,也算是对得起他爹娘造他时候付出的汗水。人家公子爷财大气粗后台硬,嗓门自然是大的很:“今儿个,这四怡姑娘本公子我是要定了,谁要是再与我抢,休怪本公子断了他第条腿。”
不得了,这公子哥惹不起,但凡敢扬言要断人第腿的,有哪个是好惹的。
那被揍之人只是按住红肿脸颊,认出了那公子是谁,当下一声也不敢吭,只得是灰溜溜窜过人群跑了去。
蓝衣花魁便是四怡,在这吻心院独占鳌头,为众花之首,凭借那绝美长相,自从数年前来到这后,花魁地位是无人能以撼动。
那打人的公子哥等四怡可有好几个月了,每次都是被她那古怪对子难住,今日是年轻脾气再也忍不住。
见得无人在开口,公子哥这才满意笑了笑:“敢问四怡姑娘,下联可否是床畔伊人扰春情?”
一语毕,公子哥王八之气全盛,显现出大门阀豪族气质,并未有刚才莽撞举动性子,只是收起折扇静静等待着花魁答案。
四怡微上卷睫毛颤了颤,看了他几眼,浑身上下皆是贵气装饰,多金味泛滥而出。本来她也该是要笑着投怀送抱的,可只见那蓝衣轻挥,抬于胸前,轻轻摇了摇食指,小嘴撅起模样相当妩媚。
眼神带着些许遗憾样子,显然‘床畔伊人扰春情’不是正解。想想也是,对联对联,总要是对的上,才能联系起来,难不成四怡应该对床畔?显然不是这样的嘛。
公子哥看的花魁这般模样,紧咬牙齿,双紧握折扇,转身冷哼一声,便是推开人群走了出去,看见一个长相颇好的姑娘拉了上楼。
下面人议论纷纷。
四怡命人点上一炷金粉香,道:“若是此香燃尽,还未有下联,那四怡我可要回楼上了。”
这他爹娘的是在规定时间呀。
嫖客们只是急,扇子不停的扇,可不管怎么扇,也扇止不住那狂涌而下的汗珠。
山间神花,能看不能采。
那炷金粉香白烟袅袅升起,婉转溶于尘世间,只是留下短暂香味,金粉香燃了分有一。
这是,见得一个秀才模样的公子一收折扇出口道:“六波红意惹尔倦。”“四怡姑娘,在下不才,敢问这下联对的可符姑娘胃口?”
四怡还是不做声,看了那秀才平凡面孔与柔弱身子,笑笑摇头。
那秀才好似不甘心一样,急忙解释:“姑娘首二字四怡正是姑娘名字,而我这六波也正是在下的名字,蓝心二字,在下对的是红意,也并无不妥,而联尾用惹尔倦对上抚君眠更是绝对,在下委实是想不通哪里入不了姑娘法眼?”秀才就是秀才,得意的正是自身才华,这会儿颇以为漂亮的下联可还是被四怡摇摇头拒绝,心不平由此而起。
花魁依旧保持微笑迷人模样,更没有出言解释,还是照旧遥遥头,另外目光落在那白烟升腾的金粉香上面。
秀才弱,无可奈何只能埋怨离去。
接下来的时间,也是有人对上比较出彩的下联,可花魁无一看上,让得那些个才华不错的公子是恨不得一把将折扇真的折断了去,只耐力道不足。
林以岚都看在眼里,只是学那花魁妩媚叹息模样,轻轻摇头。
唉,百无一用是书生?
要说是的话,天下有名的才子林作元,一篇《鬼魅谈》引得天下皆是寻那可信可无的夜间鬼魅,以至于几十万人不惜自刎妄图变作鬼魅,游荡于人间,寻个逍遥快活,做个活于夜间的神人。
这样的话,书生还是百无一用?
可要说不是,一袋米五十斤扛上肩头还要被压断腰骨,哭爹喊娘,只是为了惹红颜一悦,爬上楼顶捡个风筝也能于梯上坠下,摔断胳膊与腿。
这样的话,书生是百无一用。
不去论这些大道理,林以岚只晓得,怕是这群人没有一个能让那绝美花魁满意了。
是不是自己该出了?看看那金粉香,尚有一分,也不着急,抬磕了磕身旁余容厘问道“你也对上一联?”
余容厘没好气:“我对这个干吗?若是真对上了,难不成还去与她洞房?”刚说出口,便觉得言语有些不妥,脸蛋微红。
林以岚一听,愣了:“嘿,你这话说的,明明没本事对上偏偏强词夺理,还好意思脸红?”
“管你何事?有本事你对一个?看看人家花魁看得看不上眼?”
两人谈笑间,金粉香已经快要燃完。
“对便对。”林以岚抚顺青丝,声音平淡传出:“大爷深夜访伊洞。”
这一语喊出,余容厘当时便是远离了林以岚,一副不认识模样。
俗!太俗了。
即便是街边上过几天学堂的孩童也不能说出这般低俗无脑的话语来,这人到底还知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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